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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31章 遇到一個好大人 文 / 寶寶淳

    「這粥真不錯,稠得很,喝瞭解饑!」旁邊有人在議論,「這個大官到底是誰啊,真正是個好心人啊。[~]以前也有人說施粥,可是那粥都稀得數得清粒數……」

    「肯施粥的都是好人了!」旁邊有人馬上反駁,「你不看看有多少人,一人一碗,再稀,也要熬掉不少糧食的。」

    「那這個大人這一天得熬掉多少糧食啊?」也有人擔心起來,「不如熬稀些,天天有得喝。不然,熬幾天,繼沒有了,這剩下的日子可怎麼辦?」

    「你還想著天天有得喝?」旁邊有人就笑話他,「你就去做夢,能夠施個三天五天就已經不錯了。這個大人就算肯,也得他有這麼多錢……那些有錢人,越有錢就越小氣,會捨得這樣花?會這樣做的,都是沒什麼錢的人。」

    「不過今年好像有點不一樣。」又有人反駁這個人的話,「我聽說,王府那條街上,有一個很奇怪的店,專門給當官的或者有錢人家的女人畫指甲的,那家店今年好像就搞了個什麼活動,說在那店裡花上一百文花,就抽出一文錢來,交給善堂來做善事……那個什麼善堂,聽說就是這個施粥的大人開的,專門給身家清白的無家可歸者安排住宿。」

    「當真?」旁邊的人聽著,都激動起來,又問,「那這個大人施粥的錢,都是那家店給的嘍?那那家店的生意好不好?」

    「那家店生意好得很,而且也不全是那一家店。」這人便又回答說。「聽說就它那個畫指甲的店,都有好多家,後來又有別的店子也加入了,所以。錢上面應該應該還是比較充裕的。」

    這個可是這段時間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這附近站著的乞丐、窮人都聽得心裡暖洋洋的,知道這個冬天只怕是容易過了。至少。不用擔心乞討不到足夠的糧食而凍餓而死。

    前面已經開始分起了粥來。已經領到粥的人,小心的捧著粥碗,擠出人群。康傑看了一眼一個從他身邊擠過去的乞丐的碗裡一眼,果然是一碗熬相當稠的米粥。

    康傑的心中也火熱起來。這樣的好官……只怕就是包大人重生,也不比他強多少。這才是真正的做善事呢,瞧這粥稠得,這才是真正能飽肚的粥啊。

    「來了來了!那個大人到了!」正擠著領粥的人群裡突然發出一聲歡呼。康傑拚命往前擠著。想看看那個大人是長什麼樣子的。可是前面的人太多了,而且現在大家都同他一個心思,都想看看那個大人長什麼樣子,是不是跟救苦救難的菩薩長一個樣子……康傑根本就擠不過去。

    不行,前面要領粥的人太多了。康傑當機立斷。從人群裡退出,而從粥棚的旁邊繞了過去。

    阿四正努力地往前擠,想早些領到粥,卻突然發現一直跟在他旁邊的人不見了,回頭一看,康傑竟然不但不往前擠,反而在向後擠。

    「康傑!你幹什麼……」阿四大叫。

    康傑聽到了,卻當做沒有聽見,迅速地從人群裡擠出來。向著那個棚子跑過去。

    「你是什麼人!」有個小道童去擋住了他。

    這個小道童一定是那個大人的下人……康傑心想著,雙腿迅速地跪了下來,道:「草民康傑,還請這位小哥幫幫忙,草民有天大的冤情,想請你家大人做主!」

    阿吉被這個乞丐的一跪。嚇得一跳。趕緊攙扶著康傑起來,道:「你……你這人也真是的,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跪了……你先在這裡呆著,我去問問我師父,看他怎麼說。」

    康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回答,頓時心情激動得無以復加。以前他當街攔轎時,那些當家人的,上來就是一頓狠揍……揍完了,將他往街邊一扔,揚長而去。[~]

    他有時候也會想,這事情會不會都是這些當家人的自做主張,狐假虎威,而大官們根本就不知情呢?可是阿四卻狠狠的嘲笑過他。阿四說,大官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哪家的下人敢這樣大膽,這種事情都去自做主張?他當街攔轎,而這些做家人的敢動手打他,只能說明,這些當官的就是這樣對下人們吩咐的,但凡有攔街的,打了就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替這些攔轎的來申冤,所以才會連聽聽的興趣都沒有。

    而今天,他終於得到了一個好消息了,這個小道童竟然真的要去問問他師父……這也就是說,這個大人並沒有吩咐過他的小道童,遇到告狀的,不用理睬……

    不過,為什麼他會有一個小道童叫他師父呢?難道這位大人,其實是位天師?

    一會兒的功夫,阿吉過來了,手中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阿吉很抱歉地對康傑笑笑,說道:「我師父現在正在那粥棚施粥,一時還走不開。他讓我先給你端碗粥,先填填肚子,一會兒他忙完了,就會見你的。」

    「多謝多謝!」康傑聽了阿吉的話,頓時感激不盡。這個大人真是一個好大人啊,還親自給窮人和乞丐施粥呢!也願意聽他的冤屈……他終於找到一個包青天那樣的好官了!

    康傑小口小口地喝著粥,雖然他的衣服很破爛,雖然他的一條腿已經瘸了,雖然他身上都已經不知道多少天都沒有洗過澡了,渾身散發著一股惡臭,整個人落魄到了無以復加……可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喝粥時那斯文的樣子。仍然向別人表明,他良好的出身……從小是有教養的。

    阿吉看著眼前這個乞丐,那喝粥的專注樣子,似乎他喝的並不是一碗普通的稀粥。而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並且他喝粥的動作雖然很斯文,但速度卻並不慢……這樣子,應該練了不少年。至少自己到現在,也還沒有練出來,每次一上桌,就跟風捲殘雲似的……實在是當年餓得苦了……所以每次都被師父說。

    康傑喝完了那碗粥,一邊的粥棚,已經施捨完了三大鍋米粥了,但圍在一邊的。還是有很多人。待第四鍋米粥端過來,那個大人並沒有繼續施粥,而是坐到了粥棚後面休息。

    阿吉趕緊將康傑帶到藍道行面前,道:「師父,就是這個人。說他有天大的冤情,想請您做主。」又對康傑說,「這個就是我師父藍太保。」

    今天的藍道行穿的還是他的那套官朝,而沒有穿道袍。康傑見到端坐的人那一身官服,嚇得馬上就跪了下來,口稱有冤情,請大人做主。

    「你寫有狀子沒有?」藍道行問道。看看這人也怪可憐的,如果自己能夠幫得上的話,那就幫不把……如果實在是幫不上。那就請有能力幫他的人幫。反正現在清流的那幫子人,誰不欠他的人情?

    康傑趕緊交上狀子,藍道行接過,展開,仔細地看了起來。康傑緊張地盯著藍道行的臉,想從這個大人的臉上表情變化。看看他是否會支持自己。

    藍道行看到這內容,確實是在心中掀起了天大的波瀾。沒想到啊沒想到,自己只是隨便想幫個人,就扯到了阿喜身上去了。這可怎麼辦呢?藍道行沉思起來。

    不幫?可是阿喜那個三表舅也太誇張了,為了謀奪錢財,胡亂編造罪名將人關進牢裡不說,最後得到了人家的全部家產了,還要將人狠揍上一頓才放人,沒想到人家才到家就死了。這康姓一家,當真是算得上是家破人亡了……實在是可憐!

    可是如果幫他,這周家肯定是要倒霉的;周家倒霉,那王家也肯定也會跟著倒霉了……到底要不要幫他?

    可是如果不幫他,自己的良心又怎麼過意得去?

    藍道行的臉色變換著,時陰時晴,連帶著康傑的心也跟著上上下下的,起伏不定。

    「好了,我知道了,這狀子你先收起來。」藍道行的臉色終於定了下來,和氣地對康傑說,「你現在有地方住沒有?」

    康傑搖搖頭。

    藍道行便道:「我開了一間善堂,條件簡陋,如果你不嫌棄地話呢,一會兒就搬進去,在那裡,每天都供住宿,你就不用再排除領粥了。你這事,我會留心的,你放心好了。」

    康傑聽了這話,大喜,趕緊再次拜倒,對著藍道行一個勁地磕起頭來。

    藍道行讓阿吉扶起他,又好言撫慰了幾句,便帶著阿吉離開了。粥棚裡還是那樣熱鬧,一鍋又一鍋的粥直往這裡送。

    康傑回到破廟,將自己的東西略微收拾了一下。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只是有幾件破衣服,還有一張薄被子罷了。他將所有的東西都包裹得嚴嚴實實,高高興興地準備去善堂。

    阿四終於領到粥了,喝完後,覺得渾身都熱乎起來,便跑過來康傑,看這個小子現在是不是一個人躲著在那裡偷偷地哭,結果驚奇地看到,那小子一張臉笑成一朵了花,就差開口唱「蓮花落」了。

    「你小子怎麼這麼高興?」阿四驚奇極了,「難道……那個大人肯幫你了?」難道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好官?

    「嗯。」康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高興地直點頭。

    「可是你知不知道那位大人是什麼官?」阿四看不慣他那高興樣子,便想要打擊他,「我今天可是幫你打聽得清清楚楚了,那個大人他只是一個天師,就是在宮裡專門給皇上煉丹的天師,他跟那個知府沒有關係,所以才會肯幫你的……不過,他只是一個天師,根本主幹涉不了朝政,他幫不上你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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