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這的這些,都是他們自己賺的,還害得她與阿爹也遭了牢獄之災,所以阿喜是一點也不會同情他們的。
第二點領悟則是,原來這個時代的有錢人,過的是如此奢侈的生活。前世的她雖然只是普通人,但電影、電視裡的有錢人生活也見過不少,但都不像這次在江家受到的刺激更大。她也想用那樣精緻的餐具吃飯,也想讓飯桌上多些山珍海味,也想穿著絲綢綾羅,也想在頭上插上金的玉的各種首飾……
這種鮮明的對比,讓一向覺得生活苦的阿喜,更是有了努力的目標。
對的,她要努力!她要讓家裡富裕起來,要像江家一樣的富!她也要用那樣漂亮的碗來吃飯,用那樣漂亮的磚來鋪地,也要住在蓋得漂漂亮亮的房子裡,還有那麼多下人服侍……
她一定要好好利用起她的這個空間來,這是她最大的倚仗!只是要想好怎麼用才行啊。就像上次跑到城裡賣肉,結果卻弄得進牢了……錢還沒有掙到幾個,可真是不划算。
王世安那天喝酒喝得太多,第二天還有些迷糊,到第三天,才真正清醒過來。
他看女兒那張嚴肅的小臉,覺得很有意思,便逗她說:「你那天怎麼不拿你變出來的酒喝啊,還讓你哥去買酒啊。」那樣的好酒,才真正配得起江易晨這個恩人呢。雖然阿宇在鎮上打的是最好的酒。可是對於像江家大少爺這樣的貴客,檔次還是差了點。不過那天女兒沒有往外拿。他便也沒有開口——這樣的秘密,就算是江家少爺。也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
阿喜正在愁著如何發家致富呢。雖然已經有了聚寶樹這樣一個寶貝,可是呢,只不過去縣城裡賣肉,就無端遭了次牢獄之災,讓阿喜對這個世道也有些疑慮起來。如果哥哥以後能當官,那當然是好的。可是,在那之前呢?哥哥才不過13歲,他就算是個比唐伯虎還厲害的天才,就總不可能15歲就考中進士吧?要知道。現在的科舉考試,考完童試只不過是中了個秀才,得個讀書人的身份罷了,後面還有鄉試、會試、殿試……一大堆呢。又不像後世的高考,年年都有,而是兩三年才有一次。如果錯過,就只能等待下一屆了。
所以,就算是王泓宇每次考試都能順利通過,至少也要等上五六年,甚至更久……不是輕易能實現的……
她可等不了這麼久。這個時代。女子十五六就要出嫁的,她還能在家呆幾年?雖然她還小啦,可是好日子越早到來越美啊!
所以王世安提到那酒,讓她眼前一亮。對啊,可以賣酒!那聚寶樹結出來的酒果化出來的酒,氣味香,味道醇,即使喝多了也不會上頭……真正的好酒。
只是,上次賣肉的慘痛經驗告訴她。即使只是賣酒,也不可莽撞。這城裡不管賣什麼的,都是劃分好了勢力範圍的,如果不小心侵犯到了別人的利益,只怕又得吃點苦頭。要是又來幾個賣酒的來跟她爹打架,又鬧到牢裡去了……難道又去找那個陳少爺?
可是如果就因為這個就縮足不前,那就永遠都是貧窮的命!
阿喜想了想,想到了陳家。陳家官宦之家,從這次事情可以看出,他家在縣城裡還是頗能說得上話的,如果能夠得到他們家支持,那縣城裡其他人,多少都得給人家面子……
而眼前正好有一個機會去巴結陳家,就是哥哥與人家說好了的,要去登門感謝。
本來只是王世安去給人家送些土產的事情,讓阿喜抓住機會,大肆操辦起來。當然,她沒有很多的錢,置辦不了什麼很珍貴的禮物,但卻也盡了心力,想來想去,現在家中最拿得出手的,還是她變出來的那些酒。
上次阿爹買的那罈酒種在樹下,結了好些果子——她給它們起名叫酒靈果,聞著酒香撲鼻。沒熟時是青色的,小小的像棗子,成熟後就變成了乳白色了,有小兒拳頭般大小,她全摘下來,堆在了那個空間裡,於是整個空間都飄落著淡淡的酒香味。如果破開皮,那股香味就更濃郁了——似乎只要聞一聞,就能讓人醉倒不醒。
不過這些酒靈果是用普通的酒種出來的,已經有了這個效果,阿喜有些懷疑,如果用更好的酒來——種出來的酒靈果品質是不是也要更好一些呢?
阿喜隨阿爹去了趟集市,買了集上最好的幾種酒,又分別實驗,發現,確實是原來的酒好,結出來的酒靈果配出來的酒也就更好一些。這個結果,讓阿喜很激動。不過可惜的是,用酒靈果調出來的酒,再種到樹下,卻不會被樹吸收了……不止是這酒,還有以前種過的魚啊肉啊雞蛋啊,阿喜通過實驗都發現,只要是從樹上收過的東西,再種就沒有用了。好像必須種從外面拿進來的東西才可以。
可是,即使已經是鎮上最好的酒,阿喜還是不夠滿意。她想,還是要去縣城一趟,縣城那裡東西到底多些,好東西也多一些。一定要用最好的酒種出來的酒靈果來配製她的酒,這份人情才會足夠大。因為陳御史長年在京城做官,什麼好東西沒有吃過?太一般的東西,根本就入不了人家的法眼。送禮送不到位,那不等於是白送?
阿喜也是上過社會的人,自然知道,即使是有清名的清官,但也不能真就指望人家日子過得跟海瑞一樣,除了朝廷給的薪水,就什麼收入都沒有了。海瑞那是幾千年歷史唯一的一個,不可以以此為標準去要求別人。想想她以前也聽說過一些海瑞的故事,什麼自己家種菜,穿的衣服都是媳婦自己織的……陳家可還是有不少下人哪!沒有錢,哪裡養得起下人?
所以說,就算是「清正有廉名」,可是也不可能真的一清到底。所謂「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只是端看是什麼樣的錢了。有些錢,當官的是可以拿的,上下也都心中有數,不會去計較,但有些錢,像刮地三尺那樣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妙。如果給些商人當後台,每個月收些「好處費」什麼的,應該算是比較體面吧?
《紅樓夢》裡面到了後面,那個王熙鳳到後來,都開始放利子錢了……相比利子錢,好處費這樣的收入真是很不錯的吧?不知道現在的陳府,又是靠什麼生活呢?
所以阿喜很認真地將她的酒試了又試,品了又品。結果就是,她的個子沒長,酒量倒是長了不少。酒有別腸,可真是有別腸,這樣小小的一具身體,也不知道怎麼就能喝下這麼多酒的。
阿喜的態度非常的端正,為了在陳家一炮打響,這酒只要有一點點瑕疵她都不滿意。與阿爹將縣城都跑了幾趟之後,才終於找到了最合適的酒——縣裡最著名的「瀘州白」,製成了終於讓她滿意的酒靈果,配製出了口感非常完美的美酒來。可是,該給這個酒起個什麼樣的名字呢?
這個酒是用「瀘州白」種出來的酒靈果調製出來的,所以味道跟瀘州白有些相似,但仔細一品,卻又另有不同風味。瀘州白本身是發酵型酒,酒味醇香濃郁,清洌甘爽,回味悠久,算是相當不錯的好酒了,阿喜前世的時候在電視裡聽過「瀘州老窖」的廣告,不知道跟這個是不是一家哦。也許是一直傳下去也不稀奇。
而阿喜的這個酒,除了瀘州白的那些特點外,飲後更讓人感覺到一種說不上來的舒適感,沁人心脾,讓人感覺倍加舒爽。阿喜覺得,可能是空間中吸收的那些月光中的小光點,也滲透到了那酒靈果裡,然後進入到了這酒裡……這酒,是不是已經可以算做「仙酒」了?
阿喜不敢肯定。她這個空間是不是跟仙人有什麼關係,她搞不清楚,但肯定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層次了。也許,可以叫「酒中仙」酒?這名字有點拗口,不好。後世有個名酒叫「酒鬼」酒好像挺不錯的,要不,就叫「酒仙」酒?
這時,距陳世謙救出阿爹與她,已經快一個月了。現在已經是9月底快10月了,天氣已經越來越涼了,阿喜一家已經換上了裌衣穿,是王張氏與王周氏費了很多功夫縫製的——阿喜第一次拿到純手工的新衣服,很有些稀奇,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驚歎這個時候女人的手工,縫的針線竟然如此緊密,比後世機縫的還要精細一些——可惜的是,都是粗布的。
不過不要緊,只要她的計劃能夠成功,以後一定能穿上好衣裳的!
阿喜在自己空間裡裝了十幾壇的這種酒,與阿喜一起上路了。阿爹還推著一輛獨輪小車,上面還有一些農家人自己的特色土產,這是王世安非得要帶上的。他生怕只是一些酒,被人看不上。
本來阿喜可以將這些一起放進空間裡。但不知為何,家中人卻堅持認為,不是她自己「點金術」變出來的東西,不應該佔據「仙家地盤」——他們是很相信阿喜所說的那個說法的,所以能夠存放東西的神秘空間,自然就覺得應該是仙家的地盤了。所以阿喜無法,只好讓阿爹推著小車,在崎嶇的山路裡翻來翻去。話說,這樣走起來好慢啊!天很快就黑了,又要在野外過夜了。
雖然已經在這條路上來回走過好幾回,但是這次又在野外過夜,阿喜仍然有怨言。天氣越來越冷了,晚上睡覺總是凍醒,根本就睡不好。可是走山路就是這樣,又遠又繞,就是什麼都不帶,也沒有辦法一天趕到縣城的。
不如,躲到空間裡去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