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公主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她只是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的太子哥哥,又看著在一旁低著頭沉默的羅扇,突然悲哀地說道:「你們都不愛我了,你們眼裡只有這個女人了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待金陵公主被侍衛帶走之後,紅袂和紫沁才鬆了一口氣,退回到羅扇身後【愛妃不乖,休想出牆第三十四章金陵的愛章節】。
藍逸凌看著沉默的羅扇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皇妹,讓你受驚了。金陵平時不是這樣的,她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事實。」
羅扇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她沒錯,是我隱瞞了她。」
藍逸凌淡淡地笑了,他說:「每個人都有不想說的事情和不想被人揭開的過去,你經歷的事情太多,不想說也情有可原。如果不是父皇自小把你送過去,如今你根本不會經歷那麼多,或許你和金陵還是個交心的姐妹呢。」
羅扇扯扯嘴角,金陵確實曾經和她交過心,只是她當時卻隱瞞了。
「你的臉沒事吧?」藍逸凌關心地問道。
羅扇搖了搖頭,「小傷,沒事。」
比起被食人魚在腿上咬的那一口,幾乎深入骨頭,這一巴掌又算的了什麼。
藍逸凌命人去太醫那裡拿了些藥粉送去鳳儀殿,然後再轉過身和羅扇一起往她的宮殿裡走去,一邊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道:「你有什麼打算,如果你執意要出兵納蘭皇朝,那麼你就只有和親這一條路了。」
而據他的觀察,她似乎並不想再和尉遲衍打交道。
羅扇輕輕地歎了口氣,「使者打算什麼時候回程?」
「三日後,所以你只有三天的時間考慮,一旦考慮清楚了他們便回去稟報尉遲衍,之後他便會帶人過來迎娶你。」藍逸凌答道,他猶豫了一下又回答道:「並且,他並沒有說給予你什麼位分,也就是說你過去的時候只是無名無分的,一切還需要你過去之後再下決定。」
羅扇低低地應了一聲,並未再說什麼。
但是藍逸凌又繼續說道:「尉遲衍還沒有冊封皇后,你過去之後有可能是皇后,也有可能是妃子,也有可能什麼都不是。如果你答應過去和親了,可要考慮清楚,他可沒有明確表明你的位分。」
羅扇有些心煩意亂地點點頭,這些都不是她所擔心的,她擔心的只是尉遲衍有沒有可能答應幫助她出兵,這一切到底值得不值得,她無從得知。
時間過去了兩天,明天就是給回復使者要不要和親的時候了。
為了避免金陵公主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事,在這期間藍逸凌下了禁足的命令,她所住的宮殿也被侍衛包圍了。
羅扇聽聞她把殿內的東西全部砸了個稀巴爛,在裡面大哭大鬧表示要見藍晨儒和藍逸凌,但是這兩人卻極有默契地不去見她,他們深知自己敵不過她的哭鬧撒嬌,還不如不見,這樣就狠得下心,只要等羅扇做出決定之後,讓使者離開了,才打算讓金陵出門。
當天夜裡羅扇好不容易入睡,夜間突然又從夢中驚醒,她喘著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又回想起夢中的情景。
夢中出現的人不僅是南宮雨寒,還有老大和軍師,他們渾身是血什麼也不說,只是衝她搖頭微笑。
羅扇這一夜再也沒有入睡,第二天一早,她在紅袂和紫沁的服侍下換上了隆重的宮裝去見了使者,她答應了尉遲衍的和親。
使者顯然鬆了一口氣,微笑著離開回去覆命。
然而出乎人意料的是,他們離開後不到一個時辰,又盡數返回,甚至帶回了大批彩禮。
羅扇看著眼前不斷被搬進來的紅色箱子,使者再一個一個地打開,裡面全是金銀珠寶,名貴綢緞等東西,她和藍逸凌對視了一眼,不明白這是鬧的哪招。
過了好久,使者們看著這滿殿的箱子滿意地笑道:「這是我皇獻上的聘禮,我皇希望,能即日迎接貴國鳳儀公主進宮,我們的迎親隊伍,也已經到來了。」
「在哪?」藍晨儒皺緊眉頭,心裡一陣不舒服,他的女兒才剛回來不久,如今就要和親離開,可是想不到剛定下這門婚事,這人馬上就來說要把人帶走了,這讓他如何捨得?
使者微微一笑,拍了拍掌說道:「還請迎親護衛首領進來。」
當看到迎親侍衛首領是齊布時,羅扇還是微微驚訝了一下的。
齊布見到她,只是微微斂下眉目表示問好,然後又對藍晨儒行了個禮問好。
藍晨儒看著殿下這滿地的聘禮,又看了看微笑的使者還有迎親首領,重重地歎了口氣看向羅扇問道:「女兒,你看如何?」
羅扇微微一笑答道:「女兒一切都聽父皇安排【愛妃不乖,休想出牆第三十四章金陵的愛章節】。」
她這話的意思藍晨儒聽的出來,盡量配合尉遲皇朝的安排。想到女兒和親的目的,藍晨儒心中無奈,又不捨馬上就見不到女兒,只好說道:「朕還是覺得今日便迎親離開太過倉促,鳳儀公主還需要準備嫁妝,這樣吧,時間定到明日吧。」
使者皺眉猶豫:「這」
他想到尉遲皇上的命令,又看了看齊布的神色,見到他微微點頭表示可以才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定在明日。只是這聘禮問題我皇說了,他要的只是鳳儀公主,這嫁妝完全不必準備。」
藍晨儒臉色一沉,「她是朕的寶貝女兒,堂堂一國公主嫁過去沒有嫁妝讓別人如何看朕的女兒?你放心,不管他要不要,朕的女兒,嫁妝一定不會少!」
想到尉遲衍後宮三千,他便不能讓自己的女兒讓別的后妃小看,更是決定要為她好好佈置一番嫁妝,讓她過去之後不愁吃穿,有這些錢財,他心裡至少放心舒服些,不管如何,他的女兒總不至於缺吃缺穿。
使者為了避免把事情搞砸,忙笑道:「一切自聽您的安排。」
藍晨儒的臉色這才稍微好了一點,揮揮手便讓他們都下去了。
待使者他們都離開之後,他看著羅扇苦笑道:「你看,你才剛回宮,便又要遠嫁他國了。」
「都是女兒自己選的,父皇不必擔憂,女兒自會小心。」羅扇心中一動,這段時間以來,他對自己的好她看在眼裡,他小心翼翼地對她好,滿足她一切要求,就是希望能補償過去對她造成的傷害。而她心中不是不感動的,至少她看的出來,他是真心後悔想要補償的。
藍晨儒歎了口氣,下了龍椅走到她身邊,撫摸著她的頭髮,眼神透過她看向遠方說道:「你長的如此漂亮,就跟你的母后一模一樣,這些年來,我真的非常想你和你母后」
羅扇知道,她的母后早已在羅扇被送走不久之後,便傷心過度去世了。恐怕這些年來,藍晨儒心中也是愧疚的。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第一次用安慰的語氣說道:「父皇,不必難過,女兒有機會,必定會回來看望您。」
藍晨儒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淚意,他轉過身掩飾著說道:「嗯,父皇相信會有機會的。」
其實他何嘗不知道,一旦和親之後,他們便會很少有機會見面了,這麼多年來,哪個和親的公主嫁過去之後,還回來過?一切都身不由己了。
羅扇回到鳳儀殿之後,看到紅袂和紫沁兩人站在門口等她,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感動,這麼久以來,她們兩個一起支持她陪著她,哪怕好幾次歷經生死,也從無怨言。
「小姐,要走了嗎?」紅袂問道,她已經聽說了使者要求今日啟程的事情。
羅扇搖了搖頭說道:「明日啟程。」
紅袂點了點頭,「聽說金陵公主得知了這個消息,在宮裡快鬧瘋了。」
羅扇無聲地歎了口氣,她怎麼會不知道,藍逸凌待使者一離開便急急趕去安撫她了。想必他此刻也是頭疼的很,只是羅扇相信,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讓金陵嫁去尉遲皇朝的。
她正這樣想著,便聽到太監喊道:「太子殿下駕到。」
羅扇回頭,看見藍逸凌還是身著一身墨綠衣裳,臉上略微有些疲憊,看來被金陵公主折磨的不堪。
「皇妹,你還是選擇了答應。」藍逸凌坐了下來,倒了杯水微微歎了口氣,又看著羅扇說道:「父皇這些年最盼望的就是你能回宮,讓他好好補償你,你這一走,他似乎老了十歲不止。」
羅扇垂下眼瞼,「我不得不走。」
如果不走,她如何對得起南宮雨寒,如何對得起犧牲的老大和軍師?此仇不報,她日夜難安。
藍逸凌點了點頭,苦笑道:「我知勸你不動,只能希望你好好保重。」
「謝謝皇兄。」羅扇真心地說道,其實在藍雪國皇宮裡待的日子,是她這段時間來比較安定的日子,她知道他們不會傷害她,所以她可以安心地待在這裡,即使是金陵,她也相信她未必會真的傷害她,不過是一時衝動和氣不過罷了。
藍逸凌搖搖頭,說道:「金陵剛才鬧騰的厲害,非要跟著你去尉遲皇朝,說是就算沒名沒分也要跟著尉遲衍,她是一邊哭一邊說的,我知道她真是傷心透了。」
羅扇不說話,她說什麼都沒有用,他自己清楚應該怎麼做。
果然,他繼續說道:「我已經下令明天加派人手看住她了,她這丫頭鬧騰起來,肯定會千方百計地跟著去,不管如何,待你們離開藍雪國邊境之後,才會讓她出來。」
「如果她將來恨你呢,她會認為是你破壞了她的幸福。」羅扇也坐了下來,喝了口茶淡淡地說道。
「即使她恨我我也要這麼做,總有一天她會明白我的用心良苦。」藍逸凌歎了口氣,說心裡話,比起羅扇,他心裡當然是更疼金陵的,他和金陵自小一起長大,這份感情,又豈是羅扇這個中途回宮的公主可以比的。只是他自小看多了宮中的鬥爭,金陵也是他自小護著,所以才一路平安長大。他不可能讓她到了另外一個沼澤裡,掙扎求活,哪怕是她心甘情願的。
他又從懷中掏出一個陶瓷瓶子遞給羅扇,說道:「這個瓶子裡面裝的是一顆假死藥,假如有一天你想離開尉遲皇朝了,或許可以用的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