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侯小爺興致高昂的跑到房間,往床上一看,那坨坨呢?!
去哪兒了!?
侯小爺還沒從詫異中回過神來,一道清越的瑩瑩聲便從床邊傳來。
「你們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
侯小爺先是一愣,第一個念頭便是穿幫鳥?然後側臉一看,再是一驚,這一驚可是驚得花容失色啊!
落地窗的旁邊有個小窗戶,半個人身那麼高,一米左右那麼寬,是用來通風的。此時的小窗戶敞開,而他的心肝兒寶貝兒正坐在小窗戶上看……夜景?!看夜景沒啥稀奇的,可稀奇就稀奇在這裡可是幾十層的高樓,那小窗戶外面什麼都沒有,站在窗戶旁,一眼望下去就是一兩百米來高,要是不小心掉下去……肯定摔成蛋餅!
而且她還不老實,看著看著還要搖搖腿晃晃身,惹得侯小爺的心肝兒也跟著不停的搖晃。
侯小爺擦擦額頭上的冷汗,顫抖著聲音趕緊的回她,「也沒什麼事,就是戴軍的手受了點小傷,他們家老爺子把他帶去醫治了。」
侯小爺這會兒不敢瞞她,怕她一個不滿意,就晃啊晃的,晃到下面去了。再說有什麼好隱瞞的,她既然有此一問,肯定是知道了。怕是剛才他們講話那會兒,她沒睡熟,聽到點風聲。而且聽她這口氣,像是只知道戴軍手受傷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受傷的。
小可坐在窗沿上,沒有回頭,幽幽的開口,還是那一句,「你們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與先前相比,冷清的語聲中含著淡淡的怒意,淡淡的殺意,還有淡淡的威嚴。
侯小爺挑眉,想上前一步,又怕她受驚掉下去。不得伸長著脖子,歪著腦袋,瞧瞧看她——這娃子忒不正常鳥!
這會兒已經是凌晨一兩點左右了,外面的霓虹燈不如先前紅亮。深邃的夜空中,月色越發的皎潔,清冷的月光灑下,灑在那張俏麗的小臉上。猛然一看,侯小爺心肝兒顫顫,腦子裡不由浮現一首詩來,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呃?沒笑來著,小臉垮著,就像人家欠她幾百萬似的。
在月色下,白皙的小臉越發的晶瑩,臉頰兩邊一坨胭脂紅,柳葉眉下是一雙明亮的眼眸,此時那雙眸子閃爍著黑曜石般的光彩,耀眼奪目,明亮異常。
亮得都有些不對頭鳥!
侯小爺心裡擔心得不得了,悄悄的挪動著腳步,想上去看個究竟。誰知那丫頭驀地回頭,黑眸鋒芒爆射,殺氣騰騰。他還沒緩過神,就聽見一聲震怒的厲喝,「說!」
侯小爺被嚇得連連後退幾步,我滴神啦!這這這——忒不正常鳥!
只見小可姑娘她兩眼泛紅,如狼似虎,頭頂冒青煙——冒青煙?!
侯小爺大驚失色,哪還管什麼狼不狼,虎不虎的,幾個箭步就衝上去,一把將小可姑娘抱住,把她從窗沿上弄下來。一摸她的小臉,呵~燙得嚇人!
「你幹什麼,幹什麼?!放肆!放肆!大膽大膽!來人啊——來人啊——將這大膽的狗奴才給朕拖下去斬咯!」
喲呵~!病的不輕啊!
小可姑娘在侯小爺懷裡又打又鬧,還用腳踹他。侯小爺緊緊的抱著,死不放手。這要是放了,還不鬧騰得把房子給掀咯!?!
侯小爺一手緊緊的抱著她,不讓她亂動,一手去摸她的頭髮,像摸貓兒似的,一下一下,那力度那角度那動作,都是特定的。再看侯小爺的動作,輕車熟路啊!摸著摸著,小可姑娘就安靜下來了。如狼似虎的雙眼漸漸柔和,微瞇著眼,向侯小爺懷裡蹭了蹭,像是只舒服極了的貓兒。
侯小爺手裡的動作不停,還十分配合的扯出一副公鴨嗓子,「斬了,斬了!一定要斬,來人啊——」
這下皇帝大人心裡舒坦了,人也懶散了,蹭了蹭,這會兒更像貓兒。像貓兒一樣慵懶,像貓兒一樣貴氣,像貓兒一樣可愛。
你聽聽,看這神經病說什麼。
「福勝啊,快去將懷義,今晚兒也特準兒他侍寢!」
福勝是誰啊?
王福勝啊,一代女皇武則天身邊最得寵太監兒。
懷義是誰啊?
薛懷義啊,一代女皇武則天身邊最得心的男寵。
話說,武則天身邊就只有三個男寵,多情的薛懷義和面如蓮花的張氏兄弟。
得~侯小爺翻翻白眼,他成太監王福勝鳥。回想那年小可姑娘發高燒的時候,他還是俊美如畫的張易之呢。
看出來了吧!小可姑娘這是發高燒呢,燒糊塗鳥。她每次發高燒的時候,都當自個兒是女皇武則天,還是六七十歲的老女皇!
侯小爺把她攙扶到床上躺下,一邊給她蓋被子,一邊配合著說,「陛下,薛師這會兒正在鬧脾氣呢,說你昨晚罵他了。」言外之意是不來了。
薛懷義本名馮小寶,在洛陽經商為業,初與千金公主侍兒有染,後被千金公主介紹給武則天,為武則天所喜愛。當時宮中經常舉行佛事活動,為使馮小寶方便出入宮中,武則天命他剃度為僧,又命他與太平公主婿薛紹合族,改名薛懷義,薛紹稱其為叔父,朝野則呼為薛師。
『陛下』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一雙漆黑的眼眸像貓眼兒般亮堂!
就是睜著不閉上!
『陛下』輕笑,「喲~還鬧脾氣呢。」然後又佯怒道,「我能不罵他?他一來就只知道纏著朕做那種事,害得朕連奏章都批閱不好。再說,朕老了,哪有那麼好的精力陪他夜夜**啊。」
侯小爺戲謔一笑,低聲咒罵道:「鬼扯!」這鬼丫頭,腦子裡儘是些黃貨!
「哎呀,薛師真是太不懂事了。依奴才看,陛下今晚兒還是不要喚薛師了,先冷落他兩天,壓壓他的氣焰,免得他恃寵而驕!」侯小爺一邊兒說,一邊兒往窗邊走。將窗戶關上,關得嚴嚴實實的,不讓一丁點兒的風吹進來。
晚上風大,最容易著涼,特別是高處。小可姑娘在窗沿上坐了好一會兒,她本來就有點低燒,再讓涼風一吹,那溫度就跟燒開水似的,一下子冒起來了。
侯小爺剛關好窗,就聽見『陛下』叱喝聲傳來,「你這奴才,今天是怎麼了,叫你去你就去,說那麼多廢話作甚!」
侯小爺癟癟嘴,真出去了——去給她拿退燒藥!
走到門邊都能還聽到『陛下』嘮叨她的懷義,「你不知道,懷義他雖然脾氣不好,可心地不壞,最討朕的喜歡。特別是他那能讓人欲仙欲死的技術……你不知道,他那腿兒,那腰,那眉,那眼,那嘴兒,每每都會將朕的魂兒給勾去……你不知道——」
侯小爺加快腳步,趕忙去拿藥,心裡還不忘啐她一口:我要是知道了,你就等著哭死吧。鬼丫頭!
最會折磨人了!
等候小爺拿到藥,回來的時候,她還在嘮叨她的懷義。
「懷義雖然沒有張氏兄弟恍若蓮花的面容,可他有氣魄,又男兒氣概啊。老老實實的,而且心地善良,笑起來也很陽光,看著心裡舒坦……」
侯小爺白眼直翻,還心地善良勒。雖然他不懂歷史,可《大明宮詞》還是看過一兩遍的,那裡面的薛懷義可不是什麼善良的主兒,要不然他最後怎麼會被太平所殺。還老老實實?老實個屁!老實的男人能鎮得住你這個小妖精?!
吼吼,薛懷義可能不是老老實實,可能不是心地善良,笑起來可能也不陽光。可,這就是小可姑娘內心擇偶的標準!你們這些個妖孽,以後會被這標準壓得死死滴!
各人自家好好反省,老老實實?大妖大禍才是真;心地善良?落井下石最常幹;笑起來陽光?陰森妖魅還勾人!
沒一點兒沾上邊的!
「來,陛下,喝口養顏湯。」侯小爺忙伺候著她喝藥。
這藥喝下去事兒就算完了。其實小可姑娘不常這樣,一來是,她不太容易生病,從小到大連個小感冒都不常見;二來是,只有發燒,魂兒才會跑到武則天身上去,而且這燒還要一定程度,溫度低了,也去不了。所以,十幾年來這才第二次。
好死不死的,侯小爺兩次都趕上了,第一次是張美人來著,還鬧著要他侍寢,這次一下子就降到太監級別鳥,還鬧著要他找人來給她侍寢。這這……兩次都不離『侍寢』二字。弄得侯小爺都有點恨鐵不成鳥:你就不能想想其他的?!
侯小爺剛把藥遞到她嘴邊,突然,她一個翻身,將身上的被子掀了,「好熱啊!」
幸得侯小爺反應快,不然手裡的藥就被她打翻了。
「來陛下,喝了湯就不熱了。」能不熱嗎,還發著高燒呢!
小可姑娘不知道是沒力氣鬧騰了,還是怎麼了,喝了藥就乖乖躺著,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可就苦了侯小爺了,他還得給『陛下』換衣服,出了一身的汗,就這麼裹著睡,第二天這病可得得加重。
換了衣服還得洗,陛下明早兒醒了要穿!
侯小爺十指不沾陽春水,現在卻在半夜給小可姑娘洗內衣內褲來著,還洗得特別乾淨,就怕小可姑娘穿著不舒服。
漬漬,這樣的好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啊!
床上的小姑娘睡得一塌糊塗,翻個身,隱約聽到她在低喃,「懷義怎麼還不賴侍寢啊,朕都等不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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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還有一章,姑娘先等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