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之境與修羅空間甚至罹魘的幻境都不同。青木神君連笙的手筆,在幻境之內停留的時間越長,越能激發自身潛能,這一手在九天華庭算不得什麼,能座上神君之位,誰能沒點本事,也就神子昭和是個弱雞。
這些內幕,安然是知道的。
三日過去了,秦慕言還沒從幻境裡出來,安然笑了。
此番他必然有大突破。
遙記當初,安然昏迷在獸神墓中,那之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小傢伙的眼眶都是紅腫的。
兩個小傢伙眼睜睜看著美人四叔將秦慕言拍飛出去,三日不見回來,他們也不著急。
安然也沒問這兩個缺心眼的崽子是怎麼回事。
因為父子連心沒感覺到危險?
還是巴不得這霸佔爹爹的壞人滾蛋?
咳咳……惡意揣測不好,安然親。
……
七日,秦慕言還沒出來。
安然倒是等得,那些個長老弟子們等不得了。剛進山門那日,安然雖放出話來說以後會照看青木宗生活,不曾想,他進了昭和居,就沒再出來。青木宗上下千人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怨念,這怨念是針對他家宗主大人的。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好不容易來個頂級大廚,尼瑪吃獨食啥意思?
這話也就只能在心裡想想,他們沒膽子往外說。
木字輩一干長老糾結了好幾日,終於立了個名目,青木宗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招納弟子不僅要考核修煉天賦,更重要的是烹飪資質。進了宗門之後也會有一個內門考核,合格的弟子進入內門學習,不合格的,留在外門,修煉之餘還要做一些灑掃工作。
這規矩素來就有。因為青木宗已經好些年沒招過什麼人,這就沒派上什麼用場。
卻不知奈何,秦慕言進入山門之後,又有兩個年輕人歷盡千辛萬苦硬生生從山腳下爬了上來。
青石階有多高。宗門上下清楚得很,有這份毅力,這兩個人也被收了下來。
青木宗有個規矩,只要能徒步爬上青石階,並且沒加入過別的門派,身世清白沒有惡習,都應該收入門派。這樣做算是對得起一片赤子之心。
爬上來的是一男一女。兩人是一道的。
家世倒是清白,就是有點麻煩,他們同煉器宗有點過節。
煉器宗雖然沒落了,到底還是飛昇界十三宗之一,不是區區個人能夠抵禦的,這兩人的資質算不上頂好,能夠掩護他們的上三宗看不上這等資質的弟子,去別的宗門勉強倒是夠了。卻因為煉器宗這茬,其餘九宗也不會收留他們。
兩人本就是想找個靠山,學本事傍身。挑來撿去只剩一個青木宗。
說起來,青木宗那位宗主大人倒是個威名遠播的,有他在,青木宗再沒落也無人敢欺。兩人便是奔這一點而來。
來的時候倒是挺服帖,過了兩日小毛病就鑽出來了。
說起來,這兩人都是小家族裡出來的,他們這樣的資質,在十三宗算不得什麼,在小家族卻是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在青木宗裡待了兩日,日日聞著奇怪的味道。大食堂的飯菜更是無法入口,也不知其他宗門弟子是怎麼吃下去的。
那男人倒是個老實的,女人有些嬌氣,多兩日就忍不住了。
青木宗卻不是不講理的,你若吃不下大廚房的飯菜當然可以自行開火。
家族裡出來的少爺小姐會做什麼?就連火候也控制不好。
兩人可是吃了些苦頭,因為煉器宗的事。雖心中怨念,卻也不敢下山。
那女人皮相卻不錯,也就是因為這個,她從別人口中套到了不少消息。譬如為何青木宗的飯菜這樣難吃?這是傳統,是文化,是宗主大人的愛好。誰做的東西味道越奇怪,對身體的作用越好,誰就爬升越快。追求味蕾享受的傢伙一輩子只能在外門。
這樣的解釋讓新來的一男一女淚流滿面。
他們狠狠詛咒了宗主大人祖宗十八代。
該死的老頭子!
噢,忘了說,這女人還沒見過飄飄欲仙的宗主大人,否則她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十三宗誰不知道,青木宗宗主色相最是出眾,但凡青木宗的女弟子,即便上山的時候再怎麼不樂意,只要見過連笙一次,必然死心塌地服服帖帖的。
這就是青木神君的氣場。
外表溫潤儒雅飄然欲仙的青木神君。
也就只有木字輩幾位長老最清楚這位宗主大人的真面目,斯文?儒雅?
瞎眼了吧?
……
新來的女人在山上待了十餘日,學了些初級烹飪技巧以食入道的原理,新晉弟子大比的日子終於來了。
這是青木宗的慣例。
此番,新晉弟子三人,秦慕言,紀煙茹,紀彥之。
秦慕言被宗主大人親自調教以至於大比缺席這個消息所有人已經知道了,這一男一女雖然是熟人上山,規矩卻是不能廢的。同時,木原長老還建議說,讓安然代替秦慕言進行大比。
青木宗大比,兩項內容。
第一,藥膳烹飪技術。
第二,武鬥。
藥膳烹飪什麼的難不倒安然,他是知道的,自家四哥是個只看結果過程隨意的傢伙,藥膳,藥膳,這個比的不是口味,看的是療效。提升修為,改變資質或者其他。
至於武鬥那就更簡單了,擂台上見真章,甭管廝打啃咬,能贏就行。
規則就是沒有規則。
安然喜歡這樣的比試,是以,木字輩幾位長老來昭和居向連笙說起這事的時候,瞅著自家哥哥拉下臉,安然趕在他前頭應下了這事。
連笙皺眉,一個是九天華庭第一戰神,一個是他親弟弟。
這些凡人竟然質疑他們的能力!
他扭頭看見安然的表情,終於鬆了口,他這是準備坑人了。
連笙猜得不錯,安然的確是準備坑人了。他沒想自己上,趁著幾位長老尚未離開,他開口道:「我這人,學啥啥廢。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廚藝,用我的長處比別人的短處這樣的做法忒不光明正大,我想著,銳銳代替阿言就好。」
銳銳是誰?
別人不知道,木原長老是知道的。
幾個老頭子交流了一番,這才鬧明白,安然是想讓那走路都還不太穩的奶娃娃替父出戰。
志向很高。先不說他會不會做飯,只怕連灶台都夠不到,好吧,這就罷了,武鬥又怎麼辦?
一歲多的奶娃娃打得過日日練武的成年人?
不帶這麼開玩笑的。
安然可沒開玩笑,他甚至把銳銳抱出來問了意見,安然說了,咱家民主。銳銳人雖然小,咱也不能罔顧他的想法替他做決定。
銳銳小朋友握緊胖嘟嘟的小手,手背上五個肉坑。
「銳銳去。銳銳最聰明,林林是笨蛋!」
擦哩個擦,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決定?青木宗一干長老哭了。安然同自家宗主大人關係匪淺他們是知道的,這小傢伙是安然的兒子,在飛昇界,比武台上的事,任你再牛叉,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干預,刀劍無眼,這奶娃娃若出了什麼事。他家宗主會怎樣這個還真不好說。
青木神君一怒,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木字輩幾個長老都不贊成此舉,當事人同意,監護人同意,更重要的是為了討好自家弟弟,連笙也同意。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大比在安然來到青木宗的第十二天。
兩場比試分別在不同的場地裡。宗主大人坐在白玉高台上,全程觀看。
安然並沒有與連笙一同出來,連笙作為宗主,是要壓軸的,而他得帶著兒子熟悉場地。安然牽著銳銳,罹魘馱著林林,三人一獸慢悠悠的朝大比的場地而去。青木宗這些年招的弟子雖少,原本的基數卻不小,怎麼也有上千人。
前幾日殿前廣場上的小插曲圍觀的畢竟是少數,此時安然和兩個小寶寶悠閒的走在一起,引起了無數弟子的側目。
「那白衣服白頭髮的是誰?怎麼沒見過?」
「大抵是新來的弟子。」
「天可憐見的,但凡有任何出路也不會來青木宗啊,這傢伙還帶著兩個這麼小的寶寶,他也不怕奶娃娃被宗主大人的藥膳喂殘了。」
「說起來,木原長老剛回來就被宗主大人賞了一鍋菊花雞,出來就吩咐大廚房一個月不准吃雞。」
「昭和居那地方,是正常人能去的麼?」
……
安然滿頭黑線,就連普通弟子都這樣同情他,萬年不見,他家四哥到底變態到了什麼程度?
連笙那點小癖好安然是知道的,過去他只是燒菜味道奇怪而已,安然卻不知道,自家四哥這萬年來閒得無聊開發了些什麼菜色。
諸如菊花雞之類,已經屢見不鮮了。
安然與兩個小寶寶出現在比賽場的時候,弟子席安靜了一秒。
彼時姓紀的一男一女已經到了,早就聽說還有個從下位面來的新人,孰知等來等去等到這麼三個人。安然不說話的時候氣質是頗為高潔的,卻不知是咋回事,他的六個哥哥都是陽剛俊美,再不濟也是斯文俊美,只他一人,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子斷袖的氣息。
樣貌雖然普通,卻是一身極品萬年受的氣場。
此時牽著兩個小寶寶,很有一種賢惠啊,人.妻之類的感覺。
紀煙茹本就將下位面來的弟子當成是威脅,瞅著這白衣白髮仙姿翩然的模樣,她心裡更不是滋味,鼻孔朝天哼了一聲,直接扭過頭去不看安然。
紀彥之還算有點大家公子的氣度,對安然點了點頭以示招呼。
他剛點頭就遭紀煙茹狠狠擰了一把。
「你做什麼與那窮酸套交情,丟了身份。」聲音不大,怪只怪安然有神力傍身,聽了個正著。
眸色沉了沉,他到底沒說什麼。
安然卻沒發現,被他牽著走的銳銳眼神古怪的看了那女人一眼。
打口水仗有什麼意思?
咱擂台上見真章!
自從銳銳替父出戰一事敲定之後,安然只丟了一本廚藝大全給他,別的什麼也沒管。連笙已經說了,藥膳藥膳。即便是做好了再把藥丟進去也算,只要有效果。這樣就難不倒銳銳了,這傢伙啥本事沒有,煉丹技術絕對一流。
只有一點不太好處理。雙方要交換吃下對方的膳食實驗效果。
事實上這也是隱性測試之一,試驗新弟子的耐藥性抗毒性承受能力等等。
看得上青木宗的傢伙相信也沒幾個正常人,他們做出來的東西,吃下去需要勇氣。
安然卻沒管銳銳,那小傢伙可是丹藥大師,若這種程度都應付不來,那才丟人了。
……
新晉弟子的座位上坐著五個人。安然一方三人,他自己外加兩個寶寶,算起來都是家屬。
他們做好之後,直到所有弟子都到齊了,連笙姍姍來遲。
紀煙茹在看到連笙的瞬間,那眼神直接變成了粉紅色大大的桃心,一臉羞澀之意。
裝得多清高,尼瑪看到他四哥一樣邁不開腿。安然撇了撇嘴。
某無良宗主大人還嫌不夠,瞅著那妞癡迷的看著他,他竟然燦爛的笑了。他看的原本是與紀煙茹隔著兩個座位的安然。許是他距離太遠,許是安然和某妞隔得太近,以至於某自我感覺良好的妹子直接傾倒。
哎喲喂,她還真以為宗主大人看上她了。
飛昇界不是修真界,不用戒色,掌門宗主什麼的也能娶媳婦。
這姑娘連嘲諷技能都沒放出來,瞬間就拉滿了仇恨,直接升級為全宗女性的公敵。
開玩笑,宗主大人這樣那變態當樂趣的萬年面癱臉竟然笑得春風和煦冰雪消融,不恨她恨誰?青木宗這些妹子想著能見到宗主大人一面就已經很幸福了。這個新來的竟然能讓宗主對她笑。
可以想像。紀煙茹以後的日子會有多苦逼。
安然知道自家四哥壞心眼,他同情的看了紀煙茹一眼,可惜,對方溺斃在連笙溫柔的眼神下,完全沒注意到。
紀煙茹沒注意到,紀彥之卻注意到了。
他注意到的不是安然同情的眼神。而是一眾師姐們欲吃人的眼神。情況不妙啊,他伸手拽了拽自家妹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青木神君的蠱惑歧視拉一把就能清醒的?
安然知道這是自家四哥刻意為之,大抵是小測試,或者是閒得無聊找的樂子。
兩個小傢伙卻不知道,林林和銳銳很喜歡這美人四叔,紀煙茹的眼神讓小傢伙們很不爽。
林林還好,不是參賽人員,銳銳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原本他盤算著隨便丟一粒漲功力的丹藥,現在看來,計劃呀改了。
敢和他搶美人四叔,就要有丟臉丟到姥姥家的覺悟。
……
連笙什麼也沒說,他斜倚在白玉高台的宗主寶座上,揮了揮手,大長老就站出來致辭了,洋洋灑灑回顧了過去,展望了未來,歌頌了自家宗主大人的功績,終於宣佈比賽開始。
在紀家兩位的設想中,他們的對手應該是安然。
沒想到,竟然是跟著大人過來的這個奶娃娃。
不到兩歲的奶娃娃。
紀煙茹愕然,她指著銳銳道:「小崽子不要搗亂!」
銳銳鄙夷的看他一眼,哼哼道:「就你,還不配我阿爸親自出手,小爺我就夠了。」
這氣勢,十足的紈褲子弟,若是年齡大些,風流些,倜儻些,相貌英俊些,大抵就很像了。
可惜了,小小的個子,圓滾滾的身子,怎麼看都沒氣勢。
這一句話說得倒是響亮,整個場地裡所有人都聽到了,那些被連笙那一笑勾起羨慕嫉妒恨各種情緒的女弟子輕聲笑起來,「哎喲,難得小弟弟志氣這樣高。」
「給她點厲害瞧瞧。」
……
安然不動聲色的將這些竊竊私語聲聽進耳朵裡,他不得不說,連笙果真是個妖孽。
瞧瞧這些女弟子,一個個都鬼迷了心竅了。
╮(╯▽╰)╭
索性,因為銳銳這一句話,紀煙茹恨得咬牙切齒,她也不再反對了。準備給小傢伙一點厲害瞧瞧。
三人上場,第一場比的是廚藝。
銳銳的原計劃是燉一鍋白菜隨便丟一粒丹藥丸子進去,絕對大補。
可惜,紀煙茹看美人四叔的眼神將他激怒了。
想起這些天在青木宗聽到的小道消息。小傢伙朝著木原長老招了招手,待對方過來之後,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木原長老嘴角抽阿抽,抽了半晌,這才上到高台請示了宗主大人。
某宗主對於銳銳能繼承他的衣缽感到很高興,手一揮,准了。
木原長老再回來的時候端了半鍋不知道什麼肉回來。銳銳也不管,不過油,不先炒香了,直接摻水燒起來。
看著桌面上那堆調味品,逮著就隨便放。
安然燉湯啊燒飯什麼他是見過的,他也不追求味道鮮美,一鍋湯燉了一個小時出頭,關火了。悄悄往裡頭丟了一粒丹藥丸子。
弟子席上那些人已經嘴角直抽抽了,這是做飯?
尼瑪,他們可以想像。這傢伙要是在宗門內,爬升速度一定很快。
這廚藝,奇葩了。
所有人嘴角直抽抽的時候,紀煙茹並沒有覺得奇怪。
其一,她沒見過做飯全過程,其二,她不比銳銳好多少。
銳銳此番是豁出去了,他來之前吃了一粒麻痺味覺的丹藥,超級避毒丹什麼的也都吃過,完全是有備而來。
就算是生的。他也吃不出感覺來,嚼一嚼嚥下去就成。
銳銳收工之後沒多久,那一男一女也收工了,男人做的還好,雖然調味品的比例沒放對,至少煮熟了。鍋子裡還都是好東西,人參之類,一般人受不起,銳銳這樣的身體還是受得起的。三個人比試,不能雙方互換吃下去,連笙是個護短的,當即決定,讓銳銳吃紀彥之做的,紀煙茹吃銳銳做的,而紀彥之則吃自家妹妹做的那份。
紀彥之做的就是最最普通的錦雞湯,加了各種補品。
味道怎麼樣銳銳不知道,口感還是不錯的,很好吞。
另外兩個就苦逼了,紀彥之看著自家妹妹的作品,黑乎乎的一鍋,完全看不出原形,奇怪的味道一直往他鼻子裡竄。
紀煙茹也沒好到哪兒去。
她揭開湯鍋的蓋子,緊接著僵硬石化了。
這這這……這不就是宗主大人最拿手的……菊花雞。
清湯裡燉出來的滿滿一鍋雞屁股,似乎還是沒洗乾淨的屁股。
tut……
銳銳已經吃了,他們不吃是不行的,索性不要求吃完,吃兩三口意思意思就行。
紀彥之吃完就肚子疼沖茅房去了,這種程度的食物,再高的高手也hold不住。
至於紀煙茹,她沒敢吃雞屁股,而是閉著眼睛喝了幾口湯。
那精華都在湯裡,銳銳丟進去的可是最霸道的丹皇。
這種沒有丹藥打底的身體,丹皇下肚,補過頭,爽歪歪了。
紀煙茹只覺得身體裡有一股子熱流到處橫衝直撞,她控制不住,同時全身還發起熱來。不要懷疑,不是中了春藥,而是丹皇太霸道,丫鬟的身子敢像貴小姐一樣養,離死不遠了。補過頭,她頭髮嘩啦啦的掉,喝下菊花雞湯不過十幾秒,如花似玉一美人,禿了。
銳銳只想讓她感受一下靈力激盪不受控制的感覺而已,左右她最後是得益的。
沒想到,副作用如此霸道。
禿了……當著連笙的面……禿了。
說起來,連笙本來壓根就沒注意到這個人,她禿了之後倒是額外看了幾眼。
只不過這妹子抓著頭髮尖叫了一聲,暈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男弟子們不停地說可惜,女弟子們裝著同情的模樣,各種幸災樂禍。
人賤自有天收,天不收總有人收。
╮(╯▽╰)╭
以為小臉長得好,竟敢勾引大眾情人宗主大人,活膩歪了。
此時此刻,青木宗上下所有女同胞同氣連枝,她們就想踩那女人身上大聲宣告——「宗主大人是大家的,你滾邊去。」
銳銳愣了愣,心虛的看了美人四叔一眼,見他毫不在意的模樣這才壯了膽。
他姿態擺得極好,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擔憂的看著暈在地上的女人。
敢看不起小爺!敢搶小爺的美人四叔!
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