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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3:在劫難逃 文 / 遠月

    我耳朵沒問題吧?他居然要我做他的女人?我張大嘴巴,幾乎合攏不回來。

    「聽到我說什麼了沒?」他問。

    「我耳朵又沒聾。」

    「沒聾你能不能有點反應?」他看著我,不知道我有沒有看錯,他俊朗的臉龐,竟然有淡淡紅暈,他不會真以為當日我為了救他連命都不要吧,如果是這樣,這誤會大了。

    「我該有什麼反應?做你的女人?你是想廢掉你的皇后娶當朝太妃,還是想暗度陳倉,做一對姦夫淫婦?」我沒好氣地說,這自大狂,有他這種報恩的嗎?

    「暗度陳倉?姦夫淫婦?這個提議挺好,朕不介意。」他笑,然後軟軟靠在床頭,動作十分悠閒,微微勾起的唇,帶著誘人的光澤,暗度陳倉?姦夫淫婦,他竟然也說好?我呸!他想做姦夫,我可不想做淫婦!

    「誰跟你做姦夫淫婦?」我氣得不輕。

    「不是你提議的嗎?」他笑,眸子流光溢彩。

    「你去死。」我狠狠剜了他一眼,他唇角飛揚,似乎心情極好。

    「給我看看傷口?」他柔聲道,看他那含情脈脈的樣子,還這認定我小葉情操高尚到犧牲自己保存他的性命,這傻瓜。

    「皇上,本宮是病了,但並沒有什麼傷口,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本宮聽不明白,現在已夜深,皇上還是請回,皇上不在乎天下人的目光。」雖然救命恩人這頭銜我很想認了,但是不能認,誰知道他現在是不是用美男計來誘惑我承認出宮?

    「你聽不明白?你不照照鏡子,你現在的臉色有多蒼白?傷口很痛吧?有勇氣替朕擋一把飛鏢,就沒膽承認?如果朕沒猜錯,趕路趕得很辛苦吧?剛剛才回到碧水宮?匆忙得連燈火都沒時間熄?」聽他這樣說,我一陣膽寒,這傢伙猜得還真絲毫不差。

    「我臉色蒼白,是因為我病了一段時間,我一直在碧水宮,剛剛睡沉了,如果我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哪有不承認的道理,我又不是傻的。」

    「睡著了?你看這床沿的塵,好些天沒有近來打掃抹過來吧?朕每次外出回來,都聽到太妃臥病在床,真有那麼巧?不會是朕不在,太妃相思成疾吧,如果是就大大方方承認,雖然你是太妃,但我們年紀相仿,男歡女愛,相互傾慕實屬正常,你喜歡朕,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

    「之前偷偷畫朕的畫像,如今為救朕連命都不要,不知道太妃作何解釋?」他看著我,眸子那個柔情似水。

    「本宮病得厲害,不允許她們進來打擾,所以這地方有些塵不足為奇,我病得那麼嚴重,我怕有小鬼來勾我魂魄,所以亮著燈,給自己壯壯膽,至於畫皇上的畫像,本宮也是可以解釋的,淺淺對你印象最深,我想學畫畫,畫你她才能知道我畫得好不好?至於捨命就皇上一事,本宮真的沒有做過,不好冒領功勞。」

    「敢不敢讓我檢查一下你背後的傷口?」北天帆的聲音也冷了下來,但卻帶著篤定。

    「你敢不敢去永壽宮,叫其他太妃脫衣給你檢查?如果她們肯,本宮也不介意。」

    「她們朕沒興趣。」

    「皇上救你的應該是另有其人,皇上趕緊派人去查,別在本宮這裡浪費時間了,如果錯過尋找的機會,說不定還真的與你的恩人失之交臂,那豈不遺憾?」我推心置腹地說。

    「是嗎?」北天帆的聲音帶著惆悵。

    「當然是這樣。」

    「莫非真是朕想錯了?」他喃喃地說,聲音帶著不卻確定,似乎之前的看法已經動搖,但我卻暗暗戒備,這傢伙狡猾得像狐狸一樣,一不留神,怎麼死都不知道。

    果然不出所料,這傢伙嘴這樣說,但他的手卻出其不意地朝我的後背抓來,想一把將我的衣服抓破,好在我有準備,閃過他這一擊。

    「羅音,進來——」我大聲吼了一句,守候在外面的羅音立刻破門而入。

    「出去——」北天帆聲音陰沉,而我雙眼噴火,但內心有帶著恐慌,他今日要硬來,羅音不敢逆他,這如何是好?

    「皇上,落華宮宮女求見,說古美人不好了。」就在這時,小婷衝了進來,聲音帶著焦急,北天帆的眉皺了起來。

    「傳——」

    「怎麼回事,說?」

    「剛剛古美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全身發紫,痛得在床上翻滾,太醫懷疑中毒,束手無策,請皇上馬上過去。」落華宮的宮女渾身顫抖,北天帆二話沒說,站起來就走,但走之前回眸狠狠瞪了我一眼,這一眼異樣凶狠,讓人從頭寒到腳。

    「古美人那——」

    「沒事,我做了手腳,雖然很駭人,但沒有性命危險,到明天早上自會恢復。」燈火下羅音光潔的額頭掛著汗珠,看得出她趕得很急。

    「羅音,還還真行,還有什麼靈丹妙藥,毒草砒霜,給點我防防身。」我笑著說,今夜一驚一乍,我都疲軟得不想動了。

    「靈丹妙藥,仙草靈芝,都被你吃光了,毒草砒霜,還是我留著,免得你一不小心喂到自己的口裡。」她沒好氣地說,這傢伙又小瞧我。

    「好在你這次及時解圍,要不後果不堪設想。」我一臉後地趴在床上,想起他剛剛那一抓,還是驚出一身冷汗,但是過了今晚,明天怎麼辦?看這傢伙的樣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你確定他沒有揭開你的面紗?」羅音問我,我點了點頭。

    「就憑一眼就能認出你,是他的目光太毒,還是你們——」羅音上上下下打量著我,那目光帶著一抹瞭然,一抹曖昧。

    「亂想什麼?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誰知道他怎麼認出我?」

    「我又沒說什麼,你不用此地無銀。」

    「廢話少說,過了今晚,明晚怎麼辦?你有沒什麼靈驗藥粉,擦了會一點痕跡都不留?」

    我充滿期待地看著羅音。

    「沒。」雖然答案我早已經猜到,但她這般直接說出來,還是難免失望。

    「我這段時間給你塗的藥粉,都是生肌活膚的靈丹妙藥,就是怕你留下疤痕,如果不是你趕路不注意,傷口裂了,估計現在已經大好,一點傷痕都看不到。」

    「你怎麼有那麼多好東西?」

    「如果我沒有這些東西,我現在這身體還能看嗎?」羅音淡淡地說,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從那麼平淡的聲音,聽出了幾分苦澀淒涼,她是一個殺手,自小受著嚴格的訓練,估計會經常打得遍體鱗傷,想想心裡不好受。

    「如果今晚我一動不動,明天傷疤能不能消失?」

    「不能,最快要後天早上。」羅音這般對我說,後天這傷疤就能一點不留痕,這已經是奇效,但我要怎樣才能對付剩下的一天一夜?

    不過從這件事,也可以看出,北天帆對古小柔是不一樣的,他可以陷害德妃與莫楓有染,將她打入冷宮,表面上他對羅蘊也是百般疼愛,但卻能親手殺死她肚子的孩子,看得出他並沒半點顧惜她們的性命,但古小柔出事,他匆匆而去,這些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高下立分,不過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古小柔卻是我的人,這樣一想,心中不免得得意。

    他心裡有了古小柔,還想我做他的女人?我呸!

    「想到解決辦法了?」羅音問我。

    「沒有。」我搖搖頭。

    「沒有你還能笑得出來?」

    「不笑難道哭?如果哭有用,我哭上三天三夜都可以。」我沒好氣地說。

    「對了,北天帆那麼緊張古小柔,你能不能加重藥效,要她一直病到後天早上。」

    「可以,但如果是這樣,毒性入侵時間過長,古美人這身體會垮掉,不調理三五年,不會變好。」

    「那算了,我再想辦法。」

    為了讓傷口好得快一點,我一整晚趴在床上,一動不敢動,第二天一大早,我命人通知幾個大臣纏著北天帆商議國家大事,萬一這些大臣他不想理會,漠風估計能拖延一段時間,北淺淺對他來說那麼重要,不會不見漠風。

    我想盡辦法拖延,包括動用了宮裡的妃嬪,但也只能拖到午後。

    「太妃,皇上現在正在來碧水宮的路上。」

    「嗯,我們現在就擺駕到永壽宮。」我去拜見皇太后葉媚,她那裡是佛門清淨地,估計北天帆不敢怎樣?

    「妹妹怎麼來了?」看見我過來,葉媚並不顯得驚愕,她自然親熱地握住我的手,似乎我們是相交甚深的知己,不知道是不是天天與佛為伴,她整個人顯得更加溫暖,給人的感覺十分舒服、

    「一段時間沒見姐姐,十分惦念,所以今天過來看看,想不到姐姐風采更勝從前。」

    「都老了,還有什麼風采,妹妹的嘴巴總是那麼甜,涵香,上茶——」她笑著說,聲音柔柔軟軟,如果再媚一點,能讓人酥到入骨頭,想她年輕時,受先皇的寵愛倒真的一點不奇怪。

    她的寢宮依然佛香裊裊,以前我最受不了這種味道,但今日卻覺得很好聞,能讓人靜心寧神。

    「妹妹這段時間精神不好,前段時間才纏綿床榻十幾天,雖然現在病已經好了,但還是心煩意亂,今日來姐姐這裡,聞著這佛香,心卻像明鏡一般,十分安寧,今晚妹妹就賴在姐姐你這裡了,姐姐你不會趕我走吧?」

    「妹妹這是什麼話,妹妹肯來,姐姐都不知道有多高興,不要說一晚,只要妹妹不嫌棄,隨時來,只要妹妹不怕這裡孤寂就好。」

    「怎會呢?」我甜甜地笑了。

    「太后,胡公公求見。」

    「快請。」聽到胡公公來了,我心一緊,要來的總會來。

    「見過太后,太妃,皇上有急事請太妃到御書房一趟,事關國家安危,請太妃立刻給奴才走一趟。」事關國家安危?他北天帆還真會編。

    「既然是這樣,那趕快去吧,我們姐妹日後在聚。」葉媚說。

    「好,妹妹這就過去。」我笑著說,但走著走著,我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眾人尖叫,羅音一聲尖叫,忙抱起我往葉媚的寢宮跑。

    「公公,太妃暈過去了,我已經命人請木大夫診治,麻煩回去稟告一下皇上,太妃今日身體不適,未能前去。」很快木大夫過來,替我診治,吃了點藥,我才緩緩醒來。

    「姐姐,妹妹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嗎?」我說。

    「妹妹不嫌棄這裡簡陋,姐姐很願意。」聽到她這樣說,我的嘴角高高揚起,等北天帆來的時候,我已經拉著葉媚安然入睡,看他還敢不敢闖進來?其實我也害怕北天帆破罐子摔破,畢竟他現在是皇上,這宮中誰也奈何不了他,但事情沒有我想得那麼糟糕,在永壽宮這邊,他還是有點顧忌。

    羅音那些藥膏真是奇效,雖然還是隱隱作痛,但第二天中午我脫開衣服一看,真的一點傷疤都不留下,我放下心頭大石,開開心心告別葉媚。

    說老實昨夜我睡得一點都不安穩,雖然葉媚給人的感覺那麼溫暖,但昨晚靠著她睡,我發了一夜的噩夢。

    「回來了?」推開門的時候,我嚇得魂飛魄散,北天帆竟然舒舒服服地躺在我的床上,不僅僅是我,就連小婷也嚇得臉色蒼白,估計她也不知道這傢伙什麼時候進來。

    「太妃,朕等你很久了。」雖然他臉上掛著絢爛如春陽般的笑容,雖然他眉梢含春,嘴角含情,雖然我的傷疤沒了,但我卻不寒而慄,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到頭皮。

    我感覺自己這次在劫難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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