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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8:工具 文 / 遠月

    十天之後就是火把節,今年的火把節聽說要比任何一年都要隆重,一是感謝火神對北國的眷顧,今年一年風調雨順,全國各地都是大豐收。二是皇后身懷六甲,年後就會產下皇室血脈。三是乞求來年也有一個好天氣。

    「今年火把節帶我不?」

    「不帶。」

    雖然北天帆說不帶我,但我的名字卻赫然在名冊上面,那天我心情極好,特意燉了點湯給他送去。

    「雖然手藝一般,但心意難得。」聽到他這樣說,我心裡美滋滋的,但有時太主動不是一件好事,喝完燉湯,他說燉得太少,不夠喝,結果將我抱進內室「蹂躪」了一番才心滿意足。

    「小葉,繼續做我的女人吧。」半夜,他突然幽幽地說,聲音不大,而我也有點睡意,竟然以為是幻覺,但他卻突然扳過我的身體,兩人就這樣正對著。

    「小葉,繼續做我的女人,沒有限期。」他再重複了一次,那神情竟然異樣認真,並不是說笑。

    「君無戲言,小葉守諾了,希望皇上也能遵守曾經的諾言。」我說。他沒有說話,晶亮的眸子黝黑如深潭,我心微微抽緊,但他什麼都沒有說,突然翻身下床,就這麼離開了。

    以前他生氣的時候,都是直接叫我滾,但今日竟然他走了,留我一個人在他的御書房,有點茫然不知所措。

    但盼望以久的火把節,我最終還是沒有去,我改變了主意,雖然只是離宮一天,但皇后不走,我擔心德妃,這個關鍵的日子,不能出差錯,為了德妃,為了她肚子的孩子,也值了。

    這一天宮內很平靜,但傍晚出遊的妃嬪和皇上回來了,我過去迎接,卻發現氣氛不一樣,今年外出的妃嬪是歷年最多,但回來之後,竟然沒有人說一句話,四週一片死寂,北天帆的臉色更不好,我不敢多問,跟隨這眾人默默回去。

    回到宮裡一打探,才知道今年的火把節十分不順利,等到點火的時候,卻發現沒有一把火把是可以燃燒得起來的,這是北國開國數百年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

    在一百多年前,有一次火把節,有十根的火把,突然熄滅,那時百姓也不在意,但不想那年卻天災**頻發,很多地方餓殍千里,出現了人吃人的現象。

    這次這樣所有火把都點燃不了,外面傳言定是有人觸怒了火神,天要降大禍於北國,北國會遭遇數百年從沒有見過的大災難,頓時人心惶惶。

    不僅僅火把點不燃,北國最美的暖湖竟然在這一天浮上數十具來歷不明的屍體,說什麼的都有,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每年的火把節長平大街都塞滿了人,卻從來沒有出過事,但這次卻踩踏死數十人。

    怪不得大家回來一片死寂。今年這個年,估計不好過。

    「太妃,皇上叫你到御書房一躺。」公公來的時候,我正想出門去找他,這事透著古怪,我想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幫朕揉揉肩膀。」他對我說,然後繼續批改著堆積如山的奏折。我還以為他找我過來商議國事,知道他心情不好,我也不多說,用心得幫他揉著肩膀與頭。

    「手藝漸長,揉得朕都想睡了,累了沒?」他朝我溫和一笑,拽過我的手輕輕吻了一下,這樣的溫情,真讓人吃不消,不過看他還能笑的出來,心情似乎沒我想像的糟糕。

    「累了,不過皇上還有需要,我可以繼續。」但我還沒有把話說完,他已經將我抱起往內室走去。

    「唱首曲子給朕聽吧,人長得一般般,這聲音還不錯。」我發現他從沒有徹底讚我一回,說我這樣好的同時,必然會說那樣很糟糕。

    我輕輕得吟唱起來,估計他真的有點睏,一會就發出勻稱的呼吸聲,俊美的臉龐很寧靜,如乖巧的小孩,眉頭微微皺起來,似乎誰惹他不爽,我用手輕輕撫摩著他的臉頰,摸著摸著我竟鬼使神差那般覆上他的唇。正想離開之時,身下的人竟然有了反應,雙手摟著我的腰,熱烈纏綿地吻回我。

    等我幾乎喘不過氣推開他的時候,他竟然還閉著眼睛,勻稱的呼吸依然如樣,還好,他還沒有醒,不過這傢伙竟然睡著都這麼色迷迷,我紅著臉在他身旁躺了下來,一夜好眠。,

    火把節之後,宮裡漸漸恢復了平靜,這種不吉利的事情,誰也不敢再提,免得掉腦袋,最讓我高興的是,我和北天帆約定的一年還只剩下最後的一個月,我曾經以為自己熬不來,我曾經以為不到一年,我就不知道埋骨何處,但不知不覺一年就過去。

    也許我得感謝北天帆後半年的溫柔,要不我就是不死也得掉一層皮,但想起最初的那三個月,我還是不寒而慄,偶爾想起還是會發噩夢,夢中他那猙獰的臉和先帝皺巴邪惡的臉依然相互重疊。

    醒來汗濕衣袍,原來這些恐懼與傷痛並沒有消失,它只是躲在我身體的某一處,在某個夜晚就出來肆意狂叫,張牙舞爪。

    「你這段時間心情似乎很好。」北天帆問我。

    「是嗎?我心情一直很不錯。」我笑著說,然後主動幫他磨墨,但他卻突然大手一揮,桌子的奏折悉數落地,那黝黑的墨汁全潑灑到我的身上,然後掉在地上,這段日子他變得有點喜怒無常,有時在御書房踱著步子,顯得異常煩躁,有時似乎有話對我說,但張開嘴之後,卻一句話都沒說。

    「皇上,還是為火把節的事憂心嗎?這些鬼神的東西皇上何必太在意,不過我想事出有因,所有火把同時都點燃不了,肯定是被人動了手腳,這動手腳的人是什麼居心呢?」

    「出去——」我正想說說自己的看法,他卻站起來冷冷地看著我,目光透著一股寒意和暴戾。

    「回來——」當我剛走到門口,他突然又將我叫了回來。

    「把地上的東西給朕收拾好。」面對陰晴不定的他,我只有照做,一年都忍下來了,還在乎在十幾二十天?不過做他的女人還真累。

    等我收拾好,但卻不再叫我出去。

    「皇上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先回碧水宮。」

    「啪——」他將手中的奏折啪的一聲扔在桌子上,我的心隨著聲音而猛地跳動了一下,我以為他又發怒了,沒想一會之後,他又重新打開奏折,批改起來,對我剛剛說的話,似乎是充耳不聞,過了好些時候,他才將頭抬起來,似乎終於記起我這人了,而我也呼了一口氣,終於可以走了。

    「看著朕批奏折。」他只冷冷說了這麼一句話,又將頭低了下去,我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批奏折有什麼好看的?他這一批就大半天,我站得腰酸背疼,只得拉了一張桌子來坐,百無聊賴,我從他的書架拿了一本書來看。

    「看著朕批改奏折,沒聽清楚?」我這書還沒有拿到手,他就開始發作了,語氣不善,臉色更不善,我悻悻退了回來,然後睜大眼睛剜著他。

    「不用撐得那麼大,朕也知道你眼睛大,你就怕眼珠掉下來?」他突然笑著說,心情又好了,這種晴雨陰風雷電交替出現的天氣,還真讓我無所適從。

    「現在這種生活你覺得有什麼不好。」

    「挺好的。」我答。

    「挺好的為什麼不繼續?」

    「我覺得以前的更好。」我這句話又成功將已經心情變好的他激怒,這回他終於叫我滾,並且走到門口,也沒有叫我回來,出到御書房,我一額頭汗。

    這一年漫漫,我終於熬到了現在,這一年發生的事,簡直是不堪回首,而我只有展望更美好的一年,只是越靠近年關,日子就越難過,北天帆這個月不知道發什麼瘋,已經連續幾天要我侍寢,雖然沒有以前那樣施暴,但我的身體還是受不了。

    我在想,他是不是發現一年即將過去,他想半年整死的人,依然還活著,所以心有不甘?

    「還不錯,竟然能熬到現在。」這次我去龍騰宮,意外發現他人已經到了,正悠閒地躺在床上,顧盼生姿,昏黃的燈火映照在他的臉上,讓他多了一份慵懶柔和。

    「還不過來,愣在那裡幹什麼?」他對我說,雖然語氣帶著不耐煩,但卻沒有往昔的冷漠,我脫鞋上床,然後很乖巧地躺了下來。

    但好一會他都沒有動靜,我又躺得不夠安穩了。

    「皇上夜深了,要歇息了。」我試探地問了問,他沒有回應,我知道他一定是等著我替他脫衣服,於是將身體靠近他,用手放到他盤扣處。

    「朕要看會書。」他這般對我說,但卻騰出另一隻手,將他整個人環在他的身上,我整個人趴在身上,感受著他胸膛的起伏,呼吸著他的呼吸,上不得,下不得,動不得,這個姿勢讓我十分不舒服,但他卻看得津津有味。

    「皇上,明日要上早朝,還是不要看書了,早點歇息吧。」

    「連續幾天你不累?」他突然翻身,一把將我壓在身上,性感的唇瓣貼了過來,一邊說一邊咬著我的耳畔,酥酥麻麻,像一根羽毛輕輕撓著你,這滋味還真難受。在我難受到極點的時候,他終於輕笑幾聲,翻身下來,繼續看他的書。

    「今晚要不要我侍寢?」我問,如果不需要我就趕緊走人,如果需要,他就趕緊動手。

    「看朕心情,你先躺著吧。」他說,聽到這句話,我沒有任何歡欣雀躍,這感覺就是死囚問監斬官,今天斬不斬我?監斬官一邊磨著刀子一邊說看心情,你先將頭伸出來吧。

    「哦」我等著他的時候,他沒有動靜,偏等我幾乎睡著,他才將我折磨的死去活來,第二天身體酸痛得要死。

    今天下朝之後,北天帆說了要在我這裡用膳,還要專門派胡公公過來跟我說,想吃我做的菜,這一年我的身份還真是多樣,有時我還真想跟他扯破臉皮大吵一頓,大干一架。但慶幸我總在緊急關頭,控制自己的嘴巴和手,無論是吵,還是打,吃虧的總是我。為了平平安安度過這一年,能忍則忍。

    「你身為當朝太妃,不但漠視朕,對國事似乎也漠不關心,你這龍符執掌人似乎身在其職,心不在。」吃飯的時候,他還是和顏悅色,似乎心情極好,但吃著吃著,他就給我扣下了這麼一個大罪名。我關心朝政,她說我野心勃勃,我關心他,他說我裝的。

    「我關心朝政,在你面前出謀劃策,皇上又不待見,嫌棄我在你面前指手畫腳,還不時說我這是搗亂,我現在不管了,你又嫌棄我不夠關注朝中動靜,北天帆,你究竟是想我怎樣?」

    「朕你關心?不要忘記你的身份不是太妃,是朕的女人。」還真會轉移話題,這頭剛剛說我關心國事,那頭立刻又說我不關心他。

    「這一年,我覺得我做得挺不錯的,人前是太妃,沒人時是你的女人,說得不好聽,就是你暖床的工具,你累的時候,還要充當宮娥,給你揉肩捏背,甚至有時還要給我給你整理衣袍。你餓了,一句話下來,我還要充當御廚,給你弄吃的。你興致來了,還要我吹蕭哼曲子,跟歌姬沒什麼兩樣。莫非這樣皇上你還不滿意?」

    「你有那麼好嗎?這樣說來朕還不是賺了?」

    「自然是賺,還那麼多怨言。」我低聲的嘟囔,他不生氣,反而低低笑了起來。他心情好,這頓飯自然大家都吃的舒心。

    「朕沒有把你當暖床的工具。」他離開的時候,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他只留給我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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