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煙味?阿喜奇怪地從屋裡走出來,果真看到胡逸之再次舉起了火把。[~]
「住手!」阿喜站在門邊,大聲喊道。
「你要阻止我?」?胡逸之冷笑一聲,「我跟莫娘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嗎?還要阻止我?」
「我覺得這裡不一樣,莫娘還會再回來的……或者,這裡只是她租的房子,這房子是別人的,你不能燒。」不知道為佬,阿喜就是不想讓他將這裡燒掉……這裡,莫娘住了很久,她用過的很多東西都還在這裡,她一定還會回來的。
「是別人的,我賠就是了。」胡逸之冷漠地說道,就要將火把扔上他早已堆好的柴堆上。
而一旁,蘇來拘束站在後面,半低著頭,什麼話也不說。
「你來阻止他啊!」阿喜氣憤地大聲對蘇來說。
「他憑什麼阻止我?」胡逸之冷哼一聲,喝道,「出去!」
蘇來馬上就出去,甚至心急地小跑出去的。
「你還是要阻止我嗎?」胡逸之冷漠地看著阿喜,「你一個人,做不到。」說完,他將火把再將準備湊上柴堆。柴堆上面已經淋透了油,只要碰到一點火星,就一定會升起大火來的。
這個人魔怔了!阿喜又氣又急,這裡是城裡,周圍還有很多的民居,而且這個時代又沒有鋼筋水泥,房子全是土木結構,如果一碰著火,那就會一口氣燒掉半個城……他賠,他再有錢。也賠不了半個城市啊!更何況,如果這其中出了什麼人命什麼的,那更是了不得的事情!
「住手!」阿喜大聲叫道,衝了過去。小小的身子就撞到了胡逸之的身上,而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憤怒與悲傷的胡逸之顯然沒有料到,再加上阿喜這一下子衝勁十足。竟然一下子將他撲到在地,火把也掉到了地上。
胡逸之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兩眼望天,不知在想些什麼,而阿喜則坐在了他的腰上,有些呆呆地看著他。[~]地上的火把「滋滋」地燒著,氣氛有些怪異。
「你。還不起來嗎?」半晌,胡逸之的聲音悶悶地說道。
「啊?」阿喜這才反應過來,亂手亂腳地撐在胡逸之的身上,想要爬起來,卻又馬上停下來。鄭重地說道:「你不准再燒房子了。」
「火把都熄了。」胡逸之低沉地說道。
果然!阿喜看向那掉在一邊的火把,果然是早就熄掉了。
「可以起來了嗎?」胡逸之再次問道。
阿喜臉上一紅,趕緊爬了起來。
好,只要他不再衝動得再次燒房子,她也不是非得壓著他……
這還不是為了他好麼?怕他做了,會釀成不可挽回的錯誤啊!
「你進屋去看看,我覺得莫娘還會再次回到這裡的。」阿喜慇勤地向胡逸之說道。
「你怎麼這樣肯定?」胡逸之奇道。方纔她就在這樣說,現在還在說……難道是真的?可是莫娘哪次離開不是那樣的決然,連他燒掉房子。也從來沒有讓她回過一次頭,這次,阿喜為什麼會這樣肯定?
「你進來看看就知道的。」阿喜趕緊在前面帶路。天哪,他們兩人之間現在是越來越奇怪了,要是不找點事做,做點話說。那真是真會讓人瘋掉的……
胡逸之思考了一小會,跟著阿喜踏步進了房間,阿喜將他帶進了一間臥室,佈置是很溫馨,很舒服。
「你看,連鏡子都還在呢。」阿喜指著床頭小櫃上的佈置,對胡逸之說道,「還有那床上,枕頭也沒有拿走……還有這裡,這雙鞋子,也沒有帶走……」
「所以,你就覺得,莫娘還會回來?」胡逸之問。[~]
「是啊,上次在林子裡的那個小院子養病的時候,莫娘走時不是將她所有的東西,差不多都帶走了嗎?」阿喜說道。上次莫娘擺明了就是留個空房子,好讓胡逸之燒了洩憤的。
胡逸之聽了阿喜的話,沉默,也許,這個地方,莫娘還真的會回來?那,他要不要在這裡等著她?
「還有啊,」阿喜又扯著胡逸之的袖子往外拽,胡逸之淡淡地看了一眼她那隻手一眼,阿喜馬上就如果被燙到了一樣放開了,只是尷尬指指外面說,「你看看,這片是居民區,這裡有很多人家的房子都建在一起的……如果你將這房子燒了,那一定會有很多房子一起起火的……燒掉多少房子就不說了,如果哪家有人逃跑得不及時,或者生病躺在床上動都不能動,又或者是個還不會走路的嬰兒,大人又將他忘記了……那可怎麼辦?」
「你不用勸了,你不會再燒房子了。」胡逸之輕輕地說道。剛才是一時義憤上了頭,現在火氣已經過了,他也冷靜多了。
再說,燒房子又有什麼用,他燒房子只是希望能逼莫娘出來……可是就如同晉王重耳一樣,他燒山只是為了逼出介子推,可是,根本沒有實現他的目的,反而,介子推背著他的老母一起被燒死在山裡,只給後世留下了一個寒食節。
「你想通就好了。」阿喜終於鬆了口氣。
「阿喜……」胡逸之遲疑地問道,「你很擔心我?」明明自己才是那個大的,而且還大了很多,怎麼剛才卻是他成了那個被照顧的?
這樣的感覺……真是怪異。
「我……怕你出事。」阿喜說道,聲音很低很低。
「你說什麼?」胡逸之果然沒有聽清楚,問道。
阿喜正要再大點聲音說,卻聽到院門外,蘇來在大聲說道:「老爺……有人找您。」剛才老爺要燒屋子真是嚇到他了……幸好阿喜姑娘……哦,他什麼了沒有看到的,什麼也不知道……
可惜了,這還得等幾年,才能當自己的主母了,這年紀也太小了一點。
有人到這裡找他?胡逸之頓時眼睛微微一瞇。她竟然還安排了人來找他?阿喜說得對,這個房子,她還是要的……畢竟這裡是寧夏衛,不是岷山裡面了,要弄個房子估計沒有以前那樣容易了,所以,這房子她還是要的。
可是就算這樣,她也不打算跟他見面?竟然找個人來捎話?
可就算是猜到,胡逸之也不願意認輸,見就見,怕什麼!反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難道還能比現在更差嗎?
「讓他進來。」胡逸之板著臉說,大步進了堂廳,大馬金刀地便坐了下來。
一個看上去頗為機靈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看著端正坐在主位的胡逸之,笑了,道:「這位可就是胡爺?」
「正是。」胡逸之板著臉說。平常他見到生人,都是一臉的笑……可是今天這樣的情況,他卻是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的。
「胡爺,我們當家的派我來,就是找你的。」那個年輕人卻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胡逸之的冷臉,仍然笑著說道,「我們當家的信……請您過目。如果你有什麼想問的,我們當家的說過了,能告訴你的,我就可以告訴你;不可以告訴你的,那我就不用告訴你。」
胡逸之眼睛盯著那封信,頓了頓,接了過來,拆開,看著。
信很簡單,就只是幾個字罷了:「胡兄:多日不見,祝安好。此房子請暫住,小妹將於行動結束後一見。」
胡逸之將這幾個字看了又看,終於收起來,抬眼看著這個年輕人,問道:「你如何稱呼?」
「我姓董,胡爺您叫我小董就是了。」小董見胡逸之的臉色終於生動一些,笑得就更開心,說,「胡爺您有什麼要問的嗎?」
「你們的這個行動……危險嗎?」胡逸之想了又想,但第一個問題,卻仍然是掛念莫娘的,生怕她會有什麼意外。
「胡爺您還請放心,我們當家的算無貴策。」小董說起自己當家來,那真是一個眉飛色舞。
「那……什麼時候行動能結束?」胡逸之再問道,莫娘讓他先住在這裡,可是,要住多久?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面?他可是有很多的話,非得要問她不可。
「這個……」小董遲疑了一下,回答說,「當家的信裡應該已經說了。」
可是信裡明明沒有。也就是說,這個問題是不方便告訴自己的?
胡逸之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轉而又問第三個問題:「你們所有的兄弟裡面,有沒有追求你們當家的?或者你們當家的喜歡哪個的?」
「我們當家的當年可是嫁給老當家的過的,可是當著所有的兄弟拜了堂的!」小董睜大了眼睛看著胡逸之,「私底下,也有些夥計其實挺欣賞當家的,可是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敢亂來的。」
是麼?就只因為這個,莫娘難道守一輩子寡?胡逸之聽了,突然憤怒起來。
就算是她不能跟自己在一起,可是他仍然是希望莫娘能夠幸福,可是,守寡……顯然不在幸福的範圍內。
「你們這又是什麼狗屁規定!」難得見胡逸之罵了句髒話,「跟你們老當家拜過堂,就不能再結婚了?」
「不是我們不想……」小董苦笑起來,「是當家的總拿這個說事……」
要是當家的願意,肯娶她的人多著呢,排隊得排到南門口賣肉的攤子那裡……可是當家的自己不願意,難道還能強迫她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