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問了幾句京城裡的近況,便同青木說道,「還有一事要托付奶兄幫忙,我想請你派人去長樂侯的老家看看,打聽一下長樂侯族裡的事情。
後街上的人實在沒幾個侯爺的正經親戚,讓他們這樣折騰侯府也太吃虧了,李家族裡總還該有些人吧,那些人難道不該為侯爺說幾句話?」
「小姐是想,以李家族人制衡後街上的人?」青木望著梅香的目光炯炯。
「有些事情侯爺不方便做,有些話也不能由他說,菊花坳那麼一大片地,白送給後街上的人可不行,還不如讓李家族人管著,好歹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再說,侯爺的爵位榮耀的不是他一個人,是整個李氏家族的榮耀,若是長樂侯的爵位能夠傳下去,李家不急等於有了一個長遠的依靠,我真是想不通,為何李家的人這幾年一點動靜也沒有……」
梅香想來想去還是希望長樂侯府能夠長遠的存在下去,將來她們幾個姐妹出嫁了也有個「娘家」可以回,長樂侯和夫人以後年紀大了,也有人可以在身邊照顧他們。
「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正好過幾日店裡要去南邊進一批貨,我跟著一起過去,到長樂侯的老家打聽一下李家的情況。」
「有勞奶兄了。」
青木猶豫了一下,說道,「小姐,還有一事我要跟您提個醒,駙馬爺留下的那個寶箱……」
梅香目光閃了閃,「怎麼,你也聽說了?那箱子可是才發現沒多久,這麼快你就知道了?」
青木苦笑,「不止我知道了,整個京城恐怕已是無人不知了,就在你發現那個箱子沒幾日,這消息便在京裡傳開了。你不知道,我們酒樓裡天天都有客人談論這件事,把那個箱子說得神乎其神,都快捧上天了……」
梅香面上不顯,心裡卻是很滿意,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奶兄不要擔心,我知道這箱子的重要,也明白人人都把這箱子當成了寶物,只是這箱子打不開,其實跟個廢物也差不了多少,若是有人惦記它,我倒是願意拱手送人的……」
「小姐,您捨得?」
「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青木在酒樓做管事,見過的人經過的事比旁人多,心思自然比別人更加通竅,連日裡聽著酒樓客人的言談,推斷這個箱子定非俗物,也定不是梅香這樣一個孤女能保得住的。
只是那箱子畢竟是梅香父親的遺物,就怕梅香和胡嬤嬤上來倔脾氣,會死守著箱子不放,所以青木才會想要勸一勸梅香,如今聽了梅香這話,心裡這才輕鬆了些。
青木來過之後又過了幾日,梅香已經把所有的書稿都記在了心裡,算算出來溫泉莊子快一個月了,時間算是正好,該準備一下回京城了。
梅香叫了胡嬤嬤進來,「密碼箱」的事情她得先跟胡嬤嬤打個招呼,免得到時候胡嬤嬤不同意。
「嬤嬤,我們出來也快一個月了,再有幾天就要進臘月了,我打算後日便回京城侯府,到時候我會把『密碼箱』一起帶回去,今年給宮裡的年貢,我打算就用這箱子了……」
胡嬤嬤聽了吃了一驚,「小姐,這可是駙馬爺的遺物,您就這麼送給皇上了?」
「嬤嬤,有捨才有得,況且,這箱子在我手上,打不開便形同廢物,父親留下的東西,一定是很寶貴的,不應在我手中虛廢。」
「小姐……」
「嬤嬤,你莫要忘了,皇上和寶親王曾在我爹娘跟前呆過,他們也許能夠打開這口箱子,若是他們真有辦法打開箱子,那他們一定會千方百計把這箱子弄到手,等到那時候,我們還不知該怎麼應付,若是他們打不開,這箱子給了他也是白給,只有我主動把這箱子獻給他,反倒讓他欠下一個人情,為了這個人情,不管他情不情願,都該對我好一些吧……」
胡嬤嬤聽了這話,眼神黯淡,小姐說地不錯,那人已經成了皇帝,在怎麼做她們也鬥不過皇帝……
「既然小姐決定了,老奴一切都聽小姐的。」
與薛碧兒三人打過招呼,第三日梅香一行便啟程回京了。
因為午飯是肯定趕不及的,梅香她們並未一早就出發,而是提前在莊子上用過午飯才啟程的。
天上日頭正好,這個時辰趕路不會太冷,梅香四人坐在馬車裡品茶,偶爾掀起簾子瞧瞧外頭的景色,比來時氣氛並不差。
長樂侯府的人畢竟對她們四人還是不錯的,侯爺和夫人對她們也算盡心,下面的下人也不曾怠慢她們,所以這趟回府,並不會令四人難過和不捨。
而且,她們四個都是孤女,客居他府,比同齡人總是多了幾分克制忍耐。
車外忽然傳來嘈雜聲,褚紅襄好奇地挑起一角窗簾,往外面偷看。
「呀,好多人啊,姐姐快來看,這些人是不是要搬到京城去住啊,怎麼車上還放著鍋碗瓢盆,呀,好大的一口鍋啊!」
薛碧兒笑著把褚紅襄拉回來攬入懷裡,「你呀,知道外面有人還掀簾子,不怕教人看見了?」
「我就掀了一個小角嘛,他們看不見我,只有我能看見他們,」褚紅襄狡辯道。
梅香幾人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中,卻是馬車忽然又停了下來。
梅香打開車門,隔著厚厚的簾子問外面的人,「明月,發生了何事,為何忽然停車?」
「小姐,前面一家人的馬車壞在了路中間,擋住了去路,他們正在修理車裡,讓我們稍等一會。」
「讓人過去看一下,有什麼能幫的我們就幫一下,盡快讓他們把車子弄好,我們要趕回府用晚膳,不要誤了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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