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初瑤聞言沒有說話,錦玉說的這個她自然曉得,可是那又怎麼樣了?
錦玉見桑初瑤依然皺著眉頭望著自己,又急著說道:「可是二小姐不是不願意接受這樣順理成章的事情嗎?這說明什麼?說明二小姐不願意嫁給南詔王!不願意嫁給南詔王,那二小姐想嫁的人自然是項少爺了,難道不是這樣嗎?」
「自然不是這樣!」錦玉的話音剛落,桑初瑤便忙開口說道,瞪了鏡子裡的她一眼,卻藏不住自己驟然加快的心跳,「不是南詔王便是項少爺,難不成這世上便只有這兩個男子了不成?我就不能選其他人?」
可是這京城裡還有哪家的少爺能與這兩位相比呢?錦玉被桑初瑤瞪的縮了縮脖子,心裡暗暗想著,不敢說出口,原本以為自己這回一定說的沒錯了,卻沒想到桑初瑤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你所說的不能相比的是身份地位,是長相才識,可是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嫁個人中之龍了?」桑初瑤低頭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悸動,才開口說道:「我要嫁的只是一個平凡的人,一個能與我白頭偕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人,這一點南詔王和項少爺想讓都不可能做到,像他們那樣身份的人,有那個不是三妻四妾的,莫說他們了,連我爹不也是這樣?若是能肉的一心人,即便吃糠咽菜我也願意。」
「王爺或許不可以,二小姐怎麼這麼肯定項少爺便不會願意呢?」錦玉撅著嘴問道。
「不管他能不能,我都不會嫁給他,我不是說過嗎?」桑初瑤搶過錦玉手裡的梳子,撩了一縷頭髮在身前自己梳了起來,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錦玉跟著桑初瑤也有不斷的日子,自然看的出來,雖然心裡不明白桑初瑤在糾結什麼,還是乖乖的沒有再問下去,試探的從她手裡接過梳子才開口問道:「那二小姐今日還進宮嗎?若是真像項少爺說的那樣,太后娘娘來接您的話?」
「我有選擇的權利嗎?」桑初瑤沒好氣的說道,抬頭看了錦玉一眼,見她一臉的委屈,輕輕的歎了口氣,道:「若是待在府裡,皇后娘娘來接我進宮,我自然沒有拒絕的權利,說不定還會邀我娘一起進宮,我更是不能拒絕了,所以只有到太后娘娘那裡躲一躲了。」
桑初瑤不確定皇后會不會來接她進宮,可是為了以防萬一,她寧願相信項弈城會求太后來接她進宮,這樣她才能躲過那樣尷尬的境地。
「那奴婢幫二小姐換上進宮穿的服飾吧!」錦玉從妝奩裡拿出一個錦盒,裡面裝著這次桑初瑤為進宮朝拜準備的頭飾,正準備打開,卻被她按住了。
「先不急!」桑初瑤按著錦玉的手,拿了一支自己常戴的翡翠白玉簪子放在她的手裡,才接著道:「還不確定宮裡會不會來人,就這麼打扮上了,不是讓人生疑嗎?一會還要去給老太太請安,若是老太太瞧見了,好像我多不甘沒跟著進宮一眼了,反遭人笑話,還是像平常在家裡一樣的打扮吧!」
「二小姐說的是!」錦玉恍然大悟的說道,接過桑初瑤手裡的簪子便插在了她的頭上,又簡單的裝飾了一番,連先前調好的胭脂都沒有用上,便扶著她出了門,朝桑老夫人的西院去了。
今日是冬日裡難得一見的大晴天,雖然依然寒風瑟瑟,可是能看見天上明晃晃的太陽,也讓人感覺身上暖暖的,連行動也變的慵懶起來,只想在太陽下多曬曬才好。若是放在平日,這麼好的天氣,桑老夫人定是要讓身邊的人陪著道後花園裡走走的,可是今日是二十八日,是要進宮朝拜的日子,要按規定的時間到東門等候召見,不能誤了時辰,所以她老人家也只能按下心頭的想法,留了早晨來請安的所有人在偏廳裡用了膳,等著前院的馬車安排好,便領著大夥一起朝宮裡去了。
桑初瑤把桑老夫人一行人送到二門口才轉了回來,想起桑雅琴臨上馬車前得意的樣子只覺著好笑,原先去期蘭苑看看顏氏的,想著不曉得宮裡不曉得什麼時候會來人,也不曉得是皇后派的人先來,還是太后派的人先來,一時心又定不下來了。怕自己現在的心情被顏氏看出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朝大廚房的方向走去,再過兩日便要過年了,三十的時候倒是沒有多少東西要忙的,反正顏氏也都已經安排妥當,只是過年後桑雲明朝中一些相厚的同僚會互相拜訪宴請,她必須把那個時候要用的東西都預備好才行。
剛打定主意,期蘭苑卻派了人來,說是顏氏請二小姐過去,桑初瑤還以為顏氏身子不舒服,火急火燎的趕了過去,卻見趙嬤嬤和藍玉正在外屋用大剪子裁布,不像是有什麼事發生的樣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趙嬤嬤見桑初瑤上氣不接
下氣的進來還覺著好笑,放下手中的剪子迎了過去,道:「我的小姐這是怎麼了,身後有狼攆著不成,瞧著喘的。」
「倒是沒狼,卻被二太太派來傳我的小丫環嚇了一跳,著急忙慌的說二太太請我趕緊過來,我還以為有什麼事呢,一進門見嬤嬤一派悠閒的裁布,我才鬱悶呢!」桑初瑤一手撫著胸口,一手撩了撩頰邊的頭髮
趙嬤嬤聞言笑了起來,道:「也不曉得是哪個沒有分寸的小丫環了,傳個話把二小姐嚇成這樣,改明兒個可不能再用她了,一驚一乍的,又是個緊要的時候,原本沒事,讓她那樣嚇出什麼事來可不好!」
「可不是!二小姐一路過來臉都白了,進了屋瞧見嬤嬤才安下心來!這會子臉上也有了些血色。」錦玉也附和著說道,對旁邊的藍玉點了點頭,見桌上放著兩匹料子,伸手摸了一下,感覺質地光滑柔軟,愛不釋手的又摸了摸道:「這料子好軟好滑啊,摸上去就像棉花一樣,就是顏色素了一些,也沒有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