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檀畫看著嘖嘖一歎,這船果真不錯,瞧得出安懷是花了許多心思在裡頭的【神醫愛妃:邪皇求勾搭第一百九十三章回頭把狼給招來了!章節】。
等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安冉燁便吩咐開船了,船行破浪,楚檀畫回眸望著岸上,這會兒已是夜深了,岸上不過幾點燈火閃爍,遠遠望去就如同星星一般,遠遠的閃耀,仰眸望去,一輪彎月掛在天上,幾點淡星,小鎮的渡口漸漸不見,兩岸的山峰多起來,綿延不絕,夜色裡頭顯得格外的靜謐。
安冉燁見楚檀畫看的入神,微微一笑,悄悄揮手讓守在甲板上的人都退下,眾人全都退了下去,這兒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楚檀畫原本好好的,聽到最後一句卻忍不住噗一聲笑出來:「你要是殺了司馬相如,那卓文君必定要跟你拚命的?怨是怨的,可終究心裡頭放不下,她若是真能狠下心來,何必還要你來動手殺了她的男人,她自己就能動手了?她若是能摒棄從前那些恩愛纏綿,又何必一直念念不忘寫什麼數字詩來表達她的相思之情來挽回司馬相如的心呢?——一別之後,二地相懸。只說三四月,誰知五六年。七絃琴無心彈,八行書無可傳,九連環從中折斷,十里長亭望眼欲穿。百思念,千系念,萬般無奈把郎怨。萬語千言說不完,百無聊賴十依欄。九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圓人不圓。七月半,秉燭燒香問蒼天,六月伏天人人搖扇我心寒。五月石榴似火紅,偏遇陣陣冷雨澆花端。四月枇杷未黃,我欲對鏡心意亂。急匆匆,三月桃花隨水轉,飄零零,二月風箏線兒斷。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為女來我做男這真是把女兒家的心事都說盡了,這下一世,她若為男,必定要把那司馬相如也如此折騰一番才解了這心有不甘的怨懟呢?」
這首詩相傳是卓文君寫給司馬相如的,雖說不對眼前景色,可是配著笛曲一塊兒念出來,意境倒也相合。
「卞江不如洛河一般平靜,連年水患也是有的,從并州到嶺南水路就靠這條江通行了,途徑落宜峽、放馬峽還有據筆峽,這一路有名的山峰更是不計其數了,你若喜歡,本王一路都可以說給你聽,上次本王來嶺南走的是陸路,可是水路到底快些,風光也好,因此本王這回帶你去就走水路,這樣順流而下,不出四五天就能到嶺南了。」
安冉燁抿唇一笑,摸摸被她親過的地方,然後將她攬在懷裡,望著遠方輕聲道:「其實本王知道,那首詩裡頭還附有錦書,春華竟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聲代故?錦水有鴛,漢宮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於而不悟?朱弦斷,明鏡缺,朝露晞,芳時歇,白頭吟,傷離別,努力加餐勿念妾,錦水湯湯,與君長訣那卓文君的心裡頭,其實根本放不下司馬相如,這司馬相如有人忒不是個男人了,明明身邊有個可憐可愛的女子,卻非要得隴望蜀,讓人家傷心,要是本王當時在場,必然殺了這個司馬相如解恨?」
「好哇?」他求之不得呢?
這笛曲本就淒怨的很,他這般吹著,看著兩岸綿山被薄霧籠罩,楚檀畫又忽而想起去歲冬天熙妃的離開,想起她去看時,熙妃毓秀宮中的那幾株寒梅,只道是世事無常,如今也不是枯死了沒有。
看而要回【神醫愛妃:邪皇求勾搭193章節】。他得意一笑:「滿意滿意?」
他沉眉,聽她這樣問本有些不悅,可又見她是很認真的在問,剛要脫口而出的話便嚥了回去,他也認真的想了一想,才抿唇道:「為什麼會厭倦?是覺得新鮮感不夠了麼?本王倒不是這麼想的,本王就是覺得,跟你在一起,每天都是新的,你每天每天都有那麼一點不一樣讓我去發現,總是給了我好多的驚喜和感慨,本王幾千年都不會厭倦你,何況是一輩子?」
笛聲嗚咽,曲調在這群山之中更顯得空靈。
只是可惜,曲調尚在,詞譜卻無。
他聽了抿唇笑:「是啊是啊,本王也捨不得你天天打漁?」
天地之大,似乎也只有他們兩個人還是醒著的了,月色清淡,幾點淡星,江上薄霧攏著,露水清冽,楚檀畫只覺得胸襟無比開闊,當下便輕笑道:「怪不得人人都愛浪跡江湖,這樣自由自在的感覺真是不錯,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楚檀畫嘿嘿一笑:「我就樂意這麼唱?」
楚檀畫聽了滿心的雀躍和歡喜,偶爾飄進來的雨絲也不覺得那樣冷了,用沒拿著傘的手摸摸他的臉頰,嬉笑道:「雖說狐狸最是狡猾,狐狸說的話都是不能信的,但是我信?當年卓文君那麼愛司馬相如,卻也被傷的這樣深,都是他想納妾的原因,寫這些話也是因為這個,不過,有一回我看到了大臣們要你納側妃的折子,那折子被你打回去了,還有在冊封禮上你說的話,我當時最沒有多說什麼,但是我心裡頭是特別高興的,有時候能走一輩子,需要愛情,但是靠的並不完全是愛情,而是包容與在意,狐狸,你真好?」
楚檀畫見他得意,心裡頭壞心又起,當下抿唇仰眸望著他笑道:「狐狸,我給你唱首歌兒,好不好?」
楚檀畫念完,安冉燁卻也正好一曲吹完,將玉笛橫在腰間,他望著她淡淡的笑:「這一首本王都不喜歡,唯獨只愛那一句,願得一心人,白首莫相離。」
安冉燁聽了,沉默半晌,卻望著她道:「你看人家卓文君多會說,本王之前就是去信問你想不想本王,你怎麼就不回這一段呢?就只簡單寫了幾個字,好歹也要讓本王滿足一下嘛,你看看,人家都說了十里長亭望眼欲穿呢?」
秋雨來,江上薄霧重了一些,雖冷,兩個人卻都不覺得,何況傘下的世界溫暖的很,幾點輕輕的笑語調笑都散落在了風中,倒也愜意自在的。
於是,楚檀畫一吸氣,又開始荒腔走板的唱起來:「若耶溪旁採蓮女——岸上誰家遊冶郎,三三五五映垂楊——」
她聽的分明,那是樂府之中有名的二十八橫吹曲之一的《梅花落》,也是笛子曲的代表作品。
「行了行了,別唱了,回頭把狼給招來了?你這一嗓子,狼還以為找到組織了呢,一會兒泅水回來找你就完了?」安冉燁忙喊停,斜眼望著她,「宓妃娘娘不是教過你麼?幹嘛不好好唱?」
嗷嗷嗷——這會兒夜深了,兩岸都是高山,楚檀畫這一嗓子,把山裡頭的猴子和狼還有好多野獸都驚醒了,嗷嗷啼叫,還驚的野鳥亂飛,一片亂象,她卻在一邊笑的花枝亂顫,嘴裡還在唱。
楚檀畫倚欄站著,聽見他說話,回眸看他時發現人都不在了,就他們兩個人在此,當下抿唇一笑,便靠在他懷裡了,夜裡安靜,江上一絲風波也無,空氣清新的不得了,而且還能聽見兩岸山中的不知名的猴叫聲,忍不住想起李白的詩句,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她在秋夜秋雨之中,撐著傘,踮起腳尖,紅唇在他臉頰便印上一吻,然後明媚燦爛的笑。sxkt。
忽而有感而發,禁不住望著那江山薄霧吟道:「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今日鬥酒會,明旦溝水頭。躨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淒淒復淒淒,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首莫相離。竹竿何裊裊,魚尾何簁簁?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楚檀畫亦是低眸一笑:「我以為唯有女子會愛這一句呢,沒想到你也喜歡,狐狸,一輩子跟一個人在一塊兒,你不會厭倦麼?」
楚檀畫忍不住笑起來,他聽了這個倒是怨起她來了,當下勾唇笑道:「好-好-,一會兒我給你寫,給你寫滿十幾張,你不是離開了十幾天麼?每天給你寫一條,讓你滿足去,你這下滿意了-?」
琥珀悄無聲息的送上來一把黃油紙傘,楚檀畫接過,撐起來與安冉燁一同打著,這時才笑道:「誰要跟你做漁婆漁夫?我懶,才不要天天打漁?」
楚檀畫帶笑站了半晌,身邊的人卻沒了動靜,再一轉眸,安冉燁也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根玉笛來,橫在嘴邊,對著她勾眉一笑,便吹了起來。
楚檀畫剛念完這闋詞,說來也是巧的很,幾點秋雨落下,不大,卻連帶著有了秋來江河風雨飄搖,夜深獨立船上看山的風韻情致了。
安冉燁替她將斗篷的兜帽帶上,抿唇笑道:「咱們兩個若是再穿上蓑衣,就更像是那打漁的漁婆漁夫了?」
狼來了怕什麼,她這兒有狐狸,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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