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玉,你真的確定那花種你沒有弄錯,」桑初瑤沒有聽見錦玉說什麼,突然開口問道,雖然她已經問了很多遍了,可是她還是想問清楚,萬一錦玉又想起來了什麼呢,
錦玉被桑初瑤問的心裡一驚,下意識的低下頭去,還以為她已經不會再問了,沒想到她又想起來了,有些心虛的看了桑初瑤一眼,輕聲道:「二小姐,這個您就別再想了,莫說奴婢想不起來,就是想起來,那又如何,難道您不滿意現在的結果嗎,即便您不滿意您又能怎麼樣呢,您今兒個不是要進宮去謝恩了嗎,」
「這個問題你倒是問得好,我也想看看你家小姐要怎麼回答呢,一個是自己不喜歡,卻處心積慮要嫁的人,一個是喜歡,可既沒爵位又沒功名的人,我還真想曉得你家小姐對如今的這樁婚事滿不滿意呢······這雨下的真是夠煩人的!」錦玉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了桑雅琴的聲音,門簾子也緊接著掀了起來,桑雅琴領著紫玉走了進來,不耐煩的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抬頭往內室看了一眼,見桑初瑤正坐在梳妝台前打扮,自己來了也沒有起身的意思,也不在意,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走了過去,輕笑著道:「喲,你今兒個這身打扮還真不錯!不過也是,怎麼說也是皇上賜的婚,即便沒有如你所願嫁給南詔王,可是怎麼說人家項家少爺也是太后娘娘的外孫,皇上的親外甥,你嫁過去也不虧的,至於南詔王,哎,這個啊,還真是個人的命,有的人命賤,即便再往上攀,也攀不上天去,所以我才說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說的沒錯,人的確是要有自知之明,我嫁不成南詔王,某些人也不一定能嫁得了,與其這個時候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不如趕緊去想想怎麼貼上去吧!」桑初瑤聞言笑著說道,從梳妝台前站了起來,攏了攏鬢角邊的碎發朝外面走去,走到桑雅琴身邊的時候突然抬頭看了她一眼,笑道:「哦,我忘了,即便是貼,某些人也可能貼不上去的。」
「什麼,你······」桑雅琴看著桑初瑤從自己身邊仰著頭走過去,氣的想把當初自己換花種的事說出來,可是轉念一想,若是桑初瑤把這件事告訴了桑老夫人,那她不是完了嗎,況且桑初瑤手裡還有她的把柄,雖然現在皇后和寧纓兒不會再幫桑初瑤了,可是她娘說的對,桑初瑤現在是項弈城的未婚妻,太后和金陽公主更是不好惹的角色,若是桑初瑤惱羞成怒,把那件事在太后和金陽公主面前說了,那對她嫁給寧楚堯不是也會不利嗎,
想到這裡,桑雅琴還是忍住了,想起了今兒個自己來的目的,見桑初瑤要走出去,忙上前攔著她道:「你要去老太太那去請安嗎,不用了,我剛從老太太那來,老太太說不想看見你,讓你直接去前院,項家接你的人來了,爹正在前面院子等你呢!」
桑初瑤聞言挑眉看了桑雅琴一眼,她病的這些日子桑老夫人每日都派人過來問她的情況,所以她曉得她老人家早就不生她的氣了,這會子天色也不早了,想必是她老人家怕誤了他們進宮的時辰,所以才不用她去請安的。對於桑雅琴這種小人的行徑,她有些不屑,輕哼了一聲,領著錦玉便往外面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才開口對她道:「既然老太太已經發話了,那你就去回老太太一聲吧,我先去前院,你一會再過來便是了,不用著急。」
「是。」錦玉答應了一聲,轉頭防備的看了桑雅琴一眼,見她瞪了自己一眼,縮了一下,這才撐著油紙傘朝西院的方向走去。
「哼!」桑雅琴見自己在這裡實在也佔不到什麼便宜,這才不甘心的哼了一聲,喝令小丫環撐傘,又覺得小丫環的動作慢了,呵斥了幾句,這才領著紫玉走了出去。
桑初瑤看著桑雅琴的背陰眉頭皺了一下,沒有說話,領著小丫環朝前院走去。
桑初瑤到前院的時候桑雲明正在跟項弈城聊天,項弈城不是會曲意迎合的人,跟桑雲明可以說也算是陌生人,兩人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讓桑初瑤覺得很是奇怪。
見桑初瑤來了,桑雲明才打住了和項弈城聊的話題,囑咐了他們兩句,又差人去人了老太太還有何話要說,得回的人說,老太太請兩位走好,這才帶著小廝把二人送到了二門前,看著他們上了馬車緩緩駛出二門,這才轉身回去了。
若是平日偷偷出去玩耍,或者是正經進宮朝拜的時候,桑初瑤和項弈城是不能同車而行的,可是現在他們已經賜了婚,所以今日一同乘坐的是項將軍府的大馬車。
桑初瑤雖然不是第一次跟項弈城獨處了,可是就這樣兩個人靜靜的坐在馬車裡,她還是覺得有些尷尬,一直低著頭,不敢抬頭看項弈城一眼,因為她可以感覺的到他的視線從來沒有從她的身上離開過。
bsp;「小騙子,你為何不抬頭看我一眼。」項弈城突然開口說道,語氣裡帶著笑意,緊緊的盯著桑初瑤,嘴角悄悄的往上揚著。
「有,有什麼好看的。」桑初瑤直覺的說道,一說完,才發現項弈城罵了自己,不悅的抬頭瞪了他一眼道:「我何曾騙過你,你為何叫我騙子!」
「你就是個小騙子,難不成你忘了我在山洞裡問你的話,你當時是怎麼回答我的,」項弈城嘴角又翹了一些,雖然是在指責桑初瑤,可是心裡卻覺得甜的像蜜一樣,畢竟桑初瑤最後還是選擇了他,之前的那些擔心在現在這樣的歡愉面前,好像都已經不算什麼了。
「我說什麼了,」桑初瑤雖然記自己當時什麼也沒有說,還是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去,喃喃的道:「我好像什麼都沒有說,而且是你讓我不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