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動,蔣全更是不敢動,那條小森蚺也不動,過了兩三分鐘,五彩斑斕的小蛇瞬間消失,不過,四周的白霧卻越來越濃。
「怎麼回事?」語聲帶著顫音,也帶著不可思議!這樣的場景還是hollis、付教授幾人第一次遇見。一下子冒出那麼多毒蛇,又一下子消失了?!
對已唯物主義的他們來說,這件事很難接受。
怎麼回事?
「……」
嚴浩寬和孔融幾人相視一眼,沒人回答,因為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小可,你怎麼知道站著不動就沒事了?」
唯一能給出答案的恐怕就只有她了。
郝慈掌心中滿是根根凜厲繡花針,一邊警惕著周圍一邊問出口。
「這是霧隱九九奇幻大陣!」說話間,小可神不知鬼不覺的屈指輕彈,被下定身咒的hollis一顫,無神的目光剎那間充滿驚恐,下意識的尖叫,「啊啊!蛇,蛇,蛇!」
不過,沒人理會她,都目光炯炯的盯著小可。
「什麼是霧隱九九奇幻大陣?」付教授蹙眉,這名字聽起來怎麼像是看玄幻電視似的?
小可環顧四周,山間暮氣深濃,樹木蔥鬱。孔融等人也看見了,皆是眉頭緊蹙,從他們現在的方向看去,遠處好像有九個身影正跳躍,九人頭頂九大鼎,腳踏九舟。身姿矯健如飛的在山間跳躍翻騰。無論那些人跑多快,跳多遠,始終不能近前。
稚嫩的童聲,娓娓道來:「這九九奇幻大陣的原理是,九人,九鼎,九舟,前後左右分佈,往來縱躍。九人,飛鼎,九舟一齊動作,虛虛實實,令敵眼花繚亂。凡是身陷大陣中的人都會在虛虛實實的幻想中遊走,如若找不到生門,就會永遠被困死在陣中。據說這九鼎乃殷商時代,天子派兵丁五百開採川境巴顏喀拉山金石練就。後來據《史記·武帝紀》:『禹收九入牧之金,鑄九鼎,像九州。』相傳成湯遷九鼎於商邑。由於九鼎成了象徵國家政權的傳國之寶,戰國時,秦楚皆有興師到周求鼎之事。周顯王四十二年,九鼎沒於泗水彭城下。唐武後萬歲通天二年、宋徽宗崇寧三年,也曾鑄九鼎。金人南下,掠取九鼎北徙,後下落不明。沒想到,這會兒還能在這窮鄉僻壤的山卡卡裡見到啊!」
咳咳!
這麼危險的時候,她還有心情感歎?!
孔融少年滿頭黑線,問,「那我們要怎麼才能找到生門,走出大陣?」
孔融少年關心的是怎麼出去,而蔣全同志聽這麼久,就只聽見一句『虛虛實實』,心中頓生希望,驚喜的望著小姑娘,激動的問:「這麼說,這些蛇都是假的?」
如果要是真蛇,哪還管你懂不懂啊,肯定是撲上來就咬。
清澈的眸子閃過一道異彩,小姑娘點點頭,「是假的!」
蔣全同志頓時心花怒放,雙眼放光,更加激動,「那這麼說,我這傷口也是假的?」看電視上都這麼演,幻陣裡的一切都是假的,受傷會痛什麼滴都是心理作用,只要想著不痛就不痛了。
剛要去除心理障礙的蔣全同志,被小姑娘接下來一句話打擊到差點昏倒。
「蛇雖然是假的,但傷口是真的,而且毒也是真的。」小姑娘天真的望著他,一副好心好意的建議道,「這位叔叔,看你臉色發青印堂發黑,陽氣劇減,顯然是中毒漸深,如果再不將毒控制住,恐怕就要毒氣攻心了,倒是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匡當!
蔣全同志一個重心不穩,倒下去了,除了被小姑娘的風涼話給氣,還有就是被蛇毒給害的。
吳勇同志這會兒也『反應』過來,立馬拿出背包裡早已準備好的血清,一針給蔣全紮下去。他們知道雪山平原危險,在來之前就準備了各種毒物的血清,就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他們這些平常人可不像小可跟劉書兩人藝高膽大,什麼都不準備就敢獨創大平原。
一針下去,蔣全同志的臉色好了許多。
蔣全同志一好,就立馬跟小姑娘算起賬來鳥。
「死丫頭,你故意的吧!」怨毒的目光直射小可,狠狠的像是要將她瞪出個洞來。
蔣全也不是傻子,當時小可就站在他的對面,不需要怎麼注意就應該看到向他襲來的毒蛇,可她就是悶聲不響的不張口提醒他,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毒蛇咬。
她這是在故意的,絕對的故意的!
咳咳!
要是讓蔣全同志知道,小姑娘第一次不僅是故意滴,還是主謀者,不知道他會是神馬表情。
你說,這麼多蛇,其他人沒有被咬到,怎麼他就偏偏被咬到了呢。
不用想,肯定是小姑娘動了手腳瑟。怎麼動手腳的,就不用明說了,——反正,就是明明白白的報復!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小可縮了縮脖子,埋著頭,雙手攪弄著衣擺,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兒模樣。
哇——!
還真會裝!孔融少年在心裡嘀咕,想著他們在醫院裡遇到她時,那凶悍潑辣的勁兒,漬漬,怎麼可能不是她幹的。看看她這模樣,還真會裝啊,像是蔣全同志誣陷她似的。
孔融少年還真是誤會小姑娘了啊!
哪有裝啊,她天生就這樣,就這樣一副弱弱的小媳婦兒樣。即便是害了人,她還是會用無辜的眼神弱弱的望著你。
鄉下的老人稱這種叫——陰著拐!
暗中害死人不償命,但永遠都是一副無辜委屈的模樣,這樣最讓人憐惜。
看吧,這次不止hollis忍不住,就連付教授都忍不住的一聲厲喝:「蔣全!」
「老師,是這個死丫頭…」蔣全憤憤不平的指著小可,想要說什麼,卻被付教授一聲喝住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怎麼出去,而不是談這些無用的事。」
「小姑娘,你可有辦法破陣?」嚴隊長處變不驚,一看就知道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沉得住氣。對於小可的來歷閉口不問,既然孔融三人堅持要帶上她,那就是相信她不會對他們有害,既然無害,那他還問什麼。
「這,辦法是有,不過不知道可不可行。」尾音向上飄,有著點點激動和興奮。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啊,拿來練練手也不錯啊。她是把話躲到前頭了啊,『辦法是有,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可行那就算了,當她什麼都沒說;要是不可行,出了什麼問題,她是不負責滴!
「不管可不可行,先試試,要是再多呆一會兒,保不準又有什麼毒物來襲。」光頭大漢大大咧咧的揮舞著手裡的捕快神刀。他這刀是用來斬殺大奸大惡之人,又不是拿來殺小動物的。
小可乾咳幾聲,清了清嗓子,「那好吧。我先算上一掛!」
算卦?!
眾人不解驚奇的目光中,小可摸出書包裡的銅錢,真的算起卦來?!
就連付教授和hollis幾人也都驚奇的圍過來,看著小可擺在地上的銅錢。
吳勇同志研究了半天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裝模作樣!」蔣全同志小聲嘀咕咒罵,一個小孩子還懂算卦?
孔融少年冷睨他一眼,隨即看著小可問道:「卦象上怎麼說?」
「一個字:等!」
嚴隊長蹙眉,「怎麼說?」
「此卦水天需,坎上乾下。『需』:有孚,光亨,貞吉。利涉大川。《彖》曰:需,須也。險在前也。剛健而不陷,其義不困窮矣。『需,有孚,光亨,貞吉』,位乎天位,以正中也。『乾』之欲進,凡為『坎』者皆不樂也,是故四與之抗,傷而後避;上六知不可抗,而敬以求免,夫敬以求免,猶有疑也。物之不相疑者,亦不以敬相攝矣,至於五則不然,知『乾』之不吾害,知己之足以御之,是以內之而不疑。」
小姑娘講得頭頭是道,hollis等人聽得一頭霧水。特別是hollis,雖說她常年生活在中國,對於中國語言沒什麼障礙,但並不表示她懂得起中國博大精深的文言文。
「啥意思?」這是孔融少年問的。孔融少年讀書的時候,語文最差,常常不及格,就連一些形容詞和名詞有時都分不清,更別說文言文了。
這是輪到付教授表演的時刻了,付教授是國家一級考古學家,這些古代文字和古代語言難不倒他,「意思是,需為踟躕等待,下卦是乾,上卦是坎,坎為水,乾為天;水在天上,想要落到地上,則必須『陰陽相交,熏蒸而後成雨』。從卦德上看,乾為剛健,坎為險陷,以剛健過險陷,不可急於向前,要等待!」
小可朝付教授豎起大拇指,不錯耶,就是這個意思!
等!
於是幾人都不約而同的決定等,可,——蔣全同志不想等瑟!
這裡這麼危險,要是繼續呆著這兒,指不定待會兒又要突然冒出什麼毒物來。
「老師,她一個小孩子懂什麼,什麼大陣,什麼九鼎的,全是騙人的。我們這是科技法制社會,哪來的妖魔鬼怪,剛才那些毒蛇可能是類似於海市蜃樓的景象。而且,你們在看山間跳躍的人影,條了這麼久都不能近,也觸摸不到,這場景像不像由大氣層折射的海市蜃樓。所以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幻陣,全是這死丫頭說得的謊言!」
------題外話------
今天我們開運動會,累死個人鳥~
那些跑5000米的,看著就恐怖。偶跑個1500米就已經歇菜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