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敘述起他的故事來。原來,阿喜當時的直覺沒有錯,他果然是苗人,是雲貴那邊的苗人,他們那一支苗人全部都姓花,而他的真心,叫花客,族人給他起了個綽號叫他「花妖」。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姑娘叫花玲,本來兩人已經約好了,長大了要成親的,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今年年初的時候,雲貴那邊的守軍與當地的土司打了一仗,他們族當時也被牽扯了進去,結果輸了,他的那個姑娘便做為賠償的一部分,被土司選中,送了上去。
而那個守備一見這個苗族女子如此漂亮,也不敢私吞,馬上就進獻給了他的皇帝。皇帝見到後,果然喜歡得很,就給封了個名號,當起了他的妃子來。
阿喜皺眉聽著,問道:「你說的那個妃子,是不是就是花麗嬪?」難怪當時她一見到這個小子就想到了花麗嬪啊,果真是有關係的。
「是的是的。」花客馬上就連連點頭,「我一路找到了京城,在京城裡住了很久,可是那個什麼宮太大,管得又太嚴密了,我根本就混不進去,沒有辦法將花鈴救出來。」
阿喜當真是聽得目瞪口呆,眼前這個人,是該誇他膽大呢,還是罵他2b呢?他竟然想混進紫禁城去,救出他青梅竹馬的心上來了?這怎麼可能!就她那次混進宮裡,有空間在手,都冒了多大的風險!三道宮門可不是擺在那裡好看的,連夜香車都仔細盤查,你還指望他們會漏過什麼嗎?
那隨隨便便就能混進去的紫禁城,那只屬於tvb的歷史時空。
「如果你的心上人真的是花麗嬪的話,」阿喜緩緩地說,「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她現在在宮裡住得很自在,皇上也是極為寵信她的。」不管怎麼說,不能看著他去送死吧……不過。他現在不好好在京城呆著,跑到岷山裡來做什麼?
「不可能!」花客大聲反駁道,「花鈴才不是這樣的人!她只是等著我去救他,而跟那個老頭子虛與委蛇罷了!」
他竟然說皇上是老頭子!旁邊幾個人都怪怪地看向花客。雖然知道他說的是真話。可是這樣的話,卻是沒有人敢真正說出口的。
「那你準備怎麼救她?」藍道行開口問道,「你千方百計地接近我們,就是為了救你的那個花麗嬪吧?告訴我,你是打算利用誰,是我,還是阿喜?」
「我……」花客一下子臉紅了起來。支支吾吾地說,「我聽說有個小姑娘能夠自由進出那個什麼宮,所以我就想接近她,讓她到時候帶我進去……」所以他才一路跟了過來,最後還潛伏在了這附近。
他說的,必然是阿喜無疑了。阿喜很鬱悶,自己是天生長了一張老好人的臉嗎,怎麼人人有事。都來找她啊?
「我幫不到你的,我進不了宮,進宮得宮裡有人召喚才行的。」阿喜無奈地說。這件事情跟她一瞇關係都沒有。她當然不想再去淌這趁渾水。
「你一定能幫到我的!」花客卻很相信阿喜的能力。
「我就算能幫到你,我也不會幫你的!」阿喜頭大地說道,「我現在自己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看到沒有,現在連飯都沒得吃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花客低下頭,不說話了,阿喜便示意阿喜,讓他幫她將這個花客趕走。
阿吉現在真的很聽這個師姑的話了,阿喜一個眼色做過來。阿吉馬上就起了身,推搡著花客,就往外走。
花客可憐巴巴地看著阿喜,露出了討好的表情。阿喜看得心中很難受,可是她現在自己的麻煩都解決不了,哪裡還能幫這樣的忙?這個忙。也實在是太為難了一些。
可是看看花客那樣子,阿喜還是受不了,拿起一個饅頭,塞到了花客的手裡,就扭過頭去,不再看他了。
阿吉便一路推著花客,向著包圍圈外面走去。
「你們在幹什麼?」一直看守著幾人的士兵發現了,大聲喝道。雖然這個花客是莫名出現的,但是他們不知道啊,輪到他們來這兒看的時候,這個花客已經就來了,而周坤哲來幾次,也並沒有說過花客什麼的,所以他們就以為,花客也是他們幾人中間的一個。
「我要將他趕走!」阿吉大聲說。
「退回去!一個都不准走!」那個士兵說著,就將手中的大刀亮了出來。
阿吉沒有辦法,只好又退了回來。花客也跟著退了回來,只是不敢再靠太近了,只是遠遠地站在外面些,寂寞地啃著自己手中的饅頭。
「這樣下去可不行!」胡逸之啃著自己的饅頭,鬱悶地說,「一頓飯一個饅頭哪裡夠,而且也沒有菜,還不知道要有多長時間……阿喜跟阿吉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間,沒有營養可怎麼辦。」
阿喜頓時覺得腦子有點錯亂,這個人說的這話……怎麼這麼像一個當媽的說的話呢?
「不會有很久的吧,這麼多士兵要吃要喝的,我估計我那個三表舅也支撐不了很久了。」阿喜想想說,所以才會停了他們的食物,還不是想逼他們盡早屈服?
「不用擔心的,我有辦法。」藍道行說,「我以前跟阿吉四處流浪,經常會在沒有人煙的地方過夜,所以學會了尋找食物。阿吉,一會兒配合我,我們挖挖野鼠。」
「好啊,師父,我正有些想吃呢。」阿吉一聽高興了,「老鼠好吃難到手啊,師父,一會兒我來烤!我烤的老鼠肉最香了。」
胡逸之聽說要吃老鼠,臉色白了一白,想說什麼,但沒有說出來。
阿喜倒是一般般,做為一個「天上飛的除了飛機,水裡游的除了輪船,四條腿的除了板凳」什麼都吃的現代人,很多東西就算她沒有吃過,也見人吃過,至少是在網上見人吃過。那變+態的小日本還有切了小**吃的,這都能吃下去,她吃個老鼠怎麼了?
「你們連老鼠都吃?」到是一邊的花客說話了。「老鼠那東西多髒,那怎麼吃啊?」
「那你不吃好了,反正我也沒有準備給你吃。」藍道行很不客氣地說。
花客一滯,他的饅頭已經吃完了。可是遠遠還沒有飽,想吃點什麼嘛,可是現在什麼也沒有了。
他撓撓頭,想了一想,從旁邊的一棵樹上折了一枝兩根指頭粗細的樹枝,然後用力地在地上刨起來。
「哼,還說我們吃老鼠。自己已經開始刨了。」阿吉看著花客的舉動,輕蔑地說道。
但花客確實不是在刨老鼠,沒有一會兒,他便從地裡掏出了一長串植物的根莖,大概是一種什麼異化根,雖然沒有紅薯那樣大的出奇,但這一長串下來,竟然也有三四十個。加起來也有快半斤了。
「這個味道不錯的,你們要不要嘗嘗?」花客便對幾人招呼道,「保證比吃老鼠強啊。」
胡逸之有些心動。可是剛才他才對花客做過那些,又讓他一時抹不下面子。而藍道行與阿吉直接開始躬著身子,在地上找起老鼠洞來,他們用行動回答了花客的提議。
至於阿喜,她也不會去吃花客的那個植物根莖的。花客的東西可不容易吃到啊,要幫他將他那個在宮裡當娘娘的心上人救出來……自己有這個本事嗎?阿喜仔細地想了一想,自覺不是一個手眼通天的牛人,還是算了。老鼠還好些,老鼠是肉啊。
藍道行與阿吉果然是捕鼠高手,才短短一個時辰。已經捕到了四隻吱吱亂叫的老鼠了。如果不是天色已晚,看不見了,估計還能再捉幾隻。
「將那個老鼠洞再挖深點!」阿喜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大聲地說。
「幹嘛?」阿喜手忙腳亂地幫著師父殺老鼠,抽空問了一聲。
「老鼠過冬,要準備糧食的!」阿喜有些興奮。要是能從老鼠洞裡找到糧食。那也很不錯啊,總比吃老鼠肉,讓人能接受一些。
「阿喜,你哪裡知道這些東西的?」胡逸之也激動了,拾起藍道行師徒兩個扔在地上的樹枝,開始挖起剛才他們捉老鼠時挖出來的洞,賣力得很。
「現在離過冬還有這樣早的時間,你確定老鼠已經開始攢糧食了?」花客已經將那串根莖洗乾淨,放在嘴裡嚼了起來,吊兒郎當的走了過來,開口說道。
雖然沒有人理他,但他還是蹲到了旁邊,看著胡逸之奮力的在那裡挖著。
胡逸之好容易挖到了洞底部,一個大大的坑顯露了出來,正跟花客說的一樣,那個坑裡空空的,什麼都沒有。看來,果然還沒有到老鼠攢食物的季節呢。
難道真的只能吃老鼠肉?胡逸之臉色有些蒼白,阿喜也有些失落。
「好了好了,快來吃吧!」阿吉招呼的聲音傳來,他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的欣喜。
胡逸之這麼大一個人,才吃了一個饅頭,肯定是沒有飽的,又干了半天體力活,那個饅頭早就消化了,現在是餓得不行,所以,不管他心中多麼抗拒,還是走了過去,去吃那兒的老鼠肉。
不過,聞著到是挺香的,也許味道沒有他想像的那樣差吧……
「你們在烤什麼呢?」一直看守著他們的那個士兵過來了,伸著脖子看著,「真香啊,拿來!大爺我們今天都沒吃飽呢!」
「這是我們的!」阿吉氣極了,想攔著那個士兵,但一把鋒利的大刀,馬上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藍道行默默地拉住了阿吉,將他拽到自己身後。阿喜氣憤地看著這些士兵,太過分了,剛才他們累成這樣的時候,這幾個當兵的一直在那裡聊天,等他們烤都烤好了,現在就來搶了,這人怎麼這樣卑鄙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