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策馬回到尚書府,迎面就看見了小安子。小安子看到胤祀和蘇溶溶一同手挽手進來時,嚇了一跳,立時愣在原地:「八……八爺……格格……」
蘇溶溶本想大罵他一頓,可是胤祀攥了攥她手示意不要理會。兩人直接走進府中,蘇溶溶這才小聲道:「為什麼不讓我罵他?!」
胤祀笑道:「本來挺高興的,何苦置氣。」
蘇克察正在屋中,幾日不見,蘇溶溶一進門時,被嚇了一跳,只覺得蘇克察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阿瑪!」蘇溶溶驚叫出聲,快步跑了過去:「您這是怎麼了?」
蘇克察看見溶溶和胤祀在一起,神色頓時不太自然,他迴避開蘇溶溶的胳膊,站到一邊,喘著粗氣說道:「我……沒事兒……沒事兒……」
蘇溶溶不依不饒,拉住蘇克察的胳膊,急切問道:「可有看過大夫?」
胤祀回道:「我讓王太醫來看過,王太醫說蘇大人最近肝火虛旺,需要靜養。」
蘇克察對胤祀行禮:「八爺。」
胤祀大步跨進正堂,在下手坐下。蘇克察連忙說道:「使不得,八爺請上座。」
胤祀擺擺手:「蘇大人,我今日來是有求與您!」
「八爺嚴重了,但有所需您儘管吩咐。」
胤祀看向蘇溶溶,兩人對視一笑,胤祀才又開口:「這件事兒,我不僅要來求您,還得求您成全!」
蘇克察身子輕輕一顫,似乎料到了什麼。
胤祀站起身,對著蘇克察鄭重說道:「蘇克察大人。胤祀請求您將溶溶嫁給我,讓她做我的側福晉!」
蘇克察明顯站立不穩,伸手扶住了一旁桌子。
胤祀又道:「您放心,雖是側福晉,但我一定會待她如髮妻。若是溶溶能誕下世子,我一定扶她為嫡福晉。」
蘇溶溶聽這話十分彆扭,似乎自己是什麼物件一般。不過她知道胤祀是為了讓阿瑪放心將自己交給他,那股子彆扭頓時化成了慢慢的溫柔甜蜜。
胤祀說完。靜靜看著蘇克察等著他說話。過了好一會兒,蘇克察才開口道:「八爺……能看上小女,是溶溶三生有幸!可是,您是皇子,納娶側福晉一事還要萬歲爺指婚吧……」
胤祀笑道:「您放心,只要您成全,我這就進宮去找太后老祖宗,請她下脀旨將溶溶許配給我。」說著。胤祀向蘇溶溶看去,只見蘇溶溶的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但那眸光卻是灩灩的,渀佛跳動的兩汪春水。
蘇克察想了半天才開口道:「八爺,奴才覺得這事兒還是老奴親自向太后求娶比較妥當。畢竟奴才是溶溶的阿瑪,婚嫁講究父母之命。這樣更顯得鄭重。」
胤祀微愣,本來他去直接向太后求旨意就極為不妥,一來回輕浮了蘇溶溶的名聲,二來也落得個沉迷女色的名聲,更重要的是,若是太后不同意,連個後招兒都沒了。現在蘇克察提出向太后求旨,真是無異於雪中送炭,一舉三得!胤祀頓時躬身行禮。同時驚喜說道:「謝謝成全!若是您能向太后表明那就最好不過!」
……
天色不早了。胤祀沒有留下吃飯,便回家去了,蘇克察答應明日早朝之後便去慈寧宮請旨。吃過飯後,蘇溶溶本想和蘇克察聊一會兒天。可是蘇克察說累了困了,便關門睡去。蘇溶溶獨子在小院兒坐了會兒,想起今天和胤祀的種種,癡癡笑了半天,才回到房裡睡下。
胤祀一路騎在馬上,看似盯著前面,眼神卻是迷離又歡喜,他心中已經在盤算從蜀中訂來蜀錦給蘇溶溶做一身最美的嫁衣,還有溶溶沒有額娘,他還要把自己的乳母請來幫著蘇克察操持。聽說新婚前一晚,額娘會向女兒講述新婚第一夜和夫君的種種,溶溶看著潑辣,實際羞怯天真,真不知道她那是會是如何樣子?
想到這兒,胤祀笑出了聲,沒事兒,溶溶不懂,他懂啊,他一定溫存耐心,帶著她一點點走進自己的身體,讓她真真正正和他融為一體,訂下生生世世的白頭之約。
回到府中,胤祀剛進門,八福晉就等在門口。胤祀心情很好,見到八福晉也是明朗一笑:「你等我?」
胤祀已經許久沒有對著自己如此笑過,可是這笑容在八福晉心中確如針扎一般,她已經知道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她知道無論她再怎麼經營努力,也抓不住胤祀的心了!
八福晉臉上擠出個笑容,開口道:「爺,您回來了。」
胤祀點點頭,走進屋子,見一桌飯菜已經齊備,只留了一副碗筷,便開口道:「福晉別走了,今天咱們一起吃吧。」
八福晉點點頭,立刻有小丫頭送來一副碗筷。胤祀吃了一會兒,開口道:「我有個事情想和你商量。」
八福晉放下碗筷,神情淒切:「你說。」
胤祀沒聽出她的異樣,興沖沖道:「我想娶側福晉。」
八福晉木然道:「這事兒好事,不知爺看中的是哪家格格?」
胤祀笑了笑:「不說這個,這段日子你先幫我準備一下,不用大張旗鼓,等旨意下來了再說。」
八福晉緊緊攥著筷子,過了半天,才輕輕發出一聲:「知道了。」
……
第二天一早,胤祀便出門進宮早朝。東華門外,他看見蘇克察隨著其他官員一同過來,心中一陣緊張歡喜。蘇克察見到了他,並沒有多麼高興,只是一如往常一般點頭行禮。
乾清宮中,康熙高坐龍椅,待官員行禮後,開口道:「這陣子朕很高興,紅花會自江南到京城的反賊、據點被一網打盡,天下太平了不少啊!」
眾官員立刻山呼:「皇上聖明仁厚,自有天助!」
康熙也很高興,又說道:「這其中,尤其是將前明親王朱氏抓獲,胤祀、胤祥功不可沒,你們有這樣的能耐,朕很欣慰!」
康熙說完,首領太監舀出聖旨道:「胤祀著進多羅郡王,胤祥著進多羅貝勒,各賞帶十二顆東珠!」
胤祀、胤祥趕緊叩頭謝恩。
胤禛也很是為胤祥高興,待胤祥起身時,對他重重點點頭。一旁胤禎看在眼裡,不由心頭不綴,上前一步道:「皇阿瑪,兒臣聽聞藏衛的拉藏汗要將六世假**倉央嘉措押解送京,兒臣願赴藏地監押!」
康熙一愣,這個兒子他很是喜愛,藏地遙遠淒苦,要是讓他去,康熙還真有些捨不得。想了想,康熙說道:「十四阿哥不畏艱難,請命赴藏,朕甚是欣慰,不過押解倉央嘉措拉藏汗即可,待出了藏地,你再去監押吧。」
康熙說完,胤禎只覺得很無顏面,康熙對他的疼愛和體恤,渀佛全都成了嘲笑一般。胤禎怏怏退下,正好看見胤禛向自己看來,胤禎更覺得他看胤祥時目光期待,而看向自己時充滿輕視,於是拳頭攥的更緊牙咬的更響了。
下朝之後,胤祀要去內務府,走出乾清宮後,他徑直走到蘇克察身邊,低聲道:「溶溶跟了我,我一定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
蘇克察一愣,還未說話,胤祀又是一句:「有勞了了」便趕緊大步離開。
蘇克察呆呆站了一會兒,踉踉蹌蹌向乾清宮後面走去。遞了牌子之後,慈寧宮太監將他領了進去。
……
內務府安排妥當之後,胤祀剛出了東華門,還沒走幾步,只見牆角一個小個子直向自己跑來。
胤祀站住,對著蘇溶溶笑道:「你怎麼來了?」
蘇溶溶穿著小廝衣服,仰著臉看向胤祀道:「以後我每天都來這兒接你下班回家,不是,是下朝回家,好嗎?」
胤祀左右看了看,放下袖口握住了她的手,笑道:「我又沒個點兒,你這麼等得等到幾時啊?不嫌悶得慌嗎?」
蘇溶溶想了想:「也是啊!要不我在這兒做個生意買賣吧,一邊等你一邊賺錢。」
胤祀笑的眉毛都彎了:「賺錢?那我聽聽我的福晉會做什麼生意?」
蘇溶溶想了半天,認真說道:「針線什麼的我也不太精通,要不……我開個小館子吧。」
胤祀忍著笑意,也很認真的說道:「那你可會做菜?」
「不會。但是可以請人啊!」
「可會算賬?」
「呃……這個也可以請人!」
「那你做什麼?」
「當老闆娘啊!」
胤祀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蘇溶溶拽了拽他的手,低聲道:「別笑了,有什麼好笑的啊!」
胤祀笑了會兒,點頭道:「老闆娘……老闆娘……好,等咱們成了親,我就給你在這兒開一個館子!」
一路上,兩個人就這麼手挽著手慢慢行著,胤祀送蘇溶溶到尚書府門口,一番告別轉身要走時,正好看見蘇克察的轎子回來。
胤祀站住,等蘇克察下轎。蘇克察看見胤祀明顯身子劇烈一顫,然後整個人都踉蹌了起來。胤祀和蘇溶溶趕緊上前扶住他,急切問道:「怎麼了?」
蘇克察推開他二人,扶著小安子勉強站立,然後喘著粗氣說道:「沒關係沒關係……」
胤祀不好再問,只能看著蘇溶溶扶著蘇克察走進了尚書府。(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