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風雅洗完澡,剛從浴室裡走出,頭髮濕漉漉的,風寂遠放下手裡的文件,從辦公桌上站起迎向她,彎腰一把把她抱起.
風雅微微掙扎,踢著小腿,道:「阿遠,我可以自己走!」
風寂遠自動忽略她的話,他就是想抱抱她,「我聽非易說你晚飯還沒吃,我讓廚房給你弄了點粥,等會好姨會端上來……」
其實她中飯晚飯都沒吃,沒什麼胃口,可顧慮到肚子裡才三周大的孩子,她勉強點頭,「好。」
風寂遠輕輕地把她放到床上,風雅怔愣地看著他額頭,「這幾天公司很忙嗎?砍」
「嗯嗯,很多事情壓著沒來得及處理。」
「唐氏的事都處理好了嗎?你手裡握著的股權還有上次言川給我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都給唐大小姐了?」
聽見她問起唐詩言的事情,風寂遠莫名地感到一陣心慌,「給了,唐氏最近在談一項工程,如果合同簽給了詩言,那麼唐家在唐氏的地位就能保住了。玩」
「誰要跟唐老爭奪唐氏的經營權?」
風寂遠沉默數秒,似乎並不願意讓她知道太多,搶過她手裡的毛巾,執起她胸前的濕發,溫柔地幫她擦拭,笑而不語。
風雅知趣地不再詢問,「我想喝熱牛奶,能不能到樓下給我倒杯來?」
第一次經她使喚,他心裡竊喜,捏捏她可愛的鼻頭,「把頭髮擦一擦,趕緊用電風吹吹乾,我去去就回。」
「謝謝,嘿……」她故意衝他調皮一笑。
風寂遠走後,她立刻在自己的包包裡翻出了那張化驗單,撕碎扔到廁所裡,一一被水沖走了。
門外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把她嚇了一跳。
「風雅,是好姨。」
還好是好姨。
她趕緊出去開門,好姨端著熱氣騰騰的燕窩粥走進來,「少爺說你要喝牛奶,怎麼剛才不一併跟我說了,我一起拿上來嘛。」
「突然想喝的,反正他沒事幹,使喚使喚他也好!」風雅竊笑。
好姨故意白她一眼,搖頭失笑。
趁著她吃得津津有味的,好姨湊近她問:「今天去醫院檢查的結果怎樣?」
風雅一愣,失落道:「是我們擺烏龍了,我根本沒懷孕。」
「啊?怎麼可能?」好姨疑惑地搶了她的粥,一副她不把話說清楚就不給她吃的架勢,「把話說清楚了,到底怎麼回事?」
「醫生說我只是腸胃不好,最近吃得太多了才會出現反胃的症狀……」
「那你月事推遲的事情呢?」
「我前陣子不是血糖低麼,加上最近睡眠質量不好,醫生說我對生孩子這塊壓力太大了,這些對那個都會有影響,越急著要孩子反而更難懷上,給我打了一針,開了點口服液……」
好姨這才相信了,歎口氣,道:「都怪我,常常催著你為風家添丁,還好還沒有根老爺跟少爺說,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風雅握住她的手,安慰,「沒關係啦,我跟阿遠還年輕,孩子總會有的。」
好姨拍拍她的肩,心裡也怕她是故作堅強,給她端來剛剛那碗粥,「趕緊吃完,好好睡一覺,看你最近又瘦了,怎麼吃都養不胖的就是鬧心!」
「好姨,這事就這麼算了吧,不要跟阿遠提起,免得他失落。」
「當然了,我還沒到老懵懂的年紀。」
「嗯……」風雅偷偷地抬頭瞅好姨一眼,心裡有些不好受。
她無意編謊話騙她,只是迫不得已。
沒一會,風寂遠手裡拿著一杯熱牛奶,回來了,好姨自動閃人,風寂遠把牛奶遞給她,「剛喝完粥,還能喝牛奶麼?」
「能喝,好不容易讓風總給我沖了杯牛奶,當然要賞臉了!」
風寂遠難得看見她這麼活躍,看著她「咕嚕咕嚕」地喝完整杯牛奶,立刻就催她把頭髮吹乾。
後來,她說困了,他便抱著她躺到床上,哄著哄著就聽見她綿長的呼吸聲。
到了十一點左右吧,他的電話響了,他沒有接,直接掛了,小心翼翼地放開她,讓她平躺到床上,須臾,她聽見了他換衣服的聲音,然後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接著床頭燈的光芒,風雅睜開眼,望著房門的方向出神。
他去哪呢?
又要去見唐詩言麼?
出門後,風寂遠直往風宅的地下停車場走去,邊走邊給路非易打電話。
對方很快就接了。
「對不起,風雅睡了,我怕吵醒她。」
非易淡淡一笑,望著窗外的夜景,道:「你趕過來,還是我過去?」
「我已經出門了,十五分鐘後到,你把資料都拿出來,準備好,我不想太晚回來。」他急急忙忙地坐上了自己的車子,邊跟他交代。
「ok,我會搞定。」
掛了電話,風寂遠立刻發動車子,往路非易的家裡趕去。
夜已深,一路上卻依舊有很多車輛來來往往,曼城的夜色尤為美,可此時,風寂遠再無心情停下來欣賞了。
上午接到了政府那邊的人打來電話,說顧家突然插手唐氏的這次開發案,似乎有意搶奪,他不知道唐詩言跟顧良晟之間是不是發生了點什麼,可可以肯定的是,顧家已經不跟唐家站在同一陣線上了,加之路非易連日來對言川的徹查,似乎查到了點線索。
這些商場上的,和黑道上的事情,自從他明白自己的心以後就再也不願意風雅接觸了,所以這一趟出門,他想速戰速決,他不希望風雅半夜醒來發現身邊是空的,到時候他沒辦法解釋,估計她會胡思亂想。
全程無阻地來到路非易的家裡,路非易已經把文件和搜集到的資料擺在書房的辦公桌上,風寂遠一到,立刻展開討論。
「先說唐氏的案子。」風寂遠挑出其中一份文件,道。
對此,路非易似乎已經不需要文件的支撐了,直接道:「這事兒其實很簡單,一句話,唐詩言想要和顧良晟解除婚約,顧家翻臉不認人了。」
「解除婚約?」
唐詩言似乎並沒有跟他提起過要跟顧良晟解除婚約。
「消息回來是這麼說的,如果消息準確,哪一天顧家率先把這件事公開了,以唐氏現在的經營狀況,別說要保住唐仁煥的位子,就連能不能把唐氏繼續正常運作下去也是一個問題。」唐氏當年就因為唐詩言與顧良晟相戀的消息傳出,所有人都以為曼城這兩個大家將會聯婚,兩大公司必將聯合到同一陣線,對風氏曼城龍頭的位置造成威脅,一夜間股價水漲船高,如果顧家突然宣佈顧良晟和唐詩言的關係破裂,唐氏很可能會就此遭受重創,一蹶不振,而風寂遠在背後幫助唐氏的事情,一直是保密的,業內並沒有人知道.
當然了,言川是個例外,這就是風寂遠除了擔心風雅頌的安危外,還會這麼重視他的原因。
「這事我會跟詩言確認,要是真的,估計顧家暫時也不會開口把事情往外宣揚。」風寂遠輕聲說,語氣篤定。
「為什麼?」
「你以為顧老傻啊?兩家做不了親家而已,沒必要變成仇人吧?更何況這些年,唐家也給了他不少好處,沒有唐仁煥,就不會有今時今日的顧家,即使他不想繼續拍著唐氏齊齊賺錢,他多少會念舊情,暫時把這個消息封鎖,不到最後一刻,我想他打死也不會對外宣部!」
「呵呵,互相利用。」路非易輕笑。
想當初唐氏經營出問題了,唐詩言搭上了顧良晟,暫時緩下了倒閉的危機,沒想到四年後唐氏再次陷入危機,就因為有了風寂遠喝整個風氏的支撐,唐詩言便可以肆無忌憚地與顧家斷絕關係。
她就那麼有信心,風寂遠會幫她到底?還是她低估了風雅頌的魅力?
「言川那兒查到點什麼了?」風寂遠開始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他最關心的事情上。
隨著他神色的突變,路非易整個神經都陷入了緊繃的狀態,把手裡一小疊照片遞給他,道:「這些都是我拍去跟他的人在紐約華爾街拍到的照片,你看看。」
「華爾街?」風寂遠一張張地認真看了,「距離很遠,且很蒙,沒辦法確認身份。沒有更清晰的?」
路非易自嘲一笑,道:「即使那樣,我們也可以確定那個人就是言川!」
「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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