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接二連三地出了醜事,現在庶長子又和人打架被關在了牢裡(念春閨054章節)。謝嵩和衛太夫人為了讓謝葭面上好看,便向皇上求了一道聖旨。特旨讓欽天監選定了日期和吉時,然後下旨賜婚。宮裡蕭皇后送來了添箱,是一尺長的和田玉事事如意。
然後四月初五,謝府就送妝奩去了衛府。最前面擺的當然是皇后娘娘送的添箱,然後還有四十台大箱,二十台小箱,每個都塞得很沉,挑檔子的挑夫在這種天氣裡也滿頭大汗,頭上冒著白霧。
京城裡就傳言,謝家元娘出嫁十里紅妝,光是送去的妝奩嫁妝就值一萬多兩(念春閨no.054:出嫁內容)。另外還有其母沈氏的陪嫁,也一併讓她帶走。共有莊子四處,良田三千畝,西大街的四處店舖。謝嵩還另外陪了東西大街共十二處店舖,自己封地裡的五千畝良田,和八個莊子給她。另外還有府裡的僕婦小廝近百人。
大約是只有一個嫡女,又非常得寵,所以嫁妝非常豐富……近十幾年來,也沒有誰家的女兒出嫁,有過這樣的排場。
事實上這都是真的,不管怎麼樣,謝嵩最疼的總是她。她一出嫁,做父親的也有些無所適從,好像恨不得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她讓她帶過去。
第二天寅時,謝葭被叫起來洗漱梳妝。頭天晚上她一晚上沒睡著,只覺得眼睛剛閉上,就被人叫了起來。迷迷糊糊地沐浴、更衣、梳頭,換上青色禮服和紅綬帶,戴上金釵鈿禮冠。
也不能吃東西……墨痕細心。給她先吃兩塊糕點,囑咐她:「到了夫家就好了。會給新娘子準備吃的。到時候元娘也別客氣,使勁吃就是了!」
謝葭好像還沒睡醒,只「嗯」了一聲。
整個蒹葭樓都一團忙亂,直到過了中午,才把謝葭和別的都收拾好,然後扶著謝葭去拜了祖先。然後在家的姐妹,包括王知華,也一起來行禮恭賀。
謝雪臉上還有不少疤痕,臉色蒼白地看著喜服高冠的謝葭。
謝葭看著自己精緻的指甲。聽著她們違心地說著恭賀的話——大約只有三娘是真心的吧!半晌,才抬頭。似笑非笑地看了謝雪,王知華一眼。
杜媽媽已經從前門趕了過來,滿臉還沒回過神來的震驚:「衛府的人已經來接親了!」
墨痕也嚇了一跳:「吉時不是申正嗎?」
杜媽媽道:「是啊,可是衛府的人都已經來了(念春閨054章節)。剛叩了門,衛將軍被宋先生他們幾個堵在門口了,正調侃著呢!」
墨痕忍不住笑了起來,道:「衛將軍也太心急了!」
謝雪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猙獰。
墨痕道:「元娘請去辭別父母!」
全福太太忙扶了謝葭起來,先去沈薔的故居給沈薔上了香。墨痕扶著她跪了下去。
畫裡的女子。身段婀娜,青絲如墨。
謝葭雙手合十,輕聲道:「母親。我要出嫁了。」
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有些心酸。
墨痕忙扶了她起來,輕聲道:「千萬別哭,妝要花的。」
謝葭深吸了一口氣,又去怡性齋的正廳辭別謝嵩,他獨自一人端坐在太師椅上。見披著嫁衣進來的謝葭,面上有些欣慰之色,但依然有些難以掩飾的感慨。
此時謝葭只覺得心中前嫌盡去。人無完人,他本就是一個本土的古人,有古人三妻四妾的思想,有的是滿腔浪漫情懷,柔軟的心腸。就算會被人吹吹耳旁風,這應該是男人的通病,或者說,是人的通病。他始終還是疼自己的,不過就為這麼一點小事,難道就要怨忿他不成?
謝葭跪了下去,低下了頭,聲音有些哽咽:「父親。」
謝嵩歎了一聲,道:「莫忘恭順,相夫教子。」
謝葭的聲音很低,道:「是。」
劉姨娘強撐著笑容,手裡拿著一條長巾,正要上前,被謝嵩叫住。謝嵩自己接了過來。
全福太太把謝葭扶起來(念春閨054章節)。
謝嵩自站了起來,道:「你母親不在了,也沒有人給你訓誡。但是我的元娘一向是懂事的,也不用訓誡。周朝嫁女時,母親會給女兒繫上這麼一條布帶,其意,相思也。母親不在,父親給你繫上。」
謝葭的淚水就奪眶而出。
謝嵩咳了幾聲,笑道:「別哭,擔心弄花了臉。」
屋子裡的女眷都小聲抽泣了起來。
劉姨娘笑道:「好了,大喜的日子,哭什麼呢!倒把元娘逗得越來越傷心。」
然後全福太太就扶著謝葭到二門那裡去。衛清風被堵在門外,正在吟「催妝詩」。意思是作詩一首,娘子你高興高興,快點梳好妝跟我回家!
宋銘書帶著一大群人,都在那裡堵著,大家都樂呵呵的。
謝葭看他們鬧了一會兒,便笑道:「開門吧。」
她躲在小樓上。
宋銘書他們開了門,她悄悄往下看。一身大紅的衛清風被人簇擁著進了門來,頭上戴著烏紗禮冠,身姿筆挺,但面上似有無奈之色。周圍的一群儐相沒個正形,反而起哄得厲害。
衛清風先去拜見了謝嵩,然後就來接謝葭下樓。在樓下又被謝家彪悍的門客們戲弄了個遍。終於等到扭扭捏捏的新娘子下了樓,衛清風也有點發毛了。
倒戈的儐相和娘家人還在起哄,他已經上了前去,突然伸手把新娘抱了起來,然後一聲不吭轉身就走,嚇得謝葭頭上的蓋頭差點掉了下來。
眾人愣住(念春閨054章節)。
謝家人還沒反應過來,做儐相的王越彬已經大叫:「不好啦搶親啦——」
衛清風抱著新娘子拔腿就跑,謝葭被蓋頭蒙著臉,都感覺到後面的人洶湧地追了上來。有個惱怒的聲音大叫:「王越彬!你是清風的儐相!不是來擋新郎官的!」
「……」
謝葭被嚇得髮髻差點掉下來。被衛清風塞到了轎子裡,蓋頭早就糊在臉上了。
有人伸手來給她整理了一下。後來好像耐不住,偷偷掀開一點看了一眼。謝葭七葷八素的,還沒反應過來。衛清風笑道:「坐穩了。」
然後就鑽了出去。後面追著的人好像剛剛趕到。喜娘忙高聲叫著:「起轎——」
轎子被抬了起來,謝葭驚魂未定,忙整理一下蓋頭和自己的髮髻。
外面有人輕聲喚道:「元娘,我在這兒。」
是墨痕。謝葭的心就放了下來。橫豎總不會被抬去賣了……
轎子走到一半,又停了下來,外面鬧哄哄的喧嘩聲一片。墨痕無可奈何地道:「是百姓……朝著要衛將軍做障路詩,還要他發紅封。」
衛清風也被弄得暈頭轉向。請了幾個儐相不幫忙就算了,反而還跟著起哄。他一邊回頭看轎子。怕一向古靈精怪的新娘子又做出點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一邊還要應付來起哄求喜的人。結果衛將軍成親的那天,幾乎是灑了西大街滿街的紅封銀裸子,各家的下人奴僕都奔走相告,紛紛來討喜。
短短的一段路就走了整個時辰。等走到將軍府,結成青廬前行對拜之禮,才踩了門檻進了門。謝葭手裡執著玉勿,交疊在胸前。由喜娘扶著進了門。
拜了高堂賓朋(念春閨054章節)。然後一窩蜂地把新娘子送入洞房。
這會子儐相們開始負責了,把鬧哄哄的人都趕了出去。屋子裡一下就安靜了。全福太太說了吉祥話,然後她的蓋頭被掀了起來。
天竟就已經黑了。屋子裡的紅燭閃著有些撲朔迷離的光輝。
衛清風小麥色的皮膚上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臉色微紅。四月初的天氣,已經有了些許暖意,可是屋子裡還點著火盆,怕等一下新娘子換衣服會著涼。他就有些熱,不覺鬆了鬆衣襟。
謝葭立刻面紅耳赤,低下了頭。
衛清風走到她身邊坐下,喜娘給他們結了衣角,又說了幾句吉利話,然後就出去了。迎親的衛家九夫人,夫婿是衛家九郎,分出去的堂哥,此時便囑咐衛清風待會兒還要出去敬酒。
屋子便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謝葭看著紅燭,心裡愈發慌了起來。她才十三歲……雖然發育得不錯,可是,謝家人應該已經和衛家打好招呼了,暫時不圓房吧……
衛清風輕咳了一聲,道:「你今天……」
「嗯?」
「怪老實的。」
「……」
她果然很老實,低下了頭,也沒有頂嘴。
衛清風又道:「把頭髮卸了吧?頂著不沉嗎?」
謝葭輕聲道:「待會兒……你出去了我再卸,規矩是這樣的。」
衛清風道:「哦(念春閨054章節)。」
然後兩個人又沒話說了,尷尬得很。
其實衛清風瞧著挺有趣的,也有些驚訝,他可是從來沒想過她會這麼老實。而且……她今天也怪好看的。
眼看時間快到了,他伸手握了握謝葭的手,低聲道:「我出去了,等我回來。」
「……」
衛清風就出去了。
墨痕和輕羅等人就鑽了進來。看著謝葭笑嘻嘻地道:「元娘大喜!」
謝葭鬆了一口氣,道:「快來幫我把頭髮卸下來吧,難受死了。」
知畫和輕羅就來給她拆了頭髮,沐浴過後,又換了一身粉紅色的絲綢小衣和長裙。下人婆子送了一桌子的吃食上來,都好奇地打量新夫人。
年紀真小……
幾個丫鬟笑了起來,但也沒有惡意。謝葭就讓輕羅送了紅封給她們。
餓了一天,謝葭早就腦袋發昏了,看見吃的,也顧不得許多,先囫圇吃了一些墊肚子。墨痕忙道:「慢點,慢點,擔心噎著……」
後又笑道:「我一直也想不明白,大喜的日子呢,怎麼倒把新娘子餓成這樣……」
謝葭嘟囔道:「我要喝水。」
知畫便端了水杯來給她,然後又給她淨了手。
墨痕打量著這喜房,笑道:「今個兒。少不得有人要灌將軍酒的。」
衛清風為人雖然有些倨傲冷漠,但其實在上京的交際圈裡很吃得開(念春閨no.054:出嫁內容)。早有一批志同道合的兄弟朋友。他一臉面癱相,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很多人喜歡跟他開玩笑。
謝葭又有些不安起來,道:「今,今晚……」
燭火下,她白嫩的臉蛋緋紅一片。
墨痕已經是個婦道人家,哪裡不知道她問的是什麼,只笑道:「元娘放心,都交代好了的。」
謝葭這才放心下來,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知畫道:「約莫酉時中了。」
下午六點多了……古人的作息習慣。差不多再過一會兒,就要上床睡覺了。
墨痕看得出來。謝葭有些緊張,便陪著在一旁說話,旁敲側擊地安慰兩家早就已經商量好了,暫時不圓房的。一邊等著新郎官回房。
後來說起劉氏母女的事情來,墨痕若有所思,道:「上次抓到的活口,還在衛將軍手裡呢……」
謝葭若有所思,道:「我看這事沒有那麼簡單。李婆子我們要看牢。不能再被人帶走或是傷害。」
只有一個落魄的產婆。說服力十分不夠。這樣的人沒有身份地位,說出來的話沒有什麼份量。而且富貴人家要買通這麼一個賤民給自己賣命何其容易。何況劉氏已經有了準備——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傻子,何況還有些深不可測。謝葭一向是要麼不出手。出手就要一擊即中。
這個產婆,送到謝嵩面前,不如送到謝宏博面前。那樣才能發揮出這個產婆的最大作用,讓他們母子關係徹底破裂,這恐怕是劉氏最傷心的事情吧!
只是,謝宏博很可能就此消沉下去……謝葭有些於心不忍,但卻實在不能忍受,劉氏真正坐上公爵府老夫人的位置,以後每每她歸寧時還要去給她請安(念春閨no.054:出嫁內容)!
走著瞧吧,這還是第一步呢。她現在羽翼漸豐,又離開了謝府這個已經被劉氏拿捏在手裡的地方,以後就要讓她連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
和墨痕商量著事情,稍微緩解了一下她緊張的情緒。
但是不多時,喝得滿身酒氣的衛清風回來了,她立刻又緊張起來。
墨痕等人忙上去請安:「姑爺!」
衛清風「嗯」了一聲,然後舉步要走,就先踉蹌了一下。以他的酒量竟然也被灌成這樣,他自己似乎也有些驚訝。走到床邊,挨著謝葭坐下了。
輕羅去打了水來,謝葭紅著臉給他擦了手。
心裡卻道,你笑個屁……
「下去吧。」衛清風淡淡地道。
墨痕覷了謝葭一眼,道:「是。」
然後就帶著輕羅和知畫,一起出去了。
衛清風長出了一口氣,開始脫衣服。
「……」
衛清風滿身酒氣地道:「有點熱。」
他脫了紅彤彤的喜袍,露出裡面的玄色中衣,包裹著他雖然修長瘦削卻非常結實挺拔的身材。似乎還有些頭暈,扶著額道:「我去淨房,你先等等。」
「……等什麼?」
衛清風已經走了,叫了身邊的丫鬟來服侍自己去沐浴更衣(念春閨054章節)。
謝葭把自己的手指擰得通紅,等到他回來,已經換了一身白色的中衣服,濕漉漉的頭髮披在身後。丫鬟在給他絞頭髮。
……這種事情,為什麼不回你自己房裡去做?
謝葭累了一天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又不能也不敢去睡,只好挨著床柱坐著,盯著自己的裙子發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全部是無聲的空白,足夠把人逼瘋了。
終於,衛清風的頭髮絞乾了。
他道:「下去罷。」
丫鬟笑吟吟地道:「是。」
謝葭的精神和**都高度緊張了一整天,此時早已有些昏昏欲睡。聽到這句話,頓時又緊張起來。衛清風果然站了起來,走了過來。
手上一熱,謝葭徹底爆發了,道:「你怎麼還不回去休息?」
衛清風樂了:毛了,終於毛了。他拉著她的手,索性挨到謝葭身邊坐了。笑道:「急什麼。」
謝葭滿臉通紅,使勁掙了掙。也掙不開。衛清風索性一手摟著她。
「衛清風!」
衛清風哈哈大笑,道:「我剛有了個頂好的主意——我不走了,就在這兒睡!」
謝葭快被嚇死了:「衛清風!」
衛清風就把她往被子裡塞,道:「別鬧,快睡,折騰了一天我累壞了!」
謝葭被動地被他塞進被子裡,用棉被裹了起來,他就隔著棉被使勁摟著她,她竟然動彈不得:「你不能這樣……我還沒有及笄(念春閨054章節)。按理我們該分房睡!我以為都說好了的!」
眉毛上突然一熱。謝葭徹底石化。
半晌,她喃喃地道:「你喝多了不成……」
喝多了。只能叫人來把他拎出去了……再難看也顧不上了。只是,她手下那幾個武婢,會不會對衛清風動手還不知道,就算動手,打得過他嗎……
「噓」,衛清風拿臉頰貼著她,果然很燙,他低聲道。「別怕。我不幹什麼。」
「……」
衛清風嘿嘿笑道:「你是我家的媳婦兒,這是我的屋子,我從小到大都睡在這兒。現在也要睡在這兒。」
謝葭道:「衛清風……」
結果又被親了一下。
「衛清風!!!」
衛清風就耍賴:「你再叫,我又要親你了!」
她果然不敢吭聲了。有些絕望地發現他好像真的喝醉了,還洗了個熱水澡,估計酒氣全上頭了。現在跟他說什麼,只怕都說不明白。只好自己小心一些了……
半晌,衛清風低聲道:「嬌嬌。」
「……嗯?」
「快睡。」
「……」
半晌,她輕聲喚道:「衛……將軍?」
回答她的是綿長均勻的呼吸聲(念春閨054章節)。
謝葭有些錯愕。但她實在是累,混混沌沌的也睡著了。
本以為新婚之夜應該就可以這樣平安無事地過去了,結果大半夜的又被衛清風鬧醒。這傢伙喝多了,使勁地往她被子裡拱。謝葭被摸了一下就醒了,頓時嚇得差點跳起來。
「衛清風!」
衛清風不說話,閉著眼睛,呼吸有些急促,把臉湊在她臉頰和脖子裡亂蹭,幾次灼熱的嘴唇都擦了過去。
「衛清風!」謝葭要哭了,手忙腳亂地去擋。
許是聽到她的聲音裡已經帶了哽咽,衛清風倒是停了一停,然後就醒了過來似的,有些頭疼地呻吟了一聲,把已經伸到她衣服裡的手抽了出來,道:「嬌嬌,去給我倒杯水。」
謝葭連滾帶爬地爬了出來,倒了一杯水回來,手卻哆嗦得厲害。
衛清風已經坐了起來,衣裳凌亂,想去扶她的手,她卻一避,水就灑出來大半。
「我,我再去倒……」
衛清風有些愧疚,道:「你……」
謝葭陡然清醒了過來,然後怒氣飆升,一轉手半杯水全潑在了他臉上:「你去死吧!」
「……」衛清風愕然地看著她。
謝葭氣得胸口不停的起伏,衣襟散亂,晶瑩的鎖骨早就露了出來。衛清風瞟了一眼,也沒有提醒她。她還在發脾氣:「你你你,你給我滾出去!」
有那麼一瞬間,衛清風的火氣也上來了,但是片刻就又笑了出來:「至於嗎(念春閨054章節)!氣成這樣!」
「你……」謝葭不可置信,他怎麼還有臉說出這鍾話來!
衛清風下了床,自己去找帕子擦了擦臉,然後喝了一杯水。回頭看到謝葭站在床邊,似是有些無措。他一怔。
全府的人都知道了自己今晚睡在她房裡,要是半夜再出去,像什麼話……她也是要做他家新夫人的了,新婚之夜就出了亂子,以後在僕婦面前怎麼立威……
剛辭別了父親,離開了家,嫁過來……她的年紀還這麼小……這種時候,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也是應該的吧。
衛清風有些著惱,他雖然一向喜歡逗她,可是也不想太過火……他是個男人,自然有恃無恐。可她畢竟是個女孩子,都還沒有及笄……
半晌,他壓低了聲音道:「別惱,我睡榻上,你睡床。」
謝葭一怔,然後有些警覺:「你會有這麼好心?」
話一出口就已經自知失言,頓時非常懊惱。
衛清風好氣又有好笑,道:「說什麼呢!快去睡!」
謝葭猶猶豫豫的,終究是又累又困,還是轉身爬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最終還是不安心,用被子掩著自己鼻子以下,眼巴巴地看著他,道:「君子一言……你現在酒醒了吧?」
衛清風一臉漠然,道:「嗯。」
然後就自己動手收拾著,果然是要睡榻。
過了半晌,謝葭總算抵不過濃濃的睏意,睡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