「目前抓捕的第一長老的餘黨,主要幹部一共有78個人,其中,有十人是原屬於王的,主要負責……」
孫尚香一邊整理著前面的東西,一邊語速飛快的念著,月嫿心不在焉的聽著,無法集中注意力不是因為她認為這些不重要,而是身側坐著的人。
他離她很近,一如從前,可是現在從他身上透出的體溫卻讓她臉紅心跳,幾乎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思想和情緒。
一整夜沒完沒了的折磨,不僅是她堅持的時間越來越短,他滿足她的條件也越來越苛刻,最開始只是告饒,到最後,哪怕哭鬧他都無動於衷了。
可是他已經不再談一開始的條件了,甚至月嫿覺得,他只是為了找個借口樂此不彼的折磨她。
但是他的所作所為,作用也全部都出來了,她現在開始覺得自己真的是在自找折磨,甚至是有嚴重的m傾向。
甚至她無數次的想過,還是乾脆老實投降算了,否則再這樣發展下去,他真的不知道會再幹點什麼出來,道具藥物sm?!
神啊……至少答應他的要求不會讓她更難過了,而且三個人在一起他也不至於做出更離譜的事情來。
可是,這讓她怎麼跟凌夕說?
我們3p吧?p你妹呢?!
甚至她連裴**了什麼都不敢說,甚至都不敢反抗,家醜不可外揚,而且這要讓凌夕知道了,不得又打得天翻地覆啊?
好不容易消停幾天。真別鬧了。
況且……其實她並沒有受什麼罪,雖然很彆扭,但是確實很享受……
想到這裡,她的臉上莫名的又紅了起來。
「月嫿~~~月嫿~~~?」孫尚香的聲音傳了過來:「你覺得怎麼處理比較好?……嗯?你在聽嗎?……」
耳邊傳來一聲詭異的輕笑。她回過頭狠狠的剜了裴羅一眼,這才終於鎮定了下來:「抱歉,香香姐。有點走神,剛才你說異能者有多少?」
「五級以上的高級異能者有4個,」孫尚香沒有問她為什麼走神,反倒是耐心的解釋:「其他的低級的不少。」
「嗯~~~」月嫿點了點頭:「高級異能者,主要幹部,全上火刑架吧!」
「……」孫尚香沉默了一下:「你確定?」
「當然確定。」她的神色平淡而冷漠:「你剛才說,一共是……九個人是吧?宗教的確立不僅需要神跡還需要權威。異教徒應該去死,越狂熱也就越堅定,沒有目標的話,只是一盤散沙而已。」
「不過不用牽涉親族,畢竟我們是道德的代表。不是嚴刑峻法。」
「那其他的呢?」孫尚香又問。
「絞刑。」月嫿支著下巴看著她,腦中瞬間閃過了很多東西,然後她語速飛快的下了結語:「完整的罪名,完整的宗教結構,包括典律和行政結構,你跟美人兒趕緊把這些東西趕出來。為了不影響世俗的權力,我們僅保持一部分生產機構,將來大統一後主要靠供奉活著,但我們要掌握立法權還有不受干擾的傳教權。以後西疆作為聖城,帝都還是原來的帝都。」
想了想,月嫿又看向了裴羅,雖然臉上下意識的紅了一下,但她還是穩定住了自己的聲音:「裴羅,所有的監察機構併入宗教團體作為裁判所。有問題嗎?」
「沒有。」裴羅答的很慵懶。
「可是……」孫尚香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月嫿抬頭看她。
孫尚香道:「別的倒是沒問題,我們自己的,還有以前王手裡的,但是尤鴻漸手裡的九黎族人有問題,他們只關心血統,所以,他們只會聽你的。」
「哈?」月嫿的臉上滿是嘲諷,下意識的回頭跟裴羅對視了一眼,要說血統,他才是正統吧?
「那隨便他們吧,這並不是當務之急……」頓了一下,她問道:「連指揮權都不行?」
「是的。」孫尚香點頭:「而且,他們還有別的問題。」
「麻煩的傢伙,還要什麼?」
孫尚香的臉色有些陰沉:「下次再說吧,現在沒工夫理他們。」
「行~~~那就這樣吧,準備一下,火刑完了,我要發表演講,稿子我自己寫吧~~~」月嫿皺了皺眉:「美人兒寫那什麼東西?就跟上次的一樣,什麼正義邪惡的,噁心死人了。」
「那讓你看起來更純善。」孫尚香略微扯了扯唇角。
「哈?」月嫿的神情有些嘲諷,想了想,她又扭頭看向了凌夕,跟他黝黑的視線對視了一會。
「凌夕~~~」月嫿沉吟了一下:「你願意作為世俗權力的代表人嗎?」
男人必須有點事業,就算是玩,也應該玩點別的,這樣每天盯著她,實在容易胡思亂想,他不是她的保鏢,她的保鏢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17、18號,凌夕是她的男人。
猶豫了一下,她又道:「如果你想要別的位置,我可以跟哥哥商量看看,讓你作為他的繼任者,反正你的壽命比他長得多,如果不想,也可以僅僅作為王權在教廷的聯絡人。」
「好。」凌夕很乾脆的點頭:「我也想幫你分擔點,不過我暫時不希望是太敏感的位置。」
「你真好。」她撐起身子,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吧唧了一下,然後道:「放寬心玩吧~~~世界總有一天都是我們的,你本身才最重要,而不是別的什麼東西。」
「我明白。」他伸手揉了揉她銀色的長髮。
「那就這樣吧~~~」月嫿懶散的下了結語:「以前的各級主管通通讓他們下台,以後任職的標準必須是虔誠的信徒,能力高不高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聽話,反正咱們不缺聰明人。」
「挑好人了讓他們來見我~~~」月嫿狡黠的笑道:「我親自主持他們的入教儀式,當然是在演講之後。」
腦子裡快速閃過各種東西,月嫿忽然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之前說裴羅有精神分裂的傾向,如今她發現她自己也有精神分裂的傾向。
可以軟弱而嬌柔,可以溫暖而知性。也可以強硬而殘酷。
不過這或許只是人的多樣性,對愛人是一種態度,對朋友是一種態度,對下屬是一種態度,對敵人又是一種態度。
沒法等同也永遠無法整合。
……
「現在就好了嗎?」月嫿在鏡子前整理著身上的衣服,厚厚的黑色禮服裙,頭上是層層疊疊的銀飾和頭冠。至少有二十斤重的裝飾物壓的她的脖子差點都直不起來。
「嗯,已經三天了,差不多可以了。」孫尚香回道,她伸手整理著她頭上紛亂的銀飾:「別動。」
「真是受罪的事情啊~~~」月嫿懶洋洋的說:「想要不被別人掛標籤,就得自己給自己掛標籤了~~~」
孫尚香沉吟了一下。忽然開了口:「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月嫿搖了搖頭,頭上的東西瞬間又亂了:「你看不住美人兒是正常的,他那個人一向滴水不漏,結果沒出來之前,很少有人理解他在幹嘛,你以前在他手下不也什麼都沒看出來嗎?」
「呵呵~~~現在我才知道,當時第一長老跑掉其實就是他故意放的~~~根本不是對付不了,哎~~~」月嫿無奈的笑道。
「我很抱歉。」孫尚香道:「所以的對外事務都是我在做,他說的每句話我都想過很多遍。可結果還是……」
「都說了不用想了,九黎的人不歸你管,他有武力有智力,正常的事情~~~雖然知道他不會真害我,但是誰也受不了他時刻這樣坑人~~~」月嫿懶散的笑了笑:「所以以後,九黎的勢力的我會想辦法收回來。順便再給你個人,他雖然沒有美人兒那麼妖孽但是也相去不遠,不過那傢伙整個就一問題兒童,你可能要多費點心。」
「我會的。」孫尚香點了點頭。
「嘛~~~」月嫿猶豫了一下:「現在還不行,不過我有信心~~~啊~~~真的是個麻煩的傢伙,坑蒙拐騙無惡不作,還有嚴重的自我毀滅和滅世傾向,總之……你先做下心理準備吧~~~不過我估計以他的性格,跟美人兒合拍的可能性不高,你注意看好人應該就可以了。」
「哈哈~~~」孫尚香笑了:「前幾天見過的那個?~~~居然讓你評價的這麼過分,不過我連你都照顧了,還有什麼樣的問題兒童能比你還誇張?」
「呃……好吧。」
孫尚香伸手幫她整理著頭上的東西:「不過你確定要穿這身嗎?以黎巫的身份走上前台?」
「嗯~~~」月嫿點頭:「就穿這身吧,我不是來當救世主的,王那一套理想社會我沒興趣,辛苦種地別人收,我覺悟沒他高啊~~~」
頓了頓,她又道:「但這個世界遲早都要統一,不過太過集權的政權卻不是什麼好事,不僅是抑制了文明和創造力,而且……現在不是封建社會,人心其實已經是半覺醒了,硬要搞個人膜拜,其實是給自己挖坑。」
「與其到時候四面滅火,不如把所有的矛盾控制在自己手中,所以,我選擇代表神權和道德~~~」月嫿笑道:「王權和律法的執掌者當然另有其人。」
她笑道:「所以我那天穿軍裝了~~~政教分離,這樣很好。相輔相成又相互制約,足以迷惑多數想要往外跳的人~~~不過當然只是表面,內裡其實還是一體的。」
「那個人?就那麼值得相信?」孫尚香皺了皺眉頭。
「不一定~~~」月嫿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他們一樣的陰冷沉鬱:「這世上沒誰百分百可信吧?不過我只能這麼做,殺不了他,也贏不了他,只能學著妥協,強硬只是種態度,妥協是必須的,我先退讓一步也好,這樣至少他會給我些面子。」
就連孟誠那種純善的人都知道收買人心,何況是江昊瑜呢?他認她做侄女從來也不完全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江昊瑜也未必就真的對妹妹百依百順,就算真的,也可能只是當做金絲雀養在家裡,而不是勢均力敵的對手,他以前不就這麼幹的嗎?
「這樣啊……你明白就好,不過你到底是姓姜還是姓江?」孫尚香頓了一下:「你是以黎巫的身份站上來的,你就不怕將來有人懷疑嗎?」
「哈哈~~~」月嫿大笑,她看著鏡子裡的孫尚香,神情有些嘲諷:「我看透了。」
看到孫尚香楞了一下,月嫿的聲音很平淡:「我看透了,死了很多人,我殺了很多人,又有人為我殺了很多人。」
「可生命的意義果然就是沒有意義,下面的人都是螻蟻,他們的命運永遠都取決於上面的心情,他們的道德、觀念甚至世界都是被上位者灌輸的,可他們甘願被控制和蒙蔽,因為他們沒有獨立面對殘酷世界的能力和勇氣,不如此的話,痛苦的,只是他們自己而已。」
「不過我仍舊尊重生命,但我只尊重值得尊重的生命~~~」月嫿深吸了一口氣:「可這世上沒多少人值得尊重,大多數人眼裡都只有利益~~~所以……」
「沒有人會追究這些,」她的臉上滿是嘲諷:「他們只會為了我找無數的借口,就像希特勒滿嘴的種族主義,可他卻是奧地利裔,誰在乎呢?」
「沒人在乎。」
「他們要的只是一個象徵,沒人在乎我姓誰名誰,他們只在乎我能給他們什麼。」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滿臉的陰冷沉鬱,帶著森森的鬼氣,可是大家都說她是神。
「……呵。」孫尚香伸手整理著她的頭飾,臉上有悲哀和無奈。
月嫿瞬間又擺上了滿臉的笑容,她一把抓住了孫尚香的手,笑道:「放心吧香香姐,我不會變。」
她笑的很開心,那森冷陰鬱的氣質一掃而空,好像瞬間從嚴冬到了暖春:「我喜歡你們所有人,所以我不會變。」
「永遠不會。」
她在鏡子前轉了個圈,銀質的頭飾在空中發出叮呤噹啷的聲音。
然後她抱住了孫尚香的脖子:「走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