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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15章 仙人洞府 文 / 寶寶淳

    胡知縣聽了周家這個小廝的要求,雖然心中敬佩周家代代有人做官,塗師爺又告誡過他,周家權勢比他想像當中的更大,只說現在他的頂頭上司,就是那個周知府的同年,而且關係頗好,就不可得罪……可是他們現在這樣做也太過分了吧?

    更何況,現在來找他的,也只是一下小小的下人……如果周家真是懂事的,怎麼不讓周家來個人?至少也來個管事的吧?現在這架子拿這麼大,不管怎麼說,自己也大小是個官吧……就這樣容易打發的嗎?

    而且,先前提出去的那個人,還可以說是周家的親戚,他也還是要給這個面子的……可是現在呢,周家又憑什麼給一群混混求情?要是都這樣,誰能跟哪個有勢力的拐彎抹角地扯上關係,就能將人帶出去……那他以後還怎麼治理這個縣?

    這幾個月的時間,城裡治安明顯好轉,難道不是他的治理得宜嗎?可是如果找個人就能不用罰款就出去……那以後他這個重罰的政策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還有誰肯信?

    胡知縣憋了一肚子氣,就是不理會那小廝。

    這小廝也是慣會見人臉色的,見那胡知縣一臉難看,又不說話,也知道是他覺得自己位低言輕,不想與自己說話,於是也很知機,恭敬地向那胡知縣施了個禮後,慢慢地退了出去。

    哼,算你識相!胡知縣氣得大大地灌了口茶,卻發現茶水已經涼透了,氣得又拍了桌子,大聲叫人來給他換茶。

    塗師爺也趕緊從後台出來,剛才他一直躲在後面,偷偷聽胡知縣怎麼應對。還好,胡知縣沒有他想像中那樣笨——胡知縣雖然是個書獃子,可是書獃子不代表沒脾氣,相反。脾氣還不小呢,現在周家的作為,明顯的惹惱了他。

    小廝出了縣衙,就直奔碼頭。可是碼頭上的船嫌天色不早了,都不肯開。那小廝沒法,只好多出了兩倍的錢,終於有人肯看在錢份上出了船,他這才直奔王家村。

    到了王家村,見范多仁已經在院子中慢慢行走,可見已經好了不少。小廝長長鬆了口氣。連忙將那知縣的表現向范管事說上一遍。

    「你覺得他想要什麼?」范多仁捏著他那幾根山羊鬚,考小廝道。

    小廝回答道:「小的覺得……那胡知縣大概是覺得小的地位太低了,不想跟小的說話……又可能因為咱們擋了他的財路,畢竟一人四十兩的會,二三十號人,可是一筆不小的錢財了。」一千多兩呢,那個胡知縣能給他好臉色看才怪。

    范多仁問:「元方,你怎麼看?」

    小廝姓崔名元方。當然了,他不會知道後世這個名字會如此出名,現在還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名字罷了。小廝仔細地想了想。道:「現在,最好的,還是管事您能去縣衙跟那知縣說道一下。有什麼要求,他才能提出來,咱們才好做。」

    范多仁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一說起要去縣裡,他就有些苦瓜臉——這可是要坐船的啊!他一坐船,就暈得天昏地暗,還怎麼找那知縣談?先還得找家客棧先休息幾天!

    所以明明知道崔元方說得很對。他也沉吟著不說話。坐船啊……以後凡是有要坐船的差,他是絕對再不出了,多來上幾回,命都要沒有了,還談其他幹什麼!

    「管事您可能還不知道,其實去城裡也是還有辦法的。不一定非得坐船不可。」崔元方一見范管事那張苦瓜臉,哪還有不明白的,不過就是怕坐船罷了,於是出主意道,「我聽說王家村還有一條山路也是可以直通縣城的,不如我們找個山人帶路,從山路過去?」

    范管事哪裡不知道山路?在縣城的時候,他就很猶豫在山路與水路之間如何選擇,最後為了省力氣,選擇了水路,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坐船的下場竟然這樣慘,只是坐了一天的船,又病了這幾天……早知道,還不如走山路呢!

    可是真要走山路,他又有些遲疑了,山民走都要兩天的山路,他一個從來沒有走過山路、體力也不怎麼樣的人,可是得走幾天?不會餓死在山裡面吧?

    話說這個范管事猶豫不決,不知道怎麼去縣城的時候,阿喜正帶著藍道行,在山裡面穿行。

    她帶著藍道行已經在山裡面走了兩三天了,也沒有看路,就是一路往南走,一直走一直走,遇山就爬山,逢水就淌水,見到林子擋路了,就穿林子。

    藍道行時間長了,心中便有些揣測起來,她不是在騙自己吧,怎麼走了這麼多天了,一點仙人洞府的跡象都沒有?還是那樣普通的山林?而且,阿喜走的樣子,就好像很隨意一樣,不像有什麼目的地啊。

    他忍不住就將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阿喜便告訴他:「你以為仙人洞府一看就很氣派、很飄渺……一看就能認識是不是?」

    藍道行連忙點頭。不是他這樣想,大部分人都這樣以為的吧。

    「如果真的那樣,那仙人的洞府,不管建在什麼樣偏僻的地方,不早都被凡人發現了?何況仙人經常一出外就是幾十幾百年,如果真的這樣好被發現,那裡面的東西不早就被搬得光光的了?」阿喜笑話他道,「所以仙人們都有手段的,布下了**陣,不知道情況的人,就是天天打旁邊經過,那也是看不出來的。」

    「哦,還有這樣的事?」藍道行將信將疑。

    「有一句話你肯定聽說過,」阿喜說,「小隱隱於山,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這也是說仙人手段的,越是手段高桿的仙人,他偽裝的本領就越高,即使就在鬧市裡建個洞府,也不會有人發覺的,為什麼,仙術高超罷了。」

    「那你師父在這樣偏僻的地方建個洞府……」藍道行接下來就沒有說了,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阿喜瞪了他一眼,說:「我師父的洞府到處都有,這兒只是一個很小的洞府,而且基本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棵樹,他都根本沒有管過這裡,就是跑到這裡來玩,隨手建的一個洞罷了。對他們那樣的仙人來說,建個洞府,是很容易的事情。」

    「好了,就是這裡。」阿喜在一片絕壁前站定了,說。

    藍道行打量著這裡,有些疑惑,這裡怎麼看也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絕壁。這樣的絕壁就算不是到處都有,可是也絕對是很常見的。這裡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仙人洞府?怎麼進去?門在哪?

    藍道行上前用手摸了摸,試探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機關之類的東西。

    「若是那樣容易找出來,怎麼可能會被仙人當成洞府?」阿喜嗤笑道,說,「師~~兄,過來吧,我要唸咒語了。」

    藍道行趕緊過來,還跟好奇寶寶一樣地問道:「是要唸咒語才能進去的嗎?真的是太神奇了。」為什麼遇到仙人的人不是他呢?要是他,不管再苦,他也一定會堅持下來,真正地學習到神奇的仙術,如果有一天,能夠羽化成仙……那才真正是人生的快樂呢!

    哪像現在,就算是在皇上面前掛了號,可是還是要受多少制約……哪及當神仙自在?

    阿喜不理他,裝模作樣地輕聲念起來,可其實她念的,卻是那首後世著名的《再別康橋》: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煙中的新娘;波光裡的艷影在我的心頭蕩漾……」

    一旁的藍道行,使勁地豎起了耳朵聽著,努力想將這個咒語記下,以後他可以自己跑過來,進這個仙人洞府看看啊,要是純陽仙人能夠留下一冊半卷修行的法訣什麼的,被他找到了,那不就賺大了嗎?

    只是這咒語實在是太長了,阿喜的聲音又太低,他聽了好半天,最後就記住了什麼「輕輕的」、「輕輕的」,還有什麼雲彩、水底、天上虹、星輝什麼的,聽上去很飄逸的樣子,真的很有仙人的范。

    很可惜,他沒有記住。藍道行有些失望,要不,過幾天再找個機會讓阿喜帶他來一趟,把阿吉也帶過來……阿吉的記性很好,一定能記下來。

    最後一句「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阿喜提高了一些音量,然後意念走去,藍道行驚奇地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白霧迷茫的空間。

    這裡難道就是仙人的洞府?果然神奇。他還以為在阿喜念完咒語後,那山壁前會開出一道門來,然後他們就走了進去呢……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念完咒語,就直接進來了,連怎麼進來的他都不知道,這個過程實在是太快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真正的仙人法術,可比他的幻術要強多了。至少,他一路上都非常小心的控制飲食,可以保證他並沒有被下藥之類的——現在這裡,確實是真實的。

    這個空間完全的一副白茫茫的樣子,隱隱約約的看到這裡有很多的樹一樣……腳下開著許多的花,花香襲人。

    這個時節了,還有這樣多的鮮花盛放,果然是仙人的洞府才可能的。皇宮裡也有暖房,聽說不管什麼季節的花,都在裡面怒放……他曾經好奇地讓相熟的小太監帶他去裡面看過,裡面點著無數盆炭火,用炭火的熱量來保證那些作物的生長,來提供冬天難見的鮮花……只是這樣一來,那花的成本就太高了些,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朵牡丹,那價錢也要翻番。

    只是為了冬天有牡丹供那些喜歡的妃嬪,就這樣浪費……藍道行搖搖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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