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桑初瑤又不免為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好笑起來,費羅麗是那摩國的夫人,將來的國主的母親,她能有什麼好讓她懷疑的呢。甩了甩頭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又不想去打攪綃兒,想讓她好好靜靜,便一個人躺在玉石鋪就的榻上假寐了起來,卻不想在馬車的搖晃下漸漸的睡著了。
桑初瑤不想自己為了一點半點的事便疑神疑鬼的,可是那位那摩國夫人卻好像故意要她多想一樣,從出了京城的那一日開始,幾乎每天都有事找項弈城過去說話,這不,一大早項弈城又被臭著一張臉的阿蘭圖請過去了。
「阿瑤,你不覺得這位費羅麗夫人怪怪的嗎?」連綃兒也覺得有些不對了,放下窗簾轉頭望著桑初瑤道:「一位夫人,一位異國使臣,即便他們異族不不顧及男女有別,這召喚的也太頻繁了一點吧!」
桑初瑤聞言心裡凝了一下,想起項弈城每次走的時候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又笑了起來,道:「即便有什麼弈城自己也會看著辦的,再說或許真是有什麼事吧,這不是還沒有到那摩國嗎?不過話說回來,離邊境也不遠了,張副將怎麼還沒有追上來?」
桑初瑤這麼說只是為了轉移話題,沒想到話一出口,綃兒的臉色卻蒼白了起來,雖然項弈城說項蒙已經讓張闖出發來接綃兒了,可是現在離那摩國的隘口越拉越近,眼見著再過幾日便要到了,卻遲遲沒有見到張闖的身影,這不得不讓綃兒擔心,難道是張闖改變主意了,還是他在路上遇到了什麼麻煩,總之在沒有見到人之前,她的心都是懸起來的。
見綃兒憂心,桑初瑤又有些懊惱了,她原本不是想要這樣的,正要開口,卻感覺窗簾閃了一下,一個白色的東西掉落在馬車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桑初瑤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望著地上的東西,才發現是一個紙團,抬頭看了綃兒一眼,見她也一臉的莫名其妙,小心翼翼的撿了起來,打開一看,臉上卻慢慢的浮現了笑容,抿著嘴把紙條遞給了綃兒道:「真是白天不能說人,剛說到他,他便來了。」
「誰來了?」綃兒狐疑的開口問道,順手接過桑初瑤遞過來的紙條,心裡卻有些莫名其妙的激動,等看完了紙條上面寫的內容,心跳都加快了,一臉驚喜的望著桑初瑤,簡直不敢相信張闖會來的這麼突然······
靠近那摩國的邊陲小鎮,原本是個平靜安詳的小鎮,因為有公主的送親隊伍經過,著實喧鬧了一把,鎮子裡最大最豪華的酒樓被抱了下來,前後都有士兵嚴加防守。
項弈城、桑初瑤在屋子裡用著晚膳,一臉緊張期待的綃兒坐在桑初瑤的旁邊,不時的望著門口的方向,又一次次失望的低下頭去。
「別著急,人都跟來了,總會出來的。」桑初瑤往綃兒的碗裡夾了一筷子菜笑著說道。qtex。
「可是為何還不來,不是說酉時見面嗎?」綃兒不安的說道。
「現在還沒道戌時。」項弈城也好笑的說道,看了旁邊打開的窗戶一眼,這家酒樓已經被他們包了下來,前後門都有人嚴加看守,他猜想張闖不會自找麻煩的從前門進來,所以爬窗的可能性更大,果不其然,他話音剛落,張闖便輕巧的從窗口躍了進來。
「張大哥!」綃兒一見到張闖便激動的站了起來,驚喜的迎了過去,剛走到他身邊才發現自己太過激動了,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偷偷回頭看了桑初瑤和項弈城一眼,見他們果然在笑自己,嬌喋的橫了他們一眼,低著頭不好意思了起來。
桑初瑤見到綃兒這個樣子更覺得好笑了,想起她以前在馬路上遇見綃兒的時候,雖然那時候她還沒有跟項弈城怎麼樣,卻被綃兒取笑過,現在看來原來她也有今天啊!
張闖一連趕了半個月的路,身上已經極度疲乏,可是見到綃兒便覺得怎麼累都是值得的了,擔了半個月的心也放了下來,只傻傻的看這眼前紅著臉的綃兒笑著不說話。
「你們兩個都坐下來吧,難不成打算在窗邊站成一幅畫?」最後還是項弈城開了口,這才點醒了站著不動的兩個人,待他們坐下來才望著張闖道:「你也來的太晚了,我們倒是沒什麼,白白害綃兒擔心了好長時間,還以為你打算悔婚呢!」
「我哪有!」綃兒聞言忙抬頭說道,見張闖望著自己傻笑,跟他之前大將的風範想去甚遠,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讓他收斂一點,嘴裡卻嘟喃著說什麼不來大不了她再回京城便是了,就當是出來散散心的話。
「我怎麼會不來,倒是怕你半路折回去!」張闖連忙說道,伸手想去抓綃兒的手,卻被她躲過去了,失望的垂下手去,想來他也是曉得項弈城是如何把綃兒弄出京城的了,更曉得綃兒對金陽公主的敬畏。
「那你怎麼晚了這麼多日,若是按弈城的推算,你應該早就到了的。」桑初瑤也幫著質問道,伸手卻親自幫張闖倒了一杯茶水。
張闖聞言臉上的表情變的有些嚴肅,雙手接過桑初瑤遞過來的茶杯,連聲道謝後猛的灌了一口才道:「那是因為我發現那摩國結親的人裡面有些不對勁,就連······公主的馬車也很奇怪,所以跟著觀察了幾日。」張闖猶豫了一下沉著臉說道。
前人項去。「公主的馬車怎麼了?」桑初瑤忙問道。
最近寧纓兒很少讓桑初瑤過去陪她,有好幾次她過去的時候也發現寧纓兒的臉色有些怪怪的,她心裡一直有些懷疑,可是她私底下問了雀兒,雀兒都說公主沒有什麼,或許只是路途勞累所致,她也就沒有放在心上,現在聽張闖這麼一說,她便更覺得不安起來。
張闖看了門口一眼,確定外面不會有人,才壓低了聲音道:「其實我三日之前便追上了你們,卻發現你們的馬車外面總是有那摩國的人走來走去,原本我也覺得是那摩國的巡視人員,可是後來卻發現他們每次到你們馬車前的時候總會可以放慢速度,盡量在你們的馬車便停留盡量長的時間,所以我便沒有急著接近你們,在旁邊多觀察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