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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弄假成真,此情悠悠歸何處 8[vip] 文 / 望晨莫及

    他的氣息,夾裹著濃濃的薄荷清新,就像夜色裡漸起的霧氣,如一張天羅地網,將她縈繞在其中,怎麼掙也掙不脫。

    他的力量是那麼強大,將她緊緊的扣在胸膛。

    嗯,他防的就是真相大白後,她會翩然逃脫。肋

    而她,經過剛才一番激烈的打鬥,已經累的不想動彈,這一刻,再被他這麼一喚,早已四肢俱軟。

    她呆了一下,然後靜默,一雙墨黑中透著隱約紫色的美眸在不住的轉動。

    ****

    眼前的女子,咬著唇,不說一句話,只有那呼息在那裡一深一淺的吸納。

    她柔軟的身子散著淡淡的蓮香,在夜色裡起伏波動,貼在他懷裡,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

    金晟很享受這一刻她的溫馴,素來冷硬的心,被綿綿不絕的喜悅所淹沒,就像一池高漲的春水,暖暖的將自己浸潤在其中,不能再自拔。

    他深深的看著她,平時的時候,她就像張著刺的刺蝟,無時無刻都想用那張牙舞爪的刺,嚇跑想親近她的人,難得她也有這麼一刻被堵的啞口無言的時候。

    但她終究不是乖脾氣的嬌小姐,哪怕自己叫破了她的身份,她也未見得就會乖乖承認,這一刻的沉默,便是為了下一刻的爆發吧!

    她心裡一定在想對策!鑊

    果然,安靜只是一小會兒。

    她忽輕輕笑開,他也跟著笑,想要看她如可應對。

    這丫頭太能辯。

    可她再怎麼能辯,也逃不脫這個事實,絕對!

    「你在叫誰阿墨?還有,誰在演戲了?蕭王殿下,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她矢口否認。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如果她肯輕易承認,如果她願意跟他交心相待,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

    「好啊,那你倒跟我說說看,你是誰?」

    夜風吹動她的長髮,揚起的一縷拂到他的脖頸間,勾起肌膚上一陣陣騷癢。

    他伸手捉住那撮頑皮的髮梢,捏在手中把玩,閒閒的放到鼻際去嗅那淡淡的香,俊硬的臉孔,全是玩味的輕笑,笑的那麼閒適,那麼的篤定。

    這種無聊的事,以前,他從沒有做過,他何曾在女人身上動過這麼多的心思,可現在,他覺得很有意思。

    紫珞可不喜歡,一把搶回,一手攏著被風吹亂的發,叫道:

    「我當然是凌嵐!王爺,你今天沒吃酒吧!怎麼盡說一些瘋瘋癲癲的醉話!」

    她滿口咬定自己是凌嵐,其他的事,不想多作辯駁!

    另一隻玉手又開始不安份的去掰那把著她腰肢的大掌,薄惱的叫:「放開……別這麼抱著我,好彆扭的!而且不舒服!你的勁兒好大的,我疼!」

    「不放!現在我若放開你,你準會跑個無影無蹤!」

    「不會的,凌嵐既已嫁進王府,怎麼可能跑掉!」

    金晟再次揚唇一笑,笑的深深,目光銳利的盯著:

    「別跟我玩字面上的小把戲!名義上,嫁進來的是凌嵐,但是,跟我拜堂的卻是你,跟我同榻而眠的也是你!

    「阿墨,你不是凌嵐,你根本就不是!

    「這麼一個狡猾的你,我若不防著,你逮到機會,一個反身就會跑掉,那我不是太得不償失了麼!這回,我會牢牢的將你鎖住!」

    殘酷的打擊接踵而來。

    他的語氣是如此的肯定。

    心頭的震驚,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她呆了一下,才悶悶的瞪他幾眼。

    他臉上浮現的儘是歡愉的神色,笑的好生刺眼,她真想撲上去將他的笑臉全部給撕爛,如此才能解惱。

    她什麼也做不了,只是從嘴裡冷笑的哼出一句:「我若不是凌嵐,誰會是凌嵐?」

    「那就得問你了……你是誰,也正是我之前問你,你一直避而不談的事!」

    粗糙的指肚輕輕劃過她的額頭:「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或者,我該直接叫你紫珞……」

    最後兩個字,他用了著重音。

    「你……」

    紫珞無比震驚的瞪他,倒吸一口冷氣,她有些沉不住氣了:「金晟,你在說什麼,請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墨問,更不可能是紫珞……我只是凌嵐……」

    「你是不是凌嵐,你心知肚明!」

    這個人真是很難搞的,太難搞了!

    紫珞悶悶又想了一會兒,心思飛轉,斜眼而視,絕不承認,絕對不要!

    她轉開話題:

    「金晟,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要不然,怎麼這麼愛纏我,還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往我頭上亂套,非得把凌嵐說成別的什麼人,非得將事實顛覆……王爺,凌嵐本來就是你的女人,您要是真想要凌嵐,不必兜那麼遠的圈子,明說就是,何必把事情弄的那麼複雜!只要王爺肯給凌嵐時間,凌嵐一定努力把那人忘掉,以後好好服侍王爺就是……呀,你做什麼……」

    他低頭,又往她嬌軟的唇上咬來一口。

    唇瓣可能被咬破皮了,疼的她直呼,美眸睜圓,宜嗔宜怪著。

    「信不信,你要是再敢亂編亂騙,我就把你的舌頭咬掉……我告訴你,你再怎麼編都沒有用。」

    他盯著她說。

    風,輕輕的吹著,她的發,溫柔的戲弄著他的臉膀。

    這就是喜歡的感覺麼!

    打心眼裡去喜歡!

    喜歡!

    好喜歡!

    聽到「喜歡」這個名詞,他忽然覺得很溫馨!

    抱著他柔軟的身子,什麼也不做,就這麼看著,就感覺無比的歡快。

    這種感覺,從沒有過。

    「有一點你說對了,那就是我很喜歡你!以前如果說是喜歡,別人會說我的瘋子,嗯,連我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瘋狂,怎麼就對一個男人念念不忘了這麼多年,但現在,我想我可以用這個字眼了……阿墨,很高興你是女孩子,真的很高興……」

    聲音溫柔似水。

    這樣的溫柔不是她所見過的。

    她記得以前他高興起來的時候,唇角就會上揚,而此時此刻的他,唇線上揚的弧度是那麼的優美,哪怕是在這麼朦朧的月光底下,她也能可以感覺到那種來自身體深處的喜悅。

    她不高興,非常非常的不痛快,心突突的亂跳,有種被人網住、會完蛋的可怕感覺!

    「金晟,你的確是個瘋子,原來是癡迷上君墨問了,怪不著說出來的話這麼奇奇怪怪……告許你,你真是弄錯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我不是君墨問……我只是來和親的公主凌嵐……」

    「你不是,你是紫珞!」

    語氣是那麼的篤定。

    啊啊啊!

    天要塌了!

    紫珞覺得自己快要瘋掉,胸膛裡的小心肝被刺激的快要爆炸,但她還得將自己控制在最佳狀態。

    她作著深呼吸,一下又一下,壓下心頭的狂躁,隨即,一聲淡笑在冷落的月色裡溢開,她猛的拍開那只經狎玩她臉孔的大手:

    「王爺,您的說辭的越來越滑稽……紫珞是我父侯的義女……你怎麼能將這麼多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扯在一起?」

    說的從容淡定,她努力去忽視來自心頭的震動。

    這個人,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短時間內將她的來歷弄的那麼清楚明白?

    不光知道她是君墨問,還知道她是紫珞!

    一件事一件事,緊逼而來。

    金晟笑,輕快的很,反手捉住了她的手:「是啊,我也很想知道,你這個壞小子怎麼就能把這麼多層身份全扯到自己身上。」

    她抿著嘴,去救自己的手,他倒是放了手,下一秒,他拖著她坐上大石頭上,一隻手緊緊的霸著她的纖腰,另一隻手挑起她的下巴,逼她對視,將她難得一見的慌張和浮躁收羅到視線裡。

    「現在我可以肯定,你是紫珞……」

    「我不是……」

    她咬牙切齒的叫著。

    「你是。」

    他的語氣沒有一絲猶疑,認真的眸子直直逼迫:

    「凌嵐沒你這麼聰明,絕對不可能……所以,在苑園裡一再幫凌嵐答題的是你!

    「那個時候的凌嵐是真的,紫珞也是真的——

    「不,紫珞雖是真的,但那張臉孔卻是假的,君墨問那張臉才是你真正的容貌。

    「你藏身在凌嵐身邊,不曾讓她見過你的真容,所以,那日我去問她可曾認得君墨問的時候,她才會說不認識……當時,她的表情顯得很茫然,也很困惑,根本就不知道我為何有此一問,可見你化身紫珞的時候,曾易過容……」

    「還有就是這半年,我一直讓人在南詔查你的行蹤,可是總查不過,我一直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如今我才明白,原來是我一直查錯方向了。如果我早些猜到你是女孩子的話,我想我不會走這麼多冤枉路!

    「就在不久之前,我有讓人順著秦紫珞這條線去查這個丫頭的底,才發現秦紫珞原來是半年前進的定遠侯府,才發現這人身上大有玄機!

    「定遠侯府,這半年間,有招過十來個丫環……這幾個丫環裡,便有你和朧月!

    「我想定遠侯之所以會招這麼多丫環,不僅僅是因為府裡年長的丫環要送出去嫁人的緣故,更重要的是,這是你的疑兵之計,如此一安排,就沒有人會對你起疑。你可以順理成章的生活在定遠侯府內,靜靜養你的傷,也就是說定遠侯那邊,一早就知道你女兒身!

    「可是你為什麼會讓他知道你是女子呢?

    「我曾想過很久,想來想去不明白,你能瞞我足足七年,卻為何一到南詔就被識破身份?

    「唯一的解釋就是,你不是被識破,而是自爆身份。你出現在南詔絕非偶然!

    「之前,你說過的,你是因為私事才去的南詔,那天在嵐閣,你又跟我說,墨問與凌劍是忘年之交……

    「好,就算是忘年之交又如何,凌劍是忠君愛國的臣子,身邊有這麼一個能人異士,斷不可能不向朝廷舉薦,可他一反常態,居然把事情一手壓下,為此還招來詔帝的猜忌,不惜分封他的女兒為公主來和親,為什麼?

    「這當中只能說明一件事情:你們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凌劍才不願將你舉薦上去。

    「後來,我再一想以前你跟我說過的話——你提過的,你山中有母親在堂,但自幼無父,江湖失散,從不曾見過面,另外加上凌嵐曾在御園親口回拒安王的提親——

    「阿墨,如果,你在凌嵐眼裡只是一個沒有身份來歷的義姐,凌嵐怎麼會當場拒絕?

    「我可以從這個舉動裡看出,你這義姐不可能受她掌控,所以她不敢替你接受賜婚,也可以證明你在定遠侯府的份量定然不輕,否則,她不會如此畏敬你……

    「結合以上種種疑問,你說,我能得出怎麼一個結論……」

    他睇著一笑,劍眸裡發出耀眼的光,在夜色裡分外的亮:「凌劍是你的親生父親對不對!其實你也姓凌,你該叫凌紫珞,秦姓應該是你的母姓是不是!」

    「不!不是!你這是一派胡言!」

    她固執的抵抗著:「金晟,你不覺得你這番話,說的太一廂情願了嗎……你……」

    嗯,她又想把死的說成活的,假的說成真的了!

    「是我在一派胡言,還是你在信心雌黃?」

    金晟自信篤篤的打斷,不給她機會去辯說,截斷:

    「阿墨,你們這個謊,已經撒不下去了。你還想怎麼圓?

    「事實上,到現在為止,所有種種,你皆是為了消停兩國的戰事而做。

    「這跟當初在詔關之戰上你施計小勝我幾場,想迫我同意修和是一樣的道理。

    「你一直不喜歡看到殺戳,更不忍看到無辜的百姓在戰火中死去。所以,當詔帝發下聖旨之後,你就不得不以女子的身份送嫁至北滄,為的就是保護自己的親妹妹凌嵐不至於因為這樁婚事在北滄死於非命。

    「凌嵐是謝玉的女兒,也許按著定遠侯夫人的心思是想嫁給清王的,他們都很清楚和親公主的身份注定她會被推到風口浪尖,嫁清王可保命,因為清王妃和定遠侯有交情。

    「其實,她只要說出自己是謝玉的女兒,相信我父皇是絕不會動她一下的,但是謝玉沒有跟她女兒說明,想來這當中必有什麼隱情在裡頭。

    「還有,我可以肯定凌嵐根本就不知自己的母親是謝玉,所以才會臨時改變了她母親的交代來嫁我——

    「阿墨,是凌嵐說想要嫁我,你才那麼費心的幫她來打點的對不對!

    「她想嫁我,估計就如你對外堅持所說的那樣:因為喜歡,所以,嫁我也是她的臨時起意——你命承東出來傳話,讓我娶凌嵐公主,在時間上顯得那麼的倉促,就說明了這一點……

    「本來,你的計劃進行的一直都很順利,直到成親前,凌嵐失蹤。

    「阿墨,凌嵐失蹤了是不是!

    「我猜想城隍廟裡被擄走的人就是凌嵐!因為她被人擄走,計劃被打亂,你因此才不得不頂而替之——

    「你之所以頂而替之,是想憑著自己的力量把凌嵐公主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回來,平息了這件有可能挑起兩國再次戰爭的禍事。

    「按照原先的計劃,你可能只是想暫時冒充幾天,只要真公主回來了,你就可以做回你真正的身份。

    「唯一遺憾的是那暗中下手之人遠比你想像的要複雜,你更沒料到才進蕭王府沒幾天,就招惹上一連串的麻煩——

    「為了自救自保,你不得不在嵐閣寫下一封求救信給我……

    「如果你沒寫那封信,我一時肯定不可能往這個方向來想,但你為了保住『凌嵐』這條小命,就一不小心便將自己給搭了進來。

    「阿墨,那封信,是你親手筆跡,所以,才能令我信以為真,以為你真在南詔了出了什麼事,逼得我不得不對凌嵐施以援手……

    「但也正是這封信,成了你所有佈置中最大的敗筆……」

    「其實,你的敗筆不止一處。

    「新婚夜,你對我下迷藥,就錯的離譜!

    「阿墨,如果新娘是真凌嵐,她不可能有這麼的行為,正因為新娘已經被假冒,你才會想要將我迷昏,但是,阿墨,你若真想將把蕭王側妃這個角色演好,就不該拒絕我,這樣反而會引來我的側目……

    「你這樣做,只會令我進一步好奇你心中到底想幹什麼?

    「因為你的動機太奇怪,知道不——

    「若說你是奸細,是想來害我的,新婚夜你有一整夜的時間來行兇,我一定沒辦法活到第二天,但你,根本就沒有害我的心思,而根據後來一路發展下來的事實證明,你一直就想維護我……

    「於是,你身上便有了太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司刑局上,你的表現讓人大開眼界,我不能相信一個在南詔被養在深閨佛堂裡的女子能有如此讓人驚奇的膽識,那天,你在堂上口若懸河的辯辭,讓我想到的是你在北地在我軍中和眾將士豪語天下,激辯戰局的場景……

    「凌嵐是謝玉的女兒,這個調查的結局,是讓我意外,也正是這件事,令我一度以為你跟清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私情——以至於會誤會……」

    「誤會就誤會吧,你倒好,為了跟我劃清界限,居然又撒理一個彌天大謊……居然說自己喜歡的是阿墨……」

    他呵呵笑出來,用手指指她挺俏的鼻子,那張白玉似的臉孔越來越蒼白,她是被自己驚到了!

    金晟笑的很痛快,揉她的發:

    「你這鬼丫頭,是不是被我逼急了,才撒出這種低級的謊?那天,我居然被你氣得滿肚子火氣,有氣兒也無處撒……」

    這一層層分析下來,他把什麼都看得分明,想的透徹,角角落落裡的因果關係也全被他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最後那滿帶憐寵和歡喜的一捏,捏得紫珞差點暈過去。

    她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當前的心情:心驚肉跳。

    「還有什麼話可說?」

    金晟低笑的問,瞧見她吃憋,氣鼓鼓的小樣兒,好生有趣。

    紫珞摒著呼吸,猶在強自鎮定,只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睨視,半天,才淡淡道:

    「王爺,您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想的事兒太多了……如此荒廖可笑的事,都想得出來……我再說一遍,我是凌嵐,我不是君墨問,也不是什麼紫珞……放開我,別這麼摟摟抱抱的了,請王爺自重!」

    金晟被她的冷淡激的斂起笑,好心情被她再次澆了一盆冷水,可他不會放棄。

    他又睇一眼,細一想,很聽話的輕輕放開。

    紫珞反一怔,也沒多想,正想避開再說,卻見他手指一拂,自己身上穴道上一麻,人,便軟了下去。

    「你……」

    他禁錮住了她

    這一次,紫珞急了。

    他淡笑,橫腰將她抱起:「你該明白,我不可能再放開你的!你現在不承認沒關係,以後,總有讓你不得不承認的時候。」

    「金晟……」

    他帶著她坐上路邊正在閒閒吃草的黑馬上,黑亮的駿馬甩著頭回看他們:這對年輕的男女在鬧什麼彆扭?

    紫珞成了任人宰割的傀儡,只能倚在他懷裡,她又急又惱的叫:「你別蠻不講理可不可以……唔……」

    這人,又吻她,而且笑的好燦爛,挑著又俊又有神的眉,咧著好看的薄唇,壞心眼的在她耳邊呵出一口氣:

    「我們回家!等到了嵐閣,我會放開你……阿墨,今夜,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他一邊說,一邊拉開距離,邪魅的笑,流露著異樣的堅定,眼裡收到的是她臉色驟然一白的緊張。

    她張口以想辯說。

    他一笑再次用唇堵住她的嘴,狠狠琢吻一記,再次低頭在她耳邊很認真又極曖昧的低語一句,故意去擾亂她的心扉:「我要讓你這裡懷上我的兒子,看你以後還怎麼跑……」

    他的雙手親密的覆上她的小腹。

    「金晟!」

    紫珞覺得自己快瘋了,分寸大亂:「我說了我不是……」

    「就算你不是,我也要了……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躲開,今夜我要你還我一個完完整整的洞房花燭!」

    馬蹄前揚,發出一記長長廝鳴,金晟一手抱著美麗而無措的女子,一手抓著馬韁,飛快的沿著山道馳騁而去。

    一雙人兒漸漸地消失在茫茫升起的夜霧裡,清幽的夜空底下,只飄零著那麼一句堅定的話語。

    今日新月彎彎,也算是良辰美景,可紫珞覺得,前程一片黑暗!

    ****

    景侃送清王回到府時,夜已深。

    經過這一番又驚又險的事,金皋整個人有個脫虛的感覺,他命人將另外半份解藥遞交給景侃。

    景侃接到手,謝過笑著離去。

    金皋坐在座位上,沉默半天,不言語,好會兒想站起來,卻發現雙腿仍抖得依舊厲害。

    陸平上前來扶,低問:「爺要不要回房去歇?」

    陸平,四十來歲,高頭大馬,是清王的暗衛,一直隱於暗處護著清王,這人是清貴妃給的,對清王忠心不二。

    他見到清王臉色那麼的慘,他心裡自是又怒又恨,惱自己沒有護好清王,致令他受了別人的道。

    金皋搖頭,身子裡是一陣陣的抽疼,就像有什麼東西在撕咬一樣,情知那是毒解的不乾淨的緣故,心這麼一想,忙吩咐道:「讓乾安過來!不去房裡,驚動了王妃,又是另一番亂。」

    陸平「是」了一聲,先扶著清王進了書房,讓人泡上茶,才出去找乾安。

    乾安善使毒,也善醫,是清王在外頭結交的一個奇人,陸平知道爺這是想讓人家治毒。

    一會兒,乾安來了,清王示意他過來給自己看脈。

    乾安一探,臉色大變。

    「跟本王說說,你可能解了這毒?」

    金皋淡淡的問,情緒已經漸漸平伏下來,心下直覺那個冒牌公主沒那麼簡單,她那麼大膽,毫不懼怕於他,必是有所倚仗的。此刻一看乾安的臉色,就知自己所猜無誤。

    「解不了!」

    乾安神色難堪極了,悶悶想半天,才搖頭:

    「這是百味毒,由百種毒藥研製而成,其毒藥的加入時先後序順可按製毒人的喜好自行打亂,這序順一亂,最後解藥也會各不一樣。這種毒,據說已經失傳二十餘年了,怎麼還有人會懂這種毒?爺,誰下的?」

    邊上,陸平悻悻的叫起來:「蕭王府的那隻小狐狸真是毒,枉廢爺還給她跑腿曾救過她……娘的,我帶人去廢了她?」

    他恨恨的用刀柄敲地面,把手指捏得咯咯響。

    金皋靠在椅子裡,閉眼,手指捂著自己的唇,想的還是之前咬她的那口,待陸平快要踏出書房門,才叫住他:「你能廢得了她才怪……再說,本王也捨不得廢她?」

    「……」

    陸平頓住,一楞,轉身時看到乾安也怔住著:王爺居然說捨不得?

    對像是一個加害他的惡毒女人?

    「這個女人,本王要了!你們有空多費心想想怎麼把她給本王活生生的給弄過來就好。嗯,不許弄死弄傷了她!」

    金皋著重強調了後半句。

    陸平與乾安面面相覷,他們的爺:瘋了!

    「爺,你想弄過來做什麼?」

    陸平很納悶的問。

    但笑不笑的眸徐徐睜開,清王反問:「一個男人想要一個女人,你說,本王想做什麼?」

    ****

    深夜的山林間,晉北冥背著一件黑糊糊的大麻袋急匆匆推門進了一間廂房,大麻袋裡發出吱吱唔唔的聲音,在夜色裡顯得猶為的詭異。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就在:

    房內亮著燭光,有個男人坐在桌案前養神。

    晉北冥將那麻袋扔到地上,一陣嗚嗚的聲音傳了出來,單膝跪地對自己的主子:「爺,凌嵐終於抓回來了。現在怎麼辦?是讓她活著回蕭王府,還是把她斃了,將屍首送過去?」

    男子睜開眼,不答,眸光冷冷,緩緩的走到麻袋前,上去挑開被捆紮起來的袋口。

    袋子脫落,裡頭露出一張女人的臉孔,頭髮凌亂,滿臉是血,又是血,又是泥,又是亂髮,黏在一起,連乞丐都不如,一雙眸子裡盛滿了害怕之色,盈盈駭然的淚水打濕著那雙美好的水眸。

    這女子是凌嵐。

    待續!

    今日更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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