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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2章 算命 文 / 月溶

    胤祀對著蘇溶溶一笑,幾分戲謔,幾分激將:「我哪裡敢打趣你這金牌俏捕快啊,不過是今日正好鬆閒,想長長見識罷了。」

    蘇溶溶一跺腳,喊道:「八爺,您再說,我可就……」

    胤祀笑看著她,彷彿很是期待。

    蘇溶溶心中一澀,聲音立刻低了幾分:「我可就不去了。」

    胤祀的笑容也跟著淡了幾分,柔聲說道:「罷了,我陪你去一趟吧,西直門外都是八旗軍營,我和你同去,你也能便利些。」

    已經說到這份兒上,還怎麼推辭?!蘇溶溶點點頭:「謝謝八爺!」便翻身上了早就備在一旁的小馬。

    胤祀轉頭對小廝說道:「回去和府上說一聲,中午不必等我吃飯了。」

    兩人出了順天府,一路向西。路上行人也不算多,胤祀與蘇溶溶行得也不算快。不一會兒,兩人由一前一後,變成了並轡通行。

    胤祀行在左側,雙目平視前方,雖然隨意,但氣宇超脫,儀態高雅。今日他穿了件黑色大氅,又戴著呢毛瓜帽,帽簷有些低,遮在了眉毛上,但還是有人認出他來,當街就對著他扎千兒請安,甚至神情激動。

    蘇溶溶情不自禁感歎道:「您人緣真好。」

    胤祀淡然笑道:「都是些毛皮小事,這些人都記得。不是我人緣好,是他們知恩圖報。」

    蘇溶溶搖頭:「對您來說是毛皮小事,對他們卻可能是決定命運

    的大事,再說人一輩子能遇到幾次大事兒啊……」。

    說到最後,蘇溶溶語氣有些慘淡。胤祀轉過頭,冷不丁問道:「找到宋離了嗎?」

    蘇溶溶也是一愣,這是胤祀第一次和自己說起宋離,而且這麼平靜淡然,彷彿就像是在問一個偶爾出門去的尋常人什麼時候回來一樣。

    蘇溶溶垂下有些失神的眸子,低聲道:「還沒有。」

    胤祀頓了頓,說道:「棄我去者不可留,你想開些。」

    蘇溶溶眼裡含著淚,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一路走著,不時相互低語幾句。快到西直門,行人百姓漸少,八旗兵卒多了起來。

    胤祀也不聲張,還是神情淡然,一點兒皇子那霸道出街的架勢也沒有,也不像十三爺那般義氣十足的招呼。此時此刻,他就像個尋常男子,和自己喜歡的人,在繁華世界間,閒庭信步、油然來去。

    西直門是正紅旗胤祀的轄制,守城將士許是聽了探報,趕緊下了城樓迎接。胤祀坐在馬上,受了他一千兒,笑著說道:「不必親自這麼鄭重其事的,我就是出趟西直門。」

    守城門官誠惶誠恐,慇勤問道:「八爺,我給您置頂轎子去吧。」

    一胤祀搖搖頭:「不必,騎馬就好。」

    那人又問道:「那……我給您派二十護衛跟著。」

    胤祀皺眉:「我自出門,又不是公幹,怎麼貪用朝廷兵士。我看你慇勤過頭,忘了規矩了!」

    門官嚇得趕緊跪在地上,頭如搗蒜:「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胤祀昂首道:「你且好好想想吧」,說完打馬喚著蘇溶溶一溜出了西直門。

    西直門外一片菜地水塘。馬行不快,蘇溶溶側頭看著胤祀,表情似在研究。

    胤祀疑惑問道:「你看什麼?」

    蘇溶溶搖頭:「也沒什麼,我就是覺得你剛才像變了一個人。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恭敬您,您去卻讓他沒臉;可是對其他不相干的人,您卻客氣。」

    胤祀輕笑道:「那奴才那是恭敬我,分明是害我。我不過是個貝勒,出趟城就動用朝廷護衛,那不是僭越嗎?!」

    蘇溶溶想了想點點頭,又說道:「我還記得第一次見您的場景。阿瑪後,您可將我一頓數落。」

    「第一次?!」胤祀側頭看她,目光溫和地跳動:「第一次見你,你應該還尿炕呢吧?」

    蘇溶溶一驚,趕緊喊了句:「八爺!您知道我說得是哪次!」

    胤祀很歡快地笑了起來,那笑容是無拘無束的輕鬆自在。蘇溶溶故意哼了一聲,緊夾馬肚子,跑到了胤祀前面。

    走了一會兒,看見路邊有一茶棚。兩人下馬喝茶休息,剛坐下來,胤祀突然表情十分為難地看向蘇溶溶。蘇溶溶一開始不太明白,後來恍然大悟,湊向胤祀,小聲說道:「這裡荒蕪,人不多。大家一般都是在後面雜草從裡解決。」

    胤祀微愣,下意識問道:「解決什……」話沒說完,他便明白過來,更加哭笑不得。

    蘇溶溶見他這樣,趕緊說道:「我也沒帶紙絹,要不您忍會兒?」

    胤祀看著蘇溶溶,對她勾手,待她更湊近一步時,低聲說道:「我沒帶錢」而後緩緩支起腰,期待地盯著蘇溶溶那瞬時定格的表情。

    蘇溶溶厥了會兒,才紅著臉坐直,她舔了舔嘴唇,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下,然後突然大聲喊道:「老闆,剛才點的那牛肉不要了,就來兩碗素麵,擱點兒鹽就行!」

    秋收已過,出城進城的人都少了許多。兩碗素麵上來,老闆還給搭了碟鹹菜。看著那白不呲咧的一大碗雜和面麵條,蘇溶溶很是擔心胤祀吃不下去。沒想到,他眉都沒皺一下,便拿起筷子,挑著吃了起來,邊吃還邊夾著那黑不溜秋的蘿蔔絲鹹菜。

    左右無事,老闆過來和他倆聊天。說是老闆,其實就是個窮苦老爹,歲數大了,做不動農活,就支個茶棚,掙點兒零花錢。

    老爹看了看胤祀和蘇溶溶,笑著說道:「一看兩位就知道不是凡人!」

    胤祀一言不發,蘇溶溶好奇問道:「怎麼不是凡人?難道我們還是仙兒不成!」

    老爹笑道:「您別打趣我老漢嘴拙,我可是跟著大覺寺的師傅學過相命算卦呢!」

    蘇溶溶一聽頓時來了興致:「您在大覺寺學的啊?」

    老爹點頭,一臉得意。

    蘇溶溶又說:「可是佛語有云『四大皆空、不算今生來世』,他們自己都不算命,只求今世正果,怎麼教您啊?!」

    一聽這話,老爹愣住了,臉色比那幾根黑不溜秋的蘿蔔條還難看。見他正噎著,胤祀溫和說道:「老人家,她口無遮攔,別聽她亂說。」

    看見有人給自己做主,老爹立刻又恢復了生氣,他看了眼蘇溶溶,歎聲說道:「夫人您忒不厚道,還是您家相公性子好!」

    蘇溶溶臉一下子紅了,差點兒就要跳起來:「你……你亂說什麼!」說著,她偷偷看了胤祀一眼。胤祀則一切如常,不喜亦不怒。

    老爹驚問:「怎麼?您二位……」

    「他是……是……是……我……家少爺!」蘇溶溶想了半天,才找到個不僭越又不是體面的身份。

    胤祀還是未說話,端起茶杯送到嘴邊,只不過一直平靜的茶水面顫抖了起來。

    那老爹打量了幾眼他二人,突然撫掌大笑:「哈哈哈!俊俏丫頭愛上風流公子,戲文裡都是這麼唱得!」

    「你這人怎麼這麼為老不尊啊!」蘇溶溶又羞又惱,跳起腳來。

    老爹笑道:「丫頭,無論您信不信我,您二位的姻緣,這輩子算是跑不了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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