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念初咳嗽兩聲,慌亂的點了兩下頭,他盯了她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在確認她的話有幾分真,而後,他沒有踢她下床,翻個身就躺在了另一側。
躺在那裡聽他沉沉的呼吸聲,展念初久久都驚魂難定——她自厭又後怕,原來想著豁出去是一回事,真的付諸實踐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她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決絕……旁邊的男人又太過難以捉摸,他為什麼突然那麼生氣?因為她別有用心的靠近?還是氣她急於求成?
她心慌又腿軟,好半天才動了動,剛要坐起來離開,身邊男人傳來悶啞的聲音,「關燈。」
展念初一怔,驚詫的側頭看著他——好半天才消化了他的意思,她伸出手,喉嚨乾燥的擰滅了檯燈。
屋子裡昏暗一片,她小心翼翼的躺下來不動,連呼吸都不敢太大,生怕驚擾到他又招來一通責難。
還好,他彷彿是真的睡著了,黑暗裡她偷偷看了眼他,迷濛裡他的側臉如峰巒起伏,仍舊筆挺俊逸,她卻不敢多看,如坐針氈的捏著被角盤踞在最邊緣的一塊空間裡。
那一晚上基本又是沒合眼,乾澀著眼睛熬到了朦朧快天亮,展念初一會兒怕一會兒又後悔,一會兒憤恨,一會兒又告訴自己必須忍耐,整個人混亂到快崩潰……不知道跟腦子裡的自己打了多少個架,疲倦終於壓垮她,眼皮沉重的漸漸合上了。
連續熬夜很是痛苦,展念初難受的直想吐,迷迷糊糊睡了會兒,忽然聽到電話滴滴響動,她怕吵醒慕景深,驚醒後下意識就接起來。
那邊傳來女人清脆精神的聲音,嬌滴滴的,「景!今天飛意大利你說過要帶我去的,我都準備好了,七點鐘你來接我嘛!」
展念初才回神過來,意識到自己接的是慕景深的電話,頓時後悔不已,看了看毫無甦醒跡象的男人,又看了看不停傳出女人呼喚的聽筒,她只好硬著頭皮壓低聲音說,「對不起,慕先生還在休息……方便的話,請留下你的……」
「給我滾!」被吵醒的某人簡直跟噴火的獅子一樣,半睜著眼倏地坐起來,毫無憐惜的抓起展念初手裡的電話狠狠扔了出去,砰一聲,電話碎掉。
他怒火熊熊,展念初嚇得一縮肩膀,然而還是沒有倖免,他揪住她領口,跟扔電話一樣的把她丟了出去。
看著狼狽跌在地上的女人,慕景深面色猙獰,大怒,「你也滾!」
被吼得耳根疼,展念初卻得了特赦令一樣,滴溜溜爬起來迅速逃出了那間房。
跑出去的時候,她竟然長舒了一口氣,回到房間,時鐘顯示還不到六點。她困得要昏過去一樣,一沾枕頭就徹底喪失意識死過去——
昏過去前夕,她只是想,那傢伙的起床氣可真大……
在慕家的第二天,她的痛苦仍舊漫長無邊。
?好吧有童鞋批判我了,今天兩更了嘎嘎~~想像一下深哥頭髮凌亂香肩半露獅子吼的樣子,有木有很想非禮調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