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幫朕送送睿王爺。」
薄唇扯動,蒼冥寒對著身後的流雲道。
「無礙,這條路微臣也已經走了許多年了,自然不會連路都不認識,微臣現行告退。」
揚著那抹和煦如春風般的微笑,他轉身,白色的衣角翻動,沒有了身影。
只是在他轉身的瞬間,那抹微笑沾染上了一抹苦澀。
如果她是他的女人多好,他可以帶著她離開,遠離塵世,尋一方世外桃源,隱姓埋名。
只是,這也只是他的想像,他的如果而已。
待到上官輕塵白色的身影消失後,蒼冥寒收回了目光,砸落在了那隻小騙子的身上,「你和他都說了一些什麼?」
一若鼓鼓嘴巴,「又沒有說你這個死變態的壞話,你激動什麼。」
「小騙子」故意的,他拉長了尾音,凝視著她。
「純屬聊天,聊天你懂嗎?就是家長裡短,什麼什麼的。」她敷衍的擺手。
聞言,蒼冥寒俊挺的眉禁不住抽動了兩下,「你和睿王爺倒是有什麼家長裡短可以聊的?」
一若嘿嘿的笑了兩聲,「就是不告訴你這個死變態,有能耐,你猜啊?」
一旁。
宛秋咬牙,伸手將爬在胳膊上的蟲子拿了下來。
很明顯的,它已經吸飽了,肚子圓滾滾的,甚至能看的出來其中紅色的鮮血。
微微站起身子,她趁著蒼冥寒轉過去的瞬間,將蟲子放了進去。
雖然蟲子已經放了進去,但是她的心卻並沒有放下來,就怕被蒼冥寒給發覺。
屏住呼吸,她的纖手揪緊了身上的衣袍,繃著身子,靜靜的望著在地上蠕動著的蟲子。
長這麼大,都沒有如此的緊張過,不受控制的緊張,就像心都要從裡面跳出來一樣。
許是蟲子太小的緣故,蒼冥寒並沒有留意,直到,蟲子重新鑽入了那個女人的耳中,宛秋抓著衣裙的手才鬆開。
還好,沒有被發現,而蟲子也重新鑽入了她的身體內。
鬆了一口氣,她的身子靠在了牆壁上,調整了一下呼吸,急促的氣息變平穩之後,她才站直了身子,準備離開。
而她沒有留意腳下,才踏出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了雪地上的石頭,腳下一個釀蹌,她的身子不穩的向前倒了去。
兩旁都是空的,並沒有能夠讓她扶住的地方,手在空中胡亂舞動了兩下之後,宛秋的身子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那劇烈的疼還是讓她忍不住痛呼了一聲,臉龐扭曲在了一起。
習武之人的聽力很是敏感,一點的動靜也都能聽的到,而宛秋那一聲並不是很低的痛呼也自然聽的到。
蒼冥寒俊挺的眉微微擰了起來,看向了流雲,低沉道,「去看看。」
「是,主上。」流雲自然也聽到了。
聽到傳出來的聲音,宛秋一臉的慌亂,兩手撐在了冰涼的雪地上,咬牙站起了身子。
只是越急就越是慌亂,而且總是會出亂子,她的腳尖一點,身子躍飛而起,繡花鞋卻從她的腳上掉到了地上。
此時流雲已經出了宮殿,若是她再不走,肯定會被逮個正著。
猶豫了瞬間,她望了一眼繡花鞋,轉身,身子一躍,迅速離開了。
只是遺落了一隻繡花鞋而已,也不能肯定就是她的,宮中還有那麼的宮女,不是嗎?
想到這裡,她緊繃的心鬆開了。
就在此刻,流雲也出了宮殿,飛身到宮殿後,只見宮殿後,空無一人。
疑惑的皺起眉,他轉身,落在地上的白色繡花鞋猛然躍入了他的眼簾。
向前走了兩步,流雲撿起了地上的繡花鞋,隨後轉身,回了宮殿。
「主上,這是流雲在宮殿後發現的。」
回到了房間,流雲直直走向了坐在軟塌之上的蒼冥寒。
黑眸落在了流雲舉起的那只白色繡花鞋上,他的眸光暗沉了幾分,修長的手指一勾,繡花鞋已經落到了他的手中。
白色的布料並不是普通的布料,而是冰蠶絲的,就連上面的刺繡也不是一般的刺繡。
很顯然,這並不是宮女所穿的繡花鞋,而能穿這種繡花鞋的便只有公主和妃子。
有些東西,似乎在漸漸的明朗
眸光中閃過了一抹精光,他斜倚在軟塌上的身軀一躍而起,「流雲,帶上皇后娘娘跟上。」
話音落,他的身影已經走出了宮殿。
一若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這死變態到底是怎麼了?
剛才還拿著繡花鞋過來過去的看,這會兒怎麼突然就出去了?
「皇后娘娘,請。」流雲已經站到了她的身後。
「現在要去那裡?」
「流雲也不知。」主上向那裡走,他們便跟著向那裡走,就好。
翻了翻白眼,一若順手拿過了一旁的暖爐,跟著走了出去。
宮殿外還是飄著白色的雪花,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竟然還在下著雪。
上畫面下化化尚化。縮了縮身子,一若向著死變態的方向走了去。
繞過了宮殿,幾人走到了宮殿後,蒼冥寒的眸光落在眼前不遠處的腳印上後,黑眸瞇了起來。
蹲下身子,他將繡花鞋放到了那腳印上,完全吻合,沒有一絲的偏大或者是偏小。
將繡花鞋扔到了流雲的手中,他修長的雙腿邁動,隨著腳印向前走了去,直到走到了宮殿的後窗戶前,他停了下來。
凝視到窗戶上的那兩個破洞,緩緩的,他勾起了唇角。
他說過,只要是狐狸,總會露出狐狸尾巴的
眸光下移,不經意間掃過滴落在窗戶上的鮮血,他的手指擦過,沾染上了一些,然後放到了鼻尖,聞著那散發出來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