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奴倒不是很清楚,不過,老奴倒是聽公主私底下讚過寶親王,說他小小少年聰慧睿智,比永安帝根子更好……」
梅香鑽進被窩裡,想著胡嬤嬤說的話,感覺寶親王似乎比永安帝更得父母喜愛呢,這下可是麻煩了……
本來梅香認定給她下毒想要謀奪書稿的人是永安帝,現在又出來一個寶親王,這位寶親王很可能也知道父親書稿的存在,那麼在背後算計她的人究竟是永安帝,還是寶親王呢,亦或者兩者都有……
梅香多了一份心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這位寶親王是比前世多出來了,只是他的出現,是讓她多了一份依靠,還是又多了一個算計她的人,亦或者只是一個過路人……
次日一早,梅香起床照了照鏡子,年紀小就是好啊,一夜睡不好也沒有黑眼圈,前世她嫁入齊王府後面幾年,日夜都睡不好,再加上常犯心口痛,面色越來越差,天天都盯著黑眼圈,這樣的形容令她愈發不願與人來往……
梅香神清氣爽地去給長樂侯夫人請安,在那裡見到了薛碧兒、錢珠玉和褚紅襄,獨獨缺了杜蘭馨。
眾人心知杜明,自是話語間都不提杜蘭馨,只褚紅襄昨夜不在,不知發生何事,不過這個孩子也是聰慧,看了四位姐姐的眼色,很乖覺地跟在梅香身邊,一句話也不多問。
長樂侯夫人跟梅香四人說了幾句話,便帶著她們去給寶親王請安。
待她們一行到了寶親王這裡,卻只見李斌帶著人收拾東西,寶親王連個影子也不見。
「夫人,殿下一早就起來了,用過飯後去找寺裡的主持了,說是有私事要辦,請夫人和小姐們不必多禮,大家各行其便就好,」李斌代為傳話。
長樂侯夫人皺了皺眉,不知心裡想起了什麼,吩咐梅香四人各回各處,她則獨自留下來跟李斌說話。
梅香四人往回走,轉過院子,見夫人那邊已經看不到,梅香神神秘秘湊近薛碧兒,小聲問道,「薛姐姐,你這幾天有沒有跟斌公子說過話啊?」
薛碧兒瞪了梅香一眼,嗔道,「說什麼呢,這怎麼可以,那成什麼了!這種話以後不許再問,閨閣女子的清譽比命都重要,知道了嗎?」
梅香訕笑著點了點頭,那天姐妹談心後,她有點擔心薛碧兒太過急功近利,怕她私下裡與李斌有什麼言行不當,現在曉得薛碧兒自己能把握好分寸,她就放心了。
梅香回到自己房間沒多久,翡翠突然過來傳話,說是夫人讓她過去一趟,還讓胡嬤嬤一塊跟著過去。
梅香滿心疑惑,不知夫人單獨找她所為何事,跟翡翠套了幾句話,似乎翡翠也不是很清楚。
梅香跟著翡翠走了一段路,覺得有些不妥,便問道,「翡翠姐姐,這好像不是去夫人院子的路……」
「夫人現在還在寶親王住的院子裡,也是夫人交代讓奴婢領小姐和嬤嬤一起過去的,」翡翠答道。
梅香暗自思量,莫非是寶親王借了夫人的名義想要私下見她?按胡嬤嬤說的,寶親王跟她一家關係不錯,若是他念著舊情,那真是應該對她多關照一些才對。
可是到了長樂侯夫人跟前,仍然沒見到寶親王,倒是多了一位僧人。
長樂侯夫人指著中年僧人介紹道,「這位是智善師傅,寺裡有些事情想請我們幫忙,我想著梅丫頭雖然年紀小,但行事一向穩重,你就跟著智善師傅過去看看,有什麼能幫地就幫一下,若是有為難的地方回頭再來跟我說,胡嬤嬤跟你一起過去,給你幫把手。」
梅香越發覺得事情透著怪異,夫人的神色也有些閃爍,似乎另有隱情,不過梅香篤信夫人不會害她,便按耐下心頭疑惑,應了是。
「小姐,請隨我來。」
智善當先領路,梅香和胡嬤嬤跟在後面,三人經過數座佛堂,繼續往高處深處走去。
胡嬤嬤本就覺得夫人今日的吩咐有些不對勁,此刻見智善領著二人越行越偏僻,一路上鮮能看到人,心裡愈發覺得不妥,正要開口詢問,卻被梅香握住了手掌。
梅香對著胡嬤嬤搖了搖頭,又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憑直覺她覺得這事可能跟寶親王有關。
智善領著二人來到一處佛堂,這處佛堂深處一片密林之中,不知道的人很難發現這裡還有一處佛堂。
智善停了腳步,雙手合十口誦了一聲佛號,說道,「兩位施主,請自行進屋,貧僧在此守候。」
梅香先掃了一眼周圍的景象,這才微笑著說道,「有勞師傅了。」
梅香與胡嬤嬤相攜著推門而入,兩人一眼看到屋內站著一個男子,那男子似乎並未發覺梅香二人進了屋,只背著手凝視著前方的兩位牌位。男子身上衣著仍是寶親王身上那一套,看體型應是寶親王無疑。
梅香鬆了胡嬤嬤的手,看上前方供的兩個牌位,待她看清上面刻的字,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是寶親王周翼為梅香的父母立的往生牌位,這些牌位似乎有些年頭了,顯然不是新做的……
見了這兩個牌位,胡嬤嬤比梅香更加激動,流著淚跪到地上,邊念叨著邊磕頭。
梅香聽到身後胡嬤嬤哽咽的聲音,心神有些鬆動,腿一軟也跪到了地上,她沒有流淚,只是下意識對著牌位磕了三個頭。
前面長身而立的男子終於轉過身來,果然是寶親王殿下。
梅香抬頭望著他,輕聲說了兩個字「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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