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怎會不原意?」說話間北天帆朝我靠來,屬於他身上的男兒氣息只衝進我的肺腑,但他似乎沒有意識到這點,還一點一點地往前挪動,他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濃,我的呼吸變得有些困難。
「要擦就擦,不擦就拉倒。」我睜開眼睛瞪著他,但聲音有些急促,胸口微微起伏著。
「急什麼?朕這不就擦了。」他笑著說,話沒有說完,他手已經落了下來,他的手絹帶著茶葉的清香,輕輕柔柔地撫過我的臉,那一刻,我竟感覺我的臉有春風拂過,癢癢的,但卻十分的舒服。
他輕輕移動著他的手,指尖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絹紗,傳到我的臉上,手帕所到之處,一陣乾爽,但擦著擦著,他的手往下移動,朝脖子擦來,我真感覺有點不對勁的時候,他的動作突然加快,沿著脖子一直往下,我的心猛一收縮,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想幹什麼?」我聲色俱厲地喊道。
「幹什麼?朕替太妃擦汗阿,這汗又不僅僅臉上有,太妃的身體也有汗是吧?」某人一本正經地說,那樣子就像跟討論國家大事一樣,這死不要臉的,這樣的話都說得出口?我感覺一股寒意直透背脊。
「滾——下流胚子——」我鬆開他的的手,準備走人,說得準確點,我準備逃跑,因為我已經嗅到危險的氣息。
「君無戲言,朕答應你的事,怎能半途而廢。」我的反應快,他的反應更快,我才剛跑一步,已經被他扯回來,他一隻手像鐵那樣箍著我的腰,另一隻朝我的領口襲來,動作又快有利索,似乎這樣的事情他已經干了上千回,只那麼兩下,扣子脫開,他的手就這樣直直往下探去。
「你——你——你混蛋——」我一急,猛低頭往他的手臂咬去,凶狠得像一頭狼,但我咬得那麼狠,這傢伙竟然不肯縮手,真要死了。
我羞憤交加,氣得滿臉通紅,這真是奇恥大辱,我竟然被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輕薄了,他堂堂一個北國帝王,竟然在光天化日,做這種無恥下流之事,他不得好死。
「不錯,手感很好。」他說,還一臉的陶醉,我氣怒交加,一時又無計可施,但他的手卻橫行霸道。
「淺淺,救娘啊——」我這一聲淒慘無比,堪稱驚天動地。
「看好公主,不許出來。」北天帆為了掩我的嘴巴,把他那爪子給伸了出來,死死摀住我的嘴巴,然後回頭氣定神閒地喊了一聲。他的手很用勁,我幾乎呼吸不了,只能用腳猛踢,用手死抓。
「娘——娘——娘喊救命,我得出去——」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北淺淺淺的呼叫,那慘烈焦急的程度並不亞於我剛才。
「整理好衣服。」聽到北淺淺這樣焦急的大喊,北天帆終於肯鬆開手,在他鬆開手的瞬間,我一腳朝他的心窩踹去,我自認武功不錯,又是近距離的攻擊,我這一腳非讓他吐幾口血不可,但結果這傢伙竟然奇跡般閃開了,真氣人。
「整理衣服。」某人怒瞪著我,他還敢瞪我?
「讓他們好睜大眼睛,看看你著禽獸做了是什麼好事。」
「原來太妃是想讓朕幫你。」北天帆話音未落,已經欺身上來,我逃沒他快,我掙扎沒他大力,我踢他不介意,我咬他也不疼,我就是大喊,北淺淺也被人攔住,出不來,只是她那一聲聲淒厲的娘,他還是有顧忌,眉頭皺了又皺,只是這傢伙的動作太利索,三下兩下,他已經整理好我的衣裳。
「你——你——你禽獸不如——」
「禽獸不如?似乎是太妃要朕替你擦汗,如今朕只不過是朕履行諾言罷了,要不朕還真嫌髒,一身是汗。」
「你——你——你才髒呢?你這身體都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碰過,摸過,本宮被你碰過,洗三個月都洗不乾淨呢?」
「娘,你怎麼了?」就在這時,北淺淺衝了出來。
「我——我——我——」我多麼想當著北淺淺的面,指著北天帆的鼻子罵他禽獸,但話到喉嚨吐不出來,在北淺淺的眼裡,我可是她娘,不知道她會想什麼。
「剛剛有一個賊人襲擊娘,但已經被娘趕跑了,淺淺不要擔心。」聽到我這樣說,北淺淺才鬆了一口氣。
「帆帆,你的手怎麼了?」北淺淺驚呼,我低頭一看,北天帆的手臂已經被我咬得血肉模糊,但即使是這樣,我也是不解恨的。
「剛剛有賊人,我幫著趕賊人,不小心被賊人咬的,好在及時將她趕跑,剛剛那情景實在太危險了,所以不敢讓你出來。」北淺淺聽到北天帆這樣說,那雙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敬佩,這人做了壞事,還敢在我面前領功,真是無恥得很。
「玩了一天,餓了沒?」北天帆問北淺淺,聲音竟很是溫柔,北淺淺點頭,我現在是在沒有心情與他們一起用餐,對著這個禽獸,我怕就是珍饈百味也沒有胃口,趁北淺淺不留意,我趕緊走人。
「仇都沒報,就甘心這麼走了?還是吃了再走吧,免得被朕輕薄完,還要餓著肚子走,這還不虧死。」我還沒有走兩步,就被北天帆扯住了,飯菜已經準備好,北天帆一聲令下,已經有人端了上來。
「你還敢承認自己輕薄了本宮?」我怒極而笑。
「有什麼不敢承認,你如果不忿,你也可以輕薄朕,朕沒有什麼不甘心的,要報仇,也得吃飽飯,朕等著的。」我見我無恥的,還沒見過如此無恥的,但我卻還是坐了下來。
「多吃點。」北天帆夾給北淺淺。
「這個好吃。」北天帆慇勤地夾給我,他不會以為給我夾幾塊肉,我會放過他吧?他想也別想。
「帆帆現在乖多了。」北淺淺笑瞇瞇地說,看向北天帆的目光帶著說不出的柔情,我真想不明白她怎會變成現在,北天帆現在明明已經長大,但她還是把他當作那個頑皮的孩子,明明我跟她的母妃沒有半點相似,她硬是把我當著她娘,這究竟是什麼病?還能不能治啊?
「嗯,帆帆現在是很乖了,但皇姐似乎卻越來越不乖了,聽說還爬樹了,你不知道這很危險嗎?一不小心掉下來,怎麼辦?我記得以前我爬樹的時候,你可拿著長棍子追著我打呢!」聽到北天帆這樣說,北淺淺的臉唰一下紅了,忙低下頭,似乎是做了什麼壞事一樣。
「但我很開心。」過了一會,北淺淺突然抬起頭說,目光如夢如幻,微微翹起的唇角帶著一抹醉意。
「我很開心。」聽不到我們回應,她又重複了一句,聲音加大了很多,似乎怕我們聽不到似的,北天帆的表情一窒,拿筷子的手伸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嗯」北天帆看了看北淺淺,又看了看我,輕輕哼了一聲之後,就沒有說話,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壓抑,我本來對著他胃口就不是十分好,隨意吃了一點,就放下了碗筷,反而北淺淺跑了那麼久,胃口極佳,吃得又多又快,一邊吃一邊說好吃,印象中她在飯桌是從來不說話的,細吞慢咽,優雅而安靜,謹守著食不言這皇家規矩。
「娘,你這衣服破了。」我低頭一看,肩膀處的確有幾處裂開了,不用問都知道是誰做的好事。
「破了就換一套得了。」北天帆淡淡地說,說完叫一個宮娥帶我去換衣服,寢宮裡的衣服很多,我挑一套顏色與款式與我現在這身有些相像的換上,待我出來那會,眼前的情景就差沒將我氣得七孔生煙,北天帆與北淺淺正在樹上玩得不亦樂乎。
「娘快上來呀!」北淺淺現在膽子大了,站在樹上,已經敢朝我又喊又揮手的,輕鬆自如得就在平地上一樣,但臉上卻綻放著異樣的光彩,北天帆看見我出來,將身體斜斜地靠在一根粗點的樹幹上,頭微微揚起,似乎正在吸收天地靈氣,那悠閒自在的勁頭,當真可恨,我恨不得一腳將他從樹上踢飛,摔一個稀巴爛。
「好久沒爬過樹了,感覺不錯,上來吧。」北天眸對我說,那雙眸子秋波蕩漾,勾魂惹人,他前世估計是一隻千年狐狸精,但他不會以為朝我拋幾個媚眼,我就會原諒他剛剛的所作所為吧!
我冷哼一聲,拔腿就走,我帶北淺淺上樹,他禁止,我跟北淺淺捉蜻蜓,他憤怒,以致光天化日輕薄我作懲罰,才眨眼功夫他卻自己帶著北淺淺上樹,這什麼人來的?簡直就是禽獸,錯,是禽獸不如。
「等等——」看見我離開,他從樹上躍下來,快步走到我跟前,伸手攔住我。
「想幹什麼?」
「朕想通了,以後你想帶皇姐爬樹可以,撲蝶可以,就是沒事在院子裡瘋跑我也不干涉,因為我從沒見過她如此快樂。」
「誰說我還要來?你應該不會忘記我是很記仇的人嗎?」
「那這個仇你想怎麼報?你要怎樣才解恨?」
「算了,朕就站在這裡不動給你踹一腳如何?」他問我,軟了聲音,帶著些求饒的腔調。
「好——」話音落,我擺開架勢要踢,他站在那裡果然不動,我一腳猛踢過去,但腳就到他身上的時候,我停了下來。
「莫非是太妃不捨得?」某人睜開眼睛看著我,一片柔光,就連嘴角也微微翹起來,他就想得美。
「自然不是,本宮只是太久沒踹過人,先練習一下。」話還沒說完,我又一腳朝他踹去,但就臨近他身體的時候,我又縮了回來,如此反覆幾次,他額頭滲滿了汗,這樣很好,就是不踹死他,也嚇死他,我心中大樂。
「你究竟踹不踹?」次數多了,他終於忍不住朝我低吼了一聲。
「說真的還真有點不捨得了。」我於心不忍地說,他聽到我的話,眸子又亮了一下,如天幕最亮那顆星星,他笑著朝我靠近一步,嘴巴微動,似乎想說什麼,但就在這個時候,我一腳朝他的心窩踹去,我這一腳又狠又快,帶上我對他的所有怒火與憤恨,那力度堪稱排山倒海。
「砰——」的一聲,北天帆往後倒退了幾步,臉色更是為之一白,估計身體的血液已經在翻江倒海,我對自己剛剛那一腳的力度很是滿意。
「娘,你怎麼踢——」樹上的北淺淺可能見到這一幕,聲音帶著驚慌與不解。
「淺兒別擔心,娘跟帆帆玩的,一點都不疼的,像摸一下那般。」我笑瞇瞇地對北淺淺說。
「一點都不疼?李葉,你還真踹啊」北天帆咬牙切齒地看著我,那凶狠勁就差沒衝過來將我碎屍萬段。
「當然,本宮是信守承諾之人,說過踹自然就踹,更何況皇上金口已出,本宮怎可以拒絕?」我笑著說,十分解恨。
「你就是踹,也不用踹得那麼用力呀。」北天帆摸著他的胸口,似乎很痛。
「我不踹你的命根子,已經算給面子你了,還敢——」話出口,我臉唰一下紅了,我剛剛都說了些什麼?
「還好,還知道什麼是臉紅。」北天帆不無鄙視地說。
「你我今日碰了,而我也被你踹了,各不虧欠,今日的事就到此為止,朕有事要走,你再陪皇姐一會。」這傢伙嘴裡說著各不虧欠,但臨走之時,那眼神凶得像頭狼。
他走後,我跟淺淺畫畫,但這次她畫的時候,躲在一旁,不肯給我看她畫了些什麼?顯得神秘兮兮的,但畫得很專注,秋波蕩漾,一臉桃紅,畫著畫著還低頭淺笑,笑得有幾分羞澀,莫非是在畫意中人?
兩柱香之後,宮娥催了她幾次睡午覺,她才肯站起來,起來的時候,將畫捲得好好的,誰都不許看一眼,就是睡覺的時候,也摟在懷中,告誡我不許偷看,說話的時候,既甜蜜又害羞,我敢肯定她心裡有一個男人,只是這個男人是誰呢?
只是我天生是好奇的主,她越告誡我不能看,我就越想看看她畫誰?結果她睡著的時候,我很不道德地偷看了,但打開畫卷的時候,我愣住了,嘴巴張得老大,卻忘記合攏,我沒有猜測,畫的果然是一個俊美的男子,只是我想不到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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