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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6章 磨墨 文 / 月溶

    蘇溶溶垂頭站著,眾皇子從自己身邊一一走過,她只看著一雙雙靴子有的稍一停頓,有的大步流星,等到所有人都過去了,她才長長歎了口氣,牽著自己的馬向馬車走去。半路上又遇見了阿其哥,阿其格對著她喊道:「格格,帝輦須臾便行,您換好衣服趕緊到八爺車架這邊來吧。」

    蘇溶溶感覺頭髮乍了一下,點頭道:「我知道了。」

    回到馬車上,蘇克察彷彿早就知道了一般,什麼都不提。蘇溶溶心裡明白這位阿瑪一心想著讓自己跟了八爺,沒準兒今天皇上讓自己跟著八爺辦差的事兒就是他老人家策劃的呢!唉……蘇溶溶下意識歎了口氣,蘇克察問道:「怎麼啦?」

    蘇溶溶搖搖頭:「沒什麼,本想著玩一路呢,看來也泡湯了。」

    蘇克察道:「分怎麼說,當了御前侍衛也有休息的時候,等到了草原上,更是有你玩的機會。」

    蘇溶溶拿起御賜的鎧甲,看了半天,然後歎道:「還是棉的呢。」

    胤祀的馬車因為還要用作防務公事,所以比帝輦小一些,但比其他的馬車都大。此時,帝輦前頭親軍護衛已經開動,胤祀跟在親兵之後,馬車也慢慢走了起來。

    他坐在馬車中,案幾上鋪著地圖,一身簇新的絳色長袍,外罩著黑色翻毛皮馬褂,春風般意氣風發,可眸光卻是冷峻料峭。他面無表情的掠過地圖和各營報來的平安折子,慢慢皺起了眉頭。

    馬車外,蘇溶溶已經和七八名御前侍衛臨事馬背上候著。只聽胤祀喚到:「來人」那七八名侍衛齊齊看向蘇溶溶,蘇溶溶驚愣擺手,小聲道:「我第一天當差,什麼都不懂,你們去吧。」

    那些侍衛似乎都事先說好了一樣,就是瞪著蘇溶溶,自個不動彈。

    這時,胤祀又喊道:「誰在外面說話?」

    蘇溶溶沒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說道:「來……來了。」

    登上馬車,蘇溶溶對著胤祀行禮:「八爺吉祥。」

    胤祀抬頭看了她一眼,吩咐道:「準備筆墨。」

    「哦。」蘇溶溶總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放不下,此刻對著胤祀有些尷尬。馬車上案幾很低,她必須蹲跪下來,可是身上的鎧甲實在太過寬大,她剛蜷了蜷腿,半截身子彷彿沒了一樣,縮進了戰裾。這還是好的,且不說袖子還長的沒邊兒呢!蘇溶溶又是挽袖子又是拽袍子的,還沒蹲下來,自己就除了一頭汗。

    胤祀一直看著她,估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才說道:「這鎧甲太大了,你穿著難受,我看著也不痛快,你以後就常服得了。」

    蘇溶溶下意識看向胤祀,不好意思笑道:「謝八爺。」同時也不知道避諱,直接寬衣解帶,將那極不舒服的鎧甲脫下。她裡面穿著的寬腰直身的石青滿族旗裝,由於辦案子時常到處跑,蘇溶溶的旗裝大多是滾邊立領小襟,而且比其他女子直通上下的旗裝更貼身子,更顯腰身。

    因為套著鎧甲,所以蘇溶溶沒穿坎肩,胤祀抬眼看去,只覺得她水蔥一般清靈靈的俏麗又婀娜,心中不禁微微一陣蕩漾。

    蘇溶溶已經蹲坐下來,抬手拿起案頭硯瓦開始磨墨。胤祀只覺得一陣清香鑽入鼻中,不由得感慨了一聲歎息。

    蘇溶溶不敢抬頭,還尷尬地紅著臉專心磨墨,胤祀已經潤筆寫字。蘇溶溶一邊磨一邊看,兩個人隨著馬車的顛簸,一會兒湊近一會兒又離遠。

    「我覺得不僅要讓各地每隔三天檢查一次御道路牌,而且還應該時刻有所看護。」蘇溶溶看著看著,忍不住說了出來:「到包克圖一共半月路程,一千三百多里,沿途共有州府道台鄉紳數千,他們應該負擔起帝輦外圍防務。」

    胤祀抬頭看向蘇溶溶:「左右州府已經發動,各自負責蕩寇清剿賊人。若在看護御道,就有可能征發百姓。」

    蘇溶溶一愣,趕緊搖頭:「勞民傷財可不行,這不過要是完全靠咱們三千親兵侍衛,那會非常累的。我已經讓探營出探八里了。」

    胤祀眉頭皺起:「那也只能辛苦他們了。實在不行,那就只能我也去了。」

    蘇溶溶下意識歎道:「儘是說笑,您去怎麼成。」

    這話說道很有幾分親暱意味,彷彿是關係不一般的老友間調侃,蘇溶溶說完就後悔了,趕緊低頭道:「八爺恕罪……我失語了。」

    胤祀搖搖頭,不再言語,低頭繼續寫下發給地方的安排要求。

    隊伍已經全部開動,又穩又急的向前行進。

    胤祀寫完,開口道:「過了這段夾道,進入了草原,便可以喘口氣了。」

    蘇溶溶想了想:「夾道防火,草原防陷。」

    胤祀點頭:「總是放不下心。」

    蘇溶溶不知道想起什麼,輕笑出聲:「八爺,我給您推薦一個奴才吧,保管在草原上好用!」

    「什麼?」

    「狗!」

    胤祀一愣,旋即也看著蘇溶溶笑了出來。兩人目光剛剛笑著碰上,便都是些許尷尬,趕緊移開了。

    馬車外除了偶爾響起的風聲,十分安靜。馬車內,兩個人靜靜坐著,卻心跳如擂鼓,彼此都能聽見。蘇溶溶實在發怵這樣悄無聲息地坐著,便問道:「八爺,昨天抓的人審的怎麼樣了?我有一件事兒始終沒想明白。」

    胤祀道:「昨天發現了兩門小火炮,持炮之人共四個,見侍衛上山便吞了金,還沒押到山下就死了。」

    「啊?!」蘇溶溶聽得打了個冷戰:「這不就是敢死隊嗎?!他們是什麼人啊?為什麼要這樣做?」

    「烏合之眾,不足掛齒。對了,你說什麼事兒沒想明白?」

    「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把路牌砍倒。其實要是路牌不倒,咱們更容易上鉤中了伏擊。」

    胤祀思索了一會兒:「也許他們是為了製造迷亂,拖延時間,等皇駕到了再說。」

    蘇溶溶很是疑慮地想了會兒,歎道:「也就只有這個解釋了。」

    兩人又干坐了一會兒,蘇溶溶欠起身想告辭,可還沒站起來,胤祀便吩咐道:「你幫我把這份文書謄寫一遍,我這一份下發,你謄寫的存檔。」

    「啊?!」蘇溶溶傻了眼:「我寫?!我的字可是難看的不行啊!」

    胤祀十分嚴肅地看著她:「現下人手正緊,你穿不了鎧甲騎不得馬,你不寫誰寫?!」

    蘇溶溶鼓了半天腮幫子,只得萬般不情願地接了過來。

    剛提起筆,胤祀又補充道:「我急用,你要趕緊的。」

    「是!遵命!」蘇溶溶翻了個白眼,在硯台裡沾了沾墨汁,還沒提筆,一個大墨點直接掉在了剛鋪好的宣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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