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郝然,吭哧了半天,這才說:「是有人幫我出主意。師姑你不要生氣,他們教我說的話,雖然我想不著,可是卻是我真正想說的。」
「那他們有沒有教過你,怎麼才能見到皇上?」阿喜問。
「他們說這個事他們幫不上太多忙,因為宮裡的人手差不多都折完了。」宮裡的消息傳不出去,外面的消息傳不進來,對清流而言,整個就像是一個封閉島。
所以阿喜,這事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阿喜聽到這個,有些鬱悶。人手被折完了?然後就不管了?這件事情就這樣扔給她了?不管怎麼樣,留下一點點助力也好啊,哪像她現在,就跟《借槍》裡面的那個熊闊海一樣,實在是無助極了。
要進宮,要進宮……她要進得了宮,才有可能見到皇上的面,才能將這瓶仙液進獻給皇上,也才能讓救出藍道行。
可是,她要怎麼才能進得了宮?這才真是要人命的一個問題呢。
阿喜想了很久,實在是一點轍都沒有,只好先去了蠟香一號店。至少在這裡,她能得到一些幫助。
蔣一帆看到阿喜來了,吃驚極了,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突然到京城來。
阿喜便問蔣一帆,最近的生意如何。蔣一帆回答說最近生意還算不錯。但是美甲蠟的存量不夠,不敢放開了收會員,只能搞個限額,這點比較鬱悶。
「我是來送好消息的。」阿喜便道,「你們可能還不知道,今年王家村的蠟,大豐收啊,收的蠟,你們要怎麼擴張。估計也夠用了。」
「另外還有一件事。」蔣一帆便說,「另外那家『藥香美甲』店,他們也有了真正的紅色的蠟。」他們四家合計過,估計流傳出來的源頭。只能是王家村了。又因為那個香味還是用藥材、香料配的,所以這個環節,還是在阿喜之前。
這就說明,在王家村養蠟的人家家裡,有人的蠟沒有賣給阿喜家,而是私自賣給了藥香店。
這個藥香店阿喜知道,算是蠟香店最大的競爭對手了。阿喜的蠟香店添加的香味。用的是她自己熬製的精油,這個熬製過程是絕對保密的,阿喜連自己家人都沒有給他們看過,是怎麼熬的,唯一可以說知道的,就是曹秋月。不過她是江湖人士,所以不用擔心她那裡,走的不是一條路。
藥香店沒有辦法調配出阿喜這樣的精油來。可是他們也有他們的辦法,將白蠟染紅,然後添加那些有香味的藥材。藥材也是精心調配過的。那些香味的配方也是多少年的老方子了,所以味道也很是不錯的。但缺陷在他們的蠟,因為是用染料染的色,所以並不牢固,很容易就褪色了,並且弄得手上、衣服上到處都是,不如蠟香店的紅蠟,一點色都不掉。
而且當蠟香店推出那個花式美甲法後,藥香店就更沒有辦法比了,因為用藥香店的紅蠟畫出的花樣。因顏色褪色褪得太厲害了,整個花樣最後就成了一片紅色,根本就分不清到底畫的是什麼花樣。
正因為這個最新奇的花樣,藥香店根本沒有辦法做到,所以藥香店的客流,流失得相當厲害。一部分人就乾脆不再用他們家的美甲蠟畫指甲了。另一部分人,則是開始使用起蠟香店的產品與服務來。
所以,當前段時間聽到消息說,有地方有天然的紅色蠟可買時,藥香店的掌櫃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並在所有人還在觀望之際,先下手為強,將那戶人家家裡所有的紅蠟全部花高價買了下來。
雖然這個價格實在是有點高,但是卻還是很值得的。因為這個紅蠟,果然不愧是天然生成的顏色,真真是一點也不掉。也不知道那個叫阿喜的小姑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天才,怎麼就能做出這樣神奇的東西出來?
可是紅蠟雖然好用,但是數量不多,所以藥香店就學蠟香店的,也做了個什麼會員製出來,購買了會員資格的人,才能享受用真正的紅蠟美甲的服務,也可以畫花樣,而且價錢上,比蠟香店還要便宜一些。
這樣一來,藥香店又搶了蠟香店不少的生意,讓四家的管事很是鬱悶。
「我知道這件事的,是我大伯。」阿喜便將年初跟村人簽訂的合同跟蔣一帆說了一遍。
蔣一帆聽了有些疑慮,說:「如果你大伯留了種,那你明年就算不再給他蠟種,他也一樣可以養蠟啊。」這哪裡擋得住別人?
「我就怕他不留種呢。」阿喜笑笑道,「這個蠟蟲要留種,是有著很嚴苛的條件的,而這個條件,只有我才能做到。別人根本不知道那個條件是什麼,所以,他們留的蠟蟲,到了明年一孵化出來,全部都會變成白色的蠟蟲。」
蔣一帆聽得張大了嘴。他並不是一個毛燥的人,可是阿喜說的這話還是讓他失態了。這沒辦法,阿喜說的話,太難讓他理解了。
「你是說,你在配種過程中,使用了仙術?」這是蔣一帆唯一可以用來解釋阿喜剛才說的那番話的解釋了。
「呃……」阿喜不知道怎麼說才好,這個是可以用科學來說明的,不用假托到仙術上,只是,怎麼跟他說呢,基因什麼的,明朝原住民,哪裡聽得懂?
「就是……海龜,海龜你知道不?」阿喜終於想起了一件事物來,趕緊說道,「這種動物長得跟烏龜很像,不過個子很大……對了,《西遊記》裡面的那個背著唐僧過河的,就是一隻大海龜嘛,它們產的卵,孵化出來的雌雄便與環境有關。而我這個蠟蟲卵呢。就是顏色與某個條件有關……你可以理解了嗎?」
蔣一帆聽得兩隻眼睛裡儘是圈圈了。阿喜不算一個好老師,她不解釋時,蔣一帆還能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雖然他理解的方式是錯的;可是現在她一解釋。蔣一帆便徹底理解不了了:她到底在說啥!
阿喜有些鬱悶,啊,當你不為別人理解,怎麼解釋也沒有辦法的時候,怎麼可能不鬱悶呢?蔣一帆是個聰明人,她是真的很想有一個人,能夠理解她。而不是非得逼得她,將所有的事情,都歸功於那個空間,歸功於仙術。
對的,空間對她的幫助很大,可是她的成就,並不完全因為空間,她自己也有努力的。如果她沒有下那麼大的力氣。做那麼多細緻的功課,現在的紅蠟蟲,會有今天這樣規模嗎?紅蠟蟲在她的努力下。幾乎已經成為了一個完善的群體了,基因多樣性,最重要的基因多樣性,已經基本實現。當然,這並不是說,現在紅蠟蟲的基因庫已經完全夠了,她以後,還是會繼續往裡添新的基因的,只是,就算是不再增添。這個群體,也已經勉強夠用。現在,她已經開始準備放手,讓這個群體自由繁殖,而她還能保證,產生的後代。都還是純正的紅色蠟蟲。
可是,這樣偉大的成就,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她!多麼的鬱悶!孟德爾因為發現了豌豆的基因遺傳規律,可是名垂青史啊!她雖然是站在孟德爾的肩膀上做的實驗,可是現在孟德爾同志還沒有出生呢!她為什麼不能夠憑借她這個偉大的發現,拿個諾貝爾玩玩呢?雖然現在還沒有諾貝爾。
「你只要知道,這是我用仙術控制的,就可以了。」沒有辦法之下,阿喜仍然只能這樣說。
「哦,你早說不就結了。」蔣一帆果然就理解了。
阿喜無奈之極。仙術果然神奇,解釋不來的事情,只要說是仙術,人們自然就理解了……仙術嘛,應該的,仙術多神奇啊,什麼做不到啊,所以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所以你不用擔心的,我大伯,他明年,就得不到一兩的紅蠟了。」阿喜說,「我也跟我爹民談過了,明年再也不給他提供紅蠟種了。你儘管放心吧。」
蔣一帆這才放下心來。雖然他並不理解阿喜剛才說的那番話,但他只要知道,明年沒有人可以不用阿喜提供的蠟蟲得到紅蠟,那就夠了。他們能夠壟斷這個美甲市場,就是因為他們壟斷了紅色的這種蠟。如果這種壟斷不再,那這個市場,到底會怎麼樣,那就是他不可想像的了。
「蔣大叔,我明年還準備再研製出黃色的蠟與綠色的蠟,您看會不會有市場?」阿喜又想起了自己新的計劃來,心中有些忐忑。搞研發的,最怕的便是辛苦做出來的東西,沒有人要……這個黃指甲與綠指甲,她前世,好像還真沒有見人塗過,那些琳琅滿目各色指甲油,大部分都是各色深深淺淺的紅,偶爾有幾款銀色的或者透明的,有時候會有一些比較另類的棕色醬色之類的,而黃色和綠色,也許有,只是她孤漏寡聞,但她是真的真的沒有見到過。
所以她現在心中惴惴的,不知道她接下來的這個研究,是否具有價值。
「黃色?綠色?」蔣一帆也難住了,仔細地想了一想,搖搖頭說,「這一年來,確實有顧客說這美甲蠟的顏色有些單調,只有紅色與透明兩種顏色,可是,也沒有人說過想要黃色的指甲與綠色的指甲。」他對阿喜這個新的設想,非常的不看好,「如果你能夠培育出各種紅色,比如說深紅與粉紅,還有朱紅,紅褐……」說實話,蠟香店被藥香店搶走不少生意的另一個原因就是,藥香店的美甲蠟雖然顏色不固,可是那可以挑選的範圍卻大了很多,各種顏色都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