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風雅慌張地抱住了欄杆的柱子,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與之抗衡,臉上和膝蓋上的傷痛,此時正不斷地消耗著她的體力,她的雙唇已經發白,全身都在發抖.
「唐大小姐,請你放手吧,我不想跟你鬧了……」她苦苦哀求著,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唐詩言血紅著雙眼,道:「不想跟我鬧為什麼要告訴我你們做過那檔子事,早知道會這樣,當日我就該讓小妹給你下重點藥,早知道你會那麼的無恥,那麼想要男人,我就不該對你心慈手軟,我就不該只給你找兩個男人!」
那一刻,風雅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曾經彬彬有禮,衝她莞爾一笑的傾城女子會是眼前站著的人。
彷彿全身的力量都匯聚在了一點,風雅渾身發燙,熱血沸騰,一步換一步地走到她面前,望著她近乎扭曲的臉龐,淡淡地問:「當日唐畫語對我下藥,試圖找人強/奸我,是你的主意?」
唐詩言並沒回答,答案卻全都寫在了她的臉上瞳。
眨了眨淚眼,風雅握緊了腿側的雙拳,語氣依舊冰冷,道:「你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麼可以利用她的純真去傷害人,你把所有人都騙了,甚至把深愛你的那個人騙了,你不覺得自己有錯嗎?」
「我把我的所有都給她了,如果說我有錯,那就是錯在我沒有一開始就把你從阿遠的身旁趕走,我就走錯了這麼一步!」
「啪——」
一聲巨響,風雅狠狠地在她秀氣的臉上留下了紫紅色的五指痕。
長這麼大,她從沒試過被人扇巴掌,唐詩言震驚地撫上火辣辣的臉頰,痛感迅速傳遍她的全身,屈辱的淚水說來就來,她抬起頭,怔怔地看著怒火中燒的風雅。
「你敢打我?餒」
風雅頌早已被她弄得渾身狼狽,她也不在乎什麼了,更不想再對她手下留情,她不敢想像,曾經的溫柔俏佳人會突然間變得這麼的人面獸心。
這真的很恐怖。
「我為什麼不敢打你,我就是要打你,因為你無恥,別以為把風寂遠讓給了你的妹妹,你就是全天下最偉大的姐姐,你只是不敢承認,這一切都是做給人看的,背地裡卻利用她把他套在身邊,說白了,你這是得了便宜又賣乖,不但成了好姐姐,還綁住了自己的愛人,可你卻同時傷害了那麼咄咄額人!」
唐詩言美麗的雙眼露出了驚慌,似乎被猜中了心事,一時情急,揚手想要給她一巴掌,好讓她閉嘴,可只要風雅不讓著她,她又怎麼可能傷她一根汗毛。
「你說我無恥,可我再無恥,也絕對及不上你的萬分之一……」
擒住她纖細的手腕,風雅咬牙切齒地反手又扇了她一巴掌。
她想把她打醒,不想讓她一味地往死胡同裡鑽,她本是個好姑娘,她其實可以很好,比誰都要好。
「住手——」一聲足夠震動整棟房子的嘶吼從樓梯口傳來。
風雅渾身一顫,恐慌從四周壓來,整棟房子冷得空氣都快要結冰了,她側頭看向聲音的來源,便見風寂遠頎長的身影就站在了樓梯口處,怒不可遏地看著就在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會對她那麼狠。
就在那一個瞬間,風雅的全身已經被他狠絕的目光冰封,寒意直逼她快要停止跳動的心臟,一旁的唐詩言哭得更厲害了,一串又一串的晶瑩淚珠奪眶而出,甚至把臉上那淡淡優雅的妝容都模糊了。
風雅的腦袋早已空白一片的,沒來得及放開唐詩言的手,甚至剛剛打她一巴掌的那隻手還停留在半空中,柔軟的黑髮貼住兩頰,正好把她被唐詩言打得又腫又傷的一邊臉給蓋住了。
風寂遠飛快地跨步走了上來,甚至看都沒看她就把她的手扯開了,把哭得楚楚可憐的人兒拉進了懷裡,風雅顫抖地把手收了回去,走近他們一步,試著跟他解釋。
「阿遠,我……」
「你到底想做什麼?」沒想到,他連這個機會也不願意給她,雙目離開懷裡的唐詩言,直直地看向她。
終於肯給她一個眼神了,偏偏讓她的心更疼了。
與他對視了數秒,風雅輕輕地歎了口氣,看了看被他護在懷裡的唐詩言,眼神溫柔地看著他,道:「我說我沒有要害她,你肯信我這一次嗎?」
風寂遠一愣,眉宇糾結,重瞳沉了沉,薄唇輕啟,道:「風雅,我親眼看見的,你讓我怎麼相信……」
人心涼薄,不過如此。
風雅眷戀地看著他好看的臉,不再說話。心疼著,身體的每個角落因為疼痛都在叫囂,呼吸變得困難了,眼淚卻已乾涸。
不相信,原來也可以這麼的傷人。
「阿遠,不關她的事,是說話太過分了,惹她生氣了,她才會動手的,不能全怪她。」唐詩言從他的懷裡抬頭,淚水早已把他胸前的衣服浸濕了一大片。
風寂遠複雜地多看風雅一眼,她的眼神讓他感到一陣恐慌,他抱緊了懷裡的人兒,看見她被打得又紅又腫的臉頰,眼底的心疼任誰看了都明瞭。
「我先帶你去把傷處理一下……」
環著唐詩言的肩膀,風寂遠才剛轉身,一陣風便飛快地拂過了他的週身,接著是物體與樓梯的劇烈的撞擊聲,當那個聲音響起時,他整個人愣了一下,胸口瞬間像是被鈍物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他眼睜睜目睹風雅瘦瘦的身體扭曲地從他的身旁滾過,沒到一個階梯的時候,他都能看見她滿臉的鮮血和因為疼痛而皺了起來的雙眉。
「風雅——」他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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