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世勳的意外暴露,讓毓秀對他多了絲好奇,也漸漸關注了起來。知道的消息越多,佟娘娘越感歎,這才是我黨我軍培養出來的優秀人才。
施世勳當年隨父投清,便一直在軍營中長大,年紀大一些,從最普通的士兵做起,一點點的升到南海水師提督的位置,憑借的是他過人的軍事才能。從他打過的仗來看,穿越之前肯定受過專業培訓,決非那種看過幾本戰爭小說,便以為是戰爭專家的白|癡人士可比。是以,毓秀推斷,施世勳之前肯定是軍人,說不定正是海軍。最讓佟娘娘欣慰的是,施世勳並沒有因為穿來清朝,而對男女之事有所放縱。他弱冠那年娶廣州當地旺族顧家的小姐為妻,夫妻恩愛十年,未有子嗣,他卻未如別人那般,納妾生子,而是將兄弟家的兒子過繼為子。這樣一個有能力、有情義的男人,讓毓秀對他的好感大增。
佟娘娘欣賞一個人,自然會有所表示,藉著施世勳此次大勝,她難得大方的賞了n多東西給施世勳的老婆,讓康熙以驚訝的目光看了她好久。
終究有一天,在嬌妻又一起誇讚施世勳的時候,醋意大發的某表哥不樂意了,伸手扳過她的小臉,對上那雙清澈的明眸,異常認真的說:「秀兒,你不覺得你很忽略為夫麼?」
毓秀眨了眨眼,疑惑的開口:「沒有啊?」她扳著手指數:「您最近忙,膳食都是我特意安排好的,還有些是我親自下廚做的。您心情不好的時候。是我陪您下棋、聽曲、看戲、逛園子,還有……」她伸出纖長的玉指,指著康熙腰上的香囊、荷包、扇套等物,「這些東西都是我繡的。一連做了有十二套。」
「呃……」康熙有些語塞,他媳婦是做得挺多的,只是他指的不是這個了。他老婆不該只崇拜他一個人麼。為什麼天天念叨別的男人!想到這裡,有些羞惱的某表哥,大聲道:「反正我說忽略就是忽略了。」
吔,居然切換成傲嬌屬性了!毓秀瞪大了眼睛,把康熙從上到下看了個遍,在瞄到他有些發紅的耳根子時,忍笑開口:「表哥。[.]你吃醋了?」
「誰……誰吃醋了!」被他表妹戳穿心事的康熙,難得有些結巴。
毓秀單手托腮,嘀咕道:「也該讓您吃點醋,省得總是我捧著酸缸狂飲,真不公平。」
康熙聽了個正著。心花怒放的轉過身來摟著她:「你想讓我吃醋就直說啊,我天天都吃給你看。」
毓秀掙扎著推開了他,順便白了他一眼,劃著臉羞他:「說話就說話,少動手動腳的,孩子一天大似一天了,您怎麼還這樣粘人呢。」
「哎,我要是不粘人,有人就該要哭了。」康熙也不惱。搖著扇子坐在一邊,自得的說。
毓秀實在看不過去眼,伸手就去拍了康熙幾下,「誰要哭,誰要哭……為老不尊。」
「我老了麼?」康熙特意起身到妝台前,揭了鏡袱細看。瞅了又瞅、瞧了又瞧,方才回頭說:「秀兒看錯了,為夫正值壯年,一點都不老。」話到這裡,他特意頓了一下,才道:「就算是老了,還有秀兒陪我一起齒搖發落,攜手共行。如此,老便老了。」
被人這樣深情款款的表白,許下的又是如此動人的諾言,毓秀只覺得滿心溫柔,「放心,我總是不會嫌棄您的。」
「為夫多謝娘子了。」康熙誇張的衝著毓秀彎腰得了個禮,逗得她咯咯的笑出聲。
門外,胤祜捂著弟弟的嘴,用力的使眼色,小小聲的警告他:「不能出聲,否則阿瑪會罰死咱們的。」
胤祇怒力的搖著頭,很不甘的瞪著他哥哥:討厭的哥哥,難得阿瑪做錯了事,跟額娘陪不是,你都不讓我去看!
「呼……呼……累死老子了,我再也不跑了……」人跡罕至的路上,一排三十多人的隊伍跑動著,其中一個臉被曬得黑黑的,大約二十才出頭的男人,往路邊一躺,說什麼都不動了。[.]
隊伍正前、正中和最後各跟著一個穿著天青色短打扮的男子,見怪不怪的對其餘人道:「都速度些哈,還有一柱香的功夫,跑不到的,沒飯吃!」
「什麼什麼,還有一柱香,你沒算錯!」
「就是就是,爺今天跑得比昨天快多了,怎麼還剩這麼點時間……」
隨著男子的話音一落,三十多個大男人,哀號出聲,已經慢了許多的腳步再度加快,他們可不想再挨餓,那滋味,真是抓心撓肝啊!為了能吃到飯,包括先前躺在地上的男子,如同被打了雞血一般,玩命的往前衝。
好容易跑回大營裡,看著只餘一點點的香,才紛紛鬆了口氣的癱在地上。
營門前站著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子,黝黑的臉,飛揚的眉,再加上一雙剛毅的眼,讓人第一眼看去,便會心生好感。此刻,他正咧著嘴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說出來的話真是有損他正義的長像:「十二、二十二你們兩個今天是最後兩名,照規矩沒飯吃。嘿嘿,居然都是二,果然二啊……」說完,倒背著手,一步一晃得往大帳裡走去。
被他點名的兩個人,咬牙切齒的恨,卻不敢有絲毫異議。當初剛進來的時候,這些身份非比尋常的爺們就起義過,都被鎮壓了。他們三十多號人,在家裡也是勤習騎射的,結果人家只出了三個人,就把他們一群打爬下了,看樣子,還沒費多少勁兒,就是逗他們玩。
男人麼,對於打架厲害的都有本能的崇拜心理,再加上這些人不只會打架,心眼也是一個比一個溜,幾個月下來,他們都被訓成老老實實的。
鄂倫岱同情的看了一眼兩個被罰的宗室爺們,跟隆科多兩人一前一後往自己的帳子走。
「三哥,咱們來了有大半年了?」隆科多突然問了一句。
鄂倫岱一愣,隨意掐著指頭一數,可不,足有七個多月了。「七個多月了,連家都沒讓回一次。」提到這個他就牙疼。難怪人人都不想進特訓營,太特麼遭罪了。訓練苦點累點也沒啥,長官太過不進盡人情,又喜歡罰人也沒啥,最讓鄂倫岱受不了的是,這裡的伙食,是給人吃的麼?他們家養的狗都比這吃的好!就算是這樣,還總吃不飽飯呢!來了七個月,別的不提,打獵的本身見長,現在不用箭,他都能空手捉隻兔子,都比他養的獵狗能耐了。
隆科多顯然想到了什麼,笑著說:「三哥,回家之後,你養的狗可以退位讓閒了!」
「去!」鄂倫岱抬腿就踹了他一腳,「以後哥哥就養你了,專門給我抓兔子去。」
走在前面的隆科多,好似後面長了眼睛,飛快的往旁邊一閃,躲開了鄂倫岱的這一腳,笑嘻嘻的道:「別啊,這功夫弟弟可不如您精。」
「鄂老三、隆老四你們哥倆別鬧了,不累是!」自他們身後躥過來一位,手搭上鄂倫岱的肩,衝著隆科多擠眉弄眼的說:「聽說再過一個月,就會允許咱們回家一次。」
「真的……」鄂倫岱老激動了。
「嗯,昨天教官們說話,被我聽到了。」
「靠,老子回家一定得喝他幾罈酒、再好好吃他一頓。」鄂倫岱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快冒綠光了。
來人靠在鄂倫岱身上,無限幻想的說:「我剛納的小美人還在家裡等著我呢,洞房都沒入,就被扔到這裡來了,回家可得好好疼疼她。」
隆科多撇嘴道:「瑾瑜,你確定你回家,那個小美人還能在?」做為親王之子的他,媳婦可是能夠常進宮請安的,肯定會在他姐姐的暗示下,把他的小老婆處理掉。
瑾瑜瞪大眼睛,不解的問:「為什麼會不在?我媳婦說不上多賢惠,可在這方面還是看得開的。」
隆科多小聲嘟囔道:「你媳婦看得開有毛用,關鍵是咱們主子娘娘看不開。」他說的很小聲,奈何,經過幾個月非人訓練的這些人,耳力都好了許多,謹瑜聽了個正著。
他愣了一下,隨即狼嚎一聲,抱著腦袋蹲了下來,「我說我一向安份守已,又肯上進,怎麼還會被扔進來,何著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又犯錯誤了!」
在這個除了訓練之外再也無任何事情可作的特訓營,這些同批進來的人,早就把彼此的事掏的一清二楚了。瑾瑜自然知道,隆科多是因為過於寵愛小老婆,結果惹惱他姐姐,被臭揍一頓還不算,人也被扔進來受苦。
七個多月的時間,這些人也培養出了鐵一般的情誼,隆科多見了,也跟著蹲了下來,拍拍瑾瑜的肩膀,「你以後老實點跟你媳婦過,別在這個方面再礙我姐姐的眼了,否則你一定會很慘很慘的。」
瑾瑜眼淚汪汪的拚命點頭:「我知道我知道,等我回家,就把小妾都送人,一個也不留。」
他們正鬧著,那邊吹響了集合號,三人對視一見,撥腿就往大帳那邊跑。
現任特訓營營長代號為大樹的男人,筆直的站在帳門前,看著人都到齊了,開口道:「我接到皇上指令,特訓一隊全員三十六人,即日起程,開赴安南!」(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