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精彩嗎?為什麼她會覺得有些滲人,有些刺骨的涼意呢?
雙手一動,她將身上的暖裘裹緊了一些,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不遠處尖叫的一若,轉身,然後離開。
聽到宮殿外的尖叫聲,柳貴妃美麗的臉龐上揚起了一抹滿意的笑,終於——開始了!
現在,她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
圍成一圈的侍衛都警惕的盯著一若,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而一若也沒有再做出什麼樣的舉動,只是蹲在地上,雙手抱住了頭,不停的尖叫著。
御書房。
燭光倒映在窗戶上,靜靜的搖曳著。
蒼冥寒的身子斜倚在了梨花木椅上,修長的手指翻動著奏折,黑眸瞇著。
冬令,數九寒天,冰凍三尺,寒徹骨。
一到這樣的天氣,淮河以南,居住在靠近淮河岸邊的百姓寒風侵襲,就連往日的飲水來源淮河,也是冰凍三尺,斷了水源。
再加上那處並不富裕,只是稻草搭建而成的草屋,自然是抵擋不住呼嘯而狂野的寒風,死傷不在少數。
若是再不採取法子,只怕到時死的人會更加多。
可是,現在若是要讓他們遷移,卻也不是個法子。
淮河對岸便是鄰國,若是讓這些人和士兵們都撤走,等於門戶大開,方便了鄰國的侵襲。
除了這個問題之外,其他府君的奏折也不在少數。
今年不似往年,雨水稀少,雖然京都是一場接著一場的大雪,幾乎怎麼沒有斷過,可是有些府君卻連一場雪都沒有,氣候乾旱,土地龜裂,地裡的莊稼幾乎顆粒無收。
此刻面臨的問題,的確不在少數,手撫上了額頭,他輕輕的揉捏著。
「主上,時辰已經很晚了,還是先就寢吧。」
望了一眼暗沉的天色,守在身後的流雲上前了一步。
「你先去就寢。」低沉的話音吐落,蒼冥寒的眸光再次落到了奏折上。
「流雲還不睏。」主上沒有就寢,他怎麼能去就寢呢?
薄唇若有若無的勾起了一抹弧度,蒼冥寒輕哼了一聲,「流雲,朕對你可沒有興趣」
愣了一下,流雲也勾起了一抹笑,「流雲對主上也沒有興趣。」
「朕發現,你倒是越來越能耐了,恩?」他的指尖頓了一下。
其實,主上的性子真的很好,比起任何人都重感情,笑了笑,就在他準備開口時,御書房傳來了侍衛急促的聲音,「奴才有事要見聖上」
「聖上還在批閱奏折,有什麼事,明日再來。」守在宮殿外的侍衛,開口。
「奴才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請勞煩通報一下。」
聽到傳來的聲音,蒼冥寒的俊挺的眉微微擰了起來,「讓他進來。」
「是。」流雲走出了御書房,片刻間,便帶著御書房外的侍衛走了進來。
一走進御書房,侍衛就跪在了地上,「啟稟聖上,皇后娘娘她她」
「皇后娘娘怎麼了?」蒼冥寒的黑眸瞬間瞇了起來,口氣不覺就低沉了下來。
侍衛的身子抖動了一下,眼前似乎又浮現出了那一幕,「皇后娘娘她殺人了」
「你說什麼,再給朕說一遍。」聲音驀然低沉了許多,他抬起了倨傲而緊繃的下顎。
「皇后娘娘她殺人了」
「皇后現在在那裡?」
「啟稟聖上,永華宮。」
他的話音剛落,面前起了一陣陰冷的寒風,原本還坐在椅子上的蒼冥寒,早已經沒有了身影。
出了御書房,他的腳尖輕點地面,身影躍飛在了深沉的夜色中。
那隻小騙子,清澈善良的如水一般,到底,在那隻小騙子的身上發生了些什麼?
想著,他俊美的臉龐在夜色中顯得更加深沉了,腳下的步子快的如同在飛一般。
到了永華宮,一入眼就是那隻小騙子蹲在地上,身子蜷縮在一起,尖叫著,可憐的像只被丟棄的小貓。
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道直線,他欣長的身軀從空中落在了地上,展開雙臂,一把將那隻小騙子抱在了懷中。
察覺到被束縛,一若再次像發了瘋一般的,雙手費力的推搡著。
「小騙子乖,別怕,朕在這裡,別怕」放柔了嗓音,他將她小心翼翼的抱到了懷中,如同是世間最珍貴的寶貝一般。
一若推搡的舉動稍稍停了下來,在他的懷中打著冷顫。
手背上青筋暴起,蒼冥寒的額頭抵住了她的額頭,這時,他才看到她的雙眼。
游離而空洞,沒有一點的光芒,灰塵的不像是往日的她
心尖銳的痛了一下,他的聲音放的更加柔和,但是還能聽得出那抹壓抑,「小騙子,朕是誰?」
麼怎聯繫保保們保。沒有言語,游離的眸光只是空洞的望了他一眼,身子不停的顫慄。
「乖,朕不問了,現在朕帶你回宮,乖」將她的身子抱了起來,他冰冷銳利的寒光射了過去,那群侍衛迅速讓開。
淡淡的,他的眸光只是掃了一眼地上一片一片的鮮血還有侍衛的屍體,隨後,又落到了那隻小騙子的身上。
凝視著她空洞的像只布娃娃的臉龐,他欣長的身軀緊繃,將她懷的更加緊了一些,身上的肌肉都糾結在了一起。
若是,讓他知道,誰對小騙子做了什麼,他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一定會!
一路上,一若都很安靜,靜的恍若不存在一般。
三兩步回到了寢宮,蒼冥寒將她的身子放到了床榻上,睨著她身上和手上的鮮血,目光陰霾的嚇人,薄唇扯動,吐出了一個沒有絲毫溫度的字,「水。」
宮女迅速走了出去,一會兒,便端著水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