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脈脈淚問再見可有期2.
偏偏紫珞又寵的緊,正經的國家大事上,她自會和他聯手一致對外,對於凌兒,她更多的是寵溺,但凡不是涉及原則性的事,對於凌兒的要求,她多半不會拒絕,想想大禮之夜,龍榻之上,多了一個小鬼頭來湊熱鬧,他便恨的牙癢癢。
唉,這個可惡的小丫頭啊,攪了他們多少恩愛的時光!
可當面對那麼一張可愛的小臉時,你根本就沒法對這個飽經磨難的孩子生什麼氣。縱然有一肚子的不滿,孩子甜甜一叫,想竭力表現父親的他,就只有繳械投降的份。
金晟第一次深刻的認識到,這個小惡魔天生就是來克他的,他和紫珞熬了這麼多年終於熬出了頭,現在,終於沒有人再能阻撓他們在一起,不想,卻跳出這個孩子來折騰人,老天爺這就是存心讓他沒好心日子過哦累!
捏捏眉心,金晟的臉上浮現一朵複雜而奇妙的微笑,既惱又憐。
他歎息著伸了一個懶腰,問身邊的景叔:「晚宴準備的怎麼樣了?」
「回皇上,一切事宜由鎮國公主在操辦,妥當的很。」
景叔回答著,笑著看自己的少主子,發現皇上有點心不在焉,全沒有把心思用在奏折上,皇后一走開,他就像失了魂似的,再也坐不定:「主子,休息一下吧!孩子們在玩雪,皇后正跟他們一起打雪仗,要不,您跟著去看看!」
「打雪仗?皇后和孩子們?」
嗯,這像是她會做的事檬!
「是啊,忙的可瘋了呢!」
她倒真會玩的,金晟失笑,這個女人,從來不把身份當回事,皇后這層身份,對她來說,只能用於朝政之上,下了朝,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走,去看看!」
突然間,他就記起了當年在北地的種種,守邊之時,大雪過後,他們一大幫子男人聚在一起,就似孩子一般打雪仗,他就愛捏了雪球扔阿墨。阿墨的輕功很了得,他們那時與其說在打雪仗,倒不如說是藉機在比試武功。阿墨總能輕易的避開別人投去的雪球,偶爾被他擊中了,她就氣鼓鼓的瞪圓眼珠子,不顧一切的衝他反∼攻,不知道她是女孩子的他,每每會被她那宜嗔宜惱的俊美模樣所傾倒。那個時候,他當真非常非常愛逗弄她。也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笑的痛快淋漓。
真懷念當年啊!
還沒進御花園,就見急匆匆跑進來的景侃,眼色凝重之極。看到他,景侃急忙跪地而稟:「皇上,出事了!」
「什麼事能讓你這麼驚慌失色?」
金晟駐足而問。
「是太皇太后鬧著要見您,並發下話來說,您要是再不給榮瑞公主一個交代,今兒個就是她的死期。」
金晟聽了,眉頭微一擰,拔回要去御花的腿,轉而去看太皇太后。
遷都洛京時,太皇太后本不想來的,她說就讓她這把老骨頭老死在舊都好了。金晟沒有強求,卻命人把韓千樺和苳兒接去了洛京,太后寵愛苳兒,牽掛至今昏迷不醒的韓千樺,只能跟著來了新都。
進得靜慈宮,就聽著有孩子的哭鬧聲嗚嗚嗚的傳來。這幾年,陵王、平王皆有所出,可太皇太皇最最疼惜的還是這個沒有正名的孩子,誰都搏不了她老人家的另眼相待,哪怕是凌兒。
凌兒回宮後,金晟曾親自帶她去拜見太祖母。去的時候,苳兒就坐在太皇太后的身邊,凌兒乖巧的叩了一個頭,甜甜的叫了一聲「太祖母」。太皇太皇根本就不理會凌兒,只淡淡瞟了一眼,就咄咄質問於他:「金不離,同樣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可以厚此薄彼?」
他記得,那個時候,苳兒曾小心翼翼的用眼神直瞄他,很艷羨望著凌兒——在她心裡,定然已認定他是她的生父,殷殷的盼著能得了他的憐愛——但他不是啊!
他根本就沒辦法跟一個孩子說明那些事情的真相!
推開∼房門,就聽得皇祖母蒼老的聲音,一邊勸著凌兒,一邊喝命宮人:
「不哭,不哭了!今天個,太祖母一定給你主持公道……哀家的苳兒,是尊貴的小公主,你們給我說聽,以後,誰要是聽到別人敢對苳兒公主出言不敬,就上去給哀家掌那人的嘴!」
邊上侍候的人,顫驚驚的答了一聲:「是!」
「太祖母,真的嗎?真的嗎?苳兒真的不是野孩子嗎?」
「自然是真的!太祖母何時騙過你了?」
「可是,父皇為什麼不喜歡苳兒……父皇會和凌姐姐玩,會給凌姐姐講故事,就是不肯和苳兒說一句話……」
「胡說,你父皇怎麼會不喜歡苳兒……」
金晟走進去,看到青凰衣裳的老太后抱著一個小淚人,正在安撫,邊上的侍者紛紛下跪,金晟揚了揚手,讓他們退下去才行了一禮。
太后含怒的抬頭瞪著緩緩向自己請安的孫兒,苳兒也轉過了頭,抹了抹眼淚,委屈之極的看著他。
「苳兒,你且隨紅葉姐姐下去,太祖母和你父皇說一些話!」
苳兒乖巧的點點頭,侍在邊上的侍女紅葉忙上來將小公主抱了去。
待門掩上,人走遠,太皇太后一拍桌案,滿臉怒容的叫道:
「金不離,你要改制,你要給那個女人獨一無二的地位,哀家都不反對,畢竟,她是旃鳳的女皇,滄旃國有她一半的江山,但是,你就非得這麼遭賤了千樺母女嗎?不管怎麼樣,韓千元一直站在你這邊,這番,東南侯若真的叛國倒戈,平豐府一戰,是輸是贏會是一個未知之數。就算看在她兄長的背上,你也該給她一個正正經經的名份,還苳兒一個明正眼順的身份,老是這麼拖在那裡,千樺現在是個活死人,尚不知道為自己爭一下,可苦了苳兒,明裡暗裡讓人罵是小野種。金不離,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呢……」
待續!
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