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諸東赫在十幾天中第一次踏進這個房間,囚禁著他摯愛女人的房間,可是走進來,卻那樣的痛苦!他看著像一個破碎的玻璃娃娃一般躺在那裡的梅畫鹿,心中酸痛,她沒有絲毫生機的樣子破碎了他所有的話語,讓他到了嘴邊的輕柔質問都變得難以開口。
「是不是你?」諸東赫嘶啞的低喃,無頭無畏的問道,緩緩響起的嗓音在這暗沉的房間中驟然響起,卻一點不覺突兀。
明明知道就是她,偏偏還不死心的想要再問一次,似乎只要不是她親口承認的,他就絕對不會相信一般。
可是他沒有等來想要的回答。
黑暗中,梅畫鹿的身體驟然一僵,強忍著回頭看他一眼的衝動,僵硬著身體,強忍著眼淚,不言不語。
這是他這麼多天來第一次來看她,偏偏再見面卻恍如隔世,她不再是她,而他,也不再是他!
她已經沒有什麼話好和他說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她背叛了他,這就是事實!
短暫的沉默,讓空氣都詭異的仿若凝固,諸東赫的雙眼剎那間凶狠起來,她的沉默讓他窒息讓他瘋狂,他忽然失去理智的上前狠狠的抓住了梅畫鹿的脖子,用力的拉扯著她的長髮,不顧她的疼痛將她從床上拉扯下來狠狠的撞在了牆上!
「放開我!」尖銳的女音裡夾雜著一絲絲輕顫和絕望,在黑暗的房間中空洞的迴旋,無力的掙扎。rf3b。
「放開?梅畫鹿,你休想!這輩子,就是死我也要困死你在我身邊,我若下地獄,一定帶著你!」清冷的男音裡面是帶著一絲絲意味不明的溫柔與瘋狂,卻是咬牙切齒的低吼。
砰地一聲,激烈的撕扯中房間的燈開關被撞開,黑暗的房間立刻亮如白晝。糾纏中的一對男女維持著僵硬的姿態,嬌小的女子被高大的男人抵在華麗的壁紙上,女子倔傲的仰著頭,明明眼中含著淚光,卻偏偏不曾掉下,一頭齊耳短髮被燙成了洋氣的卷,明亮的燈光下折射出一圈圈悲傷的色彩。
她目光太過悲切,卻又那樣倔強,只這一眼就將男人的一顆冷酷的心撞得七零八落,什麼威嚴冷酷都成了渣滓,再難維持。
諸東赫布上一層血色的深藍眼眸終究是浮上那極力隱藏的幾許溫柔,壓抑著卑微又強迫的道「小鹿,你告訴我,不是你,東西不是你偷得,是不是?你不會那樣對我的,是不是?」
梅畫鹿瞪大著眼睛,眼裡面的淚水越來越多,她蒼白的小臉忽然浮上一抹瘋狂和哀傷,明明是那麼痛苦卻故意勾起諷刺的笑,譏諷的道:「是我!諸東赫,別自欺欺人了,你明知道那東西是我拿得,你又何必欺騙自己呢?放了我吧,或者……殺了我?」
諸東赫聞言冰藍色的瞳孔狠狠一縮,剎那間風雲變色,凝匯了無窮無盡的黑暗與陰霾,他的溫柔不再,他的哀求死去,他一把抓住了梅畫鹿的脖子,修長卻蒼白無色的手背上青筋暴跳,猙獰了面色的低吼道:「果然是你!梅畫鹿,你有沒有心肝?啊?我他媽對你掏心掏肺,就差沒有把你剁碎了吃到肚子裡狠狠養著,你皺一下眉頭我就得圍著你團團轉,我怎麼……我怎麼就他媽的養不熟你這個小白眼狼?」
「說話啊!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到底哪裡讓你不滿意了啊?你竟然要害我,你竟然要弄死我?!你他媽給我說話!」諸東赫歇斯底里的狂吼,一層層冰冷的暴虐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他圈著她,手掌卻幾乎要掐死了她卻不自知。
他被氣瘋了!這個女人,他千辛萬苦費盡心機弄到手的女人,用他諸東赫這輩子少有的溫柔和耐心去寵著愛著的女人,從來就沒有人敢罵他質問他責備他,可是她就敢!他給她一切獨一無二的權利和特殊,可是到頭來換來的就是一個徹底的背叛!
「咳咳……殺、殺了我吧……」梅畫鹿不抗衡,蒼白的小臉已經成了紅紫色,擴散的瞳孔中竟然是一絲絲的解脫和……諸東赫錯過了看真切的深情。
「你讓我殺了你?你讓我殺了你?」諸東赫重複了兩遍,僅僅兩遍卻耗光了他全身的力氣,他像個被氣瘋了的孩子,暴躁的怒吼著,狠狠的將梅畫鹿給甩了出去。
砰地一聲,梅畫鹿狼狽的跌倒在地,整個人又往前一撞,額頭狠狠的擦在了光滑卻堅硬的地板磚上,光潔的額頭瞬間染血。
「咳咳……」梅畫鹿狠狠的喘息,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蜷縮在地上像一隻被主人虐/待了的小貓,可憐而憂傷。
諸東赫真是氣急了,理智全無的衝上去,一把抓住了梅畫鹿的後衣領又將她甩到了床上,起身壓在她身上惡狠狠的吼道:「把東西拿出來,我不殺你,也不會讓堂會的人動你,不然我們都得死!」
梅畫鹿看著眼前逆著燈光站在面前氣得咆哮的俊美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倔強的譏笑:「不、不可能的,就算我死也不會給你那個東西!」
小豬,給了你,才是會害死你啊!可是我,怎麼能捨得害死你?怎麼能捨得看著你一步一步的踏進地獄!所以我,死也不會給你!
諸東赫臉上暴怒的表情一下子猙獰,他狠狠的撲在了梅畫鹿的身上,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瓣,似乎是一個野獸一般的近乎撕咬,力度大的似乎恨不得將梅畫鹿給活生生的扯碎了。
他的吻狂亂而灼熱,野蠻又霸道,用那根明明很柔軟卻又能帶來刺疼的舌尖狠狠的搜刮著梅畫鹿的口腔和面頰,他的手在她的衣服上急切的搜索,狠狠的一拉一扯,她便如煮熟了剝皮雞蛋一般乖乖的在他眼前綻放。
也許是這溫熱的吻讓他恢復了一絲理智,他漸漸的轉換了蠻橫和力道,急切卻溫柔的愛/撫她的肌膚,用比他們以往歡(禁)愛過無數次的聲音誘哄著、祈求著道:「小獸乖,把東西給我,我去拿給父親,只要東西到了父親手裡就沒事了!好不好?好不好……」
梅畫鹿一面抵抗著它帶來的熟悉的觸碰和感覺,一邊又要忍耐著不能放棄自己的底線,她狂亂的搖頭,聲音幾乎哽咽:「不、不可能的!不給你,要不放我走,要不殺了我!」
她是一個警察,她有她的尊嚴和驕傲,她有她必須要維護的忠誠!不能因為愛上了這個黑/道的天之驕子就放棄自己的底線和忠誠,不能,絕對不能!
諸東赫氣急敗壞的狠狠的搖了梅畫鹿的脖頸一口,然後在她耳邊歇斯底里的怒吼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蠢女人!那個東西能救你的命,我他媽是要保住你的命!我不能讓你死你知不知道啊!!」
梅畫鹿睜開迷濛的雙眼,心再一次因為他那種為了她而發狂的情感所震撼、所感動,可是她不能,不能讓他在對自己有任何幻想。
梅畫鹿心痛到幾乎麻木了自己的情感,狠心的說道:「不需要,我不需要你來救我,當我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我的生死就已經置之度外了,所以,你不用費心了。」
諸東赫的所有動作都停止了,他愣愣的看著梅畫鹿,看了好久,忽然那張俊美的臉上露出了讓梅畫鹿心驚肉跳的笑容,那種笑容梅畫鹿太熟悉了,是諸東赫真正發怒之前的笑容,魅惑、冷然、甚至是一點點溫柔,可誰又知道諸東赫這無害的表情卻是發怒前的力氣催命符!
諸東赫笑的邪魅,冷靜的沒有一絲剛剛的瘋狂,慢條斯理的道「是麼?那我就不要了,你知道的,只要是我諸東赫想要保住的東西,就算豁出命了也一定能保住,梅畫鹿我這條命就為你豁出去了,你放心,就算我真的護不住你了你真的要死了,我也會死在你前面的,諸東赫為梅畫鹿而死,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梅畫鹿瞳孔緊縮,臉又蒼白了幾分,她多想要大吼出來,不是的,她怎麼會捨得要你的命?她珍惜都還來不及,可是她有職責和使命,她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和愛情就放縱你違法亂紀,小豬,你怎麼就不懂呢?
諸東赫又恢復了那高高在上的君王的姿態,冷漠,桀驁,狷狂,還透著一絲絲的邪氣。他修長的手指輕畫她玲瓏的線條,即便撫/愛過千百遍,他依然是愛不釋手的。他就那樣動作優雅的解開梅畫鹿的褲子,底褲,然後褪下自己的衣服……
他冷魅如最最尊貴的帝王,用與生俱來的高傲和冷血,無情的仿若是在寵幸一個妃子一般,狷狂的道:「你難道一點不感動麼?我都被我自己的偉大和愚蠢感動的一塌糊塗了,為了獎勵我自己的瘋狂,梅畫鹿,用你的身體來償還我吧!」
梅畫鹿無聲的顫慄,他們歡/愛過無數次,激烈的、溫柔的、甜蜜的、爭吵的甚至是瘋狂的,可是只有這一次是讓梅畫鹿最害怕的一次!因為此刻面前的諸東赫是她從未見過的。
他冷酷的不再用那最寵溺的目光看她,他的手仿若是冰冷的鐵鉗,狠狠的好不溫柔的肆虐在她的胸前……
疼痛算什麼?那些都不及他眼中那一絲絲狠厲給她帶來的打擊大!
諸東赫覆在她身上,沒有潤滑,沒有前奏,第一次就這樣粗/魯而冷酷的進入了她……
起起伏伏中,他全都梳到頭頂的茶色碎發跌落到眼前,遮擋住他那雙忽明忽暗深邃冷酷的冰藍色眼眸,讓她看不清他眼中是不是還有她?是不是還有他特有的溫柔和激/情?
「舒服麼?嗯,我可舒服了。小獸疼了是不是?你必須要疼呀,你只有現在疼我將來為你疼的時候才能心甘情願吶,是不是?我的小獸!」諸東赫低沉的嗓音性感而沙啞,又有一種軟軟的音調,帶了一似輕佻與諷刺,話語似乎是包裹在了可口棉花糖裡藏著的毒/針,甜,卻帶著狠毒!
他看見她極力的隱忍,斷續的呼吸,陰霾的眸色終於是散退一點,他忽地重重一頂,卻又飛快的退出,根本不給她快樂,他像一個惡略的孩子,握著手中的糖,你越想要他就越是不給的可惡遊戲。
梅畫鹿覺得自己要死了,她死咬著唇瓣不讓自己哭出聲,被他的冷言冷語折磨,被他的壞折磨,她的眼淚終究還是落了下來,在她靈魂都幾乎空洞的時候他卻又狠狠的填滿她,再次讓她盛開在他的勇猛之下……
無數次的歡/愛中,這無疑是最慘烈的一次!
明亮的房間裡厚重的落地窗簾遮擋了一室曖昧與淫/靡。
高貴俊美如年輕帝王般的男人有力的雙臂環抱住梅畫鹿白嫩的、印著點點紅梅的嬌小身體,感覺到她的緊縮,律/動著的男人忽然停了下來,戲虐的道:「這麼快就要到了?小獸你求求我唄,求我,我就給你!」
梅畫鹿只覺得頭暈眼花,渾身癱軟,耳朵裡面也是嗡嗡亂叫,她看不清諸東赫的樣子,她也聽不清諸東赫的話語,她想要抱住他可是她卻沒有一點點力氣。她難過的只能流淚,可是她流淚的樣子卻更加刺激了諸東赫。
「怎麼了?覺得你完成任務了,可以離開我了,所以就給我臉色看了是不是?還是我把你慣的讓你真的覺得你就是可以忤逆我的人了?」諸東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暴虐的吼道。
諸東赫受不了梅畫鹿的表情,那麼痛苦,就好像快死了似的,被他疼愛就那麼讓她難過麼?那麼他們曾經那麼多次的歡好算什麼呢?她都是頂著一張被他迷醉的假/面來承歡的麼?這個想法狠狠的刺激了諸東赫的心臟,讓他再一次發了狂!
他瘋了一樣的去撞擊她,去佔有她,用一切她能做到的姿勢的最大限度來讓自己舒坦。
「你放我走吧……」梅畫鹿幾乎要被撞散了,卻依然堅持不懈的呢喃。
諸東赫瞬間紅了眼白,一把將她按在床上,就那樣用最原始的姿勢和她在一起,一邊紅著眼睛咬牙切齒的低吼道:「你就這麼想離開我?我不准,我偏偏不准!死你也要和我死在一起,我諸東赫看上的女人死也不會放開!」
梅畫鹿就這樣默默地承受,她知道自己欠他的,她也知道自己是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了,可是怎麼辦?他們注定無法在一起,她是白的,他是黑的,她白的祖宗三代都有著璀璨的紅,他卻黑的祖宗三代都有著發烏的黑!
他們,注定是天敵!可就是這樣,她還是義無反顧的愛上了他,陷在了他的柔情中,狠狠的栽了進去!但是她不能害他,因為愛他,所以必須離開他……
「小豬……」在撞擊中她的靈魂似乎都被撞散了,神志開始飄忽,她就仿若漸漸的陷入了無底深淵,難以回歸光明。梅畫鹿沙啞的嗓音終於在神志不清中喊出了那個只屬於她,也只有她才可以叫的暱稱。
淺淺的嗓音明明不真切,卻偏偏讓正在瘋狂動作的男人停下了所有動作。
諸東赫僵硬著,一個可笑的稱呼卻換回了他的理智,他看著被他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女人,紅著的雙眼剎那間濕潤,諸東赫像一個犯錯的孩子,手足無措的抱住她,貼著她的臉急切的喊,卑微的祈求:「我在這!小獸,我在這呢,別說離開我,不准你再說離開我了,我愛你,我愛的就要留在我身邊,你也說你愛我好不好?你從來不說你愛我,你說一次,說一次我就不生氣了,我就什麼都不計較了,求你了,說一次,說給我聽……」
諸東赫身上冰冷的殘酷的氣息轉眼間天翻地覆的轉變,可憐而又憂傷的像一個純淨的少年,就那樣卑微的祈求著愛人說一句『我愛你』。
他癡纏著,用顫抖到靈魂的嗓音呼喊她,他用溫熱的舌尖輕舔她撞到流血的額頭,他心疼的幾乎不能呼吸,他痛苦的懺悔著自己的衝動,他想和她撒嬌服軟,可是,他卻需要一個台階。
所以,求求你了小獸,給我一個台階吧,讓我好好的疼愛你,讓我可以理直氣壯的道歉認錯,讓我不用再那樣折磨著彼此的傷害你!
梅畫鹿瞭解諸東赫比自己還多,她知道他在求一個門檻,不用他跨就能進來的門檻,只要她給了,她就相信,諸東赫會毫不猶豫的踏進來,然後一切都順理成章的表面上是她先妥協,實際上是他在遷就她,在慣著她。
太多次這樣的事情,千篇一律的結果,明明他霸道的可怕,卻又是那麼的可愛。梅畫鹿每一次都被諸東赫拙劣的手段所感動,愛情,不需要太多的語言和道理,就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這一次,她不能給他一個台階、門檻,因為她必須要離開他!
「你別妄想了,我從來沒有愛過……」梅畫鹿嘶啞的嗓音在神志不清下線的更加的虛弱,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嘴就被諸東赫狠狠的吻住。
直到吻出血他才放開她,滿眼陰霾的吼道:「既然你不能說出讓我順心的話,那你的嘴就用來接吻吧。」說完就又狠狠的吻住了她,並且再次動了起來。
他們的愛情太過於激烈,以至於表達的方式都這麼極端,梅畫鹿再一次從疼痛和快樂中,終於是忍不住的胸口悶疼,想要咳嗽,可偏偏嘴巴還被諸東赫吻著,她憋得幾乎死去,本來因為歡/愛而紅暈的小臉也是快速的發白。
她開始捶打諸東赫,力氣低弱,不配合的扭/動,卻換來了諸東赫更加頑固的征服,募地,諸東赫懲罰性的狠狠的撞了她一下,梅畫鹿就彷彿被那一下撞擊的靈魂出竅了一般,胸腔裡一陣郁氣,再也忍不住的狠狠的咳嗽了出來。
「咳、噗!咳咳……」她口中似乎有什麼液體吐出來,卻全都吐進了和她接吻的諸東赫的嘴巴裡,一瞬間,兩個人的唇瓣分開,淡淡的腥甜味兒在二人的口腔中瀰漫,那分開寸許間的唇瓣滴答著、流淌著……鮮紅的血液!
梅畫鹿愣住了,可是她卻沒有機會弄明白自己到底怎麼了?
心狠一中。諸東赫愣住了,眼睛裡映入了她唇瓣上那一抹殷紅,猶自不可置信一般的呢喃道:「小獸,你怎麼了?」
「沒、沒事,別怕……」她想要安撫他,因為他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驚恐,她怎麼捨得他這樣難過驚慌!可是她的話卻全都嘎然停止在了喉嚨中,閉上雙眸的瞬間,映入眼簾的是諸東赫那驚慌失措的蒼白容顏,還有他那絕望悲愴的哭喊。
「小鹿!!」
黑暗來臨的剎那,梅畫鹿似乎又看見了那個和諸東赫初見的夜晚……
她唇角帶笑,心中呢喃『若人生只如初見,我只願那便是永恆』……
只可惜,我的愛,永遠也說不出口!
這一章是最前面的倒敘章節,為了劇情的連貫性這張高朝必須要寫,高朝已經來了,此文也即將完結,具體時間還不能確定,但是會在八月一號之前完結,群麼麼,今天還有一章哈