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衍心中何嘗沒有感觸,不過他聽完這個女子所說的話,看向羅扇的目光更是複雜了,如果不是她提出瞭解禁令,朝廷何時才會做出這種改變?
更早一點做出改變,百姓更能早一些獲益【愛妃不乖,休想出牆第七十二章密謀章節】。
眼前便是最好的例子,如果朝廷從一開始便允許女子出來工作,那麼她們肯定從小就會學習工作技能。如果有工作,她也不至於眼睜睜地看著父親死去,卻連安葬的錢都沒有,跪在這裡祈求好心人的幫助。
羅扇看他沒有反應,不由疑惑地再叫了一聲,「於兄?」
尉遲衍回過神來,心又為這久違的稱呼而微微加速,他掩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淡淡地回答:「你想怎麼做?」
羅扇猶豫了下,黯然地回答:「我想幫她,我不希望她爹爹和我爹爹一樣,最後落得如此可憐下場,連安息都沒有辦法做到。」
尉遲衍看著她黯然的樣子,心中微微心疼,他歎了口氣說道:「你想怎麼做,都依你。」
他知道羅扇肯定有她的想法,如果只是給銀子了事的事情,她不會詢問他的意見。
果然,羅扇聞言便朝他感激的一笑,然後讓紅袂把身上的銀子都掏出來放到她手上。
女子看著手中的銀子,感激地磕了幾個大頭,再抬起頭來流淚說道:「謝謝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此生莫忘。」
羅扇輕輕地歎了口氣,再蹲下來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痕,柔聲問道:「姑娘,你安葬了你爹之後,有何打算呢?」
女子茫然地看著她,「小女子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羅扇聞言搖了搖頭,輕聲問道:「你可願意跟我走?」
那女子明顯一愣,呆了半響她突然重重地點了個頭,堅定地說道:「公子的恩情小女子無以為報,願意此生做牛做馬報答您!」
羅扇輕笑道:「那你拿著這些銀子去把你爹爹安葬好之後,三日後再到這裡來,自會有人來帶你見我。」
女子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公子放心,三日後小女子必然準時到達。」
羅扇點了點頭站起身,對尉遲衍說道:「於兄,我們回去吧。」
尉遲衍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點頭。
馬車上,尉遲衍閉著眼淡淡地問道:「你為何要帶她回宮?」
羅扇歎了口氣,「我只是覺得她可憐。」
尉遲衍睜開眼睛,不解地說道:「她需要幫助,你給她銀子便是了。」
羅扇搖了搖頭,語氣微微惆悵,「就算我此刻給了她銀子又如何?她安葬了她的爹爹,從此無所依靠,孤零零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意思。剛才那街上圍了那麼多人,誰又說的清裡面有沒有痞子壞人呢?她一個姑娘家孤身一人,終究容易引起無妄之災。還不如讓她隨我進宮,至少能得一個棲身之地。」
尉遲衍這才明白她的用苦良心,也不由讚歎她思慮周全,淡然道:「那便讓她跟著你在無名閣吧,剛好紫沁受傷了,你身邊也需要人服侍。」
羅扇乖巧地點了點頭,眼神快速地閃過一抹異光,然後無聲地鬆了口氣。
回宮之後,尉遲衍便去御書房批奏折去了,然而到了晚上他又準時地出現在無名閣裡。
羅扇有些迷惑,他冊封了金陵為妃,後宮也還有那麼的女人等著他寵幸,他為何老往自己這裡跑。
尉遲衍照例又把她壓在床上撕裂她的衣裳,羅扇斂下睫毛掩飾自己的不甘,她不願意再這樣被當做洩慾工具,這樣的日子讓她感覺沒有一絲一毫尊嚴,奈何她如今還沒有辦法,只能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肆虐。
她能感覺到尉遲衍的火熱在她體內快速地抽動摩擦,她的身體或許已經漸漸適應了他,已經沒有當初那麼抗拒。然而她的心裡,涼的足以和外面的零下溫度相比。
尉遲衍發洩完之後便抱著她閉著眼似乎陷入了睡眠,而當羅扇靜靜地看著他這張陌生的臉時,他卻陡然睜開眼睛,彎起一抹笑意道:「這樣看著朕幹嘛?還想再來一次?」
羅扇嚇的趕緊閉上眼睛,廢話,誰想再跟他來一次。
尉遲衍看著她這幅驚嚇的模樣,不由低聲輕笑。
三天後,齊布果然把那個女子帶回了宮中。他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女人目瞪口呆似乎消化不過來的樣子,便轉頭對羅扇行了個禮說道:「南貴妃,人已經帶到,微臣告退【愛妃不乖,休想出牆第七十二章密謀章節】。」
羅扇點了點頭,又想起齊鉛,眼神閃過一抹愧疚,輕聲說道:「麻煩你了。」
齊布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
羅扇帶著這個女子走進房內,然後示意紅袂和紫沁關上房門守著。待房間裡只剩下她和這個女子時,眼前的女子剛才驚愣的模樣瞬間消失了,柔柔地看著眼前羅扇,微笑說道:「主子好。」
是的,她叫羅扇為主子。
這一切都是羅扇密謀好的,她當日出宮選擇的那條街都是南宮雨寒的商舖,不管尉遲衍選擇了哪家,她都有辦法能和南宮雨寒的勢力聯繫上。
果然,當酒樓的掌櫃看到她頭上的簪子時,便想辦法安排人接近她,好和她取得聯繫。想必他們都知道,血簪代表的意義,也或許是莫離裳曾經和他們打過招呼,反正,他們認了她。
所以當羅扇見到跪在地上的女子時,她便知道這個女子便是和她搭線的人。不為別的,只為她便是當日南宮雨寒帶到納蘭井辰冒充她為新娘子的那個女子。
羅扇看著她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拉著她在桌子旁坐下,又為她倒了一杯水,笑道:「那日委屈你了,大冬天的要跪那麼久。」
女子抿唇了笑了笑,「這是奴婢的本分,主子不用放在心上。」
羅扇見她始終都是一副恭敬的模樣,無奈地笑了笑,又問道:「那日在納蘭皇朝,你是怎麼逃出來的?沒有受傷吧?」
女子俏皮地笑了笑,說道:「主子放心,奴婢沒有受傷。至於逃出來的方法,主子一看便知。」
哦?羅扇好奇地看著她,只見她伸出一隻手用衣袖遮住了臉,片刻之後放下手時,臉上赫然是齊布的臉。
羅扇驚愕地瞪大眼睛,驚喜地看著她說道:「你會易容術?」
而且這易容術明顯要比她的高超的多。
女子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笑道,「讓主子見笑了。」
羅扇明白了,就憑著她這樣隨手就變的易容術,去哪裡都不是問題,難怪南宮雨寒會帶著她去納蘭皇朝了。
「不知道主子需要什麼幫助呢?」女子主動問道。
羅扇回過神來,這才想起自己帶她進宮的目的,她淡淡地笑問:「南宮雨寒的事情,你知道嗎?」
女子聽到她提起南宮雨寒,眼神明顯黯淡了下來,她輕聲答道:「知道,他為了救主子,犧牲在海底了。不過前陣子莫掌櫃突然說接到消息,公子好像沒有死,正被困在皇宮裡。所以莫掌櫃便帶了一批人闖進皇宮,卻不想這是個陷阱,那人根本就不是公子,皇上這是在剷除南宮家的勢力。」
羅扇明白,像南宮家這樣的世家,肯定不可能只通過經商便可坐擁了幾大國的商業江山,這其中必定建立了自己的勢力和秘密隊伍,否則又如何敵得過這幾個國家的明削暗除?
羅扇深呼吸一口氣,輕聲告訴她當初也讓她極度震驚激動的消息,「南宮雨寒沒有死!」
女子瞪大雙眼,然後騰地站起身來驚喜地問道:「真的嗎?公子真的沒有死?」
羅扇輕輕地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她小聲點,然後看著激動歡喜的模樣忍不住嘴角微勾,輕輕點頭笑道:「他確實沒有死,而且就在天牢裡關著。所以我才想辦法聯繫上你們,找出辦法把他救出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她能理解她這種心情,曾經的她知道這個消息時也一樣激動複雜。
「奴婢叫影子。」女子乖巧地回答,仍然掩飾不住眼裡的喜悅,又想到南宮雨寒被關押在天牢裡,不由憤怒地說道:「皇上為何要這樣做?公子不是一直和他是朋友嗎,為何他要這樣對公子?!」
羅扇啞然,這讓她怎麼回答?她也不知道答案,或許是因為佔有慾作祟吧,尉遲衍對她這副身體和臉蛋好像還是有那麼一點興趣的,那麼會不會是因為這個而嫉妒南宮雨寒呢?她也不知道。
影子見狀也知道自己不該問那麼多,又想到公子還活著就行,便笑道:「不管怎麼樣,公子還活著就好。」
羅扇不由好奇,「你為何會這麼高興?」
她不免疑惑,影子的高興和激動看起來不像是一個下人發現主子還活著的高興,而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欣喜之情。
影子愣了一下,笑道:「公子還活著我當然高興啊,公子是一個好人。」
「哦?」
影子看到羅扇很感興趣的樣子,便解釋道:「南宮世家的人哪一個知道這個消息都會和我一樣高興的,因為我們大多數是孤兒活著是流浪兒,從小便被公子收養,公子的大恩大德我們不敢忘。公子雖然有潔癖不願意和別人接觸,但是不管我們誰有事需要幫助,公子都會想辦法給予我們幫助。我們所有的人,都對公子忠心耿耿。」
羅扇這才明白原由,又想到南宮雨寒平時總是一副嫌惡的模樣不讓別人碰觸,而且又總是笑瞇瞇似乎一點都不正經,沒想到他卻竟然幫助了那麼多人。
「主子,我們要怎麼做才能救出公子?」影子迫不及待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