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你該知道,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就像是紙包不住火。」
一瞬不瞬的望著柳貴妃,上官輕塵淡淡的說道。
「柳姨娘沒有想著去隱瞞什麼,輕塵,倒是你多想了。」
柳貴妃笑著,臉龐上卻飛速的閃過了一抹不自然。
「柳姨娘,輕塵不是會想多的那種人,若是輕塵真的想多了,那便說明,那些事情是真的有問題。」
他的臉色微凝,目光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輕塵什麼時候倒變的這麼倔了,而且還變的這般多想,柳姨娘啊,什麼都多,就是秘密不多,在皇宮中的人,那裡有什麼可藏的秘密,這也就是一塊普通的玉珮。」
目光閃過了一絲閃躲,隨後落在了別處,她不再和上官輕塵對視,語氣中有些無奈。
凝視著她的模樣,上官輕塵溫潤的眼睛中閃過了一抹異樣的精光,「柳姨娘敢對著輕塵已經逝去的父親起誓你與這塊玉珮毫無關係嗎?」
柳貴妃微微愣了一下,美麗的臉龐暗沉了一些,閃過一抹異色,動著紅唇,「柳姨娘——」
「逝者仙逝,若是柳姨娘說了謊話,自然是不會被原諒的。」
在柳貴妃的話音吐落之前,上官輕塵打斷了她,又說了一句。
聞言,柳貴妃的手不自覺揪緊了身上的被子,紅唇不斷的蠕動著,可是半晌卻也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
她這樣的表選,無疑讓上官輕塵更加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測,「柳姨娘你到底是誰?若是輕塵今日沒有得到答案,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溫潤的聲音之中,卻透滿了堅決。
柳貴妃沒有言語,只是靜默著,一時之間,空氣中的氛圍都是無比的靜默。
許久之後,柳貴妃才幽幽的說道,「若是,柳姨娘說,柳姨娘是你的娘親,你會信嗎?」
上官輕塵的身子頓時有些緊繃,目光有些深遠,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麼,也沒有言語,他就靜靜的站在那裡。
這樣的猜測,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有些荒誕,有些離奇。
看到他不言語,柳貴妃再一次問道,「你會相信柳姨娘是你的娘親嗎?」
她的聲音輕輕的,其中夾雜著一抹小心翼翼和期望。
這一次,換成是上官輕塵沉默。
「輕塵,你相信嗎?」柳貴妃有些微微緊繃了。
她真的有些緊張,真的有些害怕聽到他口中的答案。
所有的證據都擺在了他的眼前,沒有讓他再不相信的理由,不是嗎?
除了那塊玉珮,她給他的感覺,也一直如娘親那般,溫暖,關心。
只是,他以為那是寵愛,沒有向著深處去想。
若不是看到那塊玉珮,他絕對不會有這樣大膽的猜測和質疑。
望著她緊張的一瞬不瞬的模樣,上官輕塵沉沉道,「相信。」
「你沒有娘親嗎?」
「沒有理由。」他沒有理由去騙她,不是嗎?
「輕塵,你可以走近一些嗎?」她的聲音中帶上了一抹泣音。
沒有言語,可是他的腳步向著床榻旁走了去,才靠近床榻,柳貴妃身子一動,就抱住了上官輕塵的身子。
終於抑制不住在眼眶中滾動的淚水,一滴一滴的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砸落在了上官輕塵白色的衣袍上。
感覺到她的身子微微抖動著,像是在哭泣一般,上官輕塵的身子僵直,手安慰的拍在她的肩膀上。
整個身體已經僵硬的恍若不是自己的那般,就連心都跳動的飛快,他的娘親
過了很久之後,柳貴妃才移開了身子,端詳著他,纖手順著他的臉龐緩緩的向下滑落著,「輕塵,娘親真的很希望聽到你親口喊一聲娘親。」
這是她這十幾年的願望,真的很希望,很希望聽他親口叫一次。
出乎意料的是,那在他腦海中迴響了十幾年的兩個字,這一刻,卻是如此的艱難,還帶著一抹顫動,「娘親。」
聽著他有些生硬而不自然的話音,柳貴妃的眼中劃過了一抹苦澀,將臉頰上的淚水擦拭去,她擠出了一抹笑容,「真的是娘親的好孩子。」
她和她的輕塵,真的是分離了太久,太久
瞬間,她覺得,她的心滿了,溢滿了幸福。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時候或許是不該問這些問題,可是,他不能不問。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皇宮中,而且還是太后?」
撫摸著他臉龐的手頓了一下,柳貴妃扯著笑,「等過些時日了,娘親再給你解釋,可好?」
「為什麼不是今日?」到底為了什麼,才會這般?
「輕塵,娘親是有苦衷的,現在,娘親還不能解釋。」
上畫面下化化尚化。皇位還沒有拿到之前,這些事情還不能讓他知道。
「娘親現在這樣,是被迫的,也是有理由的,所以輕塵不要問,等到那一日,娘親一定會向你將一切都坦白。」
「那好,娘親和輕塵回府,好不好?以後,由著輕塵照顧你。」
她這麼做,必定是有她這麼做的理由,她不想說,他不會強迫她。
因為她是他的娘親,所以他不會強迫,但是他可以暗中去查。
「娘親現在也想隨著輕塵回府,可是,走到現在這一步,已經由不得娘親了。」
柳貴妃苦苦一笑,慈愛的凝視著上官輕塵。
「聖上即使知道真相,也不會對娘親怎麼樣的,輕塵也不會讓他對娘親怎麼樣。」
「輕塵,娘親的好孩子,再給娘親一點時間,用不了多久,娘親就會呆在你身旁,永遠的看著你,娘親不能看著你的前程被娘親毀掉,你知道嗎?」
說著,她的眼淚又從眼眶中流了下來。
不自然的,上官輕塵抬起了手,將她臉頰上的眼淚擦掉,心有些軟了,「娘親,需要多久?」
「再給娘親一點的時間,就好。」她充滿淚水的眼中的帶著一絲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