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公主,傳皇上口諭,要您即刻隨老奴前去刑場【愛妃不乖,休想出牆61章節】。」寧德恭敬地說道,他在這深宮幾十年,怎會不知道皇上其實是對眼前這個女子有著無與倫比的在乎和佔有慾呢,就算皇上面上再怎麼待她,但是終究逃脫不了一個情字。
因此,他是不會得罪眼前這個女子的,她如今就算再落魄,也終究是皇上的心上人。
羅扇沒有多廢話一個字,尉遲衍要怎麼樣,都隨他。
待到了刑場之後,羅扇才發覺不對勁,為何他要讓自己來這個地方?她的思緒還沒想清楚,便見到尉遲衍正坐在位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寧德把她帶到皇上面前,便退到皇上身後了。
羅扇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並不說話。尉遲衍掃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坐吧。」
羅扇如他所言坐下,卻還是不說話。
尉遲衍也不急,只是含著冷酷的笑意問她,「知道朕今天為何讓你來這裡嗎?」
羅扇仿若未聞,仍舊面無表情地看著遠方。
尉遲衍淡然一笑,似並未生氣,好整以暇地說道:「你不是很想知道面具人的下落嗎?今天朕便讓你見到他。」
他並未發覺自己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含有的妒意。
「想不到本宮竟然還有如此魅力,值得讓皇上派人監視本宮。」羅扇諷刺。
看來她和紅袂紫沁在無名閣的一舉一動現在都被監視了。
尉遲衍呵呵一笑,說道:「朕並未派人監視你的無名閣,只是派人潛伏在密室周圍,看看能否請君入甕。結果未想,竟然發現從無名閣出來的螞蚱。朕想,既然鳳儀公主如此想知道密室中的人的下落,朕便成全你,今日讓你一同來觀看這場好戲。」
羅扇微微瞇眼,心中陡然有不好的感覺升起。
尉遲衍下令把人帶上來,羅扇很快便見到了面具人被押著上來了,她對上了面具人的眼神,那眼神裡的光芒卻不是她熟悉的,她不由微微一愣,總覺得有哪些不對勁,卻說不上來。
羅扇本來還沒明白尉遲衍在搞什麼把戲,但是當她看到面具人被迫跪在地上,而一旁卻上來一個儈子手之後,她便倒抽了一口冷氣,明白了尉遲衍的目的。
他竟然想讓她親眼看著面具人被斬首!
羅扇緊握著拳頭,不讓別人發現她的顫抖。然而這一切卻瞞不過尉遲衍的眼睛,他冷笑著看著羅扇的驚恐,就像看一個寵物在恐懼掙扎,卻無可奈何。
羅扇扭過頭看他,眼神憤恨,「尉遲衍,你為何不肯放過我們?」
「你們?」尉遲衍一愣,隨即一股怒意上頭,反倒冷笑道:「我倒不知道,你和他竟然已經演變成『我們』了!還是說,你果然是一個下賤的女人,見著男人都不放過,連一個囚犯細作都勾引,難道朕滿足不了你嗎?」
羅扇大庭廣眾之下被羞辱,而且還被拿出這種事情來羞辱,一時間羞憤欲死,但是她知道自己此刻衝動反擊都解決不了問題,她只能怨恨地看著尉遲衍說道:「如果你今天的目的是為了羞辱我,你已經達到了目的,不要再為難他。他雖然是一個細作,但是他已經被你們虐待了這麼久,根本不需要再承受其他的懲罰!你放了他吧,你想怎麼羞辱我都可以,我只求你一件事,放了他!」
人命關天,更何況還是一個聆聽她心聲的人,她更不能讓他死。
尉遲衍抑住心中的怒火,他冷笑著說道:「這次要讓你失望了,今天朕主要的目的不是為了羞辱你,而是讓你看一場好戲。」
他不再理會羅扇,而是看著跪在地上的面具人冷笑道:「你或許沒有想到,自己風華一生,最終落得這個下場吧?怪只能怪你,不該愛上不該愛的人。」
面具人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羅扇【愛妃不乖,休想出牆第六十一章中計章節】。
尉遲衍見狀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冷笑一聲,下令道:「斬。」
羅扇實在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他被砍頭,情急喊道:「慢著!」
尉遲衍微微蹙眉,轉頭看著她,嘲諷道:「怎麼?鳳儀公主還有什麼意見?」
羅扇深呼吸了一口氣,突然跪在地上哀求道:「放了他和他愛的女人,無論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
「他愛的女人?」尉遲衍森然一笑,「好一個放了他和他愛的女人!來人,斬!」
羅扇瞪大雙眼,看向面具人那邊,只見他還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這邊,而他旁邊的儈子手已經舉起了大刀,眼看就要落在他脖子上了。
羅扇倒抽一口氣別過頭,不忍再看,卻突然耳聞一聲刀劍相碰聲,緊接著便聽到護衛大叫,「來人,有刺客,快護駕!」
「護駕!」
羅扇不可置信地睜開眼,看到禁衛軍分成兩隊,一堆整整齊齊圍在尉遲衍和她身邊,圍了個水洩不通,另一隊卻在場上正在和一隊黑衣人交戰。而剛才舉起大刀的儈子手已經人頭落地倒在一旁了,面具人還是跪在地上,眼神看著她。
羅扇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那個面具人的眼光和他之前給她的感覺不一樣。她總覺得這一切就像是一個局,她走不出去也猜不透。
她把頭轉向在一旁悠哉喝著茶的尉遲衍,他似乎一點都不吃驚也不著急,好像早有預料一般。他只是坐在那裡眼神陰冷,看著場內的戰鬥,又似乎感覺到了羅扇的視線,側頭對她冷凝一笑道:「別急,這戲還沒到關鍵時刻。」
羅扇這下明白了,他早就知道會有人來劫走面具人。所以早就埋伏好了這些人,否則他們怎麼可能迅速又整齊地出現,而且絲毫不慌張,井然有序。
羅扇看向場上打鬥的眾人,突然瞇起眼睛看著其中一個黑衣人,那個人的身形嬌小窈窕,一看便知道是一個女子。讓羅扇震驚的是,她的武功招數和身形都讓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她似乎在哪看過她!
羅扇站了起來,有些焦急地看著場上的形式,如今情勢看起來似乎是黑衣人略勝一籌,很多侍衛都已經倒下了,而那個黑衣女子也在撂倒一個侍衛之後奔到面具人旁邊,一邊在幫他鬆綁一邊在說著什麼。
羅扇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她盯著那個面具人看了半響,發現他已經不再看自己了,反而在聽著黑衣女子說話的時候,眼神快速閃過一抹異光,羅扇靈光一閃,下意識大喊道:「小心,他是假的!」
黑衣女子聽到羅扇的喊話,偏頭向看她看去,卻在這一剎那被面具人用一把匕首插在胸膛。她驚愕地瞪大眼睛,又緩緩地回頭看著面具人,似是不可置信,許久之後,她彷彿辨清了什麼,眼神慢慢黯淡,卻隨即又有著釋然和解脫。
羅扇顫抖著身體,她看清楚了,那個黑衣女子的眼神,風情萬種又妖嬈,還有她的武功招式和她**入心臟時下意識喊的兩個字,那兩個字是,公子。
她是莫離裳。
她喊面具人為公子。
她死了。
她誤以為面具人是她的公子,所以前來營救,結果中套了。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尉遲衍的佈局,故意傳出去的假消息,亦或者是事實本就如此,不過只是偷梁換柱放了個魚餌?
羅扇後退了一步,她彷彿明白了什麼。也明白了心中那股一直以來的熟悉感和依賴感是怎麼回事,只是她如今也不能確定,只能按捺住自己澎湃加速的心臟,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你認識這些刺客?」尉遲衍仿若漫不經心地問道。
羅扇回過神來,她掩飾著自己蒼白的臉,裝作鎮定地說道:「不認識,但是我卻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佈局。你故意引出他的餘黨,想要消滅他們。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何要讓我來看這一幕?」
尉遲衍淡笑,「朕只是想告訴你,面具人天生就是一個細作,有錢就能收買,你看,如今我給了他銀子,許諾放他一條生路,他不就出賣了自己的同伴嗎?」
羅扇渾身輕輕發抖,他沒有想到,原來自己認識的尉遲衍一直不是他真實的樣子,他怎麼可以面對著她說著與事實完全相反的謊話呢?
而尉遲衍卻誤以為她是被剛才血腥的一幕給嚇到了,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心疼,又被他強制性抹去,他走到她身邊捏著她的下巴說道:「你從此以後,最好乖乖待在朕的身邊,也最好不要忤逆朕的意思。否則,你要知道,我隨時可以讓你身邊的兩個小丫頭永遠離開你。」
羅扇瞳孔一縮,看著眼前陌生的尉遲衍悲哀一笑,似是絕望地說道:「你如果不愛我,又何必要留住我?如果折磨我,能讓感覺到快樂,那麼一切便如你所願吧。」
「最好是這樣。」尉遲衍冷笑一聲,「今日戲也看夠了,你就先回無名閣吧,沒有朕的命令最好不要出門。」
羅扇斂眉,轉身。
待背對尉遲衍之後,她緩緩抬起頭來,眼神裡是一抹決心,如果面具人真的是他,那麼她一定會找機會證實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