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下得很深,連走廊也很冷。
挨著他的手臂熱烘烘的,不想他坐得彆扭,她主動往椅子的另一端移去,卻聽見他慍怒的聲音,「風雅頌,你什麼意思?」
這死女人,給臉不要臉,把他搞得像有傳染病一樣!
風雅渾身一顫,錯愕地看向他,輕聲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怕我坐得太近,你會不舒服。」
他眸色一深,他一直都讓自己抗拒他,因為她給他的感覺很濃烈,也很奇怪,像是很熟悉很親密,可在他的記憶裡,他從未見過她,今天才知道,自己的抗拒原來早已對她造成了傷害。
良久,他問:「上次是你生日麼?」
風雅胸口一悶,把真話止在了喉嚨處,「你多想了,黎雙喜歡弄西點,我讓她給我弄個蛋糕而已。」
風寂遠掏出了香煙,打火機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裡盤旋了會,吞吐著煙霧,他側眼看她,問:「你都是這麼對別人撒謊的麼?」
被他識破了,她自然不敢再看他的目光,道:「你問了我,答案自然是我說了算,信不信,才由你做主。」
「呵呵,以前倒沒發現你也這般伶牙俐齒。」他的眸突然染上了懷念的意味,「那些年,她也愛這麼跟我頂嘴……」
風雅的心一疼,即使他們之間有話題,卻三句不離唐詩言,這才是愛情吧。
「小時候看著別的小朋友吃蛋糕,我就耍賴皮,問院長我的生辰是幾時,我也想吃蛋糕,因為很漂亮,看著也很好吃。」
她害怕看他,因為害怕看見他眼底的不屑。
「那天的雪跟現在的差不多,院長不想傷害我,迫不得已只能說下雪了就是我生日了。」
磨了磨汗濕了的手掌心,她偷偷地瞅了他一眼,靜靜地呆著,如果他不吭聲,她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麼,風寂遠知道這麼個說法很荒唐,可他卻破天荒地相信了,打心裡邊信了,卻想不到能有什麼話可以說。
就這樣,一小時,兩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風雅第一個反應過來,醫生從手術室裡走出,無奈地搖搖頭,「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風雅的世界頓時天崩地裂……
明明中午才跟我通過電話的人,怎麼一下子就到了永別了呢?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風寂遠抱緊可懷裡,她只是放任自己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給了這個男人,絕望的氣息猶如死神降臨,無論她往哪裡逃,終究是無所遁形,她揪著他胸前的衣服,咬上他大衣的衣領,嗚咽聲還是自喉嚨深處不受控制地溢出。
風寂遠渾身一顫,又抱進了她虛軟的身體,她不哭,他都快要以為她是沒有眼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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