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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十七 美人?香香? 文 / 雨莫隱

    白塵坐在台下仔細打量著這個神秘的香香,雙眼隱隱泛起一絲金色的亮芒來,在這個瞬間,他似乎感覺到了香香濃烈的殺氣,耳旁隱隱捕捉到了那沉重而又急促的心跳聲,此時,四周的事物漸漸變得模糊,而那些雜亂的聲音也近乎消失,這個虛空的世界裡,只能看到前方的香香,雖然隔著幾十尺的距離,可那感覺卻是如此清晰。

    「白塵!」應無邪的聲音從耳旁突然響起,就像一把利刃劃破虛空,直刺入心臟,那些仿如幻境的虛空感覺便在一個瞬間消逝無蹤,嘲雜的聲音及凌亂的畫面突然排山倒海般壓來,心底猛地一緊,甜腥味便直接從喉間湧入嘴裡,白塵急速地低下頭用手摀住嘴,鮮紅的血便順著手掌的縫隙滑入袖中。

    應無邪疑惑地看向這個突然低下頭一言不發的同僚,覺得他有些奇怪,就在剛才,他無意間轉過頭來時,猛地發現白塵的雙眸泛起一絲奇特的金光來,雖然不是很明顯,可是卻感覺到了一種神秘的力量在牽扯著自己的神思,於是,急迫中,便突然張口驚呼。他看到,白塵雙眼的金光瞬間消逝在黑瞳中,整個人也突然彎下身子低著頭一言不發。

    「你剛才——」

    「沒什麼?咳——咳!」白塵輕咳了幾聲後,便神色自若的轉頭看向應無邪,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應無邪嘴角勉強勾起一絲淡漠的笑來,而心底想著的卻是,白塵剛才的奇怪表現,看來,他身上一定藏著什麼秘密,對於這個人,自己今後一定要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提防著!

    白塵沒有理會應無邪看著自己的奇怪眼神,而是把雙眸重新聚集到了香香的身上,當看到她一曲奏罷,抱著古箏站起,正欲轉身離去之時,他突然躍起,箭步如飛地奔到台上,抬手拉住了香香的胳膊,這突如而來的舉動震驚了台下的所有客人,大家紛紛立了起來,目瞪口呆地盯著台上。

    臉上蒙著白紗的香香轉過頭來驚訝地看向這個突然出現的年青人,眼底出現一絲晦暗不明的閃躲。

    「請留步!」白塵低語道,手裡卻緊緊拉住香香的手腕,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而近處的兩個老媽子則迅速地衝到了台上,臉上掛著尷尬的笑意推搡道:「這位公子莫不是看上了香香吧,不過,她可是我們這裡的頭牌,所以勉強不得,凡事還需要爭求她的意見,不是嗎?」

    白塵嘴角勾起一抹輕笑,他看向香香,以一種輕薄至極的口吻說道:「我現在就想帶你走,如果你不開口拒絕,那麼也就表示同意了!」

    台下的應無邪驚訝的看向白塵,雖然明白他是別有用意,可直接衝到台上來一招硬搶卻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而此時,台下的客人以及姑娘們也紛紛驚呼出聲,不能理解這個如風般突然闖進視線的俊美男子之驚人之舉,在此之前,雖然也有眾多的人對香香有意,可也沒有大膽到直接當著眾人的面衝到台上當眾調戲,出言不遜。

    「公子,您可能有所不知,香香不能說話,所以,她是絕對不可能開口回答您的!」

    「這就是我要的答案!」白塵不顧眾人的反對以及台下異樣的眼神,直接拉住香香的手跳下高台,拽住她奔出香滿樓。

    「喂!你要走也等等我呀!」應無邪揮著手緊隨著白塵追了出去。

    捕盜廳寬敞的大堂內,點了十餘盞油燈,而在油燈昏黃光芒的映照下,三個黑色的影子在地面上搖搖晃晃,如同猙獰的鬼臉。

    「喂!你倒是說話呀,好歹也對我們的問話有點反應好不好,否則,一直這樣呆呆地坐著一言不發,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你剛才也看到了,他這個人有多可怕!」應無邪抬手指著白塵,臉上勉強擠出一抹怪異的笑容來。

    可是香香被白塵帶到這裡來後,便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一動不動,就像一塊堅硬的石頭般,應無邪根本拿她沒折,不管他說什麼,哪怕是一句笑話,或是一句粗口,她的表情依然如故。

    白塵似乎並沒有審判她的意思,瞄了瞄一臉急切的應無邪,微微搖了搖頭,不屑的輕笑著。

    「你呢?美人帶來了,就不管了,好歹也給我個理由呀,告訴我,現在該怎麼辦?她一句話都不說,像塊石頭般,怎麼辦?」應無邪怒視著白塵,大聲斥喝道。

    「由著她吧!」

    「什麼?由著她,你什麼意思呀?難不成就這麼無憑無據的把她抓到這裡關一夜?」

    白塵沒有理會應無邪的叫嚷,閉著雙眼靠在椅背上一動不動。

    「原來,你也會裝石頭,好吧,我就奉陪到底,看你玩什麼花樣!」應無邪模仿白塵的模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當應無邪醒來時,居然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椅子上,一抬眼,便看到香香同樣被綁到了椅子上,此時,她也從夢中醒來,滿眼透露出莫名的憤怒。

    不過,白塵卻不在,昨天他閉目養神的位置此刻空空如也!

    應無邪極為氣憤的大聲罵道:「臭小子,如果讓我看到你,非宰了你不可!」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白塵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在這寬敞而空曠的大廳裡迴旋不止。

    「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這繩子是怎麼回事?」應無邪沒好氣的對著白塵大聲叫嚷著,他的整個人連同被綁在一起的椅子都在不停顫抖。

    白塵眉毛微微一揚,不屑的說道:「如果不是我,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這個香香還真不簡單,居然想趁著我們睡著的時候偷偷開溜,而她又擔心我們會一路追過去,於是,便用這繩子綁了你,不過,她還想綁住我時,被我出手制止了,為了不讓她再次逃跑,我也只能對她用上這繩子!」

    「不可能,她如果綁我,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虧你還是個行醫的,連這迷香也想不到嗎?」

    應無邪仔細想了想,覺得白塵的說法也有一番道理,怪不得他一開始便坐在那兒裝睡的,原來就是為了等她出招,可是自己居然如此疏忽,一個不留神,還中了她的圈套,看來,這個女的還有兩手。

    「就算你說得有道理,可為什麼不及時為我鬆綁!」

    白塵走上前來,直接解開了綁著應無邪的繩索後,輕歎道:「吃一虧長一智!」

    應無邪猛地從椅子上跳起,大聲叫道:「等我把這件案子查完了,再跟你算帳,現在,你告訴我,這個女的該如何處置!」

    「交給捕令大人來審,這也問我,看來,你之前真的只是一個擺設而已!」白塵輕輕拍了拍手,沒好氣的說道。

    而應無邪緊緊捏著拳頭,緊咬著牙關硬是把心中的無名怒火給壓了下去,畢竟都是為了辦案,教訓他,現在還不是時候!

    可是,令白塵與應無邪預料不到的是,鐵甲侍衛那邊又出事了。

    更為湊巧的是,昨天晚上出事的那三個鐵甲侍衛,居然就是與姜禽交往過密的三個小頭目,原敘、李子松和謝離!

    如果說香香便是設計殺死姜禽的兇手,那麼,這另外三人為何會相繼出事呢?昨天晚上,白塵、應無邪與這香香呆在一塊兒,根本就沒有分開過,如此說來,加害這三個侍衛的兇手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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