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花廳很熱鬧,進進出出的侍女很多,正中巨大的圓桌上,放置了很多精緻的菜餚,風秀兒打扮得妖艷動人,早早地來到了花廳,仔仔細細地檢查了所有的的菜式,酒水,就連大家一會兒要用的酒盅,酒壺,也沒有放過,所有的侍女對風秀兒的行為頗為詫異,但是無人敢有異議,等大家將所有的東西都置辦好,風絕進來了。
「大哥!」看見風絕,風秀兒有些緊張,一邊行禮一邊輕聲地打著招呼。
「嗯!」點點頭,風絕冷著臉,走到了主位坐定,「秀兒,雲曉他們人呢?」
「晴兒早就去請了,應該馬上就要到了!」
「嗯!」點點頭,風絕不再說話,接過一旁侍女倒好的香茶,一邊品著一邊靜靜地等待。
半盞茶的功夫,雲曉攜著司晴,後面跟著司徒遠,三人走了進來。
「雲大夫請座!」風秀兒連忙站起身,慇勤地拉開了自己身側的座位,雲曉月頓了頓,走過去微一頷首,坐了下來。
滿滿的喜色溢出了風秀兒的嘴角,遂靠著雲曉月坐了下來,而一臉鬱悶的司晴和司徒遠,只好坐到了另一邊。
看著風秀兒和司晴的表情,一絲興味滑過黑眸,風絕瞥了雲曉月一眼,舉起了手中的酒盅:「雲大夫,謝謝你為我們『風雲寨』做的一切,我敬你!」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虛空輕輕一舉,雲曉月一仰頭,喝光了酒盅裡的美酒。
「好,夠豪爽,干!」讚賞地看看雲曉月,風絕一飲而盡。
「雲大夫,上次相救之恩,還沒來得及道謝,今日就讓秀兒為你執壺,感謝你的恩情,可好?」一旁的風秀兒站起身,接過侍女手中的酒壺,羞澀地說。
「呃?那……謝謝了!」雲曉月呆了一下,看見風秀兒滿眼的期望,想想明天就要走了,點了點頭。
風秀兒高興極了,玉腕輕點,斟好了一杯。
「風寨主,叨擾多日,今日這一宴,算不得感謝宴,權當是餞行宴好了,因為明天上午,在下就要帶著遠離開『風雲寨』,各位,感謝這幾天的招待,我先乾為敬!」雲曉月執起酒杯,微笑著說完,再次一飲而盡。
「你要走?雲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要不,帶我一起走,你上次說讓我背草藥的名稱,還要辨認出來,這幾天我一直呆在房間裡,可就是背不出來,雲哥哥,讓我在路上背吧,我一定背得出,好不好?」司晴一定雲曉月的話,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傻丫頭,雲哥哥跟你鬧著玩兒的,你怎麼能跟著我呢?好了,不要任性,乖乖呆在寨子裡,哥哥有時間的話,再來看你,好不好?」雲曉月傻眼了,連忙安慰。
「不要!雲哥哥,我就是要跟著你,嗚嗚……」司晴一下子哭了出來。
「哎……晴兒,哥哥是男子,你一個姑娘家,跟著我多有不便,聽話!」撫撫頭,雲曉月頗覺無奈。
「晴兒別哭,要不?雲大夫,我做主將晴兒許給你,等她滿十六再成親,如何?」雲曉月的表情讓風絕感覺有趣極了,遂開口道。
「絕哥哥……」司晴一下子紅了臉,嬌嗔著摀住了自己的俏臉。
「呃?娶……娶晴兒?」雲曉月徹底呆怔,「那……那怎麼行?」
「為什麼不行?晴兒那麼喜歡你,要是你家中已經有了正妻,做偏房也沒有關係,只要你疼她,我想晴兒不會介意的,嗯?」
「可是……可是我……我……」張口結舌地看著司徒遠,雲曉月不知如何是好。
「大哥,我……我也不介意做偏房,我也想嫁給雲大夫,行嗎?」風秀兒絞了絞手裡的錦帕,也湊上了熱鬧。
「呃?好啊!雲大夫真是厲害,我們『風雲寨』的兩朵花可全都看上你了,看樣子,雲大夫也不用走了,還是留在我們『風雲寨』吧,我們寨子還真的缺少一位醫術高強的大夫,如何?」風絕盯著雲曉月的臉,淡笑著問。
想留下我?雲曉月微瞇著眼,靠到了椅背上,嘴角泛起了冷冷的笑意:「風寨主,我雲曉志不在此,抱歉了!」
「哇……」司晴一聽,立刻明白了雲曉月的意思,捂著臉哭泣著朝外跑去。
「晴兒……」雲曉月實在不忍心傷害這個小姑娘的心,急急喚道,司晴腳步一頓,雲曉月愧疚地輕語:「對不起!」
「嗚嗚……」司晴哭得更響了,跑出了大門,雲曉月無奈地長歎一聲,坐了下來,看向一旁同樣傷心的風秀兒:「風姑娘,很抱歉!」
「算了,你不願意,也是沒辦法的事,我給你倒酒!」拭去眼角的淚珠,風秀兒咬住唇,執起酒壺,手微微顫抖,將雲曉月的酒杯倒滿,「雲大夫,請!」
「風姑娘……」慨然一歎,雲曉月將酒杯置到唇邊,風秀兒緊緊盯著這杯被自己趁他們剛剛視線都被司晴吸引住的時候加了藥的酒,心中吶喊著:喝下去呀,喝呀!
「風姑娘,你……沒事吧!」風秀兒過度緊張的臉讓雲曉月有些詫異,忍不住問道。
「沒……沒什麼,你請吧!」垂下眼簾,遮住所有的緊張,風秀兒喃喃地說。
「僅以此杯酒,向姑娘致歉!」說完,雲曉月口一張,剛想全部喝下,突然,已經進入口中的酒中一種奇怪的味道讓她心中一驚,放下杯中剩餘的酒,假裝咳了幾聲,將口中的酒水全數吐到從戒指中喚出來的那枚秦羽送的玉珮上,玉珮瞬間變成了粉紅色。
靠,給我下毒,風秀兒,我又沒有得罪你,幹嘛給我下毒?
帶笑的臉漸漸陰沉了下來,週身的寒氣越來越濃,越來越濃,雲曉月靠在椅背上,緊緊地盯著風秀兒,冷冷地問:「風小姐,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什麼要給我下毒?還是風寨主的授意,目的是要留下我?」
「下毒???」司徒遠驚叫一聲,瞬間閃到雲曉月的身側,出鞘的寶劍架在了風秀兒的頸上,滿臉的殺氣,質問道:「說,為什麼?」
「我……我……」風秀兒俏臉一下子白了,吞吞吐吐,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沒有,我以項上人頭擔保,秀兒,到底怎麼回事,說!」風絕一愣,冰冷的眼裡迅速蓄滿了風暴,沉聲問道。
「哇……我真的沒有下毒,這個是春藥,沒有毒,我只是想留住你,沒有別的意思,雲哥哥,我發誓,真的沒有毒,嗚嗚……」風秀兒看見所有人都瞪著自己,嚇得全招了,大哭了起來。
「沒有毒麼?」雲曉月冷笑一聲,將手中玉珮的放進了一旁的小碗,然後將剩下的酒倒在了玉珮上,玉珮瞬間變得粉紅起來。
「這是可測百毒的玉珮,你敢說沒有毒麼?風秀兒,你可知道,這個毒,如果我吃了,會變得武功盡失,全身無力,任人宰割?風秀兒,我雲曉自認為沒有對不起你,你的心腸,還真是歹毒啊!」說完,雲曉月撈起玉珮,淡漠地看了一眼風絕和風秀兒,冷冷地說:「好在我沒有中毒,權當買個教訓,以後不要多管閒事,在下告辭了!」說完,頭也不回地向門外走去。
玲瓏玉???當雲曉月拿出那塊玉珮後,風絕就呆住了:這是青龍國的鎮國寶玉,和軒轅玉是一對,怎麼會在他的手裡?雲曉,你到底是什麼人?
「雲哥哥,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嗚嗚……雲哥哥,你不要走,我錯了,我是真的喜歡你,你不要走啊!」風秀兒失聲痛哭,追了上來,誰也沒有看見,在門外的一棵大樹上,一個黑色的身影看見了雲曉月怒氣沖沖走出來的模樣,瞬間提氣而下,朝遠處的小樓潛去。
「滾開,要是再前進一步,我就宰了你!」司徒遠拿著劍,酷酷地喝道,攔住風秀兒的腳步,然後隨著雲曉月朝山下走去。
「雲大夫,雲兄,請留步!」終於反應過來的風絕衝了出來,急急說道:「對不起,是我教導無方,請雲大夫見諒!」
抬眼看著風絕清澈真摯的眼神,雲曉月淡淡地說:「我信你!不過,我本就無心留在這兒,早走晚走都一樣,幫我轉告司嬸,她的病已經沒有了大礙,明天不施針也無妨,告辭了!」
「雲兄……」風絕滿臉遺憾地長歎一聲,站在原地,目送著雲曉月二人的身影沒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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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秦王爺的玉珮,怎麼給了你?」跟著雲曉月緩步朝山下走去,司徒遠躊躇了半響,問道。
「當初他是送給寶寶的,可惜寶寶被害死了,後來我想還給他,他不願意要,所以我就帶了出來,幸好有了它,不然今天,我就慘了,是吧!」雲曉月淡淡一笑,回答道。
「可是……」眼神微微一閃,司徒遠止住了話題,深情地看著雲曉月,微笑著說:「沒錯,有機會見到的話,可真要好好謝謝他呢!」
「哈……遠,我怎麼聽著你這話酸酸的呢?放心吧,我知道這是秦王妃才能擁有的玉珮,不過現在我已經死啦,對吧!走吧,這兒的風景真是漂亮,我們慢慢的走下去,好好欣賞一下這兒的美景吧!」
「好啊!」司徒遠一下子高興起來,愉快地摟著雲曉月緩步走著。
兩人說說笑笑,走到了一處開闊的高坡旁,雲曉月縱身躍了上去,看見了下面湍急的大河,皎潔的月光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遠處是閃著星星點點燭火的玄武城,美麗異常。
「遠,你來看,站在這兒的感覺,果然很好呢!」雲曉月笑著說。
「哈哈……在本殿下看來,這兒只有雲曉你,才是最美的景致呢!」司徒遠剛想答話,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進耳裡,然後一陣紛雜的腳步聲過後,一大群玄衣人將兩人團團圍住,而玄夜,從樹林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