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遮日,飛沙滿天,看來今天必將迎來一場大雨!
小魚兒抬頭打量天空,心裡默默的計算著什麼!
細細算來,今天已經第十天了,自從那日尋狗事件失足落水後,似乎已經有十天沒有見到白塵了。
雖然那隻狗後來還是被白塵給找到了,但是卻讓他這個討厭鬼看到了自己最狼狽的模樣,因而,這幾天來,實在不願意見到他,所以,便謊稱生病,請了十天假,橫豎在這個無所事事的捕盜廳裡,當不當差都只是一種形式而已,有沒有小魚兒,都無所謂。
不過,一個人豪無目的的在街上遊蕩時,怎麼也沒想到,會碰到捕盜廳消失了半年的仵作(驗屍官)應無邪。在沒有任何大案發生的千雪城裡,這個職位形同虛設,可有可無,所以,應無邪很少出現在捕盜廳裡,即便是匆匆過來報個道露了個臉後,便消失不見了,可小魚兒卻總能在一個地方找到他,那就是賭場。
半年前,經過一場豪賭後,應無邪輸了一大筆錢,為了躲債,他偷偷的躲了起來,誰也不知道他的去處,可是今天,在金字賭莊門口,小魚兒再次撞見了他。
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應無邪也沒料到會在這裡遇到小魚兒,雙眼放光,驚詫不已的同時,他也下意識地看了看旁邊,似乎想找準時間開溜。
小魚兒當然不會讓他就這麼溜掉了,於是,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一角。
「這半年,你都躲哪兒去了?居然一聲不響的開溜了!我還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的話,那顆藍信子現已種下,至於何時開花,就要看你的了!我知道你好賭,可是也不能整個人都鑽到賭窩裡去呀!低頭看看你自己這幅邋遢的模樣吧,哪裡還是我最初看到的那個玉樹臨風的無邪哥哥呀!」
應無邪抬起頭來看向小魚兒,迷茫的雙眼隱隱閃過一道亮光。
「別管我,對於一個賭徒而言,什麼都可以成為賭注,這一輩子都會為賭所困!」
「好,你要賭是吧,那我就跟你打個賭,賭注就是你欠下的這筆賭債!」小魚兒湊上前來,用手指撮了撮應無邪的肩頭,一字一句的說道:「捕盜廳最近來了一個新巡捕,名叫白塵,為人極為孤傲,他瞧不起廳裡的任何一個人,當然也包括你,所以,我要賭的便是,如果你與他決鬥,到底誰會贏!」
「魚兒妹——」
「我再次警告你,不要叫我魚兒妹,我叫小魚兒,聽明白了嗎?」小魚兒慍怒的挑了挑眉,細聲說道。
「好好好,小魚兒,還怕我會暴露你的身份不成?其實捕盜廳裡除了我,沒人知道這件事!而你口中的這個白塵,相信應該是個極為厲害的角色,我這個略懂花拳繡腿之人,試問又怎麼是他的對手呢?」
「別忘了你還有另一門絕技呢?那就是蹴鞠呀,相信在這千雪城中,還沒有幾個人是你的對手呢?如果你能夠贏得了他,殺殺他的銳氣,那麼你欠下的錢,我付了!」小魚兒拍著胸脯自信滿滿的對著應無邪眨了眨眼。
應無邪伸手摸了摸頭頂披散的亂髮,微微笑道:「我認識的小魚兒可是個窮光蛋,哪來的錢幫我還債!」
「不要小看我的魅力喲!總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你也算君子,哈!哈!哈!答應你就是了!哪個地方的臭小子,居然敢惹魚兒妹,看我怎麼收拾他!」
應無邪並不相信小魚兒真的會替他還債,事實上,他之所以還敢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他躲過了要躲之人,而且半年之前所欠下的賭債也已經全數還清,所以,如今,他已是個一清二白之人!
如果不是小魚兒在街上遇到了他,再過幾天,他也會自動出現在捕盜廳的,因為如今身無分文的他好歹也要份差事混口飯吃,雖然自己家底豐厚,可因為常常賭博,而早被趕出了家門,所以,如今一切都得靠自己。
那個叫做白塵的年輕人,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可也在民間聽到過關於他的不少傳言,說是被白盈大小姐看中的奴,用千兩黃金買來,卻不曾留在身邊,而被派到了捕盜廳,做了個再普通不過的巡捕,其中的原因沒有人能說得清,如同一層迷霧般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既然小魚兒邀請自己出馬教訓他,倒真的想去見識見識這個神秘人士。
第二天,應無邪並沒有讓小魚兒失望。一大早,他便早早的來到了捕盜廳,而且在這裡,他遇到的第一個人,便是白塵。
之所以一眼便認出了他,是因為他本身那獨特的氣質和極為清俊的容貌,這等皮相,也難怪白盈大小姐會一擲千金了。
「賭鬼無邪!」白塵冷眼掃過應無邪後,忽然開口叫出了他的外號!
「白塵?果然不同凡想,一眼就能認出我來!」應無邪叉著雙手,一臉的挑釁。
「無邪哥哥!」小魚兒一踏進大廳,便看到了應無邪與白塵,於是,她欣喜地向應無邪奔去。
應無邪昂起頭,一臉得意的笑道:「怎麼樣,我還是個守信之人吧!」
「對對,無邪哥哥對小魚兒最好了!」小魚兒高舉雙手與應無邪以擊掌來表示著彼此的興奮,而白塵冷冷打量了一眼這兩個瘋瘋顛顛的活寶後,冷不丁甩下了一句話來:「瘋子!」
「你說什麼?」
小魚兒叉著腰擋在白塵身前,而應無邪也同樣一臉慍怒地立於白塵的面前。
「小子,有本事的,就與哥哥我比試比試!分出個輸贏!如果不敢和哥哥我較量的話,只能證明你是個孬種!」應無邪拍著胸脯昂著頭十分不屑的說道。
而白塵則豪不在意的用眼神掃過他的黑衣、黑髮及黑白分明的雙眸後,淡然說道:「比什麼?隨便你!」
應無邪嘴角掛起一抹勝利的微笑來,他與小魚兒一同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彼此揮舞著,表示出了旗開得勝的喜悅後,白塵冷不丁的輕歎道:「真夠二的!」
「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