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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四十一 被詛咒的真相! 文 / 雨莫隱

    「可是,自千雪城誕生以來,白氏一族便有守衛雪城的使命,而且,也只有白氏一族高貴的血統,才可能繼承城主,保雪城無憂!」

    「對呀!」

    「如果另立新主,恐怕在千雪城內,沒有哪一族的光芒能夠蓋過白氏了!也沒有哪一族有這個資格來繼承城主之位!」

    人群中紛紛響起了質疑的聲音,他們不明白這所謂的神旨為何如此奇怪,事實上,在白氏的精心治理下,千雪城一向與世無爭,富足太平!

    神女浮面對大家質疑的聲音,輕描淡寫的歎道:「大家不要感到奇怪,這就是天意,既然是天意,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更何況,人怎可勝天,如果違抗天意,會遭到什麼樣的懲罰,大家可想而知!」

    「那麼,天意有沒有提醒我們,除了白氏,還有誰有資格來繼承這大統,成為下一任的城主?」

    神女浮伸出雙手來,指著錦旗高聲說道:「萬能的神,早已給出了答案,而這答案,就在錦旗之上,請大家拭目以待吧!」

    什麼?錦旗上還會有什麼變化嗎?

    所有人懷著無限疑惑,緊緊盯著錦旗,盯著這面不可思議能夠代表神的旨意的錦旗,希望盡快在上面找到答案!

    錦旗仍然飄浮在半空中,那個被劃上紅叉的白字卻在人們的注視下,緩緩消失,如同水蒸氣般,不一會兒,便消失無蹤,於是,錦旗又恢復了最初的狀態,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

    所有人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錦旗,希望捕捉到它一絲一毫的變化,耳邊響起神女浮那空洞的聲音:「神已經給出了旨意,大家請仔細看好,上面顯現的字,便是答案,如有違背,天命難容!」

    就在大家的翹首期盼中,那面錦旗漸漸有墨般的影子浮現,雖然看不清楚這些墨點會組成一個什麼字,但是所有人都明白,這個即將出現的字,便是千雪城的未來!

    「大家快看,那是,那是什麼字?」

    而此時,神女浮卻轉過身來,自信的看著那個始終一言不發保持沉默的俊秀男子,嘴角隱隱泛起一絲狡黠的輕笑,彷彿勝券在握一般。

    「白字!」

    「居然還是白字!」

    人群裡開始傳來驚呼聲,而背對著錦旗的神女浮不敢相信人們的話,她轉過身來,驚訝的看向錦旗,那個無比清晰而碩大的白字映入眼簾。

    「這?這不可能?」神女浮**驚呼道,完全忘記了自己先前那一刻還保有的矜持與神秘。

    「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是白字?」她搖著頭轉身看向公子,卻從他深邃的雙眼裡,讀到了隱含的笑意,他在笑,他居然在笑,那麼,這一局,他贏了,他居然贏了?為什麼?為什麼?

    公子緩緩走下台階,走向人群,所有民眾齊齊跪倒在地,匍匐著高聲呼喊道:「公子萬福!白氏萬福!」

    「這不可能!」神女浮搖晃著腦袋,不可思議的看向這些民眾。

    「大膽女子,還不速速下跪!」一直站在公子身邊全幅武裝的士兵突然脫下了她的金屬帽子及面罩,露出清靈的面容。

    「你!你是——」神女浮沒有下跪,反而衝上前去,正欲伸手襲擊這個士兵之時,另一個士兵突然閃到她的身前,一伸手一抬腳,便讓她跪到了地上,雙腿如同粘到地上般,根本無法挪動分毫。

    這個突然襲擊她的士兵也拿下了自己的面罩,那張英俊的面容和黝黑的深瞳正無限挑釁的看向她。

    白塵?原來是他?主公早就盯矚過自己,要好好提防這個人,可是,都怪自己太自信,而上了他的道兒,看來,他分明就是站在公子那一夥兒的,否則,此時也不會與小魚兒雙雙裝扮成護主侍衛立於公子身旁了,看來,自己真的輸了,輸得太徹底了!

    「余浮,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被帶到秘室的神女浮此刻正跪在地上,她的面前站著的,便是公子白,而小魚兒與白塵則靜靜站在公子身後,小魚兒還一臉得意的看向她,對她偷偷做了個鬼臉。

    余浮笑道:「事到如今,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既然輸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只不過,有些不甘心,我精心布下的局,你們是怎麼識破的?又是如何加以利用的?」

    公子淡然一笑,轉頭看向白塵,輕輕說道:「白塵,就由你來告訴她吧!」

    「屬下尊命!」白塵走上前來,蹲下身,黯黑的雙眸閃現出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來,而他的聲音也開始在這秘室裡迴盪開來。

    首先,還是從呂林開始吧,這個當街衝撞你的男子,被你預言會遭水劫,而幾天後,他的屍體果然被人們在水中發現,正可謂應驗了你的預言,而他的家人,不僅沒有報案,還以屍體不易保存為由,把其匆匆下葬。

    經過一番秘密調整,我發現,這個呂林是個賭徒,人品極差,他好吃懶做,整天只知道賭博,其家人及街坊鄰里早就對他厭惡之極,尤其是他的家人,因為他的豪賭,早就兩壁空空,差一點就要靠乞討度日。

    那一日,為了呂林的事件,我們曾經去過他的家裡。呂林的妻子招待了我們,那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她告訴我們,呂林好酒好賭,因此,他掉到水中淹死怪不得別人,只是意外,因為每天傍晚,他都會喝得醉熏熏的回到家中,所以,喝醉後掉到沿途的河中淹死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雖然那天沒有爭得允許挖開墳墓檢查他的屍身,可我們卻有了一個意外收穫,那個一貧如洗的家中,那個衣著破舊的善良女子頭上,插著一根鳳頭釵,而且看樣子,價格不扉,看來,這件事情真的另有蹊蹺,呂林的死,很有可能不是意外。

    我們走後,便留下了一個巡捕,在那裡暗自觀察,居然意外的發現了一個小個子年青人,他扔了一個包袱給呂林的妻子後,便轉身離去了,看樣子,二人彼此並不相識。

    我們的人沿途跟蹤了那個小個子年青人,發現他也是受人之托,把這個包袱交給呂林妻子的,而與他接洽的大個子,很明顯是個練家子,我們的人跟了一路,便失去了他的蹤影,而他消失的地方,便是距離木月閣不遠的地方。

    由此可見,呂林並不是被天命詛咒而死,這是一起刻意謀殺,只為了證明那個知天命傳言的可信度與真實性而上演的一齣好戲。

    現在,再來說說,神女的第二個預言,那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或許,作為神女,還是有自己獨特的本領的,那就是通過星相來判斷天氣,雖然難度很高,但是這絕對是可能的。

    當這場突然如其來的暴雨再次應證了神女的預言時,人們的觀點也從一開始的不信轉化為相信了。

    而且這場暴雨所帶來的,不僅僅是大量農田受損這麼簡單,因為,暴雨過後,損失最為慘重的,莫過於北村和南村。

    既然可以推算出暴風雨,那麼,對於風勢去向的識別,自然不在話下,於是,找準時機,在風的源頭處灑下種子,隨著風的去勢,飄揚而下,也就給了這種叫做焰的植物以可乘之機。

    這種生長在潮濕地繁殖力極強的植物,會生成一種藍色的粉末,只要吹風,這些粉末便會飄揚在空氣中,而那些整日裡只知道種地的普通農民,便會吸入該粉末,大面積的產生發燒、嘔吐等種種症狀。

    而這症狀發生的時間,恰恰在神女那句毀滅性的預言之後,讓人們頃刻間產生了恐慌。

    再來說說那個木月閣對面荒廟中死去的中年男子,混身出現紅色斑點的他,讓人瞬間聯想到了天花以及疫病。雖然當時神女浮曾經出面證實此男並沒有得疫病,可結合神女之前的毀滅預言,令所有人心驚不已,而北村南村大面積得病的事情恰恰發生在此事之後,對於疫病的恐懼便開始產生了。

    後來,在黑水中發現了一具辯認不清面貌高度腐爛的屍體,從屍體的狀態來分析,那個人並非淹死,身上也沒有硬傷或中毒的跡象,唯一說得通的,便是病死,病死後被人扔入水中的。這個人與幾天前木月閣外荒廟中失蹤的屍體有**分像。

    經過調查,我們肯定了這個人的真實身份石大勇!此人最近行蹤古怪,經常獨自出門,而且每一次都超過了三天,雖然嘴上說是去打獵,可總是雙手空空而回,雙眼萎靡不振,精神欠佳!

    我們可以肯定的是,此人一定身染重病,在醫治無效的前提下,為了讓自己的病盡快好起來,他一定去求過神女浮,雖然並沒有真正見到神女真人,卻能解釋得清為什麼眾人會在木月閣外的荒廟中見到他,並且目睹他的死去。

    神女恰到好處的利用了他的屍體,令其恰到好處的在自己控制的時間段內出現,給城中的人造成恐慌,也給接下來北村南村相繼出現大面積疫病製造了很好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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