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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7章 山月不知心裡事 文 / 月溶

    蘇溶溶本來寫得就不好,再加上馬車還時不常來個小顛簸,統共百十來個字,她每一個都寫得無比艱辛,而胤祀就坐在旁邊看書,似乎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蘇溶溶心裡嚎叫著:這就是明顯的公報私仇啊公報私仇!

    她正寫著個半截,前面的隨侍就已經傳飯了。帝輦外出巡遊,除非皇上特別吩咐,都要一天從早走到晚,直到宿營才能停下來休息,所以吃喝拉撒就都要在馬車上解決。

    聽到傳飯,蘇溶溶本想著借此吃了飯再找個借口,把這差事躲過去,可是沒想到太監剛將飯盒捧上來,胤祀就淡然道:「先擱著吧」,一點兒都沒有招呼她吃飯的意思。

    怎麼辦?忍著!蘇溶溶只能咬著牙,垂著頭,心裡各種窩火,繼續謄寫她的文書。當寫完最後一個字時,太監已經開始收碗筷了。看著一下都沒動的食盒,太監驚問道:「八爺,是不是這飯菜不合口味?」

    胤祀放下手中書卷,淡淡說道:「有事兒耽擱了,現在就吃,你先去收拾別處去吧。」

    太監看了眼一臉憋屈的蘇溶溶,狐疑地離開了。

    蘇溶溶重重放下毛筆說道:「八爺,我謄寫完了。」

    胤祀只瞟了一眼,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蘇溶溶站起身道:「八爺,若是沒什麼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胤祀也不看她,只說道:「你吃了午飯再走吧,蘇克察定然沒給你留飯。」

    他這麼一說,蘇溶溶還真覺得有些餓了,可又不甘心被他指使來命令去的,於是梗著脖子站在原地不動。

    胤祀淡然道:「不吃飯,容易暈車。到時候,可沒人心疼你。」

    蘇溶溶想了想,不客氣地坐下,打開食盒準備開吃。雖然在外急行,但小廚房準備的飯菜依舊非常精緻。食盒裡放著四葷四素一碗米飯,蘇溶溶猶豫了一瞬,抬頭問向胤祀:「八爺,您不吃嗎?」

    胤祀眸中閃過一絲跳動,說道:「你先吃吧。」

    蘇溶溶看了看飯菜,又問道:「八爺,您有什麼忌口的嗎?」

    胤祀搖頭:「沒有。」

    蘇溶溶便拿起唯一的一雙筷子,將米飯撥到乘著素炒山藥的盤子一角,然後將米飯碗雙手遞到胤祀面前,帶著些小命令的口吻說道:「您先吃吧,飯菜都已經涼了。」

    胤祀看著她,結果碗,卻不接筷子:「只有一雙筷子,你先吃吧。」

    蘇溶溶笑道:「誰先吃都只有這一雙筷子,總不能一個用完了一個接著用。您吃吧,我去再要一雙。」

    胤祀也笑了:「甭去了,小廚房那邊還得照顧著眾多兵士吃飯,現下估計都忙亂的找不到南北了。這樣吧,你先吃,吃完了用清水洗一下我再用。」

    蘇溶溶想了想也不再推卻,拿起筷子,端起那盤放著米飯的素炒山藥,吃了起來。正吃著,胤祀稍帶戲謔的聲音響起:「一盤子菜都你吃了,也不給我留一些。」

    蘇溶溶嚥下口中米飯,笑著說道:「我好幾次吃飯時見您動都不動素炒山藥,想是很不喜歡,所以也就不給您留了。」

    胤祀微愣,旋即也笑了:「你觀察的倒仔細。不過以前不吃是因為沒見過像你這般吃得有聲有色的人,看你吃飯,便是飽了也想再吃幾碗。」

    蘇溶溶想了半秒,皺眉道:「八爺,您埋汰我!」同時放下盤子,端起身邊茶壺,掀起簾子,就這外面將筷子涮了又涮,然後又小心用身上的絹布擦乾淨,這才雙手遞送給了胤祀。

    胤祀接過來,漫不經心地吃著。蘇溶溶坐了一會兒,開口道:「八爺,要是沒別的事兒我就不打擾你吃飯了。」

    胤祀伸出的筷子在空中停住,他放下碗筷,神情幽深複雜。

    蘇溶溶見他停筷,下意識說道:「您這才吃了幾口啊?怎麼不吃了?」

    胤祀道:「飽了。」

    蘇溶溶皺起眉頭:「才吃了兩口就飽了?」

    胤祀看向她的眼睛,有些生氣也有些難過:「你是習慣了這麼細緻入微地觀察人嗎?你擔心我會生氣,知道我不愛吃山藥,心疼我飯吃得太少……你若是對我毫無感覺,又為何這麼用心地在乎我?」

    蘇溶溶愣住也呆住,這是怎麼回事兒?剛才不還好好的嗎?她傻乎乎問道:「您怎麼了?為何突然說這話?」

    胤祀看著她,非常不高興地說道:「從你不願進來,到現下這一刻,你時時刻刻都想出去,都想著快點兒離開不是嗎?你既然這麼不願見我,何必對我的一切事事上心?!」

    蘇溶溶驚得說不出話,自己真的用心在乎他了嗎?沒有,那都是前世養成的習慣,對誰都是一樣,她還知道十三爺不喜歡吃酸的呢,這不能證明什麼,對,不能證明什麼!

    想到這兒,蘇溶溶趕緊辯解道:「您誤會了!我習慣觀察別人,對誰都是這樣。」

    胤祀臉色瞬間鐵青,想想他也不過是個23歲的小伙子,就算再怎麼內斂隱忍,但處在這青春衝動的年歲,又身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室,自然也有不願忍的性子和忍不住的脾氣。再說男女之情,莫說是對於他這個身份的皇子貝勒,便是對於這個時代所有男子來說,都不是什麼值得費心思的事情,可到了蘇溶溶這裡,怎麼就如此彆扭呢?能夠嫁給自己,成為皇子側福晉,那是多大的抬舉和體面啊,就連蘇克察都明白其中的道理,可偏是這個蘇溶溶忽而遠忽而近不知所謂!

    胤祀在那兒鐵青著臉,心意翻騰。蘇溶溶雖然激靈,但就是感情一事是個白癡,她只見胤祀不說話,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傻乎乎地拱著火說道:「八爺,十三爺約了我有事要說,我先走了。」

    不提還好,一提胤祥,胤祀立刻像點著了捻子的炮仗,炸了開來。他一把扯住蘇溶溶的胳膊,冷臉怒道:「我真想剖開你的心,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你這邊和我說心裡還有宋離,現在卻和老十三打的火熱,你早上當著那麼多人和胤祥眉目傳情、打情罵俏,你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還知不知道羞恥!」

    說出最後兩個字,胤祀赫然愣住,眸子裡的蘇溶溶臉色煞白,眼眶盈盈欲動。胤祀頭腦有些空白,他不是素來都把心事藏在心裡的嗎?他不是自認為修持甚佳的嗎?他不是已經打定主意不給她壓力的嗎?怎麼突然間兩個人就到了這種地步?!

    胤祀看著蘇溶溶一副驚慌失措又傷心憤怒的臉,嘴唇動了動,彷彿想要說些什麼話來挽回。可蘇溶溶已經開腔,她任由胤祀緊緊攥著胳膊,帶著哭腔、帶著賭氣、帶著任性,但又無比堅定地看著胤祀說道:「我和十三爺之間完全是朋友之義,毫無男女私情。今生今世,我便是孤獨終老,也不會和任何一位皇子王孫有絲毫牽扯!」

    「溶溶!」胤祀身子一顫,緊抓著蘇溶溶胳膊的手瞬間倉皇震驚地鬆開了。蘇溶溶也不顧自己只穿著尋常旗裝,一步跳下馬車,翻身上馬,向著自己的馬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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