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不可洩露!」寧纓兒神秘兮兮的說道,更是得意了。
寧楚堯卻不理她這一套轉頭問雀兒道:「你說,你主子的這一罈子桃花酒是哪來的?」
「是御酒坊的酒造公公特意給我留的,百花宴那日就送我宮裡來了,其他的你們那日都喝完了,再想取藥自然是沒有啦。」寧纓兒見雀兒張口要說,趕忙開口說道,回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還伸手把她推了開來。
「你把人都趕走了只留她一個伺候,現在連她也推走,誰給你取酒壺斟酒?難不成要用罈子?」項弈城見寧纓兒這樣,便曉得她是在此地無銀三百兩了,轉頭笑著對被寧纓兒推開的雀兒道:「先說說你主子是怎麼弄到這罈子酒的,再去尋一隻酒壺四個酒杯過來。」
「不許說!」寧纓兒忙阻止道,「你若是說了,扣你這月的月銀給我上外面打酒。」
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雀兒見眾人高興,也不害怕的跟著笑道:「公主對奴婢們捨不得打捨不得罵的,就只拿這個威脅奴婢都沒用了,奴婢今兒個索性把一月的月銀都給公主買酒喝,就當是孝敬公主了,反正莫說是王爺和項少爺了,就是桑二小姐樂了也要賞奴婢的。」
「你······」寧纓兒氣的說不出話來,只覺得是自己把這些個人都慣懷了,尤其是這雀兒,見自己高興,越發的不怕她了。
杯著上酒。「真是個機靈的丫頭,一句話既對主子表了忠心,又拐著彎的討了賞,平日裡定是沒少拿這些人的賞錢,要不也不會不把一個月的月銀當回事了。」桑初瑤聞言也笑著誇道,伸手拉了寧纓兒一下,讓她也繃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行了行了,我自己說還不行嗎?我才不要你那幾個錢,這個月也沒你的賞。」寧纓兒斜了雀兒一眼笑著說道。
「各位王爺、少爺、小姐可聽見了,奴婢這個月的賞錢可就靠你們了。」雀兒依然嬉皮笑臉的回道,又逗的眾人樂了一回。
「不愧是纓兒宮裡的人,主子機靈,身邊的也靈透。」桑初瑤笑著說道,從身上扯下一塊玉蝠佩走到雀兒身邊,放在她的手裡道:「這裡的人平日定都賞了你不少,我的新來的,一點心意你先收下,往後我常在這「纓漱宮」裡來來去去也要麻煩你照應,可不要嫌棄才是。」
「奴婢不敢,只是······」雀兒先前只是想逗幾位主子樂一樂,哪裡是真想要賞了,況且要賞也不能明著要,見桑初瑤真的打賞,又不好意思起來,轉頭看著寧纓兒。
寧纓兒見雀兒一副想要又不好意思接的樣子,嗤笑了一聲,道:「先前還叫喊著要打賞呢,這回真給你打賞又不敢接了,既給了你你便拿著吧,省的出去跟人編排我的不是,說我這個主子小氣刻薄你們,自己不打賞,還攔著別人給你打賞了。」
「奴婢才不會!」雀兒忙開口說道,曉得寧纓兒是在跟自己說笑,笑嘻嘻的收下了桑初瑤打賞的玉珮,道:「奴婢多謝桑二小姐的賞,二小姐客氣了,只要二小姐不嫌棄奴婢伺候不周,常來陪我家公主,奴婢就比得了什麼賞都高興了,各位主子請稍等,奴婢這就去給主子們取酒壺和酒杯。」說完轉身便往外跑去。
「這丫頭真是會說話。」桑初瑤轉身對寧纓兒笑著說道,朝他們走了過去,跟寧楚堯相視笑了一下,見項弈城也抬頭望著自己,卻把視線又轉向寧纓兒,道:「只是忘了說這酒的來歷了。」
「我道你們都忘了呢,還想矇混過去!」寧纓兒卻沒有發現三人的異樣,聳了聳小鼻子笑嘻嘻的說道,「不就是在百花宴上偷拿的唄,若不是當時被太后娘娘發現了分了一罈子去,我還不止這一罈子呢。」
「太后娘娘哪稀罕你這一罈子酒,只怕當時只是跟你鬧著玩,不信你哪日去問她老人家要,保管還在哪個地方收著呢。」項弈城輕笑著說道:「只可惜上回不曉得,若是曉得我就上太后娘娘那討了來了。」
「說的是。」寧楚堯也附和的說道,見桌上火鍋裡的乳白色湯汁都已經翻滾了起來,笑著道:「今兒個可是阿瑤第一次上你這用膳,纓兒你也太不會待客了,讓你屋子裡的奴才討了人家的玉珮去不算,還盡放著滾湯美食不讓人享用。」
寧纓兒聞言卻不以為意,笑著拉桑初瑤入座,也請寧楚堯和項弈城一起,道:「堯哥哥不說我倒是真忘了,只等著雀兒趕緊拿了杯子過來倒酒呢,阿瑤還沒有喝過這酒呢,一會可要多喝兩杯。」
「小酌怡情,大飲傷身。」桑初瑤在寧纓兒身邊坐下,輕笑的說道。
喝酒她倒是不怕,過去在鄉下的時候她可沒少跟孩子們一起偷大人的酒喝,偷的次數多了,現在也練就的千杯不倒的本事了,況且鄉下的酒都是用糧食釀的,比這宮裡的花酒、果酒烈的多了,眼前的這種桃花酒,莫說是幾杯了,就是這一罈子給她只怕也不會醉。只是現在是在宮裡不比外頭,她也不再是跟那些無拘無束的鄉下孩子們在一起,喝的滿身酒氣總是不合規矩的,讓宮裡的人瞧見了還說她們桑家的閨女沒得個體統,讓桑雲明臉上無光,所以才藉詞推諉了一下。
四人方坐下,便有十幾個小宮女手持水盆、布巾等物從兩邊的偏門整齊的走進來,分別站在他們身後,眾人都先按下了話題挽袖淨手漱口,待小宮女們伺候完畢都出去的時候,雀兒便端著一個卷邊赤金淺底小盆走了進來,小盆裡打了半盆熱水,水中泡了一隻玉體黑紅雙釉的梅花酒壺和一色的四個酒杯,身後還跟著一個提著小火爐的小太監。rai7。
寧楚堯聽見酒杯砸水盆裡輕輕的撞擊聲回頭看了一眼,笑道:「還是雀兒比你家主子想的周到,這大冷天的自然是要喝熱酒的。」
「哼,不是我的調教,她哪有這麼機靈。」寧纓兒不服氣的說道,忙讓雀兒趕緊把酒倒進酒壺裡熱著,自己先招呼桑初瑤吃了起來,剛用了兩口菜又笑瞇瞇的道:「對了,趁著酒還沒有上來,咱們先來看看老三給阿瑤的那張紙條上寫了什麼吧!」說著便放下筷子,從懷裡摸了那張紙條出來,在眾人眼前晃了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