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說,風雅的臉頓時熱得像是沸騰的水,遲疑地挽上他的脖子,情不自禁地汲取他身上的爽洌男兒氣息,胸口痛著,心卻暖烘烘的。
這是他給她的第一個擁抱,那麼安穩,那麼溫暖。
這是她偷來的幸福嗎?
風寂遠低頭,著她的目光如炬,一臉的嫌棄,「凡事得有個度,風老頭沒教你嗎?抱那麼緊,你想幹嘛?」
噗……
這男人有夠彆扭的,明明是自己主動過來抱她的,現在又嫌棄她抱得太緊。
風雅鬆了鬆手,人就要往下掉,飛快地晙了他一眼,很不爭氣地再次抱緊了他的脖子,一副委屈的小樣,嘴裡還嘟嘟嚷嚷:「這麼大一個男人,我能吃了你不成?」
她說得很小聲,風寂遠卻切切實實地聽得一清二楚。
難得見她拋棄一身防偽的盔甲,在他的面前表達真真實實的自己,心裡一樂,竊笑了兩聲,風雅頌顧著委屈,忽略了他此時臉上的笑意。
抱著她,他一步步地往包廂走去。
他的自信是與生俱來的,此刻的表情卻是穩操勝券,風雅隱隱感覺到有什麼將要發生,惴惴不安地扭了扭身體,風寂遠瞟了她一眼,她又安安穩穩地呆著了。
來到門口,風寂遠用那雙貴得要命的皮鞋踢開了房門,房裡出奇的安靜,連所有人的呼吸聲都是那麼的清楚。
路非易站在人群的最中央,手裡舉著才簽下的合同,北野武郎及其眾多手下均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憤怒樣,地下放了好幾支手槍,包圍著他們的全是風寂遠的人馬,手裡的槍全都瞄準北野武郎及其手下。
風雅心裡一個咯登,心裡越發的亂了,一股不安的情緒正要破繭而出。
風寂遠把人放了下來,走到了人群最中央,撿起地上的一柄手槍,對準了北野武郎的頭,笑說:「北野先生還想要反悔麼?」
北野武郎惡狠狠地厲了風雅一眼,對著風寂遠咬牙切齒道:「原來風總是這麼卑鄙無恥的人,今天,北野我是大開眼界了!」
風寂遠並不在意他的諷刺,對一旁的路非易道:「非易,讓北野先生看看他的女兒!」
北野武郎一愣,渾身一顫,路非易掏出手機,按了幾個鍵後,把屏幕伸到了他的眼前,包廂裡頓時傳出了小女孩的聲音,正歡樂地用日語說著話。
一旁靜觀其變的風雅頌呆然地看著風寂遠信心滿滿的俊臉,心裡像是被人潑了一盤冷水。
原來他早有部署,卻還是把她推了出去,讓她去討好北野武郎,配合他演這場大龍鳳,她對北野武郎的討好,對自己的狠絕,在他早有安排的一切下又成了什麼呢?
明明已經早有準備,卻仍要這樣羞辱她一翻。
果真最卑賤不過感情,最涼薄不過人心。
北野武郎憤怒地奪走了手機,狠狠地砸到地上,饒有深意道:「難怪風總裁辦事從不閃失,難怪啊……」
風寂遠好整以暇地笑了笑,「中國有句古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果不是你反悔在先,我也不會對令千金做出什麼事情來,但如果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近人情!」
看著北野武郎憤然絕塵而去的背影,風雅突然覺得自己的狼狽絕不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