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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七章皇宮一行 文 / 楓香樺錦

    孟玄綺牽著孟洛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向皇宮的正中心,孟洛眨巴眼睛看了一圈一路走來的景色,皇宮就是皇宮,果然是金碧輝煌,嘖嘖,看看那些柱子,龍騰虎躍,盡顯皇家氣派,雖萬木枯萎,但看那層層盤繞的枯枝,可以想像,當萬物逢春之時,是怎麼樣的生機勃勃。咦,還有梅林,哇塞,有白梅紅梅,粉梅,竟然還有綠的。這皇宮,還真是寶貝聚集的地方,難怪那麼多人拚死拚活了都想當皇帝,就這享受,想想都有動力。

    不過,咱沒什麼大志,只要沒人來算計她,那她肯定是安安份份過一輩子的,平常時就學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看看書,將來找個看得過眼的人就嫁了,她就是個小女人,小日子過舒服了,她也就什麼都不會多想了。

    yy的想著,回神自己給了自己一巴,她這小身板才幾歲,她想什麼嫁人的事兒,難道真的被於師傅給帶壞了,所以一天到晚都想著不著邊際的事兒。

    某個在yy的娃不知道的事兒,就在她一邊傻笑,一邊打了自己一巴時,躲在一旁窺視的太監露出個瞭然的表情,外面傳言果然不可信,傻郡主還不是傻郡主,看她一臉傻笑的表情就知道了,不是傻子誰會無緣無故自己打自己。一個個都跑回去稟告自家主子去。這要是讓孟洛知道自己竟然是錯有錯著,只怕讓她多打自己幾個耳光她都樂意。

    「長公主,小郡主。」尖銳的噪門完全打斷了孟洛的思緒,猛地被這聲音那麼刺激,孟洛抖了抖,聞聲看去,是個下巴光亮的太監,難道聲音那麼難聽,腹誹著,瞧著這個太監年紀不小了,而且他身上穿的太監服跟別的太監的好像不一樣,嗯看樣子這是個高品級的太監。孟洛觀察完也就下了定論,孟玄綺道:「高公公怎麼來了?」

    姓高的公公笑道:「是貴妃娘娘聽說皇上召了長公主和洛郡主進宮,吩咐奴才前來候著,貴妃娘娘說,這是皇上第一次見洛郡主,貴妃娘娘也想看看郡主,讓奴才見著長公主和郡主進了宮,給娘娘通報一聲,畢竟,郡主可是王爺唯一的子嗣不是?哎,這郡主長得可真好,穿著郡主的正裝還真有誠王爺的氣勢。」

    孟洛作出不好意思地低著頭,卻在人人都看不見的時候翻了一記白眼,什麼有誠王的氣勢,一個三歲小孩都能有的氣勢那叫氣勢嗎?孟洛暗罵著這個抵毀她老爹的高太監。「可不是,阿洛這樣跟阿默小時候那是一模一樣。」

    這話說得孟洛心裡樂了,嗯她三歲跟她老爹三歲時一模一樣,不動聲色回擊,孟洛直為孟玄綺一陣搖旗吶喊。高公公笑了笑,道:「長公主,郡主,奴才就不攔著您們進去見皇上了,奴才還得稟告貴妃娘娘呢。」孟玄綺看著高公公離去的身影,眼中閃過暴戾之氣,輕輕地對著孟洛道:「阿洛,你要記住剛剛那個人,若不是他,你父王也不會到今天這般地步,你父王也不會只有你。」

    一陣恍惚地看向已經走遠的人,孟洛點頭道:「姑姑,我記住了。」

    孟玄綺蹲下揉過孟洛的頭,阿洛真乖,我們進去吧。

    牽著孟洛小小的手,孟玄綺昂首挺胸地走入那已經敞開門的正殿,「兒臣見過父皇。」孟玄綺跪下說,孟洛也學著跪下,小腦袋卻抬起看向上座一身明黃,臉有些發福的男人,咦,他的鼻子跟老爹的很像,額,或許她該掉轉了說,她老爹的鼻子跟這人很像。看來這是她正牌的爺爺。

    「盯著朕看什麼?」皇帝饒有興趣地問,這邊已經示意人抬了椅子讓孟玄綺坐下,孟洛傻傻地回答,鼻子,你的鼻子跟我父王好像。

    皇帝呵呵地笑著,站在皇帝旁邊的太監接話道:「郡主應該說誠王爺的鼻子像皇上才是。」孟洛為難地想了想,答道,好像是。

    她那為難糾結的樣子,惹得皇帝笑出聲來,孟玄綺笑罵一聲傻丫頭。皇帝叫她起來,孟洛聽話照做,皇帝看了她半響,又問了這麼一句,知道朕是誰嗎?孟洛開心地答,知道知道,姑姑說,你是我爺爺,阿洛的爺爺。可是,阿洛不知道爺爺是什麼!

    不好意思地低著頭,慚愧啊!她不僅要扮小孩,竟然還要扮個傻小孩,太費力氣了。皇帝的目光依然在她身上,輕歎了一口氣,孟洛聞聲抬起了頭,好奇地問,「爺爺你為什麼歎氣,還看著阿洛歎氣,父王也是一樣看著阿洛歎氣,可是阿洛問他為什麼,父王都不肯告訴我。爺爺,你可不可告訴阿洛?」

    作為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子,眼神要表現得跟沒有污染的水一樣,但凡有點波動都會暴露,尤其在她面前的還是作為皇帝的老狐狸,那是要絕對全身心的投入,最好能做到本來就是如此的人。

    在那麼一瞬間,孟洛心裡閃過一連串的想法,這麼想了,她也就這麼做了。反正就當自己現在正一臉期待著老師給她解答問題就沒問題了。

    皇帝被孟洛問得愣神,但卻不能回答真正的答案,「沒什麼,皇爺爺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歎氣,並不是對阿洛。」

    可是,孟洛淚眼汪汪地瞅著皇帝,不自在地動著身子,好像在無聲地控訴。

    「皇上,白貴妃來了。」門口的小太監通報,孟玄綺的手不自覺捏緊了椅杖,皇帝說了聲讓她進來。小太監應聲出去,沒過一會兒,一個容顏嫵媚的婦人走了進來,用那嬌嫡滴的聲音喚了一聲皇上,聽得孟洛直起雞皮疙瘩。皇帝卻面不改色地問,愛妃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白貴妃笑瞇瞇地走到孟洛面前,道:「臣妾是聽說皇上召了誠王爺的洛郡主進宮,想想洛郡主出生三年,臣妾跟皇上一樣都沒見過洛郡主,所以心中對洛郡主極好奇,今兒個有機會見著,臣妾就不等皇上傳召,急忙忙就趕過來了,皇上不會怪罪臣妾吧?」

    她說得大大方方,倒是讓人不好挑她的刺,皇帝揮揮手道無妨,孟洛卻看到孟玄綺手上出的力道加大了。低著頭看著地板上的花紋,盤算著要怎麼出氣。白貴妃見自己和皇帝說了半響話,孟玄綺沒動作那沒什麼,可這孟洛怎麼也不懂規矩。她不好明著說透,笑著喚,「洛郡主。」孟洛當沒聽見,繼續看研究地板,白貴妃再喚了一次,孟洛還是沒反應,白貴妃怒了,衝著皇帝道:「皇上,您看看,這長公主是怎麼教的郡主嘛,臣妾都叫了她幾遍了,她不給臣妾見禮就是了,連理都沒理臣妾。」

    孟玄綺哼地一聽,喚了一聲阿洛,孟洛一下就抬起頭,純真地看向孟玄綺,白貴妃更是借題發揮了,皇上,洛郡主可不是沒聽見,她這是故意不理臣妾,是不把臣妾放在眼裡。孟洛縮了縮身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迎向皇帝,讓皇帝看得心一軟,開口問,「阿洛,為什麼剛剛白貴妃叫你,你不理她?知不知道這是沒規矩,不講禮節的?」

    孟洛使勁地搖頭,沒有沒有,姑姑說,別人跟阿洛說話,阿洛不可以不理人,不然人家會罵阿洛沒有教養,阿洛都記得的。剛剛這個老婆婆是在叫我嗎?她叫的是洛郡主,不是阿洛,阿洛都不知道洛郡主是什麼,阿洛不是故意不理她的。

    說著說著,孟洛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痛得她眼淚直流,嗯,配上剛剛的話,那叫一個完美啊!皇帝一聽她這麼說,哪裡還能追究什麼理不理人的事兒,人家都說不知道洛郡主是什麼,你叫人家洛郡主那是她不知道嘛,所以人家才沒理你的,你能怪她嗎?

    白貴妃一聽,心裡樂了,傻郡主就是傻郡主,就算會說話了,那也還是傻傻的。「呵呵,倒是臣妾的不是,臣妾聽到外面傳聞洛郡主的病已經好了,以為洛郡主不傻的,沒想到……」一副憐惜的看向孟洛,沒想到孟洛哇的一下就哭了,跑過去抱住孟玄綺大聲說道:「姑姑,阿洛不傻,阿洛才不是傻子,為什麼她要說阿洛是傻子。嗚……」

    這哭聲加控訴,讓白貴妃凌亂了,可是孟洛就這樣放過她了?

    「嗚,姑姑,她說阿洛是傻子,你和父王不是說嘛,說阿洛是傻子的人都壞人,壞人都會被爺爺殺掉的,阿洛不喜歡壞人,為什麼爺爺不殺壞人了。」孟洛接著控訴,孟玄綺聽得心裡那個樂啊,有了上一次在劉府的事兒,她哪裡還不知道自己的侄女那是在扮豬吃老虎啊,當然得配合,「阿洛乖,阿洛不哭,壞人怎麼說阿洛,阿洛當沒聽到好不好啊!我們阿洛才不傻,說阿洛傻的人,那才叫傻呢。」這都是真話,孟玄綺當然就說得更理直氣壯嘍!

    白貴妃聽著她們姑倒一個說壞人,一個說傻的,那是氣得七竅生煙啊。剛要說話,孟洛抬著淚珠沾滿的臉,不確定地問道:「真的嗎?」孟玄綺重重地點頭,孟洛擦了一把眼淚鼻涕,一臉希冀地望向皇帝,「爺爺,姑姑說的是不是真的?阿洛真的不是傻子嗎?那些說阿洛是傻子的都是壞人?」

    皇帝瞧著孟洛哭花的臉,一陣歎息,他怎麼能再打擊這孩子呢,招手讓孟洛上來,拿過帕子幫孟洛擦了小臉,道:「對,你姑姑說的對,阿洛不是傻子。這樣,皇爺爺啊就封阿洛為「慧」郡主,以後再有人敢說阿洛是傻子,皇爺爺砍了她。」

    這下白貴妃急了,口快地道:「皇上,您怎麼能封一個傻子為「慧」郡主呢?」

    話音剛落,孟洛哇的又哭起來了,皇帝連聲喝斥道:「你給朕閉嘴,朕本以你來看阿洛是懷著好意,沒想到你竟是要來看笑話的。朕剛剛已經說了,封阿洛慧郡主,誰若敢說阿洛是傻,朕就斬了他,你是聽不到朕的話,還是不把朕放在眼裡?」

    一見皇帝發怒,白貴妃連忙跪下,臣妾不敢,臣妾絕無此意。皇帝哼的一聲,轉向安撫哭著的孟洛,阿洛,你看皇爺爺已經訓斥她了,阿洛不哭嘍。孟洛抽抽答答地看了一眼白貴妃,白貴妃竟然瞪了她一眼,孟洛再一次不客氣地哭了,爺爺,她瞪阿洛,好可怕的,她瞪阿洛。皇帝這回真怒了,指著白貴妃吼道:「你給朕滾回去,從今以後,沒有朕的允許,不許你踏出含章殿一步。」

    「皇上!」白貴妃淚眼汪汪的要求情,皇帝再了她一個字,滾!

    不願一絲臉面都不留,白貴妃咬著牙退去了。孟玄綺看到這一幕,要不是她還記得自己在皇帝老爹的面前,她一定大笑三聲,揚眉吐氣啊!真是揚眉吐氣啊!

    皇帝揉過孟洛的頭,與對白貴妃的大吼大叫不同,柔聲地哄著,阿洛,不哭嘍,皇爺爺把欺負你的人都趕走了。孟洛抬著頭看了果然已經消失的白貴妃,糯糯地說,謝謝爺爺,爺爺對阿洛好!那麼純真的眼睛昂望著他,這讓皇帝早已經冰冷的心感覺到一絲暖度,想了想道:「皇慧郡主,阿洛以後就是皇慧郡主了。阿洛要記得,從現在開始,沒有任何人可以罵阿洛是傻子,敢罵阿洛的人,罪當誅連九族。」

    孟玄綺聽到皇慧郡主時,也不由自主的變了臉色,封個慧郡主,可以說是為了堵住悠悠眾中,加上一個皇,那代表可是皇族,父皇,有那麼喜歡阿洛嗎?孟玄綺看向孟洛,也不知道阿洛知不知道這慧郡主跟皇慧郡主的差別呢?

    「謝謝爺爺。」孟洛笑瞇瞇的答謝,還真別說,她是真不知道慧郡主跟皇慧郡主的差點,她就知道後面那些話的含義,好嘍,從今以後再也不人敢說她是傻子啦!這可是皇帝金口玉言說的。沒想到她只是想算計算計白貴妃,給姑姑也是自己出口氣,竟然賺到了一個封號,跟皇帝一句金口玉言,她賺大發了。

    皇帝看到孟洛眉開眼笑的,不禁問,阿洛開心嗎?

    「開心!」

    「為什麼開心,是因為皇爺爺封了阿洛皇慧郡主?」皇帝心有些沉地問,孟洛使勁地搖頭,不是,阿洛開心,是因為以後再也沒有人罵阿洛傻子了。爺爺,郡主是什麼,皇慧郡主又是什麼?好吃的嗎?

    這樣的回答,讓皇帝本來疑惑的心一掃而空,拍拍孟洛的腦袋,解釋道:「這是不能吃的,不過就像阿洛的說,以後再也沒有人敢罵阿洛是傻子了,誰要是敢罵阿洛,阿洛就跟皇爺爺說,皇爺爺一定幫你出氣。」孟洛像小雞吃米一樣地直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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