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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30章 媳婦的底氣 文 / 寶寶淳

    「你急什麼?」藍道行卻也不是一個好招惹的,他白了孟茂才一眼,才慢悠悠的說,「反正人醒來就一定什麼病都好了……別說這產母癆,就是以前的那些小病小痛的,都會好了,以後她的身體,也自然地會百病不侵。」

    李婆子在一旁聽得眼都直了,她顫抖著聲音問:「你剛才不是說……吃過了會死人的麼?」要是早知道這樣好的東西,她怎麼會讓給那個小賤婦吃,一定她自己吃才好……哦,分一半給兒子。她跟兒子百病不侵,那該多好啊。

    「我好玩行不行!」藍道行閒閒得說。本來他也不是很篤定啊,不過現在這個女人既然沒事,那就說明,這個丹藥確實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了。而且,這個女人真是佔了大便宜了,這可是他準備獻給皇上的靈丹妙藥呢!

    皇上多年服用那些「紅丹」,身體受了很大的損傷……還好還好,現在他不用擔心皇上會受不了這個丹藥的藥性了。這個藥性還是蠻溫和的,這個女人這樣差的身體都隨得住,皇上那身子,雖然被宮裡那些女人掏空了,可是長年進補,怎麼也還是要比一個得了產婦癆的鄉婦強吧?他也看出來了,這個當婆婆的簡直是恨不得這個媳婦死一樣。也不知道,這樣的人,為什麼要給兒子娶妻,不管是娶了多麼賢惠的兒媳婦,她都不會喜歡,又何必呢?

    這個叫阿蘭的女子,嫁給了這樣的人家,也真是苦了她了。他也幫不了她太多,以後有個強壯的身體,慢慢地熬,總能將這個老太婆熬死吧……

    「你……」李婆子恨得不行,這麼好的東西,擺在了她的眼前,她卻沒有吃到。本來她兒子還能分一半的,可是……卻又被她自己阻止了……

    想到那個給她報信的人,她就有些氣不過,真是什麼都不知道。還多事!恨恨地瞪了汪家那婆娘一眼。

    汪家那婆娘見李家這老太婆竟然恨她多事,心中也很不高興,乾脆懶得再多李家的事,直接就走了。

    李家婆子至此,失去了她在村子裡唯一一個真正的朋友。

    柱子一直還撫著媳婦的脈搏,一直很緊張。阿喜便勸他道:「阿蘭沒有事的,你不用擔心了。你沒聽我師兄說嗎。等她醒過來,她就什麼病都沒有了……也許明天早上就醒了呢!」

    柱子想想也是,還有花兒呢,花兒還沒有人看也不行,他娘,他現在也知道靠不住的,於是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屋裡的村人,見沒有熱鬧可瞧了。漸漸地也都散去了。田大娘特地擠到床前,也摸了摸阿蘭的脈搏,確實在跳動。雖然很微弱,但卻很堅定很規律,也大大地鬆了口氣,離開了。

    離開前,還特地盯了藍道行與阿喜好一陣。

    孟茂才與他的徒弟,則不知道什麼時候,灰溜溜地悄悄走了。只剩下李家的那個婆子,一臉不忿地盯著藍道行。

    「你想做什麼?」藍道行皺眉。他想回去了行不行?這樣一場鬧劇下來,這天看著晚了,他還想早點休息呢。這明天一大早就要上路了。

    「老身求求這位大仙了。」李婆子倒是一口就道破了藍道行的真實身份,當然,她是無意的,苦苦懇求道,「還望大仙能夠賜丹藥,讓老身也能夠百病不侵……大仙您也看到了。這地方,連個正兒八經的大夫也沒有,這個孟神醫,就是個騙人的,可是老身家裡,上有老,下有小,老身不能病哇……」

    阿喜歎為觀止,這個太老婆,這臉皮也真厚啊。還有比她臉皮厚的嗎?可能秦氏能算一個?

    「我這是仙丹,有緣者才能得之。」藍道行很乾脆就拒絕了,「這個阿蘭與在下到是有緣,可是……很可惜,你不是。」

    說完,藍道行便揚長而去。

    阿喜眼睛轉了轉,想出了個主意,希望能讓這個阿蘭以後的日子好過些。她跑到藍道行身邊,向他討了一顆益氣丹,是他以前煉製的那種,平常的益氣丹。不過,鄉下人,倒不怕他們認出來。

    第二天,借住的人家早早地準備好了早餐,三人用過後,藍道行結了帳,阿吉牽出馬,套上車,正要上路,阿喜卻說她還有些事,讓幾人等她一下。

    她急急地跑到了那個李柱子家,也不叫門,直接就闖了進去。

    李家人正在院子裡忙碌著,李婆子一見是這個討厭的小姑娘,就要趕她走。

    阿喜嘻嘻一笑,舉起手來,露出她手中拿的那個小小的瓷瓶。柱子趕緊提醒他娘,這個就是昨天那個大夫拿出的那種丹藥。

    「請問阿蘭醒來了嗎?」阿喜問。

    「醒了醒了,都已經好了。」柱子趕緊回答,又很隆重地向阿喜道謝,並說,本來是準備吃過早飯就要去向那個大士大夫致謝的。

    「那你就別等吃飯了,現在就去吧……我師兄馬上就要走了。」阿喜說道。

    柱子一聽急了,趕緊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急急忙忙地走了。

    那婆子貪婪地盯著阿喜手中的小瓷瓶,在想著用什麼辦法,從這小姑娘的手中要了來。百病不侵啊……那能省多少錢啊。

    「阿蘭!阿蘭!」阿喜就站在院子裡,大聲地叫著。

    那個昨天還病病弱弱地起不了床下不了地的年輕女子,輕聲應著,從屋裡出來了,臉色已經好了很多,面上也有了健康人的紅潤,看來這個丹藥真是有效得很,懷中還抱著一個大概有三四個月大的小姑娘。三四個月大的孩子,正應該是胖的時候,可是這個小姑娘,卻是黃瘦黃瘦的,一看就有些營養不良。

    「可惜我沒有奶水了。」阿蘭見阿喜好奇地盯著花兒瞧,有些傷心地說。

    「沒有事的,以後你可以自己帶嘛,好好地養,也能將她養好的。」阿喜說,「可以養隻羊,用羊奶餵她啊,保證能長得白白胖胖的。」她前世的時候,羊奶粉賣得比牛奶粉還要貴呢,都說羊奶更接近母乳,是個好東西。

    阿蘭聽了阿喜的話,無奈地笑笑。哪有這樣的好事,還用羊奶喂?怎麼可能啊,就她婆婆那小氣樣子,都恨不得她不吃不喝還下死力氣幹活了。

    阿喜將那個小瓷瓶遞給了阿蘭,對阿蘭說:「我知道你日子不好過,所以特地跟我師父要了這個來給你。你不要隨意地就將它給了人,一定要好好的藏起來,以後看誰對你好,你才可以給誰,這可是真正的仙丹呢,我師兄跟我說,要是誰能夠服用三顆,那可是能成仙的……來,我教你怎麼保存,才能最大的不損害它的藥效……」

    阿喜推著阿蘭進了屋裡,李婆子一路跟著,阿喜卻把門關上了,將李婆子關在了外面,然後用很小的聲音對阿蘭說:「這顆丹藥其實是沒有藥效的,所以你不能將它給任何人……可是,你就要用它,吊著你婆婆,讓她對你好。她是很想得到這個丹藥的,所以你若是有什麼要求,就跟她提……知道嗎?但是這個真相,你不能跟任何人說的。」

    阿蘭驚訝地看著阿喜,心中有些感動。這個小姑娘,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好?她是福氣到了吧,能夠遇上這樣的貴人。

    阿蘭點點頭,答應了下來。有了這顆丹藥,那她如果想要一隻羊來給花兒擠羊奶……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這顆丹藥,以後就是她和花兒的護身符了。她緊緊握著,鄭重地點了點頭。

    「記住,一定要藏好了,不能讓你婆婆翻了去。」阿喜再三囑托,這才打開門走出去。

    李婆子果然還躲在門外,耳朵緊緊地貼在門上……可惜阿喜說話的聲音特別的小,她根本什麼也聽不到。

    阿喜輕蔑地看了這個婆子一眼,揚長而去。

    只聽到後面,李婆子在那裡大聲說:「阿蘭阿蘭……那個小姑娘真的給了你那顆仙丹?」

    「婆婆,剛才那個小姐妹跟我說,花兒得要喝羊奶才能胖呢。」阿蘭柔柔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雖然溫柔,但卻不失堅定。

    「你別說什麼羊啊牛的,那顆丹藥呢,快拿出來給我看看。」李婆子不耐煩的說。

    阿蘭卻是不動,只是說孩子太瘦了,得喝點羊奶才好。柱子沒回來,她才不會將那顆丹藥拿出來呢,不然,婆婆一定會搶走的。現在呢,她早就藏好了,婆婆就算是搜她的身,也是搜不到的。

    阿喜一邊往前走,一邊笑了。阿蘭被她婆婆欺負得太慘,在很大的程度上,卻是因為她底氣不足。因為她第一胎沒有生中,只得了個女兒,偏偏又得了產母癆,不能哺乳,還天天病在床上起不來……所以被婆婆欺負,卻又沒有還手之力。

    阿喜看她昨天到最後,卻生起了一股子硬氣,便想,如果能幫幫她的話,讓她有了底氣,那在以後與婆婆的較量中,未必就會落了下風。現在看來,果真還好。

    唉,只是這個阿蘭的遭遇,讓阿喜又有些頹廢起來。這當人媳婦……真是要不得啊!難怪後世,好些人找丈夫,要求母親不在的……先不說這些人這樣要求對不對,但是這個婆媳關係,直是一道難題啊。

    在她前世的時候,很多小兩口,還可以搬出去住,不用經常跟婆婆打交道的。可是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做都是不行的……看她的娘,受了婆婆多少氣,不得已了,好不容易做通了丈夫的工作,沒有分家就搬了出來,可是就這樣,村裡還有多少人說娘不孝順老人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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