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去拿了幾塊銀碳來,院子裡雪深得很,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剛到廊下,卻藉著窗子裡頭透出的燈光看見廊簷那邊有個人影一閃,她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看錯了,可到底還是不放心,便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廊上,自己走過去看,誰知剛過轉角處,就愣住了。
「本王還以為你沒看見呢!」那人影竟是安冉燁,他眸中波光流轉,襯著雪地微弱雪光,茫茫夜色之中,他風華依舊。
琥珀抿唇,不解道:「王爺既然來了,為何不進去?小姐一直都想著王爺,被溫嘉郡主,哦,不,被溫嘉縣主毀容了之後,小姐就誰也不肯見了,奴婢擔心——」
「你不必擔心,」安冉燁微微勾唇一笑,「你家小姐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本王!她被溫嘉傷了不假,傷口本王方才瞧見了,她是治得好的!」安冉燁微微頓了一下,才瞇眼冷聲道,「這些雖都在本王的意料之中,但是還是超出了本王的想像,這一走,倒是試出了溫嘉這個女人是個瘋子!」
他心裡明白,他這一走,圍繞在楚檀畫身邊的牛鬼蛇神全都會跑出來,他一則是為了看看眾人的想法究竟如何,二則也是為了看看楚檀畫究竟是個什麼心思。
不過,那丫頭抱著他的枕頭黯然神傷又思念切切的樣子,看的他心頭悶笑,心中暢快不已啊!
「三王爺的意思,奴婢不大明白。」
安冉燁微微勾唇,眸中染上點點深意,笑道:「你不必明白的太多,你只要把你家小姐照顧好了就行!對了,本王是悄悄回來的,所以別告訴任何人本王來過,你家小姐也不行!再過幾日,本王自會回來的!」
「是,奴婢明白的。」琥珀雖然還是不懂得三王爺的話,但是她還是會記住的。
安冉燁又望了一眼楚檀畫屋子的方向,微微蹙了蹙眉尖,之後足尖一點,便掠出了將軍府。
有些話對琥珀說是沒用的,對楚檀畫說還是為時尚早,他此番是用心良苦,他心裡想著的最深的心思便是,他想要藉著這次溫嘉的事情,來讓那丫頭成熟一些,他愛那丫頭,不希望任何人傷害她,可是那丫頭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在他的保護之中,她總要自己獨自面對獨自處理的。
這一回,他打算看看那丫頭自己的手段。
那丫頭說他狡猾的像隻狐狸,那麼,他也希望他的女人蛻變成一隻狐狸才好,對著外人齜牙好歹讓人害怕,對著他還是那只害羞的傻兔子就好了。
騎上馬,飛奔回皇陵,他的嘴角噙著一絲淺笑,來時相思難耐,差一點就衝進去抱著她一解相思之苦,只是看見她嘴角的冷凝笑意止了步,他這一去,豈不是壞了丫頭的大事?想來,是有一場大戲等著溫嘉吧?因此,連小順子都未曾驚動,他便打算離開了。
琥珀進門,楚檀畫已經放下了那錦緞面的枕頭,面前是一堆瓶瓶罐罐,屋子裡是濃郁的花草香氣,見琥珀進門,她挑眉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她不過隨口一問,琥珀自個兒卻緊張了,吞吞吐吐的道:「因為,呃,因為,我——」
琥珀對她是從來不撒謊的,這回答應了三王爺是迫不得已,可是她知道自家小姐思念王爺,就在她要衝口說出來的時候,楚檀畫卻擺了擺手,拿了面前的幾個素色藥瓶起身道:「別說了,你在府中守著,我出去一趟,最多兩個時辰就回來。」
「小姐要去哪兒?天很晚了,還是讓琥珀跟著吧?」
楚檀畫勾唇一笑:「我要去慶親王府呀,不過,我只能一個人去,你去了不太方便我做事。」——
嘿嘿,今兒七夕,偶還素加更啦,大家歡樂一下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