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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章俘虜 文 / 雕欄玉砌

    第十章

    六娘聞言看了韓過一眼,心道韓過如此,到底知不知道芸娘的身體如今怕是經不得折騰了,若是以往,她只會在一邊兒看笑話,此刻卻是不知怎麼的,突然想到韓過和芸娘之前對她說的話,忍不住提醒道,

    「芸娘的身子不太好,這樣的天氣這麼折騰,她支持的住麼?」

    韓過聞言臉上擔憂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即便是微微皺眉,壓低了聲音道,「芸娘懷疑咱們遇上的是蠻子的哨探,若真如此,事情怕就麻煩了……」

    對方從山上抄小道襲擊秦州城,打算出奇不已的兵臨城下,他們則是選擇了一條最不該選的路【恨嫁第十章俘虜章節】!

    六娘聞言身體猛的一顫,不敢置信的望著韓過,卻是看見韓過一臉的認真,六娘的心狂跳了起來,流民遇上對方的軍隊會是什麼下場?被沖的七零八落是完全有可能的,最大的可能還是被抓回去當奴隸,實際上,在西地,這樣的事兒多不勝數,否則那蠻子那大批大批的奴隸是從何而來的?

    「芸娘是如何得知?」六娘問道,不知覺間,聲音竟然帶出了幾分嘶啞。

    「她娘是漢人,她便是從那兒逃出來的!」韓過給出的答案讓六娘猛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她一向知道芸娘的身世複雜,卻是沒想到竟然複雜到這樣的程度。

    實際上,芸娘的身世還要複雜一些,因為一半的異族血統備受排擠,兩方都不待見她,虧得她那位美貌的母親沒有捨棄她,從小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察言觀色幾乎成了本能,聰明再加上一份兒美貌並沒有給她帶來太多的幸運。女奴的身份不過是輾轉在部落間被送來送去。

    韓過救下她的時候,是她終於忍受不了這樣的命運開始逃亡而被一群蠻子追殺,所以說,若說誰是最瞭解那些蠻子的人,韓過所帶來的那些軍戶遠遠及不上芸娘的一半!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前面的死胡同,即便此刻轉向也來不及了。

    韓過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低聲道,「當然是宰了那些探子!一個也不能留!」

    探子與大軍之間最少會有一到兩日路程。狹路相逢勇者勝,只要別讓他們把消息給遞回去。事情就還有可謂之處!探知了大軍的東向,救全部人不大可能,至少可以讓韓家人有針對性的避開對方,即便繞些路也不要緊!

    六娘聞言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略微沉吟了片刻才點了點頭道,「是的,對方既然是探子,必然會摸清了咱們的情形再回頭稟報。前方的秦州城才是他們的重點,想來咱們遇上的不過是第一波哨探,他們未必也沒有戒心,否則不會退的如此快!」

    韓過聞言連連點頭,「所以。我懷疑他們並不曾遠去,怕是還在查探咱們的真實情況。必要確認了隊伍的大小,有沒有混入秦州的兵力,是不是一個引君入甕的陷阱,他們才會出擊!」

    這也就是本朝的特色了。打仗的時候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只叫人疲於應付,韓過更是將這個精神發揮到了極致,前幾年狠狠的陰了對方不知多少次,如今那些人都快有心理陰影了【恨嫁第十章俘虜章節】。

    六娘聞言呼出了一口氣,情況並不如她所想的那樣嚴峻,至少他們還有翻盤的機會,笑著道,「是啊,這兒可是山林!只要對方摸不清咱們的虛實,前方的哨探失了蹤跡,他們必然會停下了再做打探,順帶的,咱們摸清了對方的佈置,想要繞過去就不那麼困難了。」

    這種地方兵力優勢發揮不出來,反倒是這個大部分農民出生秦州土生土長的人的戰鬥力更能發揮出來一些,讓這些人上戰場,一千對一百,他們都輸定了,可在這山林之中,對方無法集結陣型,更是無法發揮出他們最出色的騎兵天賦的時候,他們想贏其實不是那麼困難!

    因為,不論是消極躲避,還是正面搏殺,在這片廣袤的山林中,他們只要逃出去了就算勝利。

    「順帶也送秦州百姓一份兒禮吧,能在山上多拖延這些蠻子一刻,便能有多幾個百姓逃出去。」韓過眼帶幾分憂鬱的道,抬起頭望向密林的某個方向,因為樹林的遮蔽,除了樹木什麼也看不見。

    六娘也不知道韓過看的是秦州還是在更遠地方的東京城,不知為何,六娘看見他這樣心懷天下的模樣半點兒共鳴也沒有,反倒是一種不舒服的感覺立即浮了上來,沒好氣的道,

    「如今咱們自身難保,你還有心情顧忌其他?」

    韓過被六娘說的一愣,隨即開始苦笑,「是啊,若是有能力,自然可以心懷天下,若是自身難保,再想那麼多,那就是不自量力了!如今我先把老婆孩子顧過來再想這些也不遲!多謝你提醒了!」

    這話說的六娘一愣,她還以為韓過反駁她的,畢竟這事兒韓過也沒做錯什麼,倒是招的她一番擠兌,誰知道韓過竟然會一臉懺悔的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韓過說完這些,便頭也不回的往一個方向行去,待到六娘回過神來以後,才發現他已走的遠了。

    不多時,便喚了幾個漢子過來吃飯,一干人便忙忙碌碌的開始吃飯,佈置晚上睡覺的地方,這邊兒飯還沒吃完呢,就聽見山洞外一陣喧囂聲。

    六娘探出頭一看,就看見幾個漢子押著一個壯碩的蠻子走了過來,一路上叫正在收拾的人瞧見了,皆是先一驚,隨即便勾起滔天的怒火,要衝上來喊打喊殺!

    西地的百姓為蠻子所苦不知多少年,這份兒仇恨深深的植入了血液之中,看見活捉了一個蠻子,哪裡能不憤怒,便是三歲的黃口小兒也要扔上一塊石頭,吐上兩口口水的,因此,此刻人群亂糟糟的,而之後,還有更多的人聞聲從山洞裡密林處鑽了出來,眼神憤怒,恨不得將對方扒皮抽筋,因為誰也不會忘記到底是誰害的他們流離失所!

    那幾個漢子一路大聲呼喝,阻止眾人的暴力襲擊,只說是這人是韓過吩咐了還要留下來套問消息的,叫人別把人給打死了,又虧得這一路行來大多數人都知道自己仰仗的是誰,對韓家人倒也尊敬,否則那蠻子怕是撐不過短短的數十米路程。

    饒是如此,等到幾個漢子把人送到六娘所在的山洞的時候,那蠻子身上已是不知被吐了多少口水,砸了多少石頭了,頭破血流的,其中一個漢子見六娘在洞口,這漢子是跟在李中身邊的一個兵丁,是認識六娘的,便衝著六娘道,

    「六姑娘,這蠻子伊利哇啦的說什麼咱們兄弟也聽不懂,李大哥說這事兒就交給你了,請你尋個懂這些蠻子話的人來問問他們到底來了多少人,咱們就不在這兒耽擱了。」

    說著一腳踹在那蠻子膝蓋後面,那蠻子便跟個滾地葫蘆似的摔在了地上。

    六娘連忙點了點頭,又招呼眾人過來吃些東西,眾人卻是不理,人群中有人聞言,已是自告奮勇的上來說自己懂蠻子話,一個個的摩拳擦掌,想要折騰這蠻子了。

    六娘看著一干人興致勃勃的樣子,只覺得一陣頭疼,本地的百姓倒也有不少是懂得少許的蠻子語的,特別是近幾年跟蠻子的交易日盛的情形下,可這事兒也不能讓一大群人一擁而上亂問一氣吧?

    偏偏她自己卻是不懂這些話,而根據她的瞭解,別瞧著這些蠻子渾身上下的衣裳瞧著都差不多,有時候一個飾品佩戴左邊還是右邊就有可能來自不同的部族,擁有不同的語言,你若是搞不清楚這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很有可能你以為你能聽懂他的話,實際上那又是一門高深的外語。

    這邊兒不要韓家人說話,已是有人摩拳擦掌的上了,好幾個上去說了一通話,結果那蠻子卻是一臉霧水的樣子,只被人哄笑著趕了下來,問了一圈兒以後,原本個個激動不已的人都有些不淡定了!

    不為別的,他們竟然都聽不懂!

    六娘見狀一聲歎息,果然,最壞的情形發生了!

    這蠻子瞧著衣裳沒什麼特別的,可顯然是來自遠一些跟秦州沒多少交流的部族,否則在場的人差不多將秦州周邊部族的語言都學了個遍,不至於一個都找不出來。

    韓家老爹和韓李氏也在洞口瞧著,見狀也是一臉的莫可奈何,六娘見狀想了想,便衝著鬧哄哄的眾人叫道,「還要勞煩大家薦位見多識廣的老人過來,此事關係到咱們接下來的安危,馬虎不得,不知哪位叔叔伯伯對這蠻子最是瞭解?」

    眾人聞言一個個的面面相覷,思索著到底身邊哪個人比較靠譜,正在低聲議論之間,雨中,突然嗖的一聲輕響,一根箭羽狠狠的扎入了那蠻子的肩膀。

    外圍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那蠻子身前的一個青年男子在看見那箭羽的時候突然渾身僵直,臉色剎那間漲的通紅,就是在剛才,他無聊的跑去踹那蠻子,卻是不想腳下滑了一下,那箭是從他臉頰旁劃過的,若不是那一下,那根箭射中的就是他的胸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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