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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章 一個月後 文 / 姑娘

    古色古香的房屋一角處,一個不到一米高的女娃娃正端坐在一個黃花梨制的實木梳妝台前。只見她一手拿著針一手在首飾匣中翻撿著,不一會就拿出一個水頭十足的碧玉手鐲,慎重的放在梳妝台上,然後咬咬牙用小手捏著繡花針,狠下心在胖乎乎的食指上紮了個洞。

    針一拔出就見一滴血珠從傷口處滴下,剛剛好滴落在玉鐲上。

    女娃娃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玉鐲,半晌沒見絲毫動靜之後,這才失望透頂的歎了口氣,接著到首飾匣中找尋其它物件了。

    就這樣,首飾匣中堆放的小金鎖、小玉鐲、小耳墜甚至是金質的玉質的珊瑚的珍珠的象牙的蜜蠟的等等女娃娃認得出認不出材質所做的珠串擺設玩件等物,都被女娃娃滴血認主了。

    可惜……全部以失敗告終!

    『靠!還有比我更慘的穿越女麼?人家穿越都能有個隨身空間,種種田來修修仙,生活樂無邊!可咱、咱血都快淌沒了,卻啥都沒有。穿越大神,你玩我啊!』楊咪咪內心哀嚎不止,種種羨慕嫉妒恨的負面情緒充盈心田。

    「姑娘,到時候給太太請安了。」正在楊咪咪怨氣沖天時,門外傳來奶娘許嬤嬤的聲音。楊咪咪連忙快速而小聲的把擦乾血跡的配飾放回首飾匣,手中的繡花針也迅速的塞到旁邊的針線盒裡。

    至於被扎的滿是針眼的手指,楊咪咪大大咧咧的一個允吸,然後抽出袖袋裡的帕子,隨意擦拭了一遍,這才在許嬤嬤進屋的前一刻把一切恢復原狀。

    說來楊咪咪已經穿來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不是白待的,憑她成年人的大腦,再加上凡事都問的口才,很快就把身邊的情況掰扯明白了。

    例如她的年齡,實歲是兩歲,虛歲坑爹點已經四歲了,而這的人一般都算虛歲,所以她平白老了兩年,一段時間都讓她習慣不來。

    說起來她的生日也很有意思,剛巧康熙十九年十月初一生辰,要算十月懷胎的話,她額娘有了她正是在大年初一那天。而且十一十一,在現代還是國慶節呢。楊咪咪曉得這個生日的時候,難免發散思維的覺著,自己和祖國一個生日,也粉有緣了。

    現如今家裡面大家長只有祖父祖母也就是瑪琺和瑪嬤兩人。她的瑪琺叫華善,平三藩之戰時也是領兵的大將,不過十七年時吳三桂領兵攻打永興,永興危急,康熙命簡親王進次茶陵,令華善救永興。當時華善所帥兵將損失慘重,不想進兵使得八旗子弟加劇傷亡,所以得令未去。

    最後三藩一平論功行賞的時候,康熙才寬恕了華善的罪行,只不計軍功剝奪官職罷了。

    如今無事一身輕的華善成天憋在家裡拿著殺威棒督管富達禮和慶德的功課,弄得楊咪咪這兩位便宜哥哥日日苦不堪言。

    楊咪咪的瑪嬤也就是總過來看她的那位貴婦人,身份來頭更加巨大。她是豫親王多鐸的嫡長女,也是多鐸元妻唯一的孩子。至於多鐸,看過孝莊秘史這部電視劇的楊咪咪也熟悉,那是多爾袞的親弟弟,也是滿清入關的一員猛將。

    楊咪咪的瑪嬤是多鐸的女兒,也就是宗室女,那是姓愛新覺羅,封號和碩格格的人物。現在華善的俸祿都要受惠於這個妻子,也就每年一百兩銀一百斛祿米罷了。當然,石家的家底可不止這些,不說石家老祖宗牛掰,楊咪咪的曾祖父是從龍入關的將領,到華善也參加過不少戰爭。戰爭是斂財的機器,凡是出征的軍人們就沒有不中飽私囊的,所以石家擼來的錢物不少。

    而且雖說石家現在姓石,其實人家是正兒八經的蘇完瓜爾佳氏。

    要說為啥改姓,還要說曾祖父石廷柱大人的父親石翰了,因為這位老爺子,弄得他這一脈全都從了父姓姓石了。不過到底家譜擺在那,石家這一系還是蘇完瓜爾佳氏血脈。

    這蘇完瓜爾佳氏可牛了,那是滿族瓜爾佳氏一百零二派支系中最傑出者,即瓜爾佳氏第一望族。是開國元勳、蘇完部長索爾果和開國元勳、扎爾固齊、直義公、三等信勇公費英東額駙以及康熙年間四大輔臣之一、一等公鰲拜等二百多位仁人志士的家族。清朝建都後,瓜爾佳氏族已成滿州巨族,為清代八大家之一了。

    當聽到瑪琺驕傲的說出自己姓氏的來歷後,楊咪咪終於悟了。怪不得有的清穿小說說太子妃姓瓜爾佳呢。她那時還迷糊著,怎麼女兒姓瓜爾佳當爹的姓石呢?原來是這麼回事。

    一明白過來楊咪咪難免更鬱悶了,自己家族看樣子來頭不小,也不知道自己這小蝴蝶能不能煽動翅膀避免嫁給太子的悲劇。

    不過如今說這一切都為時尚早,楊咪咪穿來的這個小身板才兩週歲呢。

    ……

    「哎呦,姑娘怎麼坐這了?這椅子高,您別摔著。」奶娘許嬤嬤是個細心的人,進屋一見楊咪咪坐在梳妝台前不免擔憂的叫道。

    楊咪咪無恥的裝了嫩,甜甜的笑道:「沒事,這椅子不高,我點點腳就夠著了。」

    奶娘雖是聽楊咪咪這麼說了,但畢竟楊咪咪有從床上摔下來的前科,她可擔心自家姑娘再來一次不小心,她打板子是小,自家姑娘摔壞了是大。

    於是奶娘也不多說什麼,只上前抱起了楊咪咪,左右打量了一下見楊咪咪沒事,這才邊往外走邊輕聲說道:「姑娘還是萬事小心為上,要不然若真是磕著碰著了豈不是讓太太老爺心疼。您要是想去哪的話只管跟奴才說,奴才抱您就是了。」

    楊咪咪無語望天,自從她受傷之後生活都快不能自理了。吃飯有人喂到嘴邊、走路有人抱到地方、就連晚上睡覺都不是一個人占一張床了,而是床外側睡著妥帖的嬤嬤,這明顯是怕她再滾落到地麼。

    這生活,完全沒有半點**,今兒個她能支開屋裡伺候的人還是強硬吩咐之後的結果呢。

    奶娘抱著楊咪咪出門後,身後立馬跟上了四個大丫鬟。這幾個大丫鬟也沒大到哪去,最年長的也只有十三歲罷了。僱傭童工啊,楊咪咪知道那幾個丫鬟的年齡時一陣心虛。

    石文炳夫婦去了揚州上任以後,楊咪咪就被接到了自家瑪嬤住的院子,她現在一個人佔了西廂房,佔地面積比她在現代時一家三口住的房子都大。

    西廂到主屋很快,奶娘抱著楊咪咪進了屋後就來到了西梢間,直到把她放到臨窗炕上以後,奶娘才退到一邊。

    受傷的後遺症另一項:楊咪咪童鞋倒是不用福身請安了。每次都是被直接抱到臨窗炕自家瑪嬤的身邊。當然,這種情況估計不會持續太久,想來再過陣子楊咪咪就要開始學請安等規矩了。要知道她現在開始就跟著馬佳嬤嬤開始學國語(滿語)了。

    哦,忘了說了,那個馬佳嬤嬤就是給楊咪咪守夜兼說鳥語的那位,楊咪咪後來才知道,她這身體的本尊國語口語已經相當伶俐了,雖說還不會寫也不會認字,但馬佳嬤嬤從她出生開始就講的國語,而奶娘則是一直講漢語,整了半天她還是打小就雙語教學的。

    「孫女請瑪嬤安。」楊咪咪乖巧的說道。

    太太一聽笑了,把楊咪咪摟到她的腿上,一邊看著楊咪咪已經養回來的胖乎乎的小臉,見臉上半點淤青都不見,一邊笑呵呵的摩挲著楊咪咪道:「乖妞妞,晚膳都用什麼了?用的可好?」

    楊咪咪裝嫩的掰著手指頭數道:「妞妞晚膳用了一碗梗米粥,兩塊豌豆黃,三塊肉勃勃,還有一盅母雞湯,幾筷子水煮白肉,幾筷子各式青菜。」

    說著楊咪咪幾乎流下口水來,話說這清朝貴族人家的伙食太可口了,惹得她一個現代時普通家庭的孩子受寵若驚了都。這一頓頓飯當真是美味無比,即使沒有現代各種各樣的調料,但那些廚娘能把菜的原汁原味做出來,也真是純天然綠色無污染了。

    太太見自家孫女飯用的香,高興的不得了。之後她又問了楊咪咪今兒做什麼玩什麼之類的話,幾乎把楊咪咪所有的衣食住行都問遍了,這才沒再詢問。

    而此時,富達禮和慶德也從官學趕了回來,當然,二人先去華善的院子請了安,又由華善帶著進了太太的房間。

    「呦!你這又跟妞妞聊什麼呢?老遠就能聽著你的笑聲。」華善四十來歲的樣子,瞧著肩寬體闊膀大腰圓的,十足十的無賴將軍樣。

    太太並未理自家老頭的話茬,只招手把行禮請安的兩個金孫叫了過來,還白了華善一眼啐道:「瞧你把我這倆金孫折騰的,都沒精神頭了。」

    華善摸了摸腦瓜頂,嘿嘿傻笑一聲道:「男兒是要鼎立門戶的,咱們滿洲男兒更得文能興邦武能興國,富達禮和慶德倒是好苗子,就是被他們老子教的一板一眼的死讀書樣,我若是再不盯著點這兩兄弟的騎射,豈不是忘本麼?」

    太太在孫子教養的問題上倒是不跟華善頂嘴,只是多說一句讓華善注意分寸罷了。

    這邊華善已經坐到了臨窗炕上,又隨口吩咐富達禮二人落座,這才一手伸出像拎小雞一樣把楊咪咪從太太懷裡拎了過來,然後摟著小孫女邊玩楊咪咪的金錢鼠尾(滿族男女在七歲前都是金錢鼠尾的髮型,女孩要到七歲後才留頭)邊說道:「妞妞啊,你阿瑪來信了,想不想看啊?」

    楊咪咪正拯救自己僅剩的一縷頭髮,聽到華善的話倒是愣了一下。而此時一旁的太太早就又賞了華善一個白眼了,那眼中明晃晃的寫著:咱家妞妞都前塵盡忘了,你個死老頭還逗什麼逗?

    華善訕笑一聲,伸手從懷中掏出兒子的來信,邊展開邊念信。這信中的內容並不煽情,多是說了一下兩夫妻在杭州的生活,其中還有一些揚州上任後遇到的情況,倒是把華善的四弟在揚州做浙江布政使的石琳的具體情況細說了一遍,信的最後才花筆墨問了下父母兒女,有關楊咪咪的內容只一兩句罷了。

    楊咪咪抿著嘴,對自己的便宜爹娘無語了。不過又一想揚州到京城通信不便,想來自己生病的消息還沒傳過去呢,難怪做阿瑪額娘的沒問到自己的身體情況了。

    正在楊咪咪瞎想的時候,華善誇張的叫一聲道:「呦!咱們妞妞這是自己看信呢?你認得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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