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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67章 在周家 文 / 寶寶淳

    耶,這個小丫頭,真不愧少爺一直關心著這家人,他們也關心著少爺呢。這個掌櫃心中感覺非常的舒適,便笑著回答說:「小姑娘,你叫……阿喜是不是?我聽少爺說過你呢。哦,我家大少爺決定今年也先不參加考試,他說準備得還不夠充分,還要再多學一年。」江家對江易晨的這個決定還是蠻支持的,多學一年,多點把握嘛。

    啊,江大哥也要多學一年?上次他來家裡,沒有聽他說起過呢!上次,哥哥考了全縣第六名,江家那是次派了管事一路跟著來了的,當時王家人便問過那個管事,江易晨考得如何?那次江易晨倒是考過了,不過也不算很好,算是吊著車尾過的,很是讓人提把汗。所以,如果江大哥覺得自己學得還不夠好,要再學一年,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江大哥現在在哪裡啊?」阿喜好奇地問,「也是江家給他找了個大儒嗎?」

    「阿喜姑娘,大儒哪是那樣好找的!」這個管事聽了,一臉的苦笑,那些大儒講究身份得很,他們哪裡肯專門為個商家子弟上門教功課?「大少爺在一個月前,接到你哥哥的信,去晉城了。在這之前,還是在書院裡學習的。」

    哥哥給江大哥寫信了?怎麼沒跟家裡寫?阿喜實在有些鬱悶。大哥都出去多長時間了,除了這次托周家的三個婆子捎了點禮物回家,隻字片語也沒有往家中捎過……也許是日子過得並不如意吧?要知道,他一個農家出身的少年,按後世的網絡術語,那就是一標準的「鳳凰男」,豈能得到那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們的青睞?只是,他把江大哥叫過去做什麼?

    「江大哥也要在那個方大儒手下學習嗎?」阿喜問這個管事。

    「是的是的,」這個管事連連點頭,眼中露出感激之意。「你大哥可真是了不起,自己才紮穩根,就幫大少爺說了些好話,讓那個大儒同意了收他。雖然那個大儒只能教到明年五月。但也比以前強太多了。」大儒啊!能得到大儒的教導,對大少爺的學業,得有多大的幫助啊!江家雖然有錢,可是在那樣的人面前……卻是根本就算不上什麼的。

    「哦。」陳喜沉思著,哥哥這樣做……是在找幫手吧?他在周府,人生地不熟的,更加不可能找得到盟友……而江易晨也是出生富裕人家。雖然江家比不過周府的規模,不過嘛,有錢人家後院裡的宅鬥,大同小異而已,在這方面幾乎完全是個新兵的哥哥,自然要找個熟知裡面內情的人來幫忙,所以,他就找到了江大哥吧?

    而江大哥。他需要一個向大儒請教的機會,而且宅斗嘛,對他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太難的事情。太陽底下,就沒有新鮮的事物。江家也是子孫眾多,各種各樣的手段,真是玩遍了的;而江大哥還能在這樣的環境裡脫穎而出,可見,在對付這引起手段方面,實在是經驗豐富得很,手段厲害得很,正是哥哥需要的最好的幫手。

    他們兩個,其實就是一次典型的雙贏。只是不知道。江大哥決定今年不考了,而且也沒有自己去找大儒,就是在等哥哥給他寫信嗎?

    江大哥,有這樣厲害嗎?阿喜仔細回想,在幾次的交往中,她只是感覺到。江易晨是個認真思考的人,但並不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這件事,也許還有人給他出主意呢,而且,還是一個很能讓他信服的人。

    中午時,阿喜與娘一起做飯時,便將這事給王張氏說了。王張氏聽了阿喜的分析,有些擔心起來,說:「你大哥在周府,會不會受周家那些少爺們的欺負啊……早知道,就不該讓他去的……」

    「娘,你放心好了,哥哥應付得過來的,」阿喜飛快地炒著菜,嘴上也不停,「而且哥哥現在已經能夠幫江大哥說情,可見他在府裡,在方大儒那裡,已經是有些份量了……還有江大哥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不然,江家他那一輩,那麼多的子弟,為什麼他爺爺就喜歡他一個?所以,娘你根本就不要擔心,哥哥會好好的,現在有了江大哥幫忙,哥哥更會好好的。」

    王張氏聽了阿喜這些分析,心才放下了一些。

    而這個時候,在阿喜嘴裡「好好的」王泓宇,正與江易晨兩個人一起,背靠著背,被一群人堵到了周府花園裡一處偏僻的角落裡。周府作為晉城根深蒂固的望族,這花園也是很可觀的,只是現在,偌大的花園裡便只有這些人,其它的下人,都不知道去哪裡了。

    王泓宇身上的衣服都破了幾道口子,臉上了蹭出了些細微的傷口,而江易晨也沒有比他好到哪裡去。兩人臉色陰沉,盯著眼前這群人。

    「哎呀,大家看看這兩人是誰啊,怎麼躲在我周家的園子裡啊?」一個身著深藍色絲綢長衣的少年哈哈大笑,「瞧瞧,瞧瞧,還以為穿上漂亮衣裳了就能冒充上等人了,還讀書呢,我呸!不知道,讀書也不能掩去你強盜後代的身份嗎?」

    王泓宇的眼光陰陰地盯著他,那個少年被他盯得打了個寒戰,突然升起了一股害怕的感覺……聽說他爺爺當年殺過很多人的……這小子會不會怒了起來,也殺人啊?這可說不好呢,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

    當他發覺自己害怕的時候,突然惱火起來,怎麼自己竟會害怕一個鄉巴佬?要是讓人知道了,那可就太丟臉了。特別是如果讓大哥知道了,一定會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傳揚開的吧?

    「你看什麼看!」那個少年臉色突然變得特別的狠,「你還看?信不信我將你的眼睛珠子挖出來?」他擠上前來,衝著王泓宇的腹部就是一腳,直踢得王泓宇捂著肚子,痛苦地蹲了下去。

    「對,就該這樣嘛!」那少年這才滿意起來,「你們天生就應該比我們下賤,知道嗎?一個強盜的孫子,一個商人的兒子……你們憑什麼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福氣來?要記住,這次,都是你們自找的!」

    怒火發洩完了,這個少年這下才覺得身心俱爽,愉快地一招手,道:「好了,我們去學堂,快上課了!」十來個人便擁著他,一齊向碰上周府的族學裡走去。

    「不過是一個庶子,竟敢如此大膽……」江易晨扶起了王泓宇,暗暗咬牙。

    「誰讓我們在這周府比庶子還不如呢?」王泓宇苦笑起來,又大力咳嗽了幾聲,江易晨見了慌了,忙問:「你要不要緊?不如我們趕緊去看郎中……」

    「沒事沒事,不要緊的。」王泓宇搖搖頭,「來的時候,我讓阿喜給我準備了一些藥,就是防著這個時候用的。」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來,往嘴裡倒了一些,吞下,覺得好了不少,又給江易晨服用了些,這才慢慢地朝前走著。

    「不行,這件事情要就這樣嚥下,實在是嘔不下這口氣!」江易晨恨恨地說,「這個仇,一定要報!而且是馬上就報!」

    「你能有什麼好辦法?」王泓宇斜眼看著他。來周家前,他就清楚,不會是那樣容易的事情,可是……那個舅爺也是很清楚的,所以才在他面前擺了這樣一個誘人的果實:方翰林。如果不是因為方翰林,王泓宇清楚,他是怎麼也不會來的。可是,如果能得到方翰林的教導,受點欺負,又算什麼呢?

    「不管怎麼樣,報復是一定要的,要讓他知道,欺負咱們兩個,沒有他們的好果子吃,這樣他們以後再不敢繼續欺負咱們的。」江易晨思量說著,「可是又不能再將咱們兩個牽連進去……」

    「咱們兩個治不了他,自有人能治住他。」王泓宇也盤算著,「比如說,舅爺的嫡孫子周世傑……」周世傑其實跟他並不親近,因為畢竟這份關係已經相當之疏遠了,血緣淡得很,而且以前也沒有走動過……不過嫡子畢竟有嫡子的氣度,周世傑從來沒有為難過他們倆個,每次見面,也不會擺出一付高傲的款來,對他倆個不理不睬,而是總是微微笑著,溫和地與他倆個交談幾句,問問最近他們過得如何之類的。所以,王泓宇對這個周世傑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相反,欺負他們的人,幾乎就是那幾個庶子庶孫。當然,像那種一點檯面也上不了的人,如娘親身份低賤的那些庶子,倒也不會來欺負他們,他們顧自己還顧不過來呢,哪裡還有餘力去管別人的閒事?欺負他們的人,都是那些姨娘得寵的庶子女,有父親面前能有幾分體面的,便自覺得比其他人都強……偏偏卻在吃穿住行……所有的待遇上,全都比不上嫡子女,本來心中就憤憤不平了,可是沒想到突然來了兩個莫名其妙的人,待遇卻完全照著他們來……可怎麼讓他們受得了?面對嫡子嫡女時不敢出的氣,便全都使到了王泓宇與江易晨的身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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